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團?警察?”吳銘聽到沈醉的話,微微皺了皺眉行嗎?”
“是這樣的。”沈醉對吳銘的疑慮表示理解,很客氣地請吳銘落座,慢慢地解釋道:“保安團以前是很差勁,兄弟來到雲南之後,派出不少人手對他們加強了軍事訓練,能力提高不少,而且他們都是本地人,對於環境的適應應該更快一些。”
看到吳銘若有所思地點頭,沈醉繼續說道:“兄弟知道劉少校時間不多,所以便想了這樣一個折衷的辦法。至於從中央警察學校派來的二十多人,他們那的訓練應該沒有問題,只需要在環境適應上多下力氣。”
“當然,人員的去留都是劉少校全權負責。”沈醉笑着說道:“如果達不到要求,那就讓他們滾蛋好了。”
“請問一下,這一共有多少人?”吳銘問道。
“一共應該是五百六十三人。”沈醉略想了一下,回答道:“如果不夠,還可以從別處再調。”
“先這樣吧!”吳銘點了點頭,“別動隊的人數本來就不能太多,這五百多人十取二,哪怕十取一也差不多夠了,人要是多了,我也沒那麼大的精力。”
中央警察學校,前身是浙江警察學校和南京警察學校,它“受命把舊保安隊的某些部分取消後將其改變成警察”。校長是中國的首要警察專家李士珍。同蔣介石一樣。李認爲現代國家地基礎是有一支出色的警察力量。他對中央警校1943年畢業班的學生說:“假如你要建立一新國家,那你首先得建立一個新社會。假如你要建立一個新社會,那麼你首先必須建立一支現代的全國警察力量。”入學的男女學生都是高中畢業生,年齡在2030之間。良好的條件,除食宿之外,每月還有15元地津貼。並裝備有“步槍、左輪手槍、機關槍、自行車、馬匹和汽車”。
然而,戴笠一心要在中央警校內用爭奪警政訓練權來排擠李士珍。於是,爲在學生中貶低李士珍的權威,戴笠讓自己首先成爲“校務委員會”的成員。然後,他利用手中的秘密特工權力,在警校內建立了一個特工委員會,自任主席,特工委員會的成員包括他的弟子和親信們。由此變相地奪取了警察學校的大部分權力。換而言之,歸入吳銘麾下的這些警察學員,都是戴老闆地學生。
吳銘心中暗想:管你是保安團還是中央警校的,老子可不會牽就你們,如果在我的魔鬼訓練中能撐下來我自然沒有什麼話說,要是撐不下去,那我可沒什麼客氣的。
和沈醉又攀談了一會兒,對情況大概瞭解了一下後,吳銘等人休息了一夜後,第二天會合了中央警校的學員們。直奔別動隊的訓練營地,緬邊境的叢林地帶,爲期兩個月的魔鬼訓練終於開始了。
…………
“教官,請您尊重我們的人格,我們是人,不是畜牲。”付立君梗着脖子。滿臉的污泥,對着吳銘大聲說道。
吳銘地臉上掛着一絲冷笑,伸手製止了身後十個打手的舉動,“尊重,在這裡只有用自己的能力來證明,象你這樣的窩囊廢,不配。”
他陰沉着臉掃視着已經被淘汰了一半的別動隊,聲音比寒冬還要冷酷。“不想呆在這裡就給我滾出去,別象個女人似的跟我嘰嘰歪歪。”
“你,今天沒有飯吃。”吳銘惡狠狠地指着付立君,“自己拿把砍刀去叢林裡呆上三天。這就是我給你地尊重。”
看着付立君臉色漲紅,吳銘冷哼一聲,對身後的兩個士兵交待道:“下了他的裝備,看着他進叢林,如果撐不住爬出來,你們就把他給我扔出去,我這裡不要浪費糧食的廢物。”
“是。”兩個士兵立正敬禮,面無表情地走到付立君身邊,將他身上的槍、刀等物品統統取下,塞給他一把砍刀,又狠狠地推了一把。
“還有誰想要尊重?還有誰想快點滾出去?”吳銘瞪着眼睛吼道:“說呀!”
凡是警察學校出來的,看來他們在來之前都得到了嚴重的警告,如果堅持不下去,肯定得不到什麼好。所以衆人只好敢怒不敢言地低下了頭,連付立君也猶豫再三,
刀咬着牙走向了叢林。
“爬過去再爬回來。”吳銘揮手指着前面的一片滿是污泥地地域,裡面特意扔了不少人屎馬尿,散發着令人作嘔的氣息,“十分鐘,超時的混蛋繼續爬,合格的可以吃飯。現在開始計時。”
“撲通”一聲,保安團地譚政跳入污泥中,奮力向前爬去,訓練了一上午,早已經飢腸轆轆的學員們咬了咬牙,接二連三跳了進去,也有二、三十人走到一旁,摘下身上的裝備,默默地向外走去,代表着放棄。
吳銘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揹着雙手,冷冷地注視着。時間太短了,只有一個特種部隊的雛形而已,就算你們能堅持到訓練結束,以後還是不免要用鮮血和生命去交學費,在這個非常時期,這也是無法避免的事實。
“擺上飯菜。”吳銘輕輕擺了擺手,幾個炊事員立刻將做好的飯菜傾倒在幾張長桌子上,沒有碗,沒有筷子。
“三分鐘吃飯時間。”吳銘對着滿身滿臉污垢、渾身散發着惡臭的學員們大聲喝道:“休息一個小時後進行十公里急行軍。”
沒有水洗手,沒有碗筷吃飯,一幫人愣了,有人抵不住飯菜的誘惑,將頭扎進飯菜裡象豬一樣吃了起來,臉上的污垢沾染到了飯菜上,有的人將手上的污垢胡亂一抹,象狼一樣地抓起來便吃。
“哼,一羣賤骨頭,你們餓得還是不夠。”吳銘大聲斥罵着,“餓急了,給你們大便也能吃下去。”
三分鐘的時間轉眼便到了,吳銘和幾個監督員揮着棍棒凶神惡煞般將學員們趕開,將飯菜都掀到了地上,“想吃,就在地上撿着吃。”
……
徒手格鬥、緊急行軍、攀登爬樹、武裝洇渡、野外生存、叢林演練、手語聯絡……,再加上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心理、身體的折磨,別動隊在短短一個半月的時間裡只剩下了五十多人。
警察學校的學員中因爲身體原因被淘汰了八個,而保安團中能夠堅持下來的都是出身貧苦、有着堅忍毅力的山民。正因爲他們原始的適應力,也由於能夠入選別動隊後那豐厚的軍餉,也是他們的一個精神支柱。
“十選一,沒想到你們這羣混蛋還挺能忍的。”吳銘望着這些飽受折磨的學員,對他的冷嘲熱諷,他們似乎已經習慣了,神經堅韌了許多,面無表情地聽着他在訓話。
“從大後天開始,將要進行最後的武器訓練。”吳銘臉上有了一絲笑容,“爲了表示我對你們能夠堅持下來的尊重,也爲了安慰你們那飽受摧殘的心靈,更爲了你們正式入選別動隊,從現在開始給你們放三天假,都給我滾吧!”
靜寂,衆人在短暫的驚訝過後,爆發出一陣歡呼,就象劫後餘生一般地又蹦又跳,有的人流下了喜悅的眼淚。他們用自己的堅忍和毅力證明了自己的能力,通過了地獄般的考驗。
毛巾、肥皂、大洋、乾淨的衣服已經整齊地碼放好,另一邊飯菜的香味正徐徐飄來,只有經歷了各種折磨的人才突然感到這一切是那樣的美好。
“不錯,不錯。”押送裝備而來的沈醉誇讚道:“眼神夠冷酷。”
吳銘輕輕笑了笑,對沈醉基於客套的誇獎並不在意,光從表面上如何能看出這些人的變化,只有進了叢林,在實戰中才能瞭解這羣人強大的適應力和生存力。
“劉少校,我想問你件事情。”沈醉和吳銘並肩走向帳篷,開口說道:“爲什麼上面特意拔髮的美式裝備你不全要,而專門要日式槍械呢?”
“主要是補給的關係。”吳銘解釋道:“美械裝備的射速快火力強彈藥消耗也大深入叢林與日軍戰鬥,哪有那麼充彈卻可以在戰鬥中隨時進行補充,所以我沒有全部採用美式裝備。但是那個火箭筒、定時炸彈等東西我還是要裝備的。”
沈醉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把話吞了下去,看來這個劉少校還真是準備與日本人死磕了,並不是打打邊鼓,裝裝門面,撈點功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