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快回府了。”大夫人淡淡的說道,她乃是當家夫人,這些話由她去說並不合適,最好的人選……
衆人紛紛朝着六姨娘望去,她膝下沒有女兒,即便是談論起這個事情,相爺也定然不會太過反感。再說她身子虛弱,甚少插手府中的事情,相爺一向對她多了幾分親近的意味。
這麼多視線都落在六姨娘的身上,她有些無措,相爺正是因爲看上了她不爭不搶的性子纔會格外的厚待他們母子,如今要是貿然摻和進去,這後果……
“六姨娘,你也身爲人母,應當能夠體會爲母的一番辛苦眼看着三少爺也要成年了,你總不想讓他一輩子都碌碌無爲吧!”大夫人笑着說道。
六姨娘面色一僵,她能不爲自己考慮,但卻也不能不爲了三少爺考慮。她出身青樓,沒有母家可以仰仗,唯一能夠依靠的就只有這個兒子。
想到這裡,六姨娘在衆人殷切的眼神中柔弱的說道:“既然同爲姐妹,自然是該一碗水端平才能夠家宅和睦。”
這話的意思也就同意在白城面前說道說道,大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她還算是個聰明的。
一個妾室而已,她還是有發落的資格的。要不是白城將他們母子護的太嚴實,六姨娘本身也是個安分的人,早就被她尋個由頭給處死了,如今白詔詡也快弱冠了,看着真的是礙眼的很呢。
“欣悅,你怎麼這麼快就要回去了?也不留下用了晚膳再走。”夜幕臨近,白欣悅依依不捨的拜別了軒帝師,被軒如玥一路送到了府門口。
“時辰不早了,再不回去父親該着人來催了。”白欣悅心下一片柔軟,這大概是她重生之後過的最爲愜意的一天了。
下午拜見了夫人之後,軒如玥便領着她去見了傳聞中的軒帝師,一身青袍,臨溪垂釣,一派閒雲野鶴,世外之人的淡泊氣度。
她和軒如玥被拘着陪帝師釣魚,之後又開始下棋什麼的,一直耽擱到了現在。丞相府現在應該都鬧翻天了,她再不回去的話,指不定那些女人能夠掀起什麼風浪來。
父親?這個稱呼雖然不疏離,但是也絕對不親近。
軒如玥有些心疼的看着她,“一切小心,要是需要幫忙儘管讓人來帝師府找我。”短短的一下午時間,她們已然成爲了推心置腹的好友。
白欣悅笑着點了點頭,軒如玥一直目送着白欣悅的馬車離開之後,才依依不捨的回了府去。
“小姐,你和軒大小姐都做什麼了?”浣紗試探的問道。她一直被軒小姐身邊的丫鬟拉扯着閒話,從進了帝師府就再也沒有了白欣悅的消息,這樣一來,回去夫人問起的話她又該怎麼回答?
“你很好奇?”看來浣紗對於大夫人真是忠心的很呢,居然不顧她的警告一而再再而三的探聽這些消息。
“奴婢不敢。”嘴上說着不敢,可眼睛卻死死的盯着白欣悅。
“不過是去見了軒帝師。”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白欣悅自然也不介意給她一點消息讓她回給自己的主子。
“軒帝師?”浣紗目瞪口呆,關於軒帝師的傳聞在民間是多不勝數,什麼十二歲金蟾折桂啊,十五歲舌戰羣儒啊,十八歲承先皇遺詔奉爲帝師啊。這個傳奇人物她今天差一點就可以見到了。
想到這兒,浣紗心裡更難受了,都怪那個話多的小丫鬟,否則的話她也能夠肩上軒帝師一面了。
白欣悅看着浣紗變幻莫測的臉色,心中大概也能夠猜得出來她在想什麼。當下嗤笑一聲。
帝師府的門檻太高,不是想進就能夠進去的。帝師早已不理朝政多年,就算沒有軒如玥的示意,她也會想辦法將浣紗甩開,絕對不讓這種人污了帝師的地方。
此時正是晚膳的時候,白欣悅不早不晚的剛好趕上,一大家子都湊在飯廳裡,也就省的白欣悅還要專門去壽安堂裡知會一聲。
“三丫頭回來了?”老夫人含笑看着她,“玩的可開心?”
“勞祖母掛心,一切都好。”白欣悅乖巧的應了聲,對着白城福了福身子,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以後可以多走動走動。”白欣悅與帝師府親近,那麼在外人的眼中就是他們丞相府和帝師府親近,這對於白城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是,父親。”對於白城的話,白欣悅向來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在他得心裡從來都沒有什麼真正的情誼,只有有用和沒用的區別。
“三小姐平日裡看着也是和善的,怎麼帝師府的請帖卻自個兒拿着就去了,也不想想這府中的諸多姐妹。”四姨娘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
白城一拍桌子,瞪了她一眼,四姨娘立馬就焉了。
“三丫頭,等過段日子,你也帶着大丫頭和四丫頭五丫頭去帝師府走走,都是自家姐妹,幫襯着日子才能過的更好。”老夫人看着白欣悅意味深長的說道。
衆位姨娘和小姐的臉上都露出一些笑意,他們等的可不就是這句話。
能和帝師府扯上關係,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呢。
白欣悅但笑不語,白城卻皺起眉頭,不贊同的說道:“娘,帝師府那是什麼地方,不是想去就能去的。看上悅兒是悅兒的福分,要是帶着其他人萬一惹惱了帝師,別說是搞好關係了,不結仇就不錯了。”
白欣悅淺笑,看來白城還沒有被這些表面的東西給迷了眼,總算是有一個清醒的。
白城的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讓老夫人頓然醒悟,她有些急切的對着白欣悅說道:“這話就當祖母沒說過,你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帝師府他們可招惹不起啊。
“孫女知道了。”白欣悅道。
白妙芙等人齊齊的交換了個眼色,不約而同的看着白欣悅,心如火烙,原本還想着讓爹爹開口做主這件事情的,沒有想到居然被這樣拒絕了。
大夫人視線在白欣悅和白城中間掃視了幾眼,腦中靈光一閃,“相爺,妾身聽聞軒小姐今年已經及笄,我們飛揚也是卓爾不羣,文采翩然,你看……”
白欣悅從大夫人一開口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當下便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
“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