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打雁反被雁啄了眼,這讓沈絃歌十分鬱悴!
但頸脖處鋒利而雪亮的刀光,卻讓她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
本着識時務者爲俊傑的原則,她十分配合地舉起了手,笑道:“好漢要什麼直說便是,只要您看得上眼的您儘管拿去。我保證全力配合絕不瞎嚷嚷!只求您別動刀子,看着怪嚇人的!”
“閉嘴!”見她到了這時還嬉皮笑臉的,布衣男子忍不住皺了皺眉心。他知道自己恐怕是遇到硬點子了,可如今的情況也容不得他挑肥揀瘦的了。
他於是四處張望了一下,見四下無人,這才壓低聲線說道:“我什麼都不要你的,你只要乖乖送我出趟城,我便安然無恙地放你回去。”
若真是出了城,她還能安然無恙就有鬼了!
沈絃歌壓根兒不相信他的鬼話,可誰叫她方纔走神着了別人的道呢!
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她難道還敢反抗不成?
“成!”沈絃歌毫不猶豫地答道,“不就是這點小事嗎,好漢你早說啊!都快嚇死我了!”
半點也沒覺得她有被嚇到的布衣男子:“......”
“我警告你,我這把刀削鐵如泥。你要是敢輕舉妄動,我保證在我出事之前割斷你的脖子!”
其實不用他說,沈絃歌也能感覺到脖子上寒涼的劍氣。
她不是沒想過反抗,可就算她當時在走神,這布衣男子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情況下接近她,還不被她發現。足見他是個有真功夫的。
如果她有前世的身手,她可能未必會把布衣男子放在眼裡。
但此刻她的身手被這具身體所侷限,自然也就不敢輕舉妄動!
“您放心,對我來說除了我這小命,什麼都是身外之物。”沈絃歌這才帶出了一點兒害怕的模樣,“只要您能饒我一條小命,別說配合你出城,您讓我幹什麼都行!”
見她果真沒有反抗的意思,男子這纔拿出一個斗笠替她戴在了頭上。
爾後他一手捏住了她的命脈所在,拿着匕首的那隻手卻順勢滑落至她的腰間。
從頭至尾,沈絃歌都沒有動過分毫。她像個木頭人一樣乖乖地舉起雙手,配合着他的行動。
見狀,男子眼中掠過一抹滿意之色。
他握住匕首的那隻手依舊牢牢地抵在沈絃歌的腰間,另外一隻手卻圈住了她的另外一側腰肢。
柔|軟的觸感傳來,讓男子微微一怔。他驚愕地擡起頭來,眼底閃過一抹不可置信的光芒:“你是女子?”
沈絃歌知道自己露了餡,於是也懶得再藏着掖着:“怎麼,好漢難道沒見過女扮男裝的嗎?”
“我不管你是男是女,只要你乖乖聽話便可以活命!否則......”握住匕首的手朝前抵了抵,一股尖銳的疼痛感便從沈絃歌的腰間傳來,
“記住,從此刻起你是我女兒我是你爹。我生了重病,你要帶我去城外的葉神醫處求藥。聽明白了嗎?”
瞬間又多了個便宜爹的沈絃歌忍不住想,如果她相府那個便宜爹知道了這件事,不知道心裡會是什麼滋味?
“明白了。”沈絃歌乖乖地點頭。
見狀,布衣男子這才圈住了她的腰肢,一個漂亮的側空翻便將她帶上了馬背。
沈絃歌:“......”她今兒恐怕是倒了什麼八輩子血黴,纔會遇見這麼個深藏不露的大佬!
單憑這一手簡單粗暴的威懾,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啊!
心知反抗無用的情況下,沈絃歌便格外的配合布衣男子的舉動。
兩人一路混進了排隊的隊伍,一邊聽着四周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一邊隨着人羣緩慢前行。
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了城門口。守城門的官兵正拿着一卷畫像,一面挨個的對照出城的行人,一面緩慢地放行。
夏日炎炎,午後本就是容易犯困的時光。再加上已經檢查了半天,開始有些視覺疲憊了,其中一個守城的官兵竟正大光明的打了一個呵欠。
本來還想找找機會的沈絃歌:“......”
得,就這種情形,她還是指望自己來得比較靠譜!
果不其然,輪到沈絃歌兩人時,那檢查的官兵只是拿起畫像草草地對照了一下,便將他們揮手放行了。
沈絃歌:“......”這羣官兵,還真特麼是羣瞎子!
擦身而過的瞬間,沈絃歌迅速地瞥了一眼官兵手上的畫冊——
容長臉,單眼皮,眼神兇狠。一道刀疤從眼尾蔓延至下頜的位置,一看就是個亡命之徒!
所以,她身後的這位大佬就是畫冊上的匪徒嗎?
沈絃歌一面記下了畫冊上匪徒的特徵,一面跟隨人羣出了城。
等人羣逐漸分散之後,沈絃歌身後的大佬便開始不耐煩起來。他從沈絃歌手上接過馬繮,兩腳用力地踢了踢馬肚,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一陣狂奔之後,兩人來到了一條荒無人煙的小河邊。
四周是一望無際的田野,再遠處,便是綿延起伏的羣山。
挺好的!四下無人,正是殺人放火的好時候。
沈絃歌一邊自嘲一邊提高了警惕。在布衣男子勒住馬繮的同時,她悄悄地將一把銀針握在了手中。
男子並未覺察到沈絃歌的舉動,他如法炮製地圈住了沈絃歌的腰肢,將她抱下了馬。
整個過程中,男子的匕首穩穩地抵在了沈絃歌的腰間,根本就沒給過她任何可乘之機。
正當沈絃歌感到滿心絕望的時候,她突然察覺到男子圈住她腰肢的手輕輕地捏了捏她腰間的嫩||肉。
很好!
這是準備見色起意了!
沈絃歌在心裡冷笑了一聲,面上卻露出了一點兒驚惶之色:“好漢,我已經送你出城了。你是不是該兌現承諾,放我離開了?”
“放心,我說話算話,說會放你便自然會放你。”布衣男子衝她笑了笑,似乎想要安撫她的情緒。可是他那張蠟黃的臉配合上他猥瑣的笑容,很有幾分能止小兒夜啼的效果,“只要你乖乖地伺候好了我,我便馬上放你離開。”
說完,男子推攘着沈絃歌朝河邊的小樹林走去。
他大約是憋了一路的邪火,有些迫不及待了。剛進小樹林,便一把將沈絃歌掀倒在地,然後伸手去脫自己身上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