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開始的?”白欣悅不慌不忙的問道,能散佈這種謠言的,肯定是一方大勢力,畢竟無論是真是假,肯定都會招惹上丞相府。
他敢這麼做,就說明並不懼怕白城的勢力。
“就在兩三日前,聽說是貧民窟那邊最先傳出來的。”木兮搖了搖頭。這件事情的始末她知曉得也不是特別清楚,只是聽那些人說起,便匆匆忙忙的趕來跟小姐回病了。
如此一來,白欣悅也沒有了餵魚的興致。
回到自己院子裡的時候,影衛已經將查來的消息放在了桌上,白欣悅拿起紙條來大致瀏覽了一番,嗤笑了一聲:“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她如今越發的覺得趙王和杜月如之間的關係並不簡單,僅僅是自小長到大的情誼絕對不會讓趙王做出這等不顧臉面的事情。
“趙王爺?”白欣悅閒時也會教木兮識字,她大概也能看得懂紙條上的意思,怪不得這些流言傳播速度如此之快,以趙王的勢力鐵了心的白欣悅的名聲,是怎麼防也防不住的。
“她在家廟裡呆了多久了?”白欣悅忽然問道。
木兮凝神沉思了一會兒,答道:“約摸快一個月了。”
這期間趙王曾經夜探丞相府三次,剛回帝都的時候來了一次,十五的時候來了一次,二十六的時候來了一次。時間看似沒有什麼規律可循,但根據消息這些日子趙王妃應該都是不在府裡的。
趙王妃原本便是帝都人士,家中也算是小有勢力,跟着趙王去了封地,呆了十幾年,如今剛回帝都,與孃家走動頻繁了一些也可以理解。
二人育有一子,名喚趙懷鄔,乖巧孝順,年方十二,此次也跟隨趙王和趙王妃一道回了帝都爲太后賀壽。
“聖上爲趙王賜了一座府邸,尚沒有奴婢伺候。這些日子,帝都的牙婆子們又有的忙了。”
白欣悅雙手撐着下巴,似是感嘆了一句。牙婆子們做的就是這買賣奴婢的勾當,還有專門的牙行。帝都裡的高門府第用的丫鬟都是牙行不知從何處販賣,經過一番調教才送去的。
“是啊,牙婆子們送去的奴婢自然都是頂好的。”木兮意味深遠的笑了笑,頓時明白了白欣悅話裡的意思,也附和着說道。
白欣悅有些慵懶的趴在桌上,撥弄着木兮做的茶套上的流蘇,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的寒意。包括這次,趙王已經找了她兩次麻煩了。
可一不可再,也該給他個教訓了。所謂出嫁從夫大夫人既然嫁進了丞相府,那邊是丞相府裡的人,即便是杜大將軍府也沒有插手的資格,更何況是他一個外人。
堂堂王爺用這些腌臢手段對付她一個弱女子,也不嫌臊得慌。
果然沒幾天牙行就給趙王府送去了一波奴婢,趙王妃又從中挑選了幾個丫鬟作爲貼身侍女,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這一日趙王飛剛用過午膳,被丫鬟攙扶着在花園裡遛食,走到一處假山附近的時候,便聽到裡面隱隱有人聲,傳來貼身奴婢正想要呵斥趙王妃連忙擡手打斷了她。
“怎麼還有這樣的事兒?”
“那可不是每次王妃回孃家的時候,王爺一到了晚上就不見了,直到第二日清晨纔回來,還吩咐了所有人不許走漏半點風聲。”一個丫鬟偷笑了一聲說道。
“我也是那晚餓了半夜爬起來,想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這才發現王爺偷溜了出去。”
“哎,真是可憐王妃了,人美心善,還處處被矇在鼓裡。”另一道有些尖銳的聲音說道。
“快別說了,要是被人聽到,那可就糟了。”女子有些膽小的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這才探回腦袋。“趕在狐狸叫主子的時候跟不想活了不是?快回去吧。”
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之後,假山背後再沒了人影。
趙王妃一雙纖手捏着繡帕,咬脣道:“她們說的可是真的?”
難不成回到帝都這短短的時日,王爺便在外面有了新歡,可既然這樣,爲什麼不帶回府裡來?他貴爲王爺之尊,若真是要納妾,她又有什麼辦法?
她的貼身丫鬟也被這事兒給嚇住了,喃喃道:“奴婢不知,只是聽院子裡的下人說王爺那些時日確實睡得比較早,還吩咐了不許任何人驚擾。”
這兩件事兒放在一起,就足以看出端倪。趙王確實趁着她不在府裡的時間,偷偷摸摸的半夜溜出去。
“好啊,怪不得這段日子老是哄着我回孃家,原來存了這樣的心思。”
趙王妃目光一凜,有些不悅的說道。
“王爺,王爺應當不會這麼糊塗纔是。”丫鬟仔細的斟酌字句,小心的不想激怒她。王妃最恨的就是有些女子妄圖飛上枝頭當鳳凰,這次王爺是觸到了王妃的痛處了。
“這些年來,他始終對我冷冷淡淡,特別是有了鄔兒之後,便是連碰都不碰我。”
憶起往事,趙王妃臉上也多了一些幽怨和難看,她始終都以爲趙王對他的態度是源於她性格過於強勢,沒成想……他既然將這女子保護的這樣好,當初爲什麼不娶了她?
回帝都的第一晚上她便在孃家度過的,難不成他便如此迫不及待的去找那個賤人?這樣一來他們的事情到底維繫了多少年,還有多少的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越想越心驚膽戰,趙王妃頓時連遛食的興趣都沒了,匆匆帶着自己的丫鬟回了院子。
“這是怎麼了?神色如此難看。”有些慌不擇路,冷不丁的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裡,趙王擰眉看着她沉聲道。
“沒,沒什麼。”趙王妃諾諾的回了一句,正要走,就聽背後那人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王爺就這般想我離開嗎?”趙王妃心中一梗,忍不住開口問道。他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見那個賤人?甚至一點都不顧及她的心情。
“你隨我去了封地這麼多年,也許久未與家人團聚,接着這次機會正好多走動走動。”
趙王有些不自在,隨即語氣柔和的說道。
趙王妃越發的覺得是他心裡有鬼,成爲夫妻這麼多年了,何曾見過他,用這般溫柔的語氣與她說話,倒像是討好一般。
“妾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