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楊怡吵完架後回了家纔想起楊怡回家會不會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來逼迫王政,但又想到如果當時自己真的忍讓下來的話,那纔是虧大了,我會是那種忍者嗎?必須不是啊!想到這裡自己便安心的過着自己的小日子同時也防備着楊怡又使出什麼下三濫的招數,據傳聞楊縣令已經在秋水縣尋了一處大宅,就準備等上頭的公文批下來後便過來上任了,看來以後做事可是要留個心眼了,一不小心就要吃上啞巴虧了,雖然寧縣令不算是個好官,但至少跟我沒仇自然沒有理由爲難我,平時見我也是客客氣氣的,而楊縣令倒是不一定了,哪天給我穿個小鞋我連哭訴的地方都沒有了。
就這樣又過了好幾天,原以爲的“楊怡式暴風雨”居然遲遲未來,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遇到事情再說吧,擔心也是沒用的。
四月初七,生意不錯,不到酉時三刻(下午五點四十五分),店裡頭的吃食便賣得差不多了,於是方嫂子便組織店員一起把店鋪大掃除一次(既然做吃食的,衛生很重要,於是我規定,每天下班之前要把店鋪清掃乾淨,半個月進行一次大掃除,保證一點污垢不拉下,讓每位食客都有一個舒適的環境)我便在廚房裡頭準備大餐犒勞大家。
待一羣人吃喝完後便已經快亥時(晚上九點左右),大家便跟我告了別回了家,我見方嫂子打掃衛生已經很辛苦便叫方嫂子帶着孩子們趕緊回家休息,方嫂子也不推脫,便交代我幾句話便回去了。於是我讓三個孩子做自己的事情後便進了廚房奮戰一堆碗筷,還好我屬於喜歡洗碗的人,不覺得太累,邊哼着歌曲便洗着碗倒是愜意。
還洗不到一半從店門口便傳來長生的聲音。不會又出現什麼事情了吧?現在可是快亥時兩刻(晚上九點半左右)。除了那次摔車事件王政都是下午過來的然後吃過晚飯坐會便會離開。自己趕忙用圍裙擦了擦手上的污漬高聲喊道:“來啦!”
待自己開了門後,便瞧到瘦弱的長生肩膀上居然挎着王政的手臂,王政整個臉便都是通紅的一眼便能瞧到醉得不行。
“倒是發生何事了?竟然醉得這般,趕緊進來罷!”自己見王政的樣子,趕緊扶着他的另一側手臂往裡屋走,因孩子們明天還要上學,把王政安排在孩子的房間,那孩子們明天肯定是沒精神的,反正王政醉成這樣,晚上照顧的活我肯定是逃不過的。又想到屋子裡還有一張炕,便將他安排在我的房間裡了,可能我的內心已經喜歡王政了。名聲清白已經全部是浮雲。
在屋子裡的孩子們一聽到王政過來都歡快的衝出屋子迎接王政,見他這樣子都着急的問我怎麼回事?我現在也是剛瞧到他這個樣子,也不清楚情況,自己便對着孩子說道:“稚兒,你趕緊去打盆熱水過來。記得拿幾條幹淨的巾子和一個空盆子,防止你爹半夜又吐了。顏兒,乖,幫娘去哥哥的衣櫃裡頭尋一套你爹的衣裳過來,等會便帶着長生哥哥去浴室洗個澡換身衣裳到哥哥們的房間休息一下。羿兒你趕緊去廚房第三個櫃子左側抽屜裡拿出一些醒酒茶煮了送過來,還有大櫃子裡頭還有些吃食。熱了拿來讓長生將就吃一下。長生,你瞧着你桂花嬸子要照顧王政,你就隨便吃點可成?”
“倒是麻煩桂花嬸子了。長生不餓。”長生見屋子裡頭已經因爲王政醉酒的原因亂成一鍋粥了,便只好拒絕道。
“這說的是哪裡的話兒?王政便只是醉酒罷了,哪裡有什麼嚴重,只是你嬸子要照顧王政,也挪不開身才讓羿兒給你準備點吃食。這麼小的身子板給餓着可是不行的。”我見長生那不好意思的樣子忙笑着說道。
“誒!”長生應完便幫我將王政擡上了炕頭,在他頭下枕上兩塊舒適的枕頭才舒了一口氣。
此時王政身子捱了牀後整個人便開始有些不安分起來。一會把腳亂踢一會身子左右磨蹭,一點也不肯停歇,嘴裡一直喊着難受。
自己只好溫柔的安慰道:“乖啊,等會喝了醒酒茶,整個人便舒坦一些了。”
醉酒的人哪裡能聽得到我說的話,自己又在那邊自顧的在哼着:“你了不起啊?老子現在都不屑。”
不到一小會又從他嘴裡喊出:“我王政就不是個被威脅的人。”
又過了一會他又說道:“賤人,你們都是賤人,哈哈哈哈。”
看來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了,一向淡定有節制的王政居然能喊出罵人的話,從他說嘴裡可以得出他應該受到什麼不公正的待遇,看來等會要仔細的跟長生打聽一番纔是,必要的時候該用點偵查手段了。
不到一刻,孩子們都按照我的指示把東西準備好了,我忙支着孩子們帶長生去收拾收拾吃個飯,起先長生也要跟着我一起照顧王政,無奈被我的一句:“有我便成哪裡還需要你,等會再過來幫忙”給堵了回去,於是長生便跟着顏兒出了門。
我便拿起一條幹淨的巾子浸了熱水幫王政擦了臉後把巾子交到稚兒手裡讓他洗洗,羿兒忙將手中的醒酒茶遞到我手裡。
“來,羿兒,幫你爹把身子扶起來,腰部再多墊上幾個軟墊。”羿兒一聽我說的話後便乖乖的照做了。
“來,喝點醒酒茶,等會就舒坦一些了,張嘴。”自己端着醒酒茶側坐在炕的邊緣,用勺子舀上一些把它吹涼了輕輕放在王政的嘴邊柔聲說道。
“恩。”王政迷迷糊糊的應了一句後便微微張了嘴,我便趁機將醒酒茶喂進王政的嘴裡,又拿了乾淨的巾子幫王政把嘴角擦乾淨。
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才餵了小半碗,此時王政已經不喊難受了,便開始安靜的睡着了。我見此趕緊叫羿兒和稚兒幫忙,稚兒還是負責揉洗巾子,我和羿兒便兩個人配合着把王政身上帶着濃濃嘔吐物的髒衣裳脫去。拿了熱巾子細細的幫他把身子擦乾淨(當然,內褲便不好意思脫了,親愛的看客們可別想歪了哦!)
待一切忙完後,便快子時(晚上十一點左右)了,自己便叫羿兒帶着稚兒趕緊去次臥睡,不然明天可沒精神了,那樣上課便沒辦法學到東西,我來照顧他們的爹就夠了。本來孩子們都擔心王政便都不願意,我只好說道:“你們的爹最不喜歡不聽話的孩子了,等會醒來娘便叫你們成不?”
孩子們一聽。便都一臉的擔心的應下來,乖乖的進了屋子,待要進去的時候還不忘了交代我等他們爹醒了一定要趕緊叫他們。
這就是傳說中的父子情吧?自己便只好給應下了。
待孩子們走後。我便邊用熱帕子幫王政擦臉邊向長生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以王政的個性可不是個貪杯的人。剛纔聽他口裡竟喊出了賤人、威脅,別跟你桂花嬸子說沒什麼事繞圈子,你桂花嬸子也算是個明白的人可不是那麼好糊弄過去的,長生你最好說實話。”
長生一聽我的話後便有些爲難,又見我那一臉你不吐點消息出來不會放過你的架勢。便微微的說道:“今兒上面的推薦文函下來了,最近可能要去上頭打點一下,小姐便拿姑爺推薦的事兒作威脅,要讓姑爺把你們從秋水縣趕走。”
原來楊怡來來去去就只會這麼一招,只是最近她學聰明嘛,會在關係到王政一輩子的事情的關鍵點才採取了行動。看來她也長進了不少,只是這樣逼出來的婚姻能持久嗎?不知爲什麼現在我心裡毛毛的?是害怕嗎?害怕王政又一次爲了自己的前途而拋棄我們嗎?自己便沒有底氣的問道:“接着呢?”
長生一聽我這麼沒底氣,便認真的回答道:“桂花嬸子。你放心,姑爺很認真的對小姐說他不會因爲這個官職受任何人的脅迫,大不了不要了。然後姑爺便出了門去酒樓喝悶酒,後來長生應了小姐的差出來找姑爺回宅子的時候,姑爺死活不回去。長生只好問姑爺那回桂花嬸子你這邊可好,姑爺才答應的。”
好吧。聽完長生的回答後我心裡暖暖的,王政這是選擇維護我和孩子嗎?自己便笑着說道:“長生,你先去孩子房間休息下,我來照顧王政便可,晚上如果再吐再喊你過來。”
“還是讓我來吧!桂花嬸子你明日還要開店可不能累着。”長生忙回答道。
“說什麼傻話呢?你雖說經常隨着王政到處跑,但算起來也就是個半大的孩子,還在長身子的時候,睡眠一不足人容易累,可是長不高的。你姑爺有你桂花嬸子給照顧着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趕緊去房間裡頭休息一會,有事兒便會叫你。”看來,這一年多時間接觸下來,長生可是對王政忠心耿耿啊!連違背楊怡的指示偷偷把王政送過來,又準備徹夜照顧醉酒的王政。
長生見我已經說成這樣了,也不好意思繼續堅持下去,便應了一聲熟門熟路的進了孩子們的房間和孩子們湊合一宿。
“娘,今天爹怎麼會這樣啊?都不能陪着顏兒玩了。”顏兒站在王政身邊小聲的問道,生怕自己的說話聲吵到王政。
“顏兒,乖,天晚了,你也趕緊到裡頭牀上休息,等會娘再過去給顏兒講故事好嗎?”因長生在,自己不好打發顏兒去側臥休息,便只好哄着顏兒到屏風裡頭的大牀睡。
“不嘛不嘛,顏兒以前都沒機會跟爹睡一塊,顏兒也不用去學堂,今晚就讓顏兒和爹在一塊吧!”顏兒撒嬌道。
之前顏兒沒辦法和其他兩個哥哥在側臥裡頭打鬧已經好幾次對我表示不滿,現在沒有長生,讓顏兒有機會和王政一塊也算了了顏兒的心願,自己便點點頭說道:“那好,顏兒便在爹腳邊的炕上睡,可不能驚醒了你爹纔是。去吧,把你的小枕頭抱過來。”
顏兒見我同意了,便歡快的從大牀上抱着她專屬的枕頭用她的短胳膊短腿吃力的爬到炕上,扯起旁邊的一牀被子,乖乖的在王政腳旁睡下,自己便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幫王政擦着他腦門上的汗水。
一夜,王政又醒過來吐了兩次,我便只能半趴在王政身旁小憩一會,每次將王政臉上的污穢清洗乾淨後,自己便忍不住的仔細端詳着王政臉上精緻的眉、眼、鼻、脣,怎麼辦?我發現我已經喜歡你了,這輩子跟定你了可好?如果當不了官咱們便不要當官,我便把這邊的產業賣了,咱們一塊離開秋水縣尋一個沒人認識的田野重新生活,你當你的書生農夫,我當我的愛財農婦,每天過着家常裡短的生活,爲了能割上一條五花肉而高興半天,因鄰居送來幾樣蔬果而苦惱拿什麼回禮的日子,就這麼平平淡淡的把三個小孩拉扯長大可好?不求富貴,只求一輩子安逸快樂的田園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