衆人從老夫人的院子裡出來的時候,正好就看到賬房的管事被打的皮開肉綻,被人拖下去的場景。
四姨娘見此,挑了挑眉,嬌笑道:“大姐還真是捨得啊,怎麼說他也曾爲大姐做了那麼久的事情。”
大夫人臉色發白,靠着白妙芙支撐在沒有在衆人的面前倒下,聽了這話,冷哼一聲,“不過是一條狗罷了,也配爲我做事?四妹還是慎言的好,連老夫人都說了管家這是罪有應得,莫不成四妹以爲老夫人說的不對?”
“你就繼續自欺欺人吧,我們走!”四姨娘拂了拂自己的髮髻,風情萬種的離開了,五姨娘和白尤溪他們也跟着走了。
白欣悅這時候走了出來,瞥了她們一眼,沒有打算停留擡步就要離開,卻聽大夫人在她背後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件事情還沒完!”
她從來沒有在誰的手裡輸的這麼慘過,白欣悅是第一個!一個羽翼未豐的臭丫頭也敢公開和她叫板,簡直太無法無天了。
白欣悅止步,回首,微笑,“大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悅兒怎麼聽不懂呢?大姐姐可要小心的照料着,萬萬不敢出了什麼差錯。對了,記得每天按時和祖母請安,去的太早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白欣悅始終淡笑着說完了這番話,帶着木兮離開了。
只留下大夫人和二姨娘他們眼神陰鷙的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白妙芙氣的心肝都疼了,卻被大夫人死死的拉着這纔沒有開口。
“娘……”爲什麼不讓她說話,都是這個賤人使計害她們,祖母真是老而昏聵了,居然聽信白欣悅的話。孃親還因此失去了掌家的權力。
“大小姐。這裡離老夫人的院子只有一牆之隔。”二姨娘小心的說道,意思是讓白妙芙小心隔牆有耳。大夫人吃虧已經是註定的事情了,萬不能再在這個時候惹了老夫人的眼。
白妙芙不悅的瞪了二姨娘一眼,二姨娘趕忙躬身退了幾步。
大夫人始終看着白欣悅離去的方向不言不語,過了半響,纔有些疲倦的說道:“芙兒,扶我回去。”
“小姐,大夫人那個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實在是太解恨了。”木兮倒了杯茶遞了過來,忍不住哈哈大笑。
剛纔在老夫人的院子裡她就一直忍着,如今回了自己的院子自然不願意委屈着自己。
大夫人這段時間仗着掌家的身份老是暗地裡給他們使絆子,這次總算是解氣了。
“剛纔怎麼不見你這麼猖狂?”白欣悅含笑嗔了她一眼,接了過來。
“奴婢哪敢啊?看老夫人那陰沉的臉色,奴婢要真是這樣笑鬧,只怕和那賬房一個下場,奴婢可還想留着自己這條小命好好的伺候小姐呢!”說罷,十分狗腿的跑過來替白欣悅捏着肩。
白欣悅輕笑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木兮漸漸也能在她的面前放鬆下來,不如以前拘謹了,這也讓兩人的相處越發的愉快。
“不過小姐今日怎麼會出聲幫着大夫人的?”趁着白欣悅心情好,木兮趕緊將自己心裡的疑問說了出來。
“老夫人知道是我讓人將消息給了那個婆子,要真是尋花問柳的事情她頂多以爲我耍小心眼,是爲了泄憤,自然會配合着我。”
“可查出來的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她自然就懷疑我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些事情故意接着那個婆子的手揭露出來。這兩種方式雖然結果一樣,但對老夫人來說就不同了。”
“今日我要是不替大夫人說話,順便踩上兩腳,老夫人肯定會覺得她被我利用,從而產生了隔閡,到時候不僅不會護着我,恐怕會和大夫人一起打壓我。”白欣悅一條一條的分析出來,木兮認真的聽着。
“可我既然開了口,沒有想要趕盡殺絕的意味,一來打消了老夫人的懷疑,二來讓她覺得我是爲了丞相府的顏面委屈了自己,這樣一來,爲了彌補對我的虧欠,處罰肯定是不輕的。”
所以大夫人這次不禁要自掏腰包來補上賬面的虧空,最重要對的是丟了掌家的權力。
以前的話大夫人或許還能和白城吹吹耳邊風,將掌家的權力要回來。可那賬房在衆目睽睽之下將她濫用職權,縮減我院子用度的事情傳了出去,白城就算是看在楚蕭寒的面子上,也不會任由她糊弄過去。
“小姐真是聰明,這樣一來,老夫人只會在其他的方面好好的彌補小姐。”木兮很高興的說道。
“你不覺得這樣的我,很狠毒嗎?”白欣悅沉吟了片刻,輕聲問道。擡起了自己嬌嫩的手掌,白白淨淨的沒有一點傷痕,可這雙手,染上了太多人的鮮血!
“要不是那些人心狠手辣,處處算計小姐,小姐哪裡用的着這麼辛苦的活着。”同齡的女孩子那個不是被家裡嬌慣着,可自打她進了丞相府,看到這些陰暗的手段之後,卻越發的覺得身爲一個尋常百姓有多幸福。
他們享受着衆人羨慕的錦衣玉食,山珍海味的生活,但也經歷着非人的折磨,木兮簡直不敢想象,要是白欣悅蠢一點,笨一點,現在還能不能好好的活着。
白欣悅釋然的笑了笑,她是不是該感謝大夫人和白妙芙他們始終都和前世一般狠毒,否則的話木兮也不一定能夠接受一個滿身血腥的自己。
她帶着那麼多的仇恨和冤屈重生,自然不論願不願意都要爲了冤死的亡魂報仇雪恨。
“小姐不要亂想了,木兮會永遠的陪着小姐的。”木兮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白欣悅忍俊不禁,剛纔那滿心的陰鬱頓時一掃而空。是啊,這次一切都是重新開始,她會保護好他們的。
“大夫人這次是傷筋動骨,怕是要緩上很久了。”木兮看白欣悅眉眼始終都有些淡淡的憂愁,故意轉移話題說道。
白欣悅想到剛纔傳來的消息,無奈的扯起嘴角,“你想多了,因爲,白飛揚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