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已經下定了決心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夜墨琛點頭:“待到您和母后的身子好了,本王便和如霜一起去,那個時候,梓辰只怕還得勞煩父皇和母后,以及兩位皇兄照看着些了。”
“既是後面之事,那麼,後面再說吧,倒是夜國那邊,你什麼打算?”莫雲道:“夜顯澤看起來很容不得你。”
“至少,現在我人在堯國,他不會將手伸手這邊來,至於後緒,再說吧。”夜墨琛道。
那一路追殺,他已經看出夜顯澤的心思了,是非除掉他不可的,但是,他卻不能就那麼死,這麼多年的叔侄情,他只希望夜顯澤還沒有被蒙了雙眼,否則,只怕夜國將會是第一個被拿來開刀的國家,七國之亂,將會自此開始。至於是金國還是南國去打夜國,或者一起去攻打夜國,都還未定。
可一旦發生戰亂,天下也就跟着亂了,再不可能維持幾國表面上的太平。
“既然你不想說,那麼,朕也不多問。”莫雲道:“朕希望你真心待小煙,入宮後,便不要存了二心,更不要做出讓小煙失望之事。”
“父皇大可放心。”夜墨琛承諾:“在堯國,我只是您的女婿,煙公主的附馬,辰世子的父親。”
“你也別怪朕對你留權。”國度不同,他不得不爲,若然月如霜選擇的是堯白,那又將不一樣了。
“父皇的做法是對的。”夜墨琛道:“此番回堯國,我們也只是回來認親,帶兒子的。”
“如此甚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看來平淡無奇的談話,卻足以令對方折服。
當然,莫雲的身子終究不好,並不能支撐太久,說了一會兒後,便睡了過去,夜墨琛盯着莫雲睡着的模樣,若有所思。
翌日一早,莫非親自領着人來接月如霜一行人,莫雲活着回到宮中,震驚朝野,邪醫再一次聲名大噪,天香樓的門檻都要被踏平了。
朝堂,因着身子原因,莫雲有了退位打算,莫非身爲太子,又有明顯地功績,理所當然地繼位了,登基之前,他宣佈了月如霜的身份,並有明顯要其認祖歸宗之意。
原本因着他將繼位就有人不滿,但因其功績,無人敢說半個不字,月如霜這事一出來,無疑成了那些不滿之人抓住的把柄,反對聲之大,更有人將夜墨琛給提了出來。
夜、堯兩國曾兵戎相見,夜國厲王更與堯親王有過節,加之月如霜消失多年,無法證明其身份爲由,一力反對。
更有人將月如霜當年在堯國七城救出夜國將士之事拿出來說,這無疑又成了一大阻力。
這些,表面上都是針對月如霜,否定她這個公主,但是,只要一想便知道否定的是莫非,他們不想要莫非當這個皇上。
眼見着事情越鬧越大,反對之人越來越多,月如霜坐不住了。
懷疑她的身份?好啊!那她就當着全燕城百姓的面證明自己就是堯國皇上莫雲的女兒,是堯國公主。
附馬不該是夜國厲王?憑什麼?夜國又如何?厲王又如何?她在夜國生活十幾年,與厲王情投意合,不止成婚,還有了兒子,誰敢說不該?誰要敢反對,她第一個不放過誰。
她這一舉動,直接震驚天下,而她的身份,很快就傳遍了各國,夜墨琛也同時跟着火了一把。
有些人是執拗的,他們不服月如霜,不服莫非,莫晚風帶着月如霜夜入那些人的府上,一個一個地找他們談,沒有人知道他們談論的內容是什麼,但是,很明顯的一點是,朝堂之上的反對之聲倒是越來越小了。
兩個月後,二皇子密謀造反,證據確鑿,朝中多名大人牽連其中,莫非以雷霆手段處理好此事,堯國朝堂之上,無一人再反對他,亦無人再提及月如霜和夜墨琛之間的事。
三日後,莫非正式登基爲帝,同日,月如霜恢復堯國公主的身份,更名莫紫煙,夜墨琛成爲附馬,他們的兒子月梓辰爲世子,普天同慶。
堯國之事,算是完美解決了,但是,新的問題又來了,南宮炎趕到堯國了,其目標非常明顯,月如霜。
“他什麼時候會到燕城?”月如霜看着眉頭緊鎖的夜墨琛,問。
“至多明日一早就能入城。”夜墨琛如實回答,末了,他又止不住嘆氣,他真是沒有想到,南宮炎竟然敢追到這裡來。
月如霜想了想,道:“父皇和母后經過這兩個月的調理,情況已經好了太多了,我們也可以離開了。一會兒我去告訴他們,入夜後,我們便離開。”
實力不及,他們只能躲着南宮炎,一次又一次地躲着,就怕跟他正面相對了。
“去南國吧,這兩個月,我跟南心接觸過,總覺得在她身上有種熟悉的味道,她也說對我是不自覺地想要親近,我想,我和她之間,應該是有什麼關係的。幾國關係越發緊張,只希望能夠在真正的戰亂前弄清楚一切。”
“好。”
因爲懂得,所以不必多問什麼,兩人達成共識,兵分兩路去辭行,待到真正入夜後,他們便一起駕馬離開了。
這事拖不得,他們比誰都清楚,因着對堯國瞭解,他們也清楚地知道要如何去
避開南宮炎。
毫無疑問,此次,雙方又一次錯開了,當南宮炎到達燕城,入宮拜訪,要求見一面月如霜時,莫非直接告訴他,人已經離開了,去了哪裡,並不知道。
當着莫非與百官之面,南宮炎表現得只是有些可惜,但是,當他離開皇宮,回到自己所居之地後,他直接摔了屋子裡的東西,陰沉着臉吩咐下去:“立刻去查,他們去了哪裡。”
月如霜,你可真是好樣的,爲了躲避我,天南地北的跑,一次次給我佈局設障礙,誤導我,害我追了你大半個世界,此次,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不能有那樣的本事,若不抓到你,我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