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答應你,會把王府的每一個角落都種上香檳玫瑰,雖然遺憾,你沒能看到以前的風光,但慶幸,我又把你找回來了,以後你可以每天看着這些香檳玫瑰,聞着他們的香氣,它們一年四季都會開花,不必擔心花會枯萎。”
聞聲回神,擡眸,一下就撞進了堯白的雙眸中。
漆黑如墨的眸子,璀璨如星,耀眼奪目。
而他那雙耀眼的瞳眸中,只有她一個人的身影,專注而又溫柔,好似他的世界裡只有她一人。
心,狠狠地顫了一下。
頓時如雷搗鼓。
如此堯白,她很不適應。
收回視線,她突然有些不敢再去看堯白,恍惚間飄過那個畫面令她越發心慌意亂。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看到那樣的畫面呢?
一閃而過的東西,她抓不住,她看不清小女孩和少年的模樣,可是,她卻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甚至,她有一種自己是小女孩,堯白是那個少年的感覺。否則,何以解釋堯白方纔那一番話?
可,怎麼可能呢?堯白和莫非分明要的是紫煙,她卻不是。
這是一個謎,越發解不開了。
“走吧!裡面還有很多,全部按你的要求而種,你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合意的地方,我們可以改一下。”堯白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又帶着一種小心翼翼,好似在怕着什麼。
聞聲回神,月如霜看了堯白一眼,心下又突然升起一股不安來。
如此堯白,令人心慌意亂。
她真想問一句:“堯白,我們真的認識嗎?”
然而,話到嘴邊,她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隨着堯白進去,她越發震驚,內院一切,竟也都是她所喜歡的格局,當堯白推開一間門,告訴她,這是她的房間時,她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屋子的佈局也是依着她的喜好,幾乎沒有偏差。
這是要有多用心,才能做到這樣?
這是巧合,還是……他們一直都弄錯了?
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小煙,你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問我,我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堯白再次道。
他不知道月如霜的糾結,自然也無法從根本上來解決她的疑惑與心病。
月如霜進屋,低低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樣的佈局?”
“你喜歡的一切,我都知道。”既是喜歡,自然會用心,用了心,自然沒有什麼做不好的。
如此直白的告白,月如霜又是一驚,今日的堯白,實在是不一樣,她都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麼了
怔了片刻,她說:“我累了,想休息!”
“好!趕了這麼久的路,你也應該累了,你好好休息。”堯白道:“我先去令廚房給你準備些吃的,你睡醒後,正好可以吃。”
說完,他轉身便走。
然而,走了沒兩步,他又退了回來:“小煙,你若醒來,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吩咐下人去做。”
“好!”
堯白總算走了,月如霜關好門,躺在牀上,卻是怎麼都睡不着。
翻滾了幾圈後,她終於是沒有能忍住,翻身而起,拉開門走了出去。
入目,一片香檳玫瑰,鼻尖充斥着香檳玫瑰的香味,便是她,也止不住地心動。
沒錯,別看她有私人園子,裡面種着梅花,她最喜歡的其實還是香檳玫瑰,那種色澤,給人以舒服之感。
她緩緩步入花園之中,一條不寬不窄的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蜿蜒在花園之中,一步步走過去,置身於內,看着那爭奇鬥豔的花兒,心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越發的沉重。
她不知道紫煙是否喜歡香檳玫瑰,故而,她無法確定什麼。
越呆下去,她越有一種鳩佔鵲巢的感覺。
她想,不管是誰,都會希望有親人吧?她不該剝奪了紫煙知道真相的權利。
走着,走着,不自覺地走了出去,她下意識地擡眸,意欲記住園子名稱,一會兒好回來,省得不知去哪裡。
可當她擡眸看到園子上方龍飛鳳舞地寫着霜苑時,她心裡又涌起一股詭異的感覺,好像這個園子是因她而佈置。
不!
她當即否定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再多想,而是繼續往前走。
不管是莫非,還是堯白,都好像會下盅似的,他們很能從心裡上來擊潰你,讓你心理防線消失,從而達到他們想要達到目的,她必須要儘快離開,否則,誰也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她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找到出府的路。
她一邊走,一邊往記着路況。
走着,走着,突然撞了什麼東西。
下意識地開口道歉,可她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人鋪天蓋地一通罵:“你眼瞎嗎?看不到本小姐在這裡?還敢撞過來,活得不耐煩了嗎?你到底是哪裡來的死丫頭?本小姐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
說話的同時,擡手便向月如霜打了過來。
眸光頓沉,月如霜擡手捏住對方的手腕,沉聲問:“你說完了?”
視線相對,對方明顯地愣了一下,似是驚於她的長相,又或是駭於她的氣勢,愣了片刻,方纔開口:“你放開我。”
“憑什麼?”理智告訴她要冷靜,不要惹事,可是,身子的反應先於大腦,她也很無奈。
“你知道我誰嗎?”對面的女子怒罵:“你要是敢傷了本小姐半根汗毛,你就死定了,本小姐一定要告訴王爺,將你這個沒有規矩的丫頭給趕出王府。”
聞言,月如霜下意識地垂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這是她來王府時穿的普通衣服,說來,與王府中的衣服倒是有兩分相似,難怪對方會認錯。
本有機會可以解釋,可她沒有,看對方那囂張勁,她說什麼也白說,索性,不要說了。
“怕了?”對方又囂張了。
嘴角一抽,月如霜不由得自問: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嗎?
眸光轉了轉,她說:“真的好怕啊!你可千萬別去說。”
“哼!求本小姐啊!”越說,人倒是越得瑟了。
月如霜眉心一壓,沉聲道:“求你?怕只怕你今生都沒有那樣的命來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