覷着龍厲那張陰沉又俊美的臉,秦長安在心中嘆了口氣,龍厲盼了這麼久的女兒,她總算生下給他,沒讓他空歡喜一場,只是他對女兒如此袒護,她真怕被他寵壞了。要知道,她自己就很討厭那些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的千金小姐,如果自己女兒也成了那副德行,她真要瘋了。
纖細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她滿心不快:“我生下的可是兩個孩子,你怎麼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女兒身上?以後兒子們跟你的感情不深,可怨不得誰。”
龍厲一把把她摟在懷裡,吻了吻她的脣,薄脣勾起一道笑意。“辛苦你了,拖着兩個孩子,這陣子實在不容易,兒子女兒朕都喜歡,不過,最喜歡的人是皇后。”
“嘴巴這麼甜?”她笑眯眯地說。
“甜不甜,你試了才知道。”他封住她的紅脣,舌尖鑽入她的嘴裡,跟她的丁香小舌肆意糾纏,吻的彼此氣喘吁吁,分開的那一剎那,勾起一縷銀絲,更顯香豔無雙。
眼底的女人被吻的呼吸不暢,臉頰飛上兩團紅暈,氣色好了些,任由他用指腹抹去她嘴角的濡溼,那雙眼裡有着明顯的慾望。
就在此刻,翡翠把午膳端來了,龍厲把她支開了,親力親爲,先把秦長安餵飽了,他才就着剩下的飯菜稍稍吃了點。
吃完了飯,乳孃把孩子抱了過來,藍色襁褓裡的是兒子,紅色襁褓則是女兒,直到親眼看到這兩個小傢伙,秦長安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肚子里居然同時存在過兩個孩子,怪不得這次懷孕,她越來越吃力。
生下龍鳳胎的驚喜,還未從心底褪下,她輕輕撫摸着兒子的小臉,他五官精緻,眉清目秀,長相更偏向她,唯獨有着龍厲標誌性的薄脣。再看龍厲手裡的女兒,比起兒子更加肖像她,靈動的眼,豐潤的脣,的確是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長的很可愛,幾乎完全看不出哪裡跟龍厲相像。
“原本還有半個月纔出生,他們倆是故意要提前出世的吧,今日就是中秋節,正好一家子團圓。”她垂眸一笑,點了點兒子的面頰,看他一臉懵懂無邪的模樣,心瞬間變得柔軟。
“哇——”話音未落,女兒卻大聲啼哭出來,秦長安急忙把兒子往龍厲手裡一塞,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孃親了,她當然知道孩子們餓了,這是想喝奶呢。
解開身上的裡衣,爲了方便,裡面連肚兜都未穿,女兒趴在她的胸前,貪婪地吮吸着奶汁,另一手還霸道地壓在她的另一邊胸脯上,很是霸道。
在龍厲懷裡的兒子嗅聞到奶水的氣味,本能地哭鬧起來,秦長安朝着龍厲使了個眼色,龍厲將兒子湊到她的胸前,動作稍顯僵硬。
兒子不甘人後,扒開妹妹的小手,大口大口吞嚥着奶汁,她從未一次餵養兩個孩子,眉眼之處不自覺流露出母性的柔光,還有一絲新奇。
只是,漸漸的,她就發現有一道熾熱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好似一把火,越燒越旺。
實在無法忍受,她一擡頭,只見龍厲跟自己肩並肩靠着,因爲她無法一次懷抱兩個孩子,兒子在他的手裡,兩人幾乎是咫尺之間的距離。
上衣大開的她,胸前一派春光,全都落在他的眼裡,只是這可惡的男人,眼神完全沒有躲避,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觀賞着,那雙黑眸愈發深沉,隱約還有火光乍現。
因爲懷孕的關係,秦長安的身材愈發曼妙,豐盈愈發沉甸甸的,隨着呼吸而微微起伏,的確是男人無法拒絕的美景,他眼底暗潮涌動,抿着薄脣,喉結無聲地滑動了下。
“先前你堅持親自餵養龍羽也就算了,兩個孩子對你而言,太勉強了,反正乳孃還是以前那位。”
她輕輕點了下頭,不曾婉拒龍厲的好意,餵飽了兩個孩子之後,他起身把孩子放在小牀裡,剛纔爭搶着喝奶的兄妹臉貼着臉,親密地睡到一起,呼呼大睡。
解決了孩子們的口腹之慾,她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道。“你上牀來,陪我躺躺。”
龍厲脫了靴子,坐在她的身旁,握住她的手。兩人沉默着躺在一起,昨晚的情景依舊曆歷在目,如水一般,緩緩地浸透到他的情緒裡。昨晚見到她生產的痛苦,他同樣痛的透徹,一想到她會因此而有危險,更是陣腳大亂,如果有仇人趁他這個時候過來尋仇,他定是最脆弱的時刻,很容易被人得手。
這個叫做秦長安的女人,勾勒起他最強烈深刻的佔有慾,牽動他這輩子不願放手的決心,渴求着哪怕是天堂地獄,她只能陪着他,甚至頭一次幼稚地奢望下輩子兩人還能當夫妻。
“今天就是中秋節了,幸好昨天我做好了月餅,否則,以我現在這樣子,怎麼去廚房?只能再等一年了。”
“給朕生了一對龍鳳胎,已經讓朕格外歡喜了。”
她語氣堅決:“那可不成,我來來回回做了好多次,總算做成口感最好的一次,你一定要給我吃光。”
龍厲輕忽一笑。“答應你,今晚光吃你做的月餅。”
她這才滿意了,兩人之間再無一顆大肚皮阻礙,她整個人都輕盈許多,主動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我還給你釀了桂花酒,中秋節的晚上,習俗就是賞月賞桂花,吃月餅喝桂花酒,可惜不能陪你去賞花。”
馨香的吐息撩撥他的耳鬢,他眼神一凜,力持鎮定。“還要賞什麼花?我的眼睛光看你就夠了。你給我生了三個孩子,如今一家人這麼熱鬧,還有什麼可惜的?每次看到你生孩子那麼痛苦,我就後悔讓你懷孕,左右這次女兒也有了,我們就別生了,不想再讓你涉險。”
“昨天你也嚇到了吧。”
她酸楚地呢喃,眼眶也跟着紅了,雙手輕輕捧着他的臉,紅脣溫柔吻上他輕顫的眼皮。她知道他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他一直很擔心她無法陪他走完一生,尤其是在赫連尋跟諾敏的故事被他們所知之後,她知道並非對他們毫無影響。
那一剎那,他崩騰的情緒再度瓦解,他緊緊摟住她,兩人緊密無間地貼合着,當她柔軟的脣瓣吻上他的眼,他直覺有東西從乾涸的眼裡溢出,那種感覺實在陌生。
秦長安滿心愕然,她似乎從未看過他的眼淚!這麼冷心無情的男人,竟然也有淚水!
不知是否母性氾濫,她更覺專注地吻着他,吻他的眼,吻他的淚,吻他溼潤的臉頰,吻他單薄冰涼的脣,淚水的鹹味與他身上的氣味融合在一起,成了令她心醉神迷的味道。
他不願承認自己方寸大亂,但那幾個時辰,他確實是十分煎熬,而且流了一身冷汗,當然這些他絕不會告訴她。
可是他的確成了一個缺愛的孩童,而秦長安可以幫他把心裡的空洞補起來,無時不刻給予他源源不斷的溫暖,他的雙臂勒的她有些痛。“無論遇到任何事,你都不能離開我。”
“別擔心,我是我,不是諾敏,赫連尋跟諾敏之間的遺憾也不會是我們的。”她徐徐說出這一句,啄了他的薄脣一下,眼底深處有着玩味。“要是我不在,你肯定會瘋掉的。”
“你知道就好。”爲了她,他才願意收斂易怒的脾氣,壓下骨子裡的暴虐,若是真有一天秦長安不在了,再也無人可以壓制他,他又會是何等模樣?!
他這樣的語氣,換來她的側目,突然,一朵笑花在她細緻的容顏上展開,璀璨而耀眼。“三郎,你就這麼離不開我麼?怎麼辦,我更心疼你了,還想給你多生幾個孩子。”
這個女人!
每次都有這種出人意表的表現,算是突襲嗎?
他幾乎完全捉不住她的心思,索性直接貼上她的臉,封住她的紅脣,邊吻心中邊嘟囔着,卻也沒有放過她的甜蜜。
至於生孩子的事,他心中早有決定,三個孩子足以霸佔她大半時間,他無意讓她太快懷孕,否則,他只能淪爲跟孩子爭搶妻子的地步了。
秦長安滿意地看向他,孩子睡醒了,他主動站起身來,把兒子送到她的身旁,自己則將女兒抱在懷裡,頗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女兒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可愛,雖然皮膚還有些皺巴巴的,但五官精緻,睫毛又長又卷,長相肖似秦長安,還有一對深深的酒窩,怎麼看怎麼喜歡。
他雖然還不太習慣抱小孩,可是一歲多的龍羽跟這種還在襁褓裡嗷嗷待哺的肉團截然不同,他們不像龍羽已經開始有自己的小心思,有時候頗讓人頭疼。他們不一樣,抱在懷裡軟軟的,暖暖的,很乖巧,只要喝了奶,多半乖乖睡着,不會常常哭鬧,雖然不會開口說話,不會跟龍羽一樣“爹爹”叫個不停,可是他卻不討厭這種將小肉團靠在胸口的感覺,彷彿連整顆心都化開了。
一年前,龍羽也是這麼大的一個嬰孩,但是這對雙胞胎顯然比龍羽好糊弄,眼看着孩子從一個小小的嬰兒,漸漸長大,能說話能走能跑,還能跟自己犟嘴,鬧脾氣,然後長成跟他極爲相似的模樣,繼承了他的血脈,當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啊。
“女兒還在肚子裡的時候,你就常常跟她說話,培養了幾個月的感情,總算沒白費,現在她果然喜歡粘着你。”秦長安輕輕拍着兒子的後背,紅脣彎彎,神色柔美。
眼前的那一幕,的確挺讓人暖心的,懷抱着女兒踱步的男人一襲明黃色龍袍,黑緞般的長髮並未束起,披散在腦後。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再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陰沉和戾氣,薄脣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懷裡的公主甜甜笑着,露出一對深深酒窩,看向他的眼神足以融化他在昨天晚上所有的不安和糾結。
“爹給你起了兩個小名,要麼叫除夕,要麼叫寶寶怎麼樣?”當初是除夕那一日,他從秦長安那裡知道她懷孕的消息,因此想叫孩子除夕,不過如今看着,他更想叫女兒寶寶,因爲是他視若珍寶的存在,再者,龍寶寶聽上去多討人歡喜啊。
龍寶寶?
秦長安聽着這個怪異的名字,可愛歸可愛,卻又覺得不太對勁。
“你也喜歡寶寶這個名兒?好,爹也這麼想,以後就叫你寶寶了。”龍厲自言自語,自得其樂,看着女兒咧着無牙的小嘴笑,俊臉也蒙上了淡淡的笑意。
“三郎,你就欺負女兒太小,不會說話吧。”她沒好氣地說,打斷某人一廂情願的想法,嗓音清冷。“叫小名就算了,千萬不能是大名,以後女兒大了,還被叫做寶寶,她也會不好意思的。”
再者,女兒也會成長也會老,要是一把年紀了,還被人“寶寶寶寶”地喊着,怕是會被人笑吧。
因此,作爲一個神志清醒的孃親,她一定要阻止這位心花怒放而滿腦子不切實際想法的爹爹,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
龍厲想想也有道理,只是眼前的女兒還是這麼小小的一團肉,他還未從喜獲女兒的歡喜中走出來,怎麼可能已經想到女兒長大之後的事了呢?
“唔。”他下顎一點,捏了捏女兒軟嫩的下巴。“那就這麼定了,小名就叫寶寶吧。”
“光給女兒起了小名?兒子呢?”她頗有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男孩子要什麼小名。”龍厲一笑置之,繼續去逗女兒了。大兒子龍羽不也沒有小名嗎?
秦長安無言以對,第一胎是個兒子,龍厲對龍羽從未像此刻這般熱情,跟女兒相處了半天都不曾露出半點不耐煩,當真是天要下紅雨了嗎?
黃昏時分,兩個孩子又餵了一次奶,這才臉貼臉在小牀裡睡着了。
“過來,我幫你塗藥。”算好了時辰,一天要塗兩次藥,她忙完了孩子,亦不曾忘記他被自己咬傷的手臂。
龍厲順從地坐在牀畔,伸出手去,眼前的女人雖然還有淡淡倦容,但卻很耐看,很順眼,就連她產後的憔悴,也成了他移不開視線的原因。
他不信任何人,連主動靠近他的女人,他都必須小心謹慎應對,不想因爲美色而誤入別人的圈套,外頭想要他性命的人不少,覬覦他權勢的人也不在少數,就連曾經陪他出生入死的人,他都是滿腹猜忌,生怕有人突然倒戈,成爲別人的親信,在背後捅他一刀。有時候操控一盤大局,棋差一着便是滿盤皆輸,這是他從小就深諳的道理,唯有這樣,就算遭遇到背叛,他也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但因爲秦長安,讓他感受到了許多人生滋味,他本以爲自己完全不需要這些,此刻卻慶幸能夠經歷這麼多不同的體驗。換做其他女人,絕對無法做到。
“好痛。秦長安,你以前可沒這麼粗魯過。”藥粉撒在龍厲的傷口上,竟然是火辣辣的疼,好似無數只螞蟻往傷口的皮肉下鑽,頓時把他的思緒全部擊退,他倒抽一口冷氣,痛的齜牙咧嘴。
秦長安忍不住一笑。“你忘了你的皇后一直都是悍名在外的嗎?”
盯着這張臉,腦海裡不禁浮現昨晚她臨盆時奇差的氣色,氣若游絲,當真像是遊走在鬼門關的邊緣。他更喜歡此刻的她,雖然神色還是有些憔悴,但那雙眼睛晶亮晶亮的,嘴角勾着得意的笑。整個人是鮮活的,靈動的,完全沒有其他人的影子,她就是她,不是別人,這世上永遠也只有一個秦長安!
他一把抱住她的後腦,霸道地吻在了她的脣上。
她蹙着眉頭,明明剛剛還在喊疼,現在卻吻的這麼用力,她懷疑他根本就是裝的,故意示弱,畢竟這男人狡猾的很。
美目斜了他一眼:“以後你還要進來看我生孩子,就要做好被我多咬幾口的準備,我兇起來,連我自己都怕。”
龍厲笑笑,至少這兩年,他絕不會再讓秦長安懷孕。三個孩子都很年幼,他們當爹孃的暫時沒有更多的精力照顧更多的孩子。更何況,秦長安願意給他生孩子,再過幾年也成,而相夫教子本來就不是她全部的人生,若她留在他的身邊,還能做她想做的事,還能永遠愉悅,那纔是他樂見的。
“兩個月前就釀了桂花酒,好香。”她嗅了嗅,鼻頭上有着些許的褶皺,看上去有些俏皮。
酒是她做的,想好了要跟他一道過中秋,幸好昨天把月餅做好了,桌上擺放着專門給龍厲的蛋黃餡兒的月餅,一壺剛開封的桂花酒,兩盤清爽的小菜,看上去讓這個節挺有幾分氛圍,有模有樣的。
“等你出了月子,我們再一起喝,今晚我先替你嚐嚐滋味。”他倒了一杯酒,揚起下巴,一飲而盡。
秦長安眼巴巴地瞅着,心裡有幾分好奇。“怎麼樣?”
“這果真是一般的桂花酒嗎?怎麼喝出中藥味來了?”龍厲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又倒了一杯,晃動着裡頭的金黃色的酒水,他饒有興味地說。“該不會你用泡藥酒的法子做了桂花酒吧?”
“嘴可真刁鑽。”秦長安哼了一聲,卻沒有真正的怒氣。“不過是加了點枸杞什麼的,這叫養生酒,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皇后做的酒,還能不捧場嗎?”他扯脣一笑,連喝兩杯。“一個人喝悶酒,終究沒什麼意思。”
他起身,朝着牀上的秦長安走去,二話不說,把人從大牀上橫抱起來,她不明白他要做什麼,但雙手牢牢地抱住他的脖子,直到他將她放在榻上,打開窗戶,她才知道他要她看什麼。
月光順着窗戶,灑落在窗櫺和榻上,細碎的銀光溫柔地閃耀着,而她窗戶前不遠處,正巧有一棵桂花樹,而桂花樹上的綠葉之中,金色的桂花已然綻放,桂花香撲鼻而來,她登時心情大好。
“我在棲鳳宮住了半年了,還不知道自己的窗前有一棵桂花樹呢。”
她趴在窗櫺上,桂花樹離她約莫只有十步左右的距離,頭頂一輪明月,碩大的圓盤寓意着團團圓圓,周遭星光璀璨,再平凡常見的景緻,在這一夜看來,還是有着不一般的美感。
佯裝聽不出她的打趣,龍厲臉上浮現一抹狹促,的確,是他今天讓人特意把後花園的桂花樹移栽到她的窗前,就爲了讓正在坐月子不能出門的秦長安可以在中秋夜的晚上賞月賞桂花,不留任何遺憾。
“你再看看,桂花樹上有什麼?”他循循善誘。
秦長安眯起美目,哪怕外頭已經一派漆黑,但她還是能夠看清楚桂花樹的花和葉,以及花團錦簇裡的一個小小錦囊,隨着夜風吹拂而左右搖擺。
“是什麼?”她回眸看他,大紅色的披風將她裹得嚴嚴實實,襯托着她如雪肌膚,披散在腦後的黑髮顯得她比實際年紀更年輕,光看這張臉,彷彿還是個未曾出嫁的少女。
龍厲微微一怔,月色包圍着她,細碎月色在她的長髮上鍍上一層銀光,彷彿歲月不曾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那一頭靚麗的黑髮,依舊能在她眼前劃過一個美麗的弧度。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將手掌抵在她的頭頂,那一剎那,恍惚如夢,他禁不住滿心澎湃,暗潮洶涌。
三年了。
他想方設法,想恢復她原本宛若墨色的長髮,因爲那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受不了好不容易想要一個人,最終卻又無法跟她長相廝守,當一對神仙眷侶。
何時開始,她的髮色已經返黑?或許這兩日他因爲秦長安臨盆而太過焦頭爛額,甚至不清楚,這一切是在何時發生的。
這真是個大好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