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的一路走來左顧右盼,沒有一刻安穩的時候,白欣悅身邊怎麼會跟着這樣不沉穩的丫頭。
白欣悅順着他的視線往身後瞥了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這是我母親看我院子裡無人侍候,指過來的。”
軒如月在賞花宴上已經見過了白妙芙對白欣悅的態度。可想而知,大夫人自然也是不喜歡白欣悅的,那能這麼好心?
軒家雖然沒有這種陰詭的腌臢事,但不代表軒如月對此一無所知。
軒如月輕輕地拍了拍白欣悅的手,示意他莫要着急,對着一旁伺候的丫鬟努了努嘴,丫鬟頓時明悟。
“這位姑娘,既然主子們在一起說話,那你不如去我房裡坐坐?”這是軒如月身邊跟着大丫鬟,自然是個聰明伶俐的,不等浣紗回話,便拉着她走了下去。
“大將軍府出來的人都不是好相與的,你可要萬萬小心纔是。”軒如月有些忌諱,大將軍府和他們帝師府向來不對盤,她自然也是看那些人不順眼的。
這位丞相夫人手段十分厲害,在貴婦圈裡也是大名鼎鼎。白欣悅的名聲沒有傳出去之前,這位大夫人可是明裡暗裡的貶低這個庶女,且做的不留痕跡。
光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個大夫人不好惹。
白心月有些動容的看着軒榮譽,他們只不過見過短短兩面,軒如月能夠推心置腹的說出這番話,也足以見是真的將她當成朋友的。
“呵,天道有輪迴,蒼天饒過誰。”白欣悅勾脣,眼中溢滿了笑意。
“世間諸事都有輪迴因果,該還的總是要還回來的。”她對大夫人的提防不比任何一個人少,她可不是簡單的女人。
“好啦,瞧我這嘴,不該說這些糟心的事情走吧,我帶你好好的看看你師傅。”軒如月親熱地挽着白欣悅的胳膊拉着她往裡面走去,一路上遇見的僕人都十分循規蹈矩地對他們行禮問安。
亭臺樓閣,曲徑通幽,果真是風景秀麗的好地方。
“都說這裡是神仙府,今日一見,傳言果真不假。”白欣悅咋舌不已,第十甫深受當今聖上的寵幸,即便沒有人入朝爲官,再大盛也是地位超然。
其中拋卻帝師是對於皇上的教養之恩,還不乏忌憚天下悠悠衆口。
“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只不過用來休養卻是最好不過的場所。”軒如月說到此處,也不禁有些得意。他們的帝師府雖然不是最恢弘豪華的,但是卻是個鍾靈毓秀的好地方。
“前面就是我母親的院子了,我帶你去向她問安吧。”
軒如月指了指前面不遠處那處素雅幽靜的院子,門口的婢女遠遠的瞧着他們便有人進去通風報信了。
“那就打擾伯母了。”既然來了,總不能不去見見主人。
“走吧!”
大夫人這邊還沒有來得及和白妙芙商亮一下自己的計劃,就聽着墨香進來稟告,說二姨娘四姨娘五姨娘他們帶着庶女們過來了。
“這個時候能有什麼事啊?”白妙芙看着大夫人不解的問道。
“還能有什麼事兒?左不過是帝師府的事情,將她們請進來。”與其她一個人在這裡對白欣悅恨得牙癢癢,倒不如同時招了其他人的仇恨,看她白欣悅以後還怎麼耀武揚威的。
這一院子女人可都不好惹,爲了自己女兒的前途,那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的。
大夫人猜的沒錯,四姨娘等人剛進了屋子便嚷嚷着說道:“大姐,這事兒你知道的吧,怎麼也不勸勸相爺。”
四姨娘身後跟着二姨娘五姨娘她們,那些庶出的小姐一個個乖巧的站在後面一聲不吭,看上去好像受了極大的委屈。
“四妹說的是請帖那事?”大夫人明知故問道。
白妙芙興致缺缺地走到一旁坐下,反正這件事情已成定局,再怎麼樣也討論不出個什麼結果來。
“母親,女兒們也就算了,可大姐是丞相府的嫡出,這次的事情最受委屈的可是大姐呀。”白子曦上前言辭懇切的說道,有些擔憂的看着白妙芙。
實則她是什麼算計衆人也都清楚,並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大夫人在心底冷哼一聲,一個區區庶女也想要攀上帝師府這棵大樹,看來白欣悅的事情倒是他們的野心膨脹了不少。
她一個不小心,已經出現了一個白欣悅,絕對不允許再有第二個白欣悅出現。
“這件事情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你們也知道相爺的脾氣,既然打定主意了,要讓白欣悅出面此事,即便是我也是攔不住的,我的芙兒也因此難過了好一陣子。”
大夫人有些憐惜地望着白妙芙,輕輕的朝着她眨了眨眼睛。白妙芙會意,委屈巴巴的低下了腦袋。似乎真的還沉浸在這件事情所帶來的創傷無法自拔。
“大姐也應當與相爺說說,三小姐再怎麼得寵,也不應該越過了大小姐去,免得外面的人說我們丞相府嫡庶不分,沒得規矩。”
二姨娘輕聲在旁邊附和了一聲。
這話可是在不經意間又將白欣悅貶低了一次,順便也擡高了白妙芙,很是的大夫人的喜歡。
是啊,自古嫡庶有別,尊卑有序,這是亙古不變的規矩。
“再怎麼樣都是相爺的女兒,總要一碗水端平纔是。”四姨娘可不會順着二姨娘的話去說,否則的話豈不是連她也認爲她的子曦和尤溪比不上白妙芙了。
每次想到這裡,四姨娘就氣得火冒三丈,要不是當初杜大將軍府仗着自己的地位打壓,她就是丞相府的大夫人。
而不是現在只是一個區區妾室,連着她的子曦和尤溪都成了身份低人一等的庶女。
女子也就罷了,最可惜的是她的楓染,才華橫溢,相貌端正,卻因爲是庶子的身份而始終鬱郁不得志。
那白飛揚有什麼,左不過就是有個尊貴的身份!
大夫人斜着眼睛瞅着她,“四妹爲何不去相爺說這話?”
在白城的心裡從來都沒有一碗水端平的說法,否則的話也不會把白欣悅撂在那荒蕪偏遠的小院裡。
想當年三姨娘受寵的時候,他們幾個人可是十天半個月都見不上相爺一面,那是何等風光?
可最後也不是說處死就處死了?四姨娘一直都懷疑,這件事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