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妙芙被關進了佛堂之後,丞相府上下也算是安靜了些許日子。唯一不同的是,丞相府上下對於白欣悅的態度。
老夫人那日說完那番話之後,第二日便由管家領了一些工匠,重新將白欣悅的小院翻修了一遍,又添置了許多擺件和稀罕的物什。
白相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吩咐人送來了一些玲瓏綢緞珠玉首飾,還有人送東西過來白欣悅也斷然沒有不收的道理,便欣然吩咐木兮將他鎖在了自己的小庫房裡,鑰匙由琯紗收着。
丞相府的這些下人,一個個也是慣會見風使舵的主兒,還沒有人敢暗地裡給白欣悅使絆子這段日子下來,他的生活也算是過得有滋有味。
和白欣悅相比,大夫人可就是苦不堪言了。
由於白妙芙和楚鴻之間的姦情觸怒了老夫人與白相,白妙芙被關在了佛堂裡,連帶着大夫人也因爲教導不善,被白相一度冷落,好些日子沒有去她的院子。
“都是那個小賤蹄子,早知道我就不該放任她活着。”幾日下來,大夫人消瘦了許多,滿面的愁容揮之不去。
自家主子與相爺離心,那些姨娘一個個蠢蠢欲動,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白相面前走來走去。墨香一想起這事兒也覺得分外麻煩。
“夫人說的是,可眼下最重要的並不是與三小姐爲難,而是怎麼才能將大小姐從佛堂裡救出來。”墨香有些擔心的說道,大小姐原本就身子虛弱,那日受了相爺一巴掌,又被關到了佛堂那樣暗無天日的地方。
此刻定然是又氣又怒,像從小看着白妙芙長大,哪裡有不心疼的道理。
“這事兒是老夫人決定的,相爺那裡我現在連面都見不到,更不要說是替富人說話了。”大夫人幽幽的嘆了口氣,頗爲無奈的說道。
這件事情她已經好幾日吃不下飯睡不着覺了,日日夜夜,眼前都是芙兒那一副滿含委屈,可憐兮兮的模樣。她這個做母親的真的心如刀絞。
“老夫人向來是以相府的顏面爲最重要,大小姐如今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想要老夫人鬆口,那斷然是不可能的。夫人不若去求求相爺,都說見面三分情,相爺疼愛夫人與小姐多年,那日事情也不過是一時生氣罷了。”
“你去通知二姨娘,讓她想個法子今晚讓相爺過來。”大夫人痛定思痛,當下覺得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
她等得,她的芙兒等不了。
墨香面帶憂色,應了句是。
是夜,白相輕輕地擱置下奏摺,眼角的餘光瞥到案邊放着的那杯清茶,淡淡的茶香縈繞在鼻尖,讓他心中的那抹憂慮悄然的消散無蹤。
“誰過來了?”白相對着空氣問道。
“回相爺,是二姨娘。見相爺在忙,便吩咐下人將這碗茶端了進來,自己先行回去了。”暗處的人平靜的說道。
白相眼神深邃的望着那盞清茶,突然勾起一抹輕笑,許久不去她的院子了,今夜也過去瞧瞧吧。
情至此處,白相便立馬付諸行動。
到了二姨娘的院子,便看到自己的美嬌妾薄紗掩體,玉面含春,美目流盼,白相哪裡還能忍得住,拉着她便是一陣翻雲覆雨,激情過後,二姨娘順貼的伏在白相的胸口。
“你怎麼了?”半響,白相只覺得自己胸前一片溼潤,有些吃驚地擡起二姨娘的下巴,憐愛的問道。
“妾身只是想起姐姐,今兒去請安的時候,姐姐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午膳也是一筷子都沒有動,再這樣下去,人都要撐不住了。”二姨娘小心地窺探了白相的臉色,見他面無表情,這才大着膽子往下說去。
“姐姐這些年忙於丞相府的家事,內外無一不打點的妥妥當當,可卻是從來都不懂得照顧自己。”
“是啊,這些年辛苦她了。”想到大夫人以往爲他做的種種,白相也是心頭一陣柔軟。
本來因爲白妙芙而遷怒的心思,也漸漸煩了許多。
“今日離開的時候,我還聽到姐姐說,要小廚房準備好相爺喜歡吃的點心,時刻準備着呢。”二姨娘家先前大夫人交代他的話,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白相訝然,怪不得他什麼時候去大夫人的院子,那些東西都是備好的。
“夜色深了,你先歇息吧,本相還想起來有些公事沒有處理。”白相輕輕地坐起身來,二姨娘十分有眼色地退到一邊伺候白相穿上了衣裳,目送着他離去。
“姨娘這是何苦,如此好的機會……”二姨娘的貼身丫鬟有些看不過去,臉色難看的說道。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只要杜府一天沒有倒,那麼大夫人永遠也是這丞相府裡的女主子,我也必須仰人鼻息才能保得自身周全。”二姨娘神色疲憊,由丫鬟攙扶着回了院子,熄了燈都睡下了。
白相的腳剛踏進二姨娘的院子,白欣悅便收到了消息,
過了這麼幾天,大夫人總算是耐不住性子,要去吹吹耳邊風了,聽了木兮的消息,白欣悅勾脣一笑。
“小姐,你要奴婢打探這些做什麼?”木兮不解地問道,從那日的事情之後,小姐便要他緊緊的盯着二姨娘的院子,一有什麼舉動便立馬告知於她。
“二姨娘是大夫人的人,等了這麼些時日,大夫人也算是按耐不住了,她必須想辦法將白妙芙從佛堂裡放出來,可現在白城對他避而不見,她必須找一箇中間人來從中調和。”
二姨娘明面上看上去是個與世無爭的,她也是到了最後才知道,原來二姨娘是大夫人的人。不過想想也是,要真是沒有人幫襯,她又怎麼可能平安無虞的把白餘姝養大。
“那小姐又爲何要讓我將消息放給五姨娘?”木兮接着問道。
“你可別小瞧了五姨娘,她呀,藏的深着呢。”白欣悅笑得深沉,木兮一臉的不明所以。
“等着看好戲吧。”白欣悅不欲解釋,有些事情說得太過反而不好。如今的木兮缺少歷練,雖然忠心,但卻少了幾分精明。
她必須好好的培養木兮,在短時間內能夠獨當一面,畢竟他在這大宅之中敵人太多,無暇過多的分身保護木兮。她若不能自強,遲早被這些女人吃的連渣都不剩。
“小姐,夜色深了,奴婢服侍您歇息吧。”木兮看了看窗外,走過來扶着白欣悅。
她知道,小姐做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