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看上有夫之婦?

夜,漸漸被光明驅散。

“娘娘,不好了——”琳琅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卻沒想過皇帝還在蔣思荷的屋子裡,身子一抖,馬上噤若寒蟬。

“怎麼了?”蔣思荷眉頭一皺,擱下了手裡的一碗清粥。皇帝說過,今天天氣好,吃完了早膳正好陪她出去走走,順便實現她放紙鳶的心願,她本想婉拒,畢竟她在宮裡已經放過紙鳶了,並不認爲在宮外放紙鳶,就能有任何不同滋味。

可是自從昨晚說了那麼多話之後,皇帝似乎變了個人似的,態度強硬,不如她拒絕,還說這本是他答應她的,君無戲言。

“靖王妃病倒了……”琳琅小臉發白,鑑於皇帝在場,斟酌了自己的用詞,小心翼翼地迴應。“王妃身邊的翡翠說,王妃昨晚吃了皇后娘娘派人送去的桔子之後,就沒再用過晚膳,誰知道早上怎麼敲門,裡頭都沒有動靜,翡翠撞了門,這才發現王妃已經昏死過去了……”

“什麼?”蔣思荷忍不住站起身,難掩震驚。

秦長安的身體她多少有數,比那些人比花嬌的名門千金好多了,下江南半個多月的路程都不曾生病的人,怎麼可能只是因爲短短一天的路程,就吃不消了呢?

“快請曾太醫過去瞧瞧!”她心急如焚,卻被皇帝按住手,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腦海裡躍動出來。 щшш ☢t tkan ☢C○

長安的丫鬟說,她是吃了送去的桔子後才身體不適,桔子的確是從自己這裡送去的,可是那桔子蔣思荷自己也吃了一個,覺得滋味很好,纔會想到跟秦長安分享……若秦長安是後宮妃嬪,蔣思荷也許會懷疑對方是用苦肉計來栽贓自己,可秦長安從來都不會是那種心機深沉的女人……到底怎麼回事?

龍奕的臉色沉下,不冷不熱地丟下一句。“皇后送去水果,本是好意,怎麼在你這個小宮女的嘴裡說出來,卻好似靖王妃生病,跟皇后有關?簡直混賬!”

琳琅被無端端訓斥一頓,緊緊閉着嘴,不敢再多說一句。

蔣思荷心情極差,轉身朝着龍奕說。“臣妾要去看看靖王妃。”

殊不知,龍奕卻點頭。“朕也去吧,若是靖王妃在行宮裡有個好歹,跟靖王難以交代。”

不疑有他,蔣思荷跟隨皇帝一道直奔秦長安的院子,曾太醫已經先一步到了,牀上的帳幔垂下,露出一隻白嫩手腕,曾太醫搭了脈象之後,朝着皇帝皇后行禮。

“曾太醫,這是怎麼了?”皇帝的面色冷淡。

“靖王妃這是中毒了,而且這毒藥頗爲罕見,不過微臣認爲,靖王妃在昏厥之前,還有一絲清醒意識的時候,給自己服下解毒藥,這才穩住了心脈,否則——”曾太醫無奈地搖頭:“毒藥在十個時辰之內,就能要人性命。”

聞言,蔣思荷面色驟變,十個時辰,豈不是一天都不到?秦長安是怎麼沾到這麼歹毒的毒藥的?!

身形一晃,明明兩個女人在出行前還說的好好的,她們一起放紙鳶,一起在草地上吃野餐,用山水美景當開胃小菜……怎麼纔剛到行宮一晚上,秦長安就陷入了生死一線的危機?!

眸光一沉,龍奕急忙伸出手摟住蔣思荷的腰,暗中用力,這才免得蔣思荷腳軟,這麼一看,蔣思荷對秦長安的感情都是真的,雖然無法理解兩個女人爲何能走的這麼近,但親眼看到蔣思荷露出這番悔恨擔心的表情,他的心情同樣愈發沉重起來。

“你能拿出解藥嗎?”

“微臣必當竭盡全力,只是有些藥材不太好找,而且最多隻剩下三個時辰了……微臣怕……”

蔣思荷生生打斷曾太醫的話,柳眉緊蹙,滿心只有秦長安的安危,甚至沒發覺皇帝眼底一閃即逝的冷意。

“曾太醫,趕緊去寫方子,有什麼需要的藥材,本宮派人直接去四方藥鋪取。你且記得,靖王妃命懸一線,你若能救得了,那是最好,少不了你的賞賜;你若救不了,皇上跟本宮不能饒了你,靖王更不能饒了你。”

龍奕淡淡看了她一眼,五年的歷練,讓曾經的寧王妃成爲說話很有分量的皇后,他果然沒看錯人,只是,唯一的不滿之處,在於蔣思荷的最後一句。

很顯然,真正震懾住曾太醫的,也是最後一句。

皇帝皇后當然不能得罪,但靖王更是惡魔的化身,曾太醫滿臉慘白,只能拎着藥箱,快速地退出了房間,不敢浪費半點時間。

“朕沒記錯的話,四方藥鋪,是蔣家名下的吧?”龍奕漫不經心地問了句。

“皇上記性真好,那是臣妾的嫁妝之一,而且,四方藥鋪離這裡是最近的,往返花不了一盞茶的功夫。”

“不管曾太醫需要什麼珍貴藥材,四方藥鋪都拿得出來?”

蔣思荷聞言,笑了。“臣妾認爲,任何珍貴藥材在此刻,都不如靖王妃的性命重要,只要能救人,那便是值得的。”

“也許,靖王妃並不需要呢?”龍奕的眼神,再度飄向遮擋視線的帳幔,只能隱約看到其中躺着的女子身形,哪怕眼見爲實,他依舊還在懷疑,是否這些都是秦長安掩人耳目的戲碼罷了。

她吃了有毒的桔子,自然就該在鬼門關走一趟,否則,怎麼讓他消除疑慮,不再認定她是百毒不侵的藥人呢?

皇帝話裡有話,只可惜,蔣思荷卻誤解了皇帝的意思,認爲皇帝是說秦長安根本用不到那些藥材,就這麼不明不白地香消玉殞。

心房被人狠狠一揪,她眼眶泛紅,死死地瞪着龍奕,再三平息呼吸,才讓自己能夠鎮定地面對這個彷彿不曾發生任何事的男人。

“臣妾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龍奕的眉頭始終不曾舒展開來,他冷冷地望着蔣思荷,過了許久,也不見蔣思荷要走的意思,不免語氣帶些抱怨。

“皇后,今日不是說好了,朕帶你去前方草地上放紙鳶嗎?”

聞言,蔣思荷身軀一震,從皇帝的手裡把手抽離出來,看向龍奕的眼神裡,滿滿當當盡是不敢置信以及……失望之極。

“皇上,靖王妃在行宮出事,臣妾脫不了干係,而且是臣妾說服靖王妃忙裡抽閒陪臣妾前來遊玩,眼下靖王妃還未脫險,臣妾怎麼能有閒情逸致去放紙鳶?”

手裡只剩下一片虛空,皇后的抗拒好似輕輕耍了他一個耳光,龍奕一時語塞,但很快反應過來。“但凡曾太醫想要保住腦袋,就必須拿出所有的看家本事,皇后不懂醫,難道守在這兒就能讓靖王妃馬上轉醒?”

蔣思荷怔住了,她彷彿看着一個陌生人,或許龍奕的話是對的,她不懂醫術,而守候不見得能夠比得上醫藥的效用,可是這一番話從龍奕的嘴裡說出來,除了感受到天子的冷漠之外,她只覺得心寒透頂。

“皇上,臣妾要守在這兒,或許沒什麼用,但靖王妃需要臣妾。今日,臣妾無心玩樂,恐怕要讓皇上失望了,不過皇上身邊還有幾個隨行,不如讓他們陪着皇上吧。”

龍奕的臉都要黑了,他自從登基之後,兢兢業業,算是個勤政的帝王,除了一年幾個節日之外,幾乎不曾給自己放鬆的時間。這次也是他擱下好幾天的朝政大事,才擠出這些寶貴時間,陪同在這兩年內經歷了太多事的皇后出來走走,說不定還能修復兩人傷痕累累的夫妻關係,誰知道,她卻一口拒絕,完全不顧慮他的顏面。

再者,他任何一位后妃都不曾帶在身邊,就只帶了蔣思荷一人,難道他這般莫大誠意,在她看來,完全不具有任何意義?他身爲男人,根本對放紙鳶踏青沒有太大的興趣,還不是想趁此拉近彼此距離,能看着蔣思荷再度綻放開懷笑靨,她卻要他跟隨從一起去,豈不讓他堂堂君王成了無人作陪的笑話?

他心中的怒火翻騰,脖子上青筋畢露,心情差到極點,自然說不出好聽的話。“在皇后眼裡,朕的地位難道還比不上靖王妃?”

一開始,他就不喜歡秦長安這個女人,偏偏一向對人冷淡不熱絡的蔣思荷卻跟秦長安越走越近,完全把他的警告當成耳邊風。眼下秦長安倒下了,蔣思荷連做做樣子敷衍一下他都不願意,直說要守在秦長安身邊,分明是不把他這個丈夫當一回事!就算是閨中好友,也不至於讓冷靜自持知書達理的皇后如此不識擡舉,他頭一回感受到被一個女人拋下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很不痛快。

蔣思荷收回了目光,抿了抿脣,最終沒說什麼,清秀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彷彿是聽到內心的一聲嘆氣聲,她緩緩說道。“若靖王妃能醒來,臣妾明日再陪皇上。”

龍奕滿心怒火,很想一走了之,但眼神轉爲幽暗,他不曾拂袖而去,反而坐了下來。“皇后說的沒錯,朕一個人出去遊玩又有什麼意思?我們就一起等等,看看這三個時辰裡會不會發生什麼奇蹟。”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蔣思荷的心頭遊走,明明龍奕說的不過是氣話,她卻隱約感受到一絲陰狠和惡毒,彷彿,秦長安就算在小行宮裡嚥氣,龍奕非但沒有半點悲傷,而且,樂見其成。

她的雙手變得冰冷,努力說服自己,不可能,就算她已經不再對皇帝抱有希望,卻也不願把他想象成是一個惡鬼羅剎。畢竟,龍奕對女人向來會多一點溫柔,這是他認爲的君子風範,也是他秉持的皇族禮儀,絕不該是如此刻薄。

沒多久,曾太醫就寫好了一個藥方子,皇帝派兩個大內侍衛,前往蔣家的四方藥鋪取來所有藥材。

“皇上,臣妾去看看煎藥。”蔣思荷依舊不太放心,不知爲何,看着桌上擺放的那幾顆金燦燦的桔子,她的心情變得複雜,浮想聯翩。

難道整個行宮裡有人要對付秦長安?如果真是桔子出了問題,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借用她的名義,往她身上潑髒水?什麼人想要秦長安的命?除了她,她還能相信誰?秦長安沒死,對方是否又會尋找機會,繼續毒害她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秦長安死了爲止?

龍奕隨手翻看着手邊的書,點了點頭,卻沒有更多的迴應,等到蔣思荷走出屋子,帶走了靖王府的兩個丫鬟,一時之間,屋內再無別人。

他擱下書,走到牀畔,雙手一扯,金色帳幔在眼前緩緩拉開,只見秦長安靜靜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睡顏恬淡,好似睡着一般。

“靖王妃,你很善於做戲,至少,經過這次考驗,皇后對你果然是真心的。”他淡淡一笑,居高臨下地看着這個女人,她的身上沒有什麼生氣,卻也不像是在鬼門關徘徊的人,若不是曾太醫是他的人,他早就懷疑秦長安動了什麼手腳,纔會陷入昏死。

說也奇怪,他很少這麼討厭一個女人,他相信自己比龍厲更明白什麼叫做憐香惜玉,秦長安並不醜陋庸俗,相反,她宛若一朵明媚驕傲的山茶花,自成一格,彷彿她永遠也不知道什麼叫做伏低做小,她的驕傲,是從骨子裡滲透出來的。

他的後宮之中,從來沒有秦長安這樣的女人,明明只是個平民罷了,卻耀眼的宛若一顆星辰。

他並不喜歡她的高傲,他想要她低頭求饒,他要她明白,哪怕她是靖王的女人,同樣沒有特權。

堂堂一國之君,不是她肆意玩弄的對象。

“只剩下三個時辰了……”龍奕抓着帳幔,五指一收,英俊儒雅的臉上,笑意無聲轉冷。“爲了證明自己只是一個平凡人,你做的果然是滴水不漏啊。”

牀上的女子依舊不曾醒來,她睡得很沉,連濃密的睫毛都不曾顫動一下,嘴角殘留幾絲乾涸的血跡,讓她看起來透着一種虛弱的美感。

但龍奕卻依舊認定她聽得到,他故意繼續說。“靖王妃,你如今在牀上動彈不得,就算朕真的想要做什麼,你還能馬上醒來,阻止朕嗎?”

秦長安的呼吸細微而綿長,長髮垂在胸前,露出一截纖細白皙的脖子,那是人尤爲脆弱的地方,只要男人用些力道,就能讓她在睡夢中死去。

龍奕慢條斯理地俯下身子,朝她伸出手,卻在脖子上方停留了一瞬,最終離開了那兒,轉爲落在她落在身側的右手上。

掀開秦長安的衣袖,臉上多了沉鬱之色,隨手將茶几上的茶碗擱在秦長安的手腕下,下一瞬,藏在寬大衣袖中的利刃已然冒了頭,一道銀亮光芒,無聲劃過龍奕按耐不住的目光。

“啪。”

門邊,傳來東西落地的聲音,碎了一地。

蔣思荷親手端着的溫熱藥湯,甩在門檻上,瓷碗飛濺,藥汁髒污了她的裙襬,夏裝單薄,她的腿上甚至被燙傷了,但是她依舊不曾後退或者前進一步,愣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彷彿被雷電擊中。

她剛纔看到什麼?看到空蕩蕩的房間裡,皇帝彎下腰,掀起了秦長安的衣袖,一手握住她的手,唯獨他臉上的表情,她無法看清。

她剛纔聽到什麼?聽到龍奕用君王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靖王妃,你如今在牀上動彈不得,就算朕真的想要做什麼,你還能馬上醒來,阻止朕嗎?”

皇帝他……想要做什麼?

龍奕猛地站起身,那一瞬收起了衣袖裡的短小利刃,衣袖拂過的時候,打翻了空茶杯,但已然無人在意,他望向臉色白的像雪的蔣思荷,俊臉上不可避免地閃過慌亂。

是的,慌亂,龍奕的慌亂,是在於他不曾料到他的舉動會被蔣思荷看到,分明曾太醫說煎藥要半個時辰,卻沒料到她會來的這麼快。

而這一抹慌亂,落在蔣思荷眼底,卻成了丈夫被妻子捉姦在牀般的心虛和狹促,哪怕,他是一國之君,還是亂了陣腳。

不過是一剎那的功夫,兩人的想法早有了天差地別的分歧,蔣思荷的裙襬溼漉漉的,沾在腿上,但是她已經耳尖地聽到身後傳來琳琅的詢問。

“娘娘?怎麼了?”

她低頭看了一下那一隻彩瓷碗,如今成了滿地狼藉,正如……她的心,根本無法拼接完整了吧。

“沒事,排毒藥湯打碎了,你趕緊再去盛一碗來。”蔣思荷用盡全身的力氣,鎮定自如地回答,不等琳琅的回答,她徑自走入屋內,反手把門關上,落了門栓。

“皇后。”龍奕的嗓音有些低啞,他並不打算把一直懷疑秦長安的身份鉅細無遺地告訴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妻子,爲了要一個女人屈服,他不擇手段,但這些不是蔣思荷必須要知道的,因此,被蔣思荷撞見這一幕,他的確慌了。

蔣思荷無暇顧及被燙傷的雙腿,腿上溼漉火辣的感覺,早已被內心的巨大痛楚掩飾乾淨,她努力不讓自己看起來狼狽可憐,唯獨內心的顫抖,只有她自己清楚。

爲什麼派靖王前往西南鎮壓暴民?當真只是因爲他手握兵權這麼簡單嗎?明明靖王在早朝上拒絕,但皇帝還是開了金口,靖王才領了聖旨。

爲什麼靖王離開京城沒幾日,皇帝就打着她的名號私自召見秦長安,那日她的確打算讓秦長安見面,可是中途蔣家的弟弟進宮找她商量事情,她纔打消了跟秦長安見面的想法,沒料到皇帝卻讓宮女把秦長安接到齊元殿。他們之間到底談了什麼,是她這個皇后都不能知曉的?而之後,可疑的是秦長安也不曾細說那日情景。

爲什麼他們帝后來行宮遊玩,若只是皇帝爲了兌現之前的承諾,爲了讓兩人重歸於好,何必再多一個秦長安?

原來,這纔是真相嗎?

堂堂帝王,卻在暗中覬覦弟弟的妻子?這些曾經在史書上見過的昏庸帝王二三事,竟然會發生在她的身邊,她的丈夫身上?!

蔣思荷渾身氣血逆流,她可以容忍皇帝三宮六院,可以容忍他在宮外找尋溫柔體貼的紅顏知己,但至少那些女人不是名花有主!

“皇上帶臣妾來行宮,並非想陪臣妾放紙鳶,而是想跟長安多一點見面的機會?”這一番詢問,她問的極爲艱難,彷彿從乾澀的嘴裡吐出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她的身上生生割下一塊肉般疼痛難忍,鮮血淋漓。

皇帝的視線,並不是想看她,而是想看到站在她身邊的秦長安嗎?知道一旦她出面要求,秦長安必然會答應這趟出遊?而先前,兩人在皇宮私自見面,也是因爲皇帝情難自禁?

龍奕聞言,馬上領會蔣思荷誤會了什麼,他怒不可遏,俊臉漲的通紅。“皇后,你說的是什麼話!朕絕不是無恥之人!”

蔣思荷深吸一口氣,就在昨晚,他們同牀共枕,皇帝還說無論如何,他都會善待龍川這個長子,她還以爲……他們就算沒有更多男女情愛,至少可以安安分分地過完這輩子。

“皇上昨晚說的那些話,是因爲對臣妾心懷愧疚嗎?”只因,馮珊珊不過是個擋箭牌,皇帝真正的糾結,在於愛上了一個求而不得的女人?

她的內心疼痛又麻木,臉上的端莊得體,早已出現一道裂縫,她多想痛哭流涕,多想撒潑打滾,多想將這麼多年的怨氣統統發泄出來!可是她不能,她是金雁王朝的皇后,是一國之母,是女子的典範!

“多久了……”蔣思荷的眼神銳利,直直地望向沉默不語的皇帝,又氣又恨地逼問。“皇上生出這份不該有的情愫,到底多久了?!”

“皇后,你誤會了,朕怎麼可能看上靖王妃?”

“這世上,還有一定不可能發生的事嗎?畢竟,人的感情,從來都不由自己。”

龍奕一時語塞,他知道自己的正妻讀過不少書,但她性子沉靜,也不愛炫耀,但眼前的女人,渾身帶刺,咄咄逼人,甚至還有些許嘲諷。

但蔣思荷雖然無法容忍丈夫的行徑,目光落在牀上的女人的那一剎那,心情愈發複雜,或許,她也曾懷疑過秦長安,畢竟這世上多的是女人想要成爲皇帝的后妃。

這樣的想法,哪怕只是存在一瞬間,當她清醒過來,還是羞愧的幾乎要掩面而泣。

在她面前,秦長安懷抱着龍羽,那一臉的母性柔情,不是僞裝,她依舊記憶深刻。即便她跟靖王的感情撲朔迷離,外人看不太清楚,但蔣思荷認定這世上沒有一個孃親,會置兒子於不顧,讓這種醜聞伴隨着孩子一生,無法磨滅。

“皇上真的在乎臣妾嗎?若真的在乎,既然是誤會,爲何遲遲不跟臣妾解釋,難道這些很多餘嗎?”她笑得苦澀至極,眼底水光閃爍,甚至不敢呼吸,每一次呼吸,都讓她有種馬上要滅頂被海水吞噬的錯覺。

“朕不過是威脅一下靖王妃,看她是不是裝病罷了,皇后你想到哪裡去了?”龍奕勃然大怒,五年的皇帝生涯,讓他的脾氣有了不小的改變,他重重拍了下桌子。

他依舊不想坦誠秦長安的藥人身份,至少,他不認爲這是個最好的時機……

蔣思荷哀莫大於心死,她當然不想懷疑皇帝,可是親眼看到的畫面太過殘忍,昨晚牀榻上的溫柔,彷彿也只是她一廂情願的美夢一場罷了。

君王的喜怒無常,讓她不敢再多付出無條件的信任。

從脣齒裡擠出一句,她無精打采地說。“臣妾不認爲有人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秦長安是藥人!而且,這個女人有多狡猾多端,你自然不明白!

龍奕在內心狂吠,但既然他謀劃全盤計劃到現在,若他半途而廢,這個良機一旦錯失,等到龍厲回來,自己就更難下手了。

他一把拉扯着蔣思荷走了出去,怒容滔滔,半路上遇到了宮女太監,他看也不看,任憑蔣思荷怎麼掙扎,他都不肯放。

084 誰酒品差024 那人是他!070 王爺回來了098 嚐嚐你嘴上的胭脂020 到時候,任君處置045 再愛一點,連命都沒了006 給的承諾041 算什麼男人?084 又不是隻要你生孩子的018 滅門慘案015 某人臉紅了004 皇后學壞了啊073 兒子壞了好事020 讓他不舉054 打造一個保護殼025 她是故人啊076 主動吻上龍厲080 本王不是情不自禁嗎046 送了花,你是我的人047 相當勇猛021 他的玩物007 五馬分屍082 天上掉下來的和親078 你愛要不要028 誰叫郡主太美味?086 真是個怪胎095 當我是青樓賣笑的?040 避孕湯藥038 失去清白002 她是藥人001 洞房花燭夜015 恃寵而驕028 呵,女人066 你是誰?069 誰是受虐狂?022 有病娘子會治064 我有你,就足矣075 女兒的童子尿037 組團鬥楚白霜097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026 一起看春宮圖038 郡主懷的是我的種070 她回來了037 學着怎麼當爹019 任人宰割077 好事連連076 主動吻上龍厲032 不許我男人抱別的女人!038 遠來的客人044 諾敏出現了044 誰是十三爺?037 學着怎麼當爹063 撞牆自盡008 共享一夜088 嚐嚐衝動的滋味007 南陽人名字都這麼溫柔嗎004 不是處子004 給她畫眉023 選妃是小事099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026 我看上的,向來喜歡獨佔029 只有我能收了你051 不像王爺張口就咬人052 家花不如野花香042 上癮了嗎038 失去清白031 你狐狸精啊058 沒人要的男人才看春宮圖080 本王不是情不自禁嗎010 沒本事就別來勾引044 諾敏出現了026 我看上的,向來喜歡獨佔054 打造一個保護殼043 溫如意留下來了024 剪了舌頭031 她的秘密075 一起蹲大牢003 是個瘸子037 光暖牀怎麼夠022 是死心塌地嗎080 另立新後057 這是報復嗎082 好好伺候本王?049 只有你纔是本王真心所求094 裴九愛慕王爺?082 因她而死017 你這一棵嫩草,爺吃定了004 同生共死014 如果我不再是王爺077 難道是嫁禍012 開青樓的皇后?068 我們很快就是一家人077 我得到了就不想再失去了020 到時候,任君處置055 生了個驚喜003 君臨天下026 養虎爲患079 王爺回來了!021 他的玩物002 爲什麼你也逼我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