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帶到了旁邊一座小二樓上,這裡像是遊樂場的遊客中心,裡面一羣人正在辦手續,看樣子,大部分人像是遊客。
有好幾個櫃檯,看着他們一個一個櫃檯的拿着文件蓋章,我問身邊的英子:“這些人在幹什麼?”
英子一邊推着我往二樓走,一邊說道:“辦手續啊,你沒看到嗎?”
我好奇地問道:“我當然知道是辦手續了,我是問你,他們在辦手續,好像還挺麻煩的,房產交易啊?”
英子切了一聲道:“你說來這裡能辦什麼手續?死亡證明啊?肯定是進中區的手續了!”
我啊了一聲道:“搞得跟出國似的,還挺正規的,我還以爲跟過老撾邊界一樣呢!”
英子搖着頭道:“這內島本來控制的就很嚴,每一個進來的人,一生的履歷都要審覈的,作假的,沒有的,一律清除!這裡更是嚴謹,沒身份,沒檔案的人,是不可能進去的!每個進去的人,都是會載入檔案,方便查找!”
我不解地問道:“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什麼樣的人,不符合要求進入呢?”
英子回答道:“警察,政客,有軍方背景的人,敵對勢力!”
我啊了一聲道:“那要是殺人犯,強姦犯,縱火犯呢?”
英子切了一聲道:“那這裡歡迎之至,這裡大多數就是這樣的人啊!這裡不管你是什麼出身,犯過多少罪,他們只關心你是不是對這個島會造成威脅!”
我哎了一聲道:“這裡還真是罪惡者的天堂!”
上了二樓,兩個門衛看了看我們,那個冷麪如霜的女人掏出了一張通行證,門衛看了一下,馬上敬了一個禮,幫我們打開了門。
推門進去後,裡面像是個自助餐廳,只是沒那麼多的桌子,而是擺放了幾個沙發,旁邊是個吧檯,後面有個檯球桌,一個大電視掛在牆壁上,裡面正播放着熱歌勁舞。
我坐在沙發上,通過窗戶可以看到對面遊樂場的正大門,有人已經開始往裡面進了。
我再次好奇地問道:“進那裡面是不是得花很多錢啊?”
英子點了點頭道:“內島的人,是通過積分,積分大多數就是依靠納稅所得,也就是花錢!達到一定積分的人可以進去,進去的時候也是有限定的,根據你積分的多少,來決定你可以逗留多久,你要想拿到中區永久的居住權,就得在裡面獲得一份正式的職業,還得有個給你擔保,擔保人必須是中區裡面居住三年以上的人才可以!”
我切了一聲道:“搞得這麼複雜,好像誰都想進去似的!”
英子笑了笑道:“是的,每個島上的人,都想進入這個最終夢想聖地!”
我撇着嘴道:“是嗎?裡面有金子啊?還不都是殺人放火的罪犯,進去了,估計命都沒了!”
英子卻搖頭道:“不會的,裡面是不允許有任何死亡的!除非自然死亡,不然,一旦發現有兇殺,兇手就會得到最嚴厲的懲罰!替他擔保的人,和他有關聯的所有人,都會被牽連到!沒人會倖免!”
我咧着嘴驚訝地說道:“零犯罪率啊?那不是理想中的烏托邦嗎?那你刀哥還殺個屁的老鬼啊?不對啊,他讓我的人去刺殺,那不是說我的人都得死,而且會死得很慘,我也得被連累了?”
英子不以爲然道:“那就是你的事了!”說完,就去吧檯拿酒喝了!
我看了看身邊那位冷若冰霜的女人問道:“你這臉是打過玻尿酸的啊?”
女人一愣,盯着我問道:“你爲什麼這麼問?”
我啊了一聲道:“你會說話啊?”
女人白了我一眼道:“我當然會說話了,我問你怎麼就覺得我打了玻尿酸?”
我笑了笑道:“我從看到你,臉上就沒有一丁點的表情,你是怎麼做到了,不知道什麼是喜怒哀樂嗎?”
女人還是面無表情地說道:“需要什麼表情嗎?我沒有什麼喜怒哀樂啊,爲什麼要有表情呢?”
我哦了一聲道:“冷血,沒感情,這很符合你女殺人的身份啊!”
女人一皺眉道:“你要是沒話說可以不說,我是什麼身份,不用你去揣度!”說完,也走去吧檯和英子坐在了一起。
我的目的達到了,支開了她們兩個,我看向後面的安全門,想着通過這道門,我是不是可以快速的跑下樓,然後混在下面的人羣中,脫離開劉一刀,再去找她們大家匯合?
想到這裡,我一邊用餘光看了一下她們兩個,好像沒留意我,我慢慢地想着安全門方向移動,假裝看看桌子上都有什麼吃的?走到了桌子邊緣,離安全門就差不多一米的距離了,我猛地向安全門跑去,用力一推,門紋絲未動,鎖上了。
等我再轉過頭來的時候,她們兩個已經來到了我身邊,英子捂着嘴笑道:“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我吱吱嗚嗚地回答:“我想上廁所!”
英子指了指另一個方向說道:“那邊,在那邊!”
我只好灰溜溜地往廁所走,她們就跟在我身後,還跟着我進了廁所,我不滿地說道:“我要尿尿!”
兩個人都很無所謂地說道:“尿吧!需要我幫你扶一下吧?”
我無奈地說道:“讓你們這麼一搞,現在沒了!”
準備出去,英子卻攔住了我說道:“尿,今天你一定的給我尿,尿不出來,你就別出去!”
我憤憤道:“欺負人是吧?那我真尿了!”
英子切了一聲道:“尿,用不用我幫你脫褲子?”
我不悅地說道:“男人尿尿不用脫褲子,拉拉鍊就行了!”
我還沒動手了,她已經把我褲子的拉鍊拉開了,然後就要開始動手,急忙被我擋了一下,說道:“我真不尿了!”說完,慌忙跑了出去。
劉一刀笑呵呵地回來了,問英子道:“他沒耍什麼花樣吧?”
英子搖了搖頭,沒說話。
劉一刀笑了笑道:“諒你也不敢!1個小時後,有車來接咱們!很快你就可以見到小杜先生了,知道怎麼和小杜先生說黎歌的事吧?”
我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該怎麼說啊?”
劉一刀白了我一眼道:“怎麼對小鬼不利,怎麼說!”
我想了想道:“就說小鬼設計把黎歌害死的?”
劉一刀嗯了一聲道:“就這麼說,具體怎麼實施的,就看你自己發揮了,必須得給我圓好啊,還必須得添油加醋地帶上老鬼,說老鬼怎麼怎麼地對小杜先生不滿,想謀權篡位!”
我爲難道:“你這就誇張了吧?我一個外人,他怎麼可能告訴我這些啊?我說了他也不會信啊?”
劉一刀考慮了一下道:“那是你自己的事,你這麼聰明,一定有辦法的!到時間,車來了,咱們走吧!”
樓下停着一輛高爾夫的觀光車,我們坐了上去,車沒走正大門,而是饒了一圈,來到了側門,門衛看到我們的車,自動開了門,什麼都沒問,就放了我們進去。
裡面可不真的就是遊樂場,正大門方向是拜訪了幾臺遊樂設備,可這側門一進來,就進了一條隧道,隧道不長,沒走多長時間,就讓我們下車了,出了隧道,外面是一個碼頭,一艘快艇在等着我們,上了快艇,疾馳了進半個小時,我感覺好像在繞圈似的,纔看到一個碼頭,碼頭上一座私人花園洋樓,這是一座私人碼頭。
碼頭上站着幾個護衛,給我們每個人搜了身後,才由一個管家帶着我們往裡面走。
通過一個鳥語花香,五彩繽紛的花園後,進入了正大門。
裡面的奢華程度,不亞於五星級大酒店,雖然很奢華,卻不是那種金碧輝煌,而是典雅中帶着一絲簡約,簡約背後又隱藏着傲視羣雄的富貴。
因爲我在牆上看到了畢加索的畫,徐悲鴻的字,我相信這屋子裡的每一件飾品都是價值連城的。
管家很客氣地說道:“幾位先坐一下,小杜先生在書房,我去通報一下,說幾位過來了!”
我第一次看到劉一刀如此卑微地說道:“劉管家,您太客氣了,我們不急!”
說完,很小心翼翼地坐在沙發上,看我大大咧咧地也坐下後,很不滿地說道:“讓你坐了嗎?給我站着!”
我不情願地站了起來,我也很少有這種待遇,竟然連坐都不讓我坐,就是杜先生在這裡,我也敢大大咧咧地坐在他對面,指着他鼻子和他說話啊!
可人在屋檐下,沒辦法,也只好乖乖地站在他身後,看了一眼,和我一樣站得筆直的英子和那個臭臉的女人,搖了搖頭,小聲地埋怨道:“一輩子的奴才命!”
一身白色馬褂,梳着大背頭,身材不高的中年男人,一臉春風地走了出來,一看相貌,就知道他是誰的兒子,長得幾乎和杜先生一模一樣,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差別就是年齡,不看年齡的話,我肯定掉頭就跑,絕對認爲他就是杜先生。
劉一刀馬上站了起來,迎了過來,小杜先生熱情地握着劉一刀的手,說道:“來了,這段時間辛苦了!手頭上這邊有點事耽擱了,不然肯定是碼頭接你們!”
劉一刀彎着腰,客氣地說道:“哪敢勞先生大駕啊,劉管家安排的已經非常好了,我們在外面都沒耽擱,就直接讓我們進來了!”
小杜先生微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坐,坐!”
然後看了看我們,說道:“都坐,都坐!”
我不客氣地就真的坐下了,再去看英子她們兩個紋絲未動,我有些尷尬,想再站起來吧,又不合適,不站起來吧,她們兩個還站着。
小杜先生卻很大方地說道:“都坐吧,都坐吧,你們站着,我坐着,說話還得擡頭看你們!”
這話一出,英子看了看劉一刀,劉一刀急忙說道:“說吧,看我幹嘛!”
英子她們兩個才規規矩矩地坐在了我身邊。
小杜先生再次看向我問道:“這位是?我之前沒見過的?”
劉一刀接話道:“啊,他啊,我很久以前收的弟子,一直在外面飄着的,這不爲了我,犯了點事,我這邊現在剛好又缺人,就叫回來替我辦事的,人很機靈,替我辦了不少大事!”
小杜先生笑呵呵地說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一看就是一表人才啊!”
劉一刀笑了笑道:“這次黎歌的事,我就是派他過去跟着小鬼去辦的!”
小杜先生哦了一聲,再次看向我問道:“你和小鬼一起去辦的事?不是說,跟他去的人都死了嗎?他回來後,可是這麼和老鬼說得啊!”
劉一刀還想說話,小杜先生卻收起了笑臉,直接問我道:“你說!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急忙解釋道:“那天,我和我幾個兄弟跟着鬼哥一起去的黎天王的地盤上,當時鬼哥讓黎天王交賬本,黎天王說沒賬本,鬼哥就問他爲什麼沒有,然後他們兩個就不知道單獨說了什麼,回來後,鬼哥就讓我們走,我當時記得刀哥的吩咐,說不管怎麼樣,都要讓黎歌交出賬本來的,就插了一句話,說,刀哥吩咐今天無論如何,都得見到賬本才能走人!然後,鬼哥就突然出手,先是拿刀捅了我,再去捅我那幾個兄弟,我知道他們要下手了,就抓住了黎天王的妹妹黎曲,作爲要挾,才跑了出來!”
小杜先生一皺眉道:“那之後,你和小刀說了這事嗎?他們肯放過你?”
劉一刀還想說話,被小杜先生一個眼神給制止了,盯着我,等着我回答。
我很認真地說道:“說了,刀哥讓我暫時保密,誰也不要告訴,因爲我的話,沒任何的證據,讓我拿到證據後,再說出這事來!他們肯定是不肯放過我的,追殺了我很多次,還派了低語者呢!還好,刀哥一直保着我,我纔沒遭到他們的毒手!”
小杜先生嗯了一聲道:“這樣啊!那你現在拿到證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