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武功也不弱,兩人段時間過了數十招,營帳中的打鬥聲自然也是吸引了外面的守衛,不知是誰喊了聲:“快來人那,有刺客。”帳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響,接着就是厚重的腳步聲傳來。刺客的耳力也不錯,一個虛招詐過楊文淵,飛身就朝着營帳中飛奔出去,楊文淵見人要逃,二話不說追了上去:“來人,給我拿下他,快派人去將軍主帳保護。”
刺客衝出去的時候,迎面已經有將士朝着他跑來,利落的解決了面前的幾人,朝着軍營馬棚跑去,楊文淵緊跟其後,這黑衣人的武功不錯,看樣子似乎在自己之上,不過那又如何,刺殺不成還想跑,沒那麼容易。
兩人就這般一前一後朝着馬棚跑去,速度快的驚人,到了馬棚黑衣人跳了進去,楊文淵追來之時只感到面前黑影一閃,接着馬匹從棚中躍出,朝着前方飛速跑去,聞聲追來的將士被甩在身後,一時間場面亂作一團。
這刺客還真是狡猾,進了馬棚不說,還騎走了父親的坐騎,越想越覺得生氣,楊文淵追了上去,身後跟來的將士,也匆匆跟上,一行人浩浩蕩蕩追了出去。
天黑那黑衣人朝着某一地方奔去,楊文淵想都沒想就追了上去,兩人的武功都是上乘,身後跟來的人被遠遠甩下,楊文淵緊緊跟在那人身後,眼見距離不遠,從馬上躍起,拿着劍就朝着他刺了過去,黑衣人感受到身後的劍,也不敢怠慢,一個後仰躲過了那刺過來的劍,兩人算是再次交手。身下的馬匹已經走遠,夜深人靜只聽見刀劍相殺的聲音。
“你是誰,深更半夜來此何事?”
黑衣人不說話,只耐心跟他比劃,那手中的招式沒有任何仁慈,幾番下來,楊文淵莫名的惱火,招式越發凌厲起來,沒有絲毫手下留情的意思。見到面前的人出手凌厲,黑衣人有些不悅的皺眉,就在他遲疑的瞬間,楊文淵手中的劍從他額前刺了過去,趕緊躲開,好險,幸好自己避過去了。
就是這麼一輕微的表情,看在楊文淵眼中滿是嘲諷,出手更加凌厲了,就在他動了殺心之時,軍中副將忽然出現,硬生生一劍將兩人攔住:“快住手。”
楊文淵的手頓住,伸出的劍硬生生的拉回,驚訝的看着眼前人:“副將,你這是幹什麼!”
副將一臉焦急的看着他,本來他是不打算出現的,可是看着這小主子的身手,是想要將這黑衣人殺了去,可這黑衣人的身份是不能這般動手的,情急之下也不顧不了那麼多了:“參將,這不是別人,是將軍啊!”
楊文淵簡直不敢相信,目光看着副將身後的男子,那黑衣人默默的將面上的黑巾摘了下來,露出本來面目,那面目一現,楊文淵的臉色變了。
原來也黑衣人不是別人,而是那原本並得一塌糊塗的楊昌明楊將軍,對於自己父親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顯然楊文淵沒有反應過來。
“淵兒,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你趕緊拿着東西走,走的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回來了。”楊昌明連忙將那副將肩上的東西拿了下來,搪塞進了兒子懷中,面上是急切的神色。
若是等到身後的衆人追上來,兒子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爹,你不是受傷了麼,怎麼會……”
“走,現在不要問這麼多,你只要記得當時答應父親的話就好。”
話到這個地步,要是楊文淵再不明白,就枉費當日父子兩人之間的話,副將見參將遲疑,再看看將軍擔心的臉,也幫着催:“參將,現在真的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你還是走吧,莫要辜負了將軍的一番心意。”
話落,那匹屬於楊昌明的馬不知道什麼時候折返回來,楊文淵滿肚子的話想問,但在兩人的那迫切的眼神之中,只得嚥了下去,翻身上馬:“爹,兒子走了,照顧好自己。”
說完一個馬鞭揚起,真就這般頭也不回的離去。看着自己兒子離去的背影,楊昌明瞬間老了十歲,身形忍不住一晃,副將連忙扶住:“將軍。”
“沒事,快去將我們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來不及了。”
副將點了點頭,連忙朝着黑暗中走去,他人剛一走,楊昌明的身影消失不見,與此同時身後浩浩蕩蕩的兵馬追了過來, 副將一臉鐵青的站在陰暗處,低頭看着地上的人。
沒多久,參將被刺客殺了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軍營,將軍聽到消息之後人就暈了過去,醒來之後身體更加不濟了。就在大家沉浸在參將被刺客刺殺的消息內,京城那邊快馬加鞭的聖旨也傳了過來,楊昌明是在副將的摻扶下接的旨,整個軍營上下氣氛十分沉悶。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楊昌明動了讓楊文淵離開的想法,但單憑自己的手段斷然是不夠,當下決定讓找副將前來商議,可一開始副將根本就不同意這件事,覺得楊昌明很有私心,後來經不住他的真情相告,副將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同意了去。那個跟楊文淵相似的假屍,就是副將尋來的,等到他找來那屍體之後,安排好了事情,楊昌明就病了,當然這消息也楊昌明讓人傳出去的,再發展下去就是那夜所發生的事情,之所以楊昌明假扮的黑衣人能夠成功逃脫,也是副將早就安排好了軍中一切,不然事情哪裡會那般順利。
因爲收到皇上的旨意,楊昌明沒有多久就動身了,因爲聖旨上有宣楊文淵一同前去,但鑑於自己的兒子已死,楊昌明直接備上棺材,帶了軍中的幾人朝着揚州城趕去。
後周這邊,楊昌明帶着自己兒子棺材,還有軍中幾人朝着揚州城趕去,大遼那邊耶律齊整頓軍務,淳于焱陪着自己的父親回國,宇文晟大怒等着楊昌明的到來,現在最讓人關心的就是耶律燕還有芳華的下落了。
話說耶律燕帶着芳華,還有修冥幾人朝着姜國跟後周交界的地方趕去,到了一城,也不知道到底屬於哪個國家,耶律燕連忙找了個舒適的地方,讓芳華養傷,並將城中最好的大夫找來,又是熬藥,又是診治,過了些時日,芳華肩上的血液止住,已經有新的腠理長出,可人卻一直沒有醒來,不過慶幸的是,華兒的臉色好了許多。
在一個城市待了幾日,見芳華的臉色好了些,耶律燕再次動身,帶着她朝着東邊方向趕去,他們每到一城,就有消息第一時間送到姜國跟大遼那兩位的手中,看完消息很是自然的燒燬,就這般那信息斷斷續續傳了一月,最終還是斷了,這下國中的兩位坐不住了,至於芳華到底去了哪裡,乃是後話。
揚州城。
楊昌明是帶着棺材來到揚州城,楊家的事情他還不知曉,但是擡着棺材進城終究是不合適,更何況還是要進宮面聖,將棺材還有幾名將士安排好了之後,自己隻身一人進宮,至於楊昌明到來揚州城這件事,朝中沒有幾人知曉,宇文晟早在御書房等他好幾日了,楊昌明是皇上安排的人,悄悄接了來。
御書房內,楊昌明進宮,總覺得這皇宮比從前更冷清了,進了御書房內,宮中的下人如今也就只有御書房能夠見到,楊昌明進來的時候,御書房內很暖和,將他帶來的寒氣衝散。擡頭看着眼前的男子,楊昌明愣住,眼前的人哪裡還有不省人事的樣子,精精神似乎比從前好了些,只是一眼連忙跪下來,心中的卻早已經明白過來,看來他猜想的是正確的,那哥哥他,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罪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歲可不敢當,若是論罪,楊愛卿是罪無可赦。楊昌明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臣知罪,臣本罪該萬死,奈何芳華姑娘垂憐,救了罪臣的性命,臣這條命任憑皇上處置。”
“處置,朕是要處置,不過在那之前,你且告訴朕,她人現在何處?傷勢可好些?”
“這……”楊昌明愣住,吞吞吐吐才把話說完:“芳華姑娘他,他被耶律王爺帶走了,至於人去了哪裡,臣實在不知……”
“放肆,楊昌明你當真是不將朕放在眼中,朕的話……等等,你剛纔說什麼,耶律王爺。”宇文晟愣住,若是現在他要還明白不過來,這耶律王爺是誰,讓就是自己糊塗了。芳華被耶律燕帶走了,他這是作甚,宇文晟想不通,這才意識地上的人說下去。
“繼續說。”
“當時姑娘本是要跟我們離開,但大遼可汗背後一劍刺向老臣,之後被秦姑娘擋了去,形式不好。幸虧搶救及時,這才脫了險,只是姑娘身子虛弱一直昏迷。之後就姑娘去留的問題,衆人商議了半晌,大遼姜國兩位都想帶姑娘走,最後是耶律王爺攔了下來,將姑娘帶走,說是等姑娘醒了之後自己選擇去向,這其中所有熱你都不得插手尋找。”
宇文晟聽了,手不由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