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誤會老太太摔盤碗還欺負枳實後,我便對這位極品老太太有那麼一點點小改觀,貌似她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不可理喻,於是我便偶爾在心情好的時候會做幾道我會做的精緻吃食當她的加餐,但大部分還是枳殼吃什麼她便跟着吃什麼,待枳殼痊癒後便是給她專門開了小竈(其實她那手上的傷沒幾日便全好了,但每次一請帶大夫過來診斷確定她是否痊癒,她便是一會胸悶一會頭暈,反正毛病特別多,一句話,她不準備要離開的架勢啊!)。當然,對於極品的她如果突然轉了性子什麼都不挑剔,那麼這個老太太絕對有問題,於是我們便還是經常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過日子,便是瞧着對方一點點不入了自己的眼都能挑事端來,我才終於明白什麼叫作由好脾氣變成壞脾氣,我對誰都和藹可親,就這位老太太,可能真八字不合,容易犯衝啊!
當然經過接觸我也初步知道這個極品老太太姓楊,平時我便喊她楊婆而孩子們喊她楊婆婆,最近她兒子跑到外頭做些小本生意,家裡也靜得狠,沒想到竟然被我撞着,便就賴上我家了(最後一句是我自個加上去的)。本以爲我不喜歡這個楊婆孩子們定也不大待見她,但事實告訴我錯了,而且大錯特錯,除了我,這楊婆倒是和五個孩子們打成一片了。
顏兒性子比較活潑嘴巴也跟抹了蜜一般的甜,做起事也是個細膩的人兒,和楊婆能很好相處倒是在我意料之中的,稚兒性子雖然急躁頑皮一些,但心眼好待人也熱情,與她能夠與她和諧相處我多少還是能預見的,就連平時性子比較內斂、敏感但處事溫柔的枳實能與她相安無事我也能理解。但她居然能把一向喜歡把自己置身事外一肚子腹黑不容易與人親近的羿兒和因經過家裡變故嚐盡人間冷暖的枳殼也都拉攏到她的戰線上,那是絕對的不簡單,看來我上次撞到她卻沒像以前那般從困境中解脫出來便是知道咱的手腕還沒楊婆高啊!
看來這楊婆年輕的時候必定不是一般的人物,要不是她已經五十七八歲的樣子,髮鬢上的白髮便是一縷一縷的展現在我眼前彷彿在述說她曾經經歷過的苦難,不然從她說的基本情況我都覺得是白子宇的老媽來跟我尋仇了!(古代一般過了十六歲就嫁人了,白子宇今年三十四歲,老夫人也不過是五十歲的樣子,加上那錦衣玉食的伺候着,出現一個四十幾歲婦人的過來我倒是更相信一些。但之前商會的事情告訴我白子宇的母親老夫人是準備對付我的,這個楊婆說不準就是她給派過來使什麼壞心眼呢,所以我要小心提防她纔好。)
“這湯水怎麼這麼沒味兒?哇。打死買鹽的,這菜怎麼這般鹹?醬油可放多了?”楊婆剛吃幾口我做的吃食又開始抱怨起來了。
“有嗎?剛纔在廚房裡頭試過還好啊!”我見楊婆這般說不禁回嘴道。
“那你的意思便是我這個老婦人說假話了?來來來,你來嚐嚐是不是不夠對味。”楊婆一聽我這般的回,便來勁的說道,邊說還邊從旁邊取了一副碗筷盛了一些放在我面前。
我見她那般便狐疑的端起眼前的吃食輕輕品嚐了幾口。味兒正啊!不會太鹹也不會太淡啊!自己趕緊又用勺子舀了一些其他的吃食,味道也對,雖然跟在麒麟都大酒樓裡頭的菜餚不能媲美,但還算比較美味的那種,自己不禁開口反駁道:“哪裡偏鹹偏淡了?剛剛好,你那舌頭真不知道用什麼做的。真是刁得緊。”
“我老婦人嘴巴是挑剔一些,但你也不能這般的應,既然這般說了。你便是好好的再改正一些,瞧着你都是靠着賣吃食過活,現在我在這兒幫你把關,你不虛心討教,還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楊婆見我一副不以爲然。對她的說辭沒有任何迴應,不禁又有些小氣急敗壞的感覺。
好吧。我承認,因爲楊婆在這邊靠着她那嘴刁的勁兒確實讓我對一些店裡頭賣的吃食味道鹹淡做了小小調整,貌似顧客也給了好評,但一碼歸一碼,今天這些菜餚不過是一些日常的吃食,如果每天都要精確到那麼一點點,那麼誰還敢做這些家常菜啊?自己便是一臉不滿的回答道:“便是一些平日裡吃食的家常菜,哪有這般多的講究,就湊合吃一些便罷,而且我做的吃食還好,還不至於那麼難以下嚥吧?”
“桂花,你說的這句話就不對了,這過日子不是說不講究就過去了,今兒我這般跟你提一下,以後你再做這些菜餚便是知道哪些鹽多放些,哪些少放些,這做出來的吃食纔夠十全十美。”楊婆見我已經一臉的不滿,但絕對的無視我臉上的神色直接開始自顧的長篇大論起來。
好吧,這便是我們相處快一個月時間經常出現的雞毛蒜皮的事兒,事兒都不大,但都能把我心中的一團火給憋出來,可是又沒有太涉及到我的原則問題,最主要我覺得她有時候又說得很有理,然後我們便是越說越大聲,便是到了最後肯定還要爭辯一番。
“便是又爲何時在此爭辯了?娘,剛纔枳實正在外頭等着你呢!我們肚子都餓了,可饞着孃的手藝呢!枳殼哥可是說了,今天就算在店裡頭也想吃一根您做的燒鴨腿下午做事纔有勁呢!”顏兒說完便是趕緊拉着我的手往門外走。
接着便是望着楊婆笑着說道:“楊婆婆,我娘都這麼辛苦得爲我們這羣孩子操勞還要做這麼多吃食可辛苦了,這您的嘴可是能品的好嘴,自然會察覺細微的變化,便是讓讓我娘可好?您今天頭風的毛病可還好?需要我幫忙按按,整個人便會舒爽一些,這法子還是娘瞧着你那疼痛的樣兒偷偷教了我們,讓我們替你緩解呢!我娘便是沒有什麼壞心眼的。“顏兒邊把吃食往楊婆手裡端邊說道。
楊婆哪裡能受得住顏兒的甜言蜜語,一聽顏兒的哄便是一臉燦爛的接了從顏兒遞過來的碗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彷彿在她嘴裡的便是人間的珍饈美味一般,此時我望着這對看起來像是一對祖孫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氣的去廚房張羅吃食,而顏兒便是繼續哄着。
“桂花嬸子您來了,剛纔顏姐兒一聽到你們那兒說話越來越大聲,便是知道您和楊婆婆定是又鬥起了嘴,現在沒事了吧?其實楊婆婆也不是壞人,雖然平時那張嘴巴得理不饒人,但心地還是不錯的,也沒嫌棄我和哥哥是官奴,倒是對我們很好。平日裡也經常教授哥哥在店裡頭的生意技巧呢。”枳實蹲在竈旁邊生火邊跟我說道。
“這個我知道,瞧着這楊婆年輕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又瞧她那嘴刁成那般。幾百兩銀子應該也不上她的眼,這故意跑來撞車訛銀子應該是之前誤會她了,平時瞧着她對你們都是好的,連一向性子比較冷的羿兒都喜歡與她親近,她沒事竟還能教授羿兒一些課業上的功課或者圍棋。着實是不簡單的。但她就這麼突然的出現倒是有些讓我擔心,她肯定是有目的的過來,只是我提防了一個月,也沒出什麼幺蛾子,着實讓我鬧得有些不明白。”我邊挽起袖子做晚飯便嘆聲說道。
“桂花嬸子您是心善的,我與哥哥不也是偶然間得了您的相助才能過上這般的日子。您的好心老天爺也不會爲難您的,便是放心。”枳實一臉善解人意的回答道。
待我剛要繼續與枳實說話的時候,便是傳來了楊婆的歡呼聲還有稚兒顏兒的嬉鬧聲。啥情況啊?自己不禁和枳實一塊出了廚房裡頭的門,對着他們喊道:“便是啥好事?倒是這般的歡樂。”語氣中倒是多了幾分祝福的味道,可能快過年了,楊婆的兒子過來接她了吧?這一個月下來,雖然經常和她起衝突。但突然少了這個老頑童倒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我們家的羿哥兒竟然得了夫子的推薦,明年開春後便是可以跟着他的師哥一塊去考童生了。”楊婆見我一出了廚房便是激動的對着我說道。彷彿羿兒就是她的孫子一般。
羿兒今年才十一歲,加上他九歲纔去書院讀書,又轉學兩次,聽着夫子說雖然羿兒資質聰穎,但因爲被我中間的耽擱,至少要再過兩年才能得了推薦去試着考看看,沒想到竟然那麼早就給了名額,自己不禁問道:“之前問夫子,不是說再過兩年才讓你去考看看嗎?”(在夢國,童生一般是過了十歲就可以在夫子的推薦下去考試,夫子爲了得中率高點都是會讓孩子從十二歲開始去考,畢竟那時候知識儲備量還有心裡承受力都會好些,但一般情況下前兩次考試都是打醬油的。)
“是啊,夫子之前一直認爲羿兒頻頻換書院,怕我功底不紮實不願意推薦,本來也想着過兩年再詢問看看,倒是楊婆婆覺得我的學識考童生已經綽綽有餘,一直鼓勵羿兒再跟夫子說說,還讓羿兒在夫子面前展示自己的學識,夫子耐不住羿兒多般乞求,便只好答應了。”羿兒開心的對着我解釋完後,便是一臉的感激望着楊婆。
楊婆見狀便是歡快的摟着羿兒說道:“瞧你說的,要不是你的知識確實夠紮實,便是多般糾纏夫子也不會開這個先例,得了這個名額可不能自滿,明年二月底便是要開考,這兩個月時間可不能懈怠,平日裡吃了晚飯後可是要開始看書,我便是坐在旁邊,有不懂的就問我,便是好好努力,爭取一次便能考上。最近羿兒要考童生,桂花那店裡的吃食你就多辛苦一些,可別讓咱們的羿哥兒分了心纔是。”
我見楊婆和羿兒那般,便是一臉高興的答應道:“便是放心,咱家的羿兒是要考童生的,最近怎麼敢讓他再浪費時間呢。”
“就是就是,咱們家的羿兒便是好苗子一個。”楊婆說完便是一臉慈眉善目的望着羿兒。
好吧,見到楊婆一口一個咱家羿哥兒,一臉高興勁兒,說是裝出來的我一百個不相信,不管楊婆是否有目的,但衝着她那真心對待這一羣孩子,自己便是尷尬的對楊婆說道:“羿兒能向夫子要到這個名額,楊婆您的功勞也是功不可沒的。”
楊婆見我這般說,便是一臉高興的說道:“哪裡的話,羿兒聰明。”說完便是笑臉對着我。
好吧!貌似楊婆好少對我露出笑臉,平日裡也是囂張跋扈的,今兒這般,倒是讓我們兩個突然都有些不習慣,臉上都是有些尷尬,但過了一會,我們兩個便是都用溫和的目光望着對方,這是我們握手言和的節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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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上中班,給發晚了,這本小書預計一月初便能完結,感謝各位在這半年對我的照顧啊!謝謝大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