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尋眼神認真。
伸出手,撫摸着上面這逼真的畫像。
“這能送給我嗎?上面的畫像太真實了。”阿尋出聲道。
沈徽寧見他竟打起了自己身份證的主意,但一想,自己回去後也是可以補辦的,既他想要,自己也可以送給他。
“好,就送給你了。”沈徽寧鄭重的將自己身份證放到了他手中。
“你當真不是這個世界上的,我從未見過這種東西。”他低聲道。
“這世上你沒見過的東西還有很多,若有機會定會帶你見識更多的東西。”沈徽寧心中盤算着。
就在這時,沈徽寧想到了玉佩的事,無論如何,自己也要將這玉佩給找到。
這樣,自己才能回去。
兩個人回到了景遙府中後,沈徽寧將採回來的草藥加工後便投入到了救治災民的隊伍之中。
忙完了這一切後,沈徽寧正想回到景遙府中,這時,卻見在轉角處景遙神情嚴肅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沈徽寧正想叫住他,阿尋卻道,“他看起來有急事。”
她也不想再打擾,突而,想到了什麼。
這段時日,景遙鬼鬼祟祟,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也不知景遙是在密謀什麼事情。
她的直覺告訴自己,並非是什麼好事。
還有很大可能,是和自己有關。
想到了這兒,她心中升起不安,扶住牆的手緊張着。
看來,自己應是去探些什麼事。
沈徽寧剛是看向了阿尋,阿尋已是眼神示意自己一同上前,沒想到,兩人竟有默契到了這種地步。
她勾脣輕笑。
兩人一同上前,跟着景遙一路左拐走拐,都是走的人煙稀少的地方。
沈徽甯越發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景遙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瞞着自己。
他說過,他對自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兩個人是最好的戰友,這段時間,也爲他積累了不少門客投靠。
但這件事卻瞞着自己,顯然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只見景遙總算到了城外。
他一人立在了一棵樹下,等候着。
沈徽寧與阿尋也一同在暗處等候着。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只見幾個人影從不遠處的黑夜處緩緩走來。
當沈徽寧見清楚了這人的面容後,心中頓時一緊。
不敢置信,竟是秦楚蕭。
只見秦楚蕭一身白色錦袍,面如冠玉,長髮已是被冠了起來,這是已娶妻的標誌。
“你說過,我照顧好沈徽寧,便助我得到整個安南。”他對眼前的秦楚蕭道。
只見眼前的秦楚蕭面容上滿是柔和,還是如當年一般。
“得到整個安南,不是什麼難事,但照顧好沈徽寧這件事情,對你來說,彷彿很難。”秦楚蕭用着最溫柔的神情,說着最打臉的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要毀約嗎?”他疑惑出聲。
秦楚蕭轉身,月光灑在他的身上,他不緊不慢,語氣之中,滿是柔和,卻又充滿了算計。
“不會毀約,但朕實在不放心你照顧徽寧,以此來換取整個安南,朕可不是虧大了嗎?”他緩緩靠近並道。
沈徽寧聽見那頭的兩人在因爲自己討價還價,心中只覺有什麼東西在破碎一般。
沒想到,這權勢六當真是這麼有誘惑力,竟會讓這麼多人都爲它們趨之若鶩。
“等我得到安南,自也會將沈徽寧還給你。”景遙繼續道。
沈徽寧不敢置信。
原來,自己不過只是一個被用來交換的物品罷了!
真是有趣!
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究竟還算什麼?又究竟還有誰,纔是對自己真心的!
她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留着的餘地。
她面色恍惚,轉身正想離去,卻不料踩到了地上的枯枝。
“什麼人?”景遙和秦楚蕭同時警覺道。
兩人皆是回頭,正準備向沈徽寧所在的方向試探。
沈徽寧聽聞後,心中一緊。
如今,這層關係還不適合就這樣捅破。
她正想要離去,卻被阿尋一推,“姐姐,你先走,我來殿後。”
她自是不願的,景遙對阿尋本就是有諸多不滿,若是在此時發現阿尋竟是偷聽他講話,心中豈不是更多不爽。
說不定,還會對他做什麼。
想到了這件事,沈徽寧如何也不願意離開,阿尋再是用力將她一推,沈徽寧只覺自己被一團力量所包圍,隨後就被推離開了十幾米遠的樹叢躲藏。
眼見他都已是做到了這種程度,自己如何也不能辜負他。
且阿尋一定不會有事的,他那裡有自己的辣椒粉彈,想要脫身想來還是不難的。
她轉身離開,一個人回了京城。
而阿尋被發現後,他站直了身子,氣質不凡。
秦楚蕭皺眉,見着眼前的人,這人,自己一定是在哪兒見過。
“許久不見,青雲的皇上竟落魄到了要在樹下密謀的地步了?”阿尋的聲音變了,沒有刻意變化聲音,他的原聲,讓人一聽便聽出了是誰。
秦楚蕭恍然,“竟然是你。”
景遙也不可置信,沒想到,竟是司空圳。
他身爲南星的皇上,竟是僞裝到了這種地步,就爲了陪在沈徽寧身旁守護沈徽寧說 。
兩人一時間自慚形穢,司空圳爲了沈徽寧做到了這種地步,而現在,他們兩人竟還在這裡商討着這些交易。
司空圳冷道,“你們剛纔所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們想,若是我告訴沈徽寧,你們又該是如何自處?”
秦楚蕭面容上有一瞬間的恍然,但很快又勾脣一笑,滿是掌控在手中的怡然自得。
“你以爲,難以自處的就只能是我們?你又可知,沈徽寧心中是如何恨透了你。”秦楚蕭故意留了一個懸念。
司空圳面容冷漠至極,卻道,“你繼續說。”
“當初,世間所有人都知道,你一方面表現出對徽寧的深情,再一方面,卻又是親自征戰青雲的人,你以爲,她能接受一個欺騙她的人嗎?”他反問出聲道。
司空圳低頭,眼眸之中閃過一瞬的慌亂。
他並非是沒有想過。
正是因爲這些,他才遲遲不敢是在沈徽寧面前暴露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