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妙芙打了聲招呼後,我們一羣人便往商會門口走去,一路無語,直到快到門口時,白子宇才帶着酒氣開口對問我道:“這金佛作如何處理?總讓墨靈和墨香幫你搬着也不是個辦法吧?”
我見白子宇這般說,便在墨靈的幫助下提着大裙襬跨過大門纔回答道:“便是要煩着你幫我拿去你們金庫或者當鋪折成現銀換成銀票,改日有空再給我,倒是省得我還得搬回家,重。”
白子宇見我財迷一般的樣子,倒是笑着望着我說道:“桂花,都不知該說你什麼好,剛纔那伶俐樣子可是跑哪裡去了,此時怎麼不見蹤影了?到時候我來個不認賬你可如何是好?”
“如果你是個什麼事兒也都針對我的人,我便是處處對你伶俐勁兒,一點也不手軟,誰叫你還是我大主顧,今兒還帶我一個婦道人家過來瞧着熱鬧,還怕我不適應倒是又煩了墨靈在一旁照顧我,對於您這樣的自然是不需要任何提防。”我邊隨着白子宇往轎子馬車處走邊回答道。
“今兒的事便是對不住了,我母親做得有些過分了。”待我快靠近轎子的時候白子宇竟然低聲對我說道。
我一聽白子宇這話,心裡便有些明瞭,白子宇這次也實實在在的發現那四個姑娘是他母親搞的鬼了,看來往後我的日子就要安寧一些了,自己便笑着回答道:“哪裡那般廢話,我不是安然通過了嗎?倒是那高老闆,是怎麼回事?白天瞧着你們還好好的,一到了晚上,他一過來便是沒對你使好臉色,要不是他用螃蟹和金佛來擠兌你,我還不能憑空揀了三千兩回來呢。”
白子宇一聽我這般問。便嘆聲回答道:“咳,便是一些碼頭生意上的爭執,你沒瞧着中午那頓宴會跳舞的歌姬?便是他準備送予我作爲把凌雲縣那個碼頭讓予他的禮品,我在凌雲縣也有許多生意,哪裡能說讓就讓了,便在午後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也婉拒了他的歌姬,到了晚上他便連番送了這些大禮來着。”白子宇說完話後還不禁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不是吧!古代女人的地位真的好低下啊!一個歌姬換一個碼頭,人家還不願意呢!真是女人的悲哀,自己趕緊把剛纔對着高老闆說的話再跟白子宇說了一遍也解釋了自己的初衷。白子宇一聽完便很開心的說道:“原來桂花你今晚不僅多次幫我解了圍,連這個都考慮到了。遇到你真是我的幸運。”
不是吧?白子宇又要肉麻啦?自己趕緊冷笑了一下說道:“天晚了,孩子們都等着我,這路上還要花費時辰。我得趕緊走了。今兒你我都喝了許多酒,可是要早點休息纔是。”自己說完便在墨靈的攙扶下趕緊上了轎子並不與白子宇再說過多的廢話,按照白子宇臉上紅暈的程度必然已經五分醉的程度,等會他再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話,我該怎麼辦。還是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吧!
待自己上了轎子,墨靈準備幫我把布簾拉下的時候,白子宇又衝了過來,將一個外頭套着繡花手袋的雕花銅手爐置於我手上後說道:“這天兒倒是比秋水縣冷上許多,又是大晚上的。可是要抱着它好暖和暖和身子。”
“便是勞煩了。”聽到從白子宇充滿酒氣的嘴裡說出的話,自己的心裡頓時暖上許多,如果白子宇沒有妻子小妾該有多好?我應該會試着去接受他吧?但沒有如果。自己除了一句勞煩,什麼也給不了他。
白子宇見我這般說,便是拉着門簾有些不願意離開的樣子,又見我不想再與他說太多的話急着離開便只好念念不捨的將門簾放下後也上了他的馬車,而我便由着轎伕將我擡回去。一路上便是捧着暖壺坐在搖晃的轎子中沉思。
不知菊花酒的後勁比較大還是我吃太多螃蟹時又順帶變現喝了許多菊花酒,本來三分的醉意在轎子的搖晃下便成了七分。整個腦袋倒是有些昏昏沉沉的,胃裡的吃食翻江倒海的往喉嚨竄,隨時都要出我的口了,不知是不是一個人身體狀態不好就會直接影響到整個人的情緒,此時的我腦子裡居然一直重複播放我與王政相遇擦身而過的情景,內心的悲傷竟然層層疊疊的往我身上涌現,人果然不能在黑暗,在黑暗中悲觀心理比往常更會一直纏着全身,便是如同被黑暗吞噬一般。一時間,便是昏沉沉的頭、翻山倒海的胃、悲觀的情緒瞬間讓我有想吐想哭的衝動.
“先停一下。”自己說完便趕緊使勁的拍着轎子,轎伕一瞧我有些不對勁便趕緊將轎子放低,墨靈見我這般馬上把布簾掀起,我不等簾子全拉開便趕緊往轎子外衝蹲在路邊使勁的吐了出來,邊吐還邊哭着,彷彿要把自己的全部委屈給釋放出來,帶着酒意,我清意識到,我還是很在意,很在意王政那一舉一動,我很在意他對我的視而不見,我沒那麼灑脫,還是沒有,我只是在僞裝自己的堅強罷了!爲什麼王政在二十一世紀要那麼無視我,到了這個古代,我們相處那麼久了,他還是可以那麼狠心的傷害我拋棄我無視我,難道他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嗎?是一顆我怎麼捂都捂不熱的冰塊嗎?
“剛纔便是逞強,現在倒好,便是醉了吧?不能喝便是不需要喝。”一雙溫暖的手便是在背後幫我順着氣兒,便是一張折成方形的帕子出現在我面前。是王政嗎?他看到我很辛苦的支撐着那個家,很辛苦的強顏歡笑所以他後悔這般對我們母子了嗎?我要原諒他嗎?不會的,我就算再怎麼傷心也永遠不會原諒你的。
自己的嘴巴不禁厲聲喊道:“別碰我。”
“桂花,怎麼了?便是又哭又吐的,看來真給喝高了。”關切的聲音還是進入我的耳朵裡,瞧着聲音好像不是王政,那麼他是誰?自己不禁將快合上的眼睛往前盯,原來是白子宇啊!
自己不禁伴着醉意笑着對他說道:“原來是你啊!怎麼會是你?你不是搭馬車走了嗎?嘿嘿!”
“看來是真醉了,墨香,從馬車上取兩把小凳子過來,先讓桂花在這兒吹會風醒下酒再走,不然再坐着轎子回去桂花非把膽汁都吐出來不可。”白子宇見我的酒勁兒真的上來來了,趕緊安排起事宜來。
“不是啊!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回來了?剛纔幫我拍背的人呢?”白子宇在這邊?那剛纔幫我拍背的人就不是王政了?我現在到底在想什麼啊?
墨靈邊擡來兩把凳子放在我屁股後邊說道:“公子瞧着桂花姐第一次喝酒,怕你酒勁上來會出事,纔跟着轎子走,還好跟着。”
我醉酒了嗎?沒有吧?我還這麼清醒的看着白子宇的動作、墨靈的動作啊!他們才喝醉了呢?自己便開口說道:“我跟你們說,我還很清醒,瞧着剛纔便是一個法子就賺了三千兩銀子,我醉了嗎?沒醉啊!我跟你們說,剛纔是懶得跟那羣小姑娘比才藝,要是真比了,她們連我的一條腿都比不上,你們不信是嗎?好,來,歡迎桂花爲我們演唱一首《如果沒有你》,嘿~我真的好想你~現在窗外面又開始下着雨~眼睛乾乾的有想哭的心情~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哪裡~嘿~我真的好想你~真的好想你~真的好想你…”當唱到好想你的時候,不知爲何自己的眼淚便是不受控制的一直流着,我真的太想王政了嗎?一年了,怎麼還有他的影子,我這是怎麼了?
白子宇見我已經泣不成聲的唱着歌,一臉似懂非懂的樣子癡癡的望着我半天后,認真的對着我說道:“桂花,我知道你現在心裡還裝着王政。”
我一聽白子宇說我忘不了王政馬上反駁道:“哪裡?你說哪裡?我早就把他忘得乾乾淨淨,他就路人一個,我桂花是誰?他算哪根蔥?我們就是以後沒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懂什麼叫陌生人嗎?就是就算見到也當沒見到的那種,呃~”我邊哭着邊張着一嘴的酒氣對着白子宇認真的解釋着,彷彿把王政從我的世界挖出去纔是最好,但自己眼中不斷冒出的眼淚出賣了我的內心。
“桂花,以後便由我來照顧你們母子好嗎?你便不需要那麼辛苦的爲一家子生計奔波。大夫幫嫣然診脈過,用藥吊着不過是三五年的命,我先把你以貴妾娶進門,三個孩子也以我義子的身份接進宅子裡就放你身邊養着,我便把他們當成自己親身孩兒來照顧着,嫣然一去我便把你娶爲填房,如果你爲我生下我們的孩兒,他便是嫡子,如果沒有我們的孩子,以後羿兒他們便是我們的嫡子可好?我母親那邊我一定會說服她的,定不會爲難你,這段時間我對你的心意你肯定瞧在眼裡,就算這幾年剛納的兩個小妾她們身上都有你的影子,可是我卻沒有在她們身上尋到你。我這輩子便是隻是傾心於你,得你,便足矣。你進了門,我便不再惹那些花花草草和小妾,我們兩個一塊安安靜靜過完一輩子可好?”白子宇說完便準備將我的身子攬進懷裡。
什麼狀況?白子宇又跟我赤裸裸的提出讓我當小妾的想法,他的話如同一桶冰水撒在我身上,我的腦袋瓜子瞬間被驚醒了,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太直接拒絕這個大腿就不用抱了但跟之前那般委婉拒絕的話,白子宇還是會不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