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卻搖頭道:“那到也不是,做我們這行,那還會怕什麼鬼神的!只是不想有人尋仇罷了!”
看他這麼愛說,我巴不得他多說一點,給我爭取點時間!
我忙說道:“你們這行?你屬於哪一行?360行裡,有你們這一行嗎?歸屬於屠夫一類嗎?還是儈子手啊?是不是都一個叫法啊?應該就不是了,屠夫是殺畜生的,儈子手是殺人的,也不對啊,儈子手是人家伸個頭出來,讓你砍!你這應該沒人願意伸個脖子,讓你砍吧?”
這人很驕傲地說道:“還真有,明知自己不是對手的,想着有點尊嚴的死去,就伸出脖子來,你要不要也試試!”
我切了一聲道:“好死不如賴活着,況且,我覺得你也就那樣,還真不是能一招斃我的命的那種高手!你在你們家裡排最後吧?還是臨時工嗎?轉正了沒有啊?不專業啊!”
這人竟然笑了起來道:“我不專業,我手上的亡魂,我自己都數不清了,之所以沒一擊斃命,是情報有誤,我沒想到你會武功啊!不過,也沒事,很快你就和那些亡魂在一起了!”
我動了動被他踢傷的左腿,還能動,就是疼的擡不起來了,他這一記重腿,的確是勢大力沉。
這人又笑了笑道:“腿沒知覺了吧!接下來,我會讓你的右腿也失去知覺,然後是的左手,再就是右手,等你躺在地上沒有了反抗能力的時候,我再給你一點點地放血,你就會知道,那些人爲什麼會選擇伸出脖子,讓我砍了,因爲他們可以有尊嚴的死去,而你是被我折磨死的!”
我撇着嘴罵道:“你他媽的還真是變態!那我告訴你,你會怎麼死,一會兒呢,我先打斷你的左腿,再打斷你的右腿,挑掉你的手筋,再把你中間的腿剁成肉醬,我不殺你,留着你,讓你當街乞討,再拿尿,屎啊的,天天餵飽你,就想你小時候一樣,我這麼養活你的!”
這人終於有些怒意了:“你說這麼多廢話都是你自己妄想出來的,我說的那些馬上就都會變成現實了!”
說完,他不再囉嗦了,再次發起進攻,這次他沒有動手,而是踢向我的左腿,因爲他知道我的左腿受了傷,我聚集了全身的氣,心裡想着把氣都放在左腿上,同時擡起了左腿,再次和他來了個硬碰硬,可我想錯了,是虛招,他的另一隻腿,踢向我的右腿,我急忙轉移重心,重新聚集氣到右腿上,還是晚了一點,右腿被他踢了一下,只不過沒剛剛那一下結實,只是一點點的麻木。
他的手上的刀也到了,還是我的咽喉,這下我已經有了防範,知道他不可能就是一招,一定是有連招的,回敬了他一下,刀是揮出去了,沒有刮到他,可我的拳頭也輪了出去,他沒想到,我會手腳並用,躲閃不及,直接打到了的臉頰上,這一下我可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心到氣到,他竟然被我結結實實地打在了臉上,嘴角滲出血來。…
這讓我驚喜不已,讓我體會到了世友和我說的話的意思,這也太好用了,想到哪裡,氣就到哪裡,動作隨之就做了出來,我竟然可以反擊了,這讓我信心大增!
吃了虧後,這人不再敢輕視我了,看樣子是要拿出真功夫來了,圍着我開始轉圈,在尋找我的破綻,他怎麼轉,我就跟着怎麼轉,轉了幾圈後,我是在原地打轉的,腿又有點跟不上,開始有點暈了。
他看出了我的難處,轉得更快了,其實那樣子應該很搞笑,只是當時我沒那個心情去欣賞這搞笑的一幕!
來了,他的刀又到了,這次不再是我的咽喉,而是直刺我的心臟,被我躲過後,就側身再次轉圈,又是一刀,同樣被我躲了過去,但卻把我的衣服劃出了一個大口子。
我必須得反擊,不然太被動了,就在他第三刀過來的時候,我手上的刀也劃了出去,就在他出刀的一剎那,我們的手交叉通過,他的刀劃傷了我的手臂,我的刀也同樣畫上了他的手臂。
一個錯身後,他似乎也有些害怕了,不再大膽進攻,就在我以爲我們會這樣一直耗下去,直到小黑他們解決完其他人,再來幫我的時候,我的手臂卻開始發麻,我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的刀上可能有毒。
我憤怒地質問道:“你們都這麼下作嗎?還要用毒!”
這人呵呵笑道:“殺人還要什麼光明正大啊?達到目的就行了,你不會這麼幼稚吧?”
我輕蔑地說道:“虧你還是洪門中人,洪門的臉都讓你們給丟盡了!”
這人切了一聲道:“什麼洪門中人,你搞錯了吧!我叫廣迪,是南宮家的!”
我這纔想起南宮燕曾經和我說過,她們家的四大長老,其他有兩個海外分社的長老,背叛了她們。
我不解地問道:“你爲什麼要對我們下手,我們好像沒得罪你啊?據我所知,你們南宮家也沒接到要殺我們的命令吧?”
廣迪不屑地說道:“那就去問我們族長南宮燕吧!”說完,再次發起進攻。
我拿刀的手臂越來越麻了,我提氣灌注刀手臂上,逼着自己的血順着傷口處流出,同時躲避着他的進攻,身上已經開始多處被他劃傷,麻木的地方也越來越多,血也開始不停地從身上流出。
不過,疼痛使我清醒了很多,我知道自己只能奮力一搏,已經拖不到他們來救我了。
於是,就在他洋洋得意,準備開始劃破我腳筋的時候,身體稍微地彎了下去,我一個前衝抱住了他的腰,想把他撲倒在地,可他反應是何等的敏捷,怎麼可能讓我得手,只是稍微向後一退,以爲可以輕鬆躲了過去,可好死不死的,他腳下剛好有一根樹枝,絆倒了他,我急忙抓住機會,手上的短匕首,瘋狂地向他身體扎去,他的刀也扎進了我的後背。他還是大意了,以爲自己可以穩操勝券了,沒想到我竟然還會有力氣,把他撲倒,還會反擊。…
突然,他不動了,我的刀還不停地扎向他的身體,直到發現他已經不動了,擡起頭看向他,他突兀的雙眼,略帶着一絲驚恐,他手上的刀還紮在我後背上。
我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把刀放在他的喉嚨處,坐了起來,摸了一下他的脈搏,人死了,被我殺死了,我不知道哪一刀是致命的,但可以確定的是,從他被我扎爛的前胸看,有一刀直刺進了他的心臟。
我喘着粗氣,看着地上倒着的廣迪,這個南宮家長老,竟然被我一個無名小卒給殺了。
沒有殺人後的驚恐,反而有一絲絲的興奮,這讓我對自己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我發現自己也挺可怕的,從第一次和人拼命開始,我就對殺人並不抗拒,也不害怕,更沒有他們說的什麼心裡陰影。
劫後餘生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發現了自己身體的麻藥開始起反應,手臂已經沒了知覺,一條腿就麻了,艱難地站了起來,纔想起更可怕的事,爲什麼我這邊的戰鬥都結束了,還沒人來救我,不應該啊!我可是他們中最弱的一個啊!
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了,拖着一條腿往前走,原來世友的位置已經不見人了,關澤和那個巨人打鬥的地方,樹都斷了,也沒看見人。
又走了幾步,不但手腳不聽使喚,頭也開始暈了,我現在就一個想法,希望廣迪的那個刀上,擦的只是麻藥,而不是毒藥。
我靠在一棵大樹下,坐了下來,兩個人的身影逐漸地出現在我的視野裡,前面跑的是耀陽,後面跟着一個黑衣人,兩個人身高差不多,但速度明顯後面的那個人要快很多,明明還差幾個身位呢,卻在霎那間就被追上了。
那人也不知道是沒看見我,還是直接無視我了,對着耀陽的背後就是一刀,耀陽藉着向前跑的慣性,直接就趴在了地上,來了一個狗啃屎,索性刀沒砍到他。
耀陽反應還是挺快的,不等第二刀下來,又來了一個左翻滾,剛好滾到了我旁邊,耀陽也是一愣,嚇了一跳,看清了是我後,鬆了一口氣,氣勢一下子就上來了,直接要再砍他的人說道:“我打不過他,你來吧!別一下子搞定他啊,手腳打斷就行了,留着我出氣!”
那人這才認真看向我,原來之前是真沒看到我,有些吃驚,緩緩開口問道:“我們長老呢?你竟然沒死?”
我暈乎乎誇張地說道:“廣迪是吧?死了!就在後面呢,你是先給他收屍呢?還是我一會兒連你一起打包啊?”
這人不敢相信我說的話,狐疑地看着我,又看了看四周,的確沒發現他們長老的身影,再次確認道:“你真殺了我們長老!”
我擺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道:“這很難嗎?他也就那麼回事兒!”
他還是不信,慢慢地靠近我們兩個,我和耀陽都知道,只要他動手,我們兩個都得死在這裡。…
我還是裝作一副很輕鬆的樣子說道:“不如,你先去看看他,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給個機會你,先埋了他,再給自己挖一個坑,別到時,我把你們兩個都殺了,我可沒心情去埋你們兩個!”
這人也是猶豫了一下,再次望向我指着的方向,果然看見一具屍體躺在地上,不僅也有些害怕,有些不確定了,然後他一邊盯着我們兩個,一定往那邊移動,等他到了那具屍體的位置,驚訝出現在他臉上,耀陽知道再不跑就沒機會了,急忙站起了就往相反的方向跑,一邊跑還一邊叫着我:“跑啊!你幹嘛呢!”
我坐着一動不動,心裡這裡叫苦啊,我要是能跑我早跑了,現在動都不能動,還跑個屁啊!這下也嚇唬不住他了!
那人急忙走了回來,站在我面前,再次仔細看了看我,哦了一聲道:“你中了我們長老刀上麻藥啊?怪不得坐在這裡,一動不動呢!”
然後囂張地對着耀陽說道:“你跑啊,他是跑不掉了,殺他比殺你還值錢!”
說完,就逼近了一點,急得耀陽只好再次走了回來,拿着地上的一根木棍對着他說道:“你敢動他,就一棍子打蒙你!”
那人哈哈大笑起來道:“這讓我白白撿了個便宜,一下子可以殺兩個去領賞!你們誰先死?”
我不屑地說道:“我敢保證,你現在只要動一下,小命就不保了!我勸你最好老實待着,我保證不殺你!”
那人哪裡還會理會這些,以爲我又在嚇唬他,又邁了一步,已經到了我腳下,揮手就是一刀,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倒了下去。
身後關澤的身影出現,一記手刀就把他給打暈了。
我埋怨道:“你們怎麼搞的?我都搞定那個高難度的長老了,你們還沒結束戰鬥!”
然後氣憤地指着耀陽說道:“還有你,自己搞不定,還給我帶了過來,你還真行啊!”
耀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傢伙太厲害了,我先後用了泰拳,綜合格鬥,太極以及巴西柔術,誰知道他有刀啊,追着我砍了一路!”
關澤看着我身上的傷,有些擔憂道:“你怎麼被搞成這樣啊?傷到哪裡了?”
我哎了一聲道:“全身……我全身而退,沒死就不錯了!不知道那傢伙用的是不是毒啊,我整個身子都麻了,現在頭腦也開始暈了!”
關澤急忙看了看遠處說道:“道長還沒回來啊!他們兩個一個人打兩個,對手太強了,應該是打到山下去了!”
我啊了一聲驚歎道:“哪邊山下啊?這邊,還是剛剛上來的那邊啊?”
關澤白了我一眼道:“肯定是咱們走過的山下啊,要是這邊,不是直接掉下去了,就不用等他們了!話說,你真幹掉了一個啊?也太厲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