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撕破臉
賀天繼續說道：“我不是哲學家，我不懂你的那些道理！我只是想和你說下，目前家電行業的形勢，看似一片大好，但已經快到一個飽和期了，未來的市場是房地產的市場，互聯網的時代，我本不同意進入家電市場的，但一時心軟，也算是望子成龍吧，踏了進來。現在想抽腳出來，已經晚了。
這麼說吧，我對家電市場不感興趣，我想盡快收回成本，撤出家電市場。我知道你有野心，有夢想，我想將盈科過度給你，前提是，你得幫我把成本賺回來。同時，我還可以讓你參與我的投資，帶你一起玩！賀東他不成才，我早就知道，但當父親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出人頭地，勝過自己呢！他的事，我不想管了，我送他走，他再回來，你要怎麼找他算賬，那是你的事，我肯定不管！我知道，他是鬥不過你的！”
我慫了慫肩道：“聽上去，挺有誘惑力的，只是我不知道，怎麼幫你扭虧爲盈，讓你能賺回自己的本錢啊？”
賀天哼了一聲道：“小朋友，這個就沒必要隱瞞了吧？你有多大本事，大家都清楚！盈科，你再熟悉不過了，中京，你大舅哥掌控了這麼多年，你也沒少幫忙吧，我們雖然收購了兩家公司，但我們並不知道其內部的運作，企業的經營理念，有點水土不服，不是每個外來的和尚都會念經的！”
我不得不佩服賀天，還是對自己的企業看得很通透，點着頭道：“既然你知道問題所在，那你就該有能力解決，何必還來找我？”
賀天搖着頭說道：“這些問題也不是我看出來的，是高人指點！”
我哦了一聲道：“既然有高人指點了，你就直接找高人幫你就是了！”
賀天望了望我道：“高人和我說，你纔是能幫到我的人！”
我切了一聲道：“那這位高人，不是想害你，就是想害我了！”
賀天疑問道：“何解？”
我微微笑了笑道：“你現在的企業是燙手的山芋，誰碰誰死！盤越大，越難收。你盤做得這麼大，要想短時間見成效，肯定是不太可能了！要做好持久戰的準備。本來就是兩個不良資產的企業，雖然盤子大，但效益都不好，盈科注重高新科技，轉型不成功後，不上不下，軟件賣不出，硬件做不好；中京就更別說了，硬件是做得不錯，可惜不會開發市場，內部管理一塌糊塗，軟件遲遲不升級更新換代，到現在還生產着落後我們三代的產品。
這樣的兩家企業，讓你給合併到一起了，要是你能取起長處，到還可以，可惜啊，你們根本就沒想過這些，一味地想着招搖過市，勢頭是造的不錯，可產品呢？”
賀天皺了眉道：“產品？我們新出的冰箱，不是現在市面上最好的產品嗎？性價比極高，口碑也很好！”
我冷笑道：“市場呢？口碑再好，沒有市場，那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明，產品還不成熟！”
賀天否認道：“只是我們的產品市場推廣力度不夠！”
我譏笑道：“力度還不夠嗎？連國際巨星都請來了，央視的廣告，還得什麼力度啊？美國時代廣場大銀幕上，播廣告嗎？”
賀天愣了一下，好奇地問道：“那你意思是？”
我搖着頭說道：“你還是問高人取吧？話止於此，我已經幫你分析了不少了，剩下的事，就是該你自己去想，去做了！還有，我不是不尊重你，麻煩下次再有事，就自己來找我，我可不是隨傳隨到的人！”
賀天吃驚地看着我，然後又看了看東方神奇。
我看了看東方神奇道：“知人善用啊，有時候是人才，也要看怎麼用！是千里馬也得遇到伯樂才行！”
東方神奇一直低着頭，不肯面對我。
倒是賀天，走到了東方神奇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神奇，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這孩子的本事，我自然是知道，只是大院的孩子都太驕傲了些，需要些磨練，需要去挫折，他是人才，我自然是知道的，肯定是堪以大用的！不過，這麼大的盤子，他還不能勝任！”
我呵呵地笑了笑道：“都比我起點高！怎麼一個個的，都不好好利用自己的資源呢？心高氣傲的，沒一個肯踏踏實實地做自己該做的事，不然哪一個的成就都不止於此！”
賀天笑着道：“說得有道理！說這麼多，你到底還不肯幫我，我的條件還不夠誘人嗎？不如，你開個價，我聽聽！”
我狠狠地說道：“我想讓我嫂子活過來，你能做到嗎？我想你兒子償命！”
賀天無奈地說道：“事已至此，無論誰對誰錯，都已經無補於是了，不如想點實際的！”
我哼了一聲道：“我幫你了，然後呢？你會信守承諾？你能將盈科拱手相讓？你同意，你兒子會同意？你的董事會會同意？再說，短期內，你的成本要想收回來，是天方夜譚！這麼鉅額的投資，你知道要收回成本，有多難嗎？”
賀天點着頭道：“看來你還是一直在關注盈科的動向啊！你越這麼說，我越覺得你可以幫助我，收回成本！”
我搖着頭道：“即使我有能力幫你，我也不會幫你！我爲什麼要幫一個競爭對手呢？”
賀天搖着頭道：“不，不，不，我說了，我根本就不想要盈科，這不是我的主業，我也不感興趣，我現在只是騎虎難下，我想拿回我原本的資金，我就會放棄盈科，你可以再把盈科還給林家生！一個更大更強的盈科！”
我一點都沒心動，他說得這些對我一點吸引力都沒有，盈科我根本就不想要，我想即使我拿了回來，林家生也不會要！再說了，農夫和蛇的故事，已經發生了太多次了，我根本就不信任賀天。
我哎了一聲道：“你對盈科沒興趣，我也一樣！我能給你的建議，我已經給你了！我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也就這樣了，剩下的事，就看你自己了，只要你有足夠的耐心，我相信這對於你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難題！就這樣吧，再見！”
說完，向大門走去。
賀天突然吼道：“我話還沒說完呢，誰讓你走的？”
變臉了，果然！
我沒回頭，淡淡地說道：“你這是打算和你兒子一樣嗎？有意思嗎？”沒理會他，還是向門口走去。
一直在賀天身後的那個年輕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門口！像個門神似的，一動不動。
我回頭望向了賀天，賀天指着我道：“我捧着你，你想怎麼樣都行，我要想摔碎你，你連渣都不會剩！”說完，隨手一揮，將茶几上的東西，一掃落地，地上一片狼藉。
我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來了！我就是想知道，你打算怎麼做？打我一頓？還是直接打算把我毀屍滅跡啊？兒子蠢也不是沒道理的，老子教出來的！”
賀天一下子冷靜了下來，又恢復了溫文爾雅的神態，說道：“失態了！你可以走了！不過，你也別太囂張，不是我怕你，也不是非得求你，只是我覺得你是個不錯的良才，想重用你，可你要是蹬鼻子上臉，那就誰都不好看了！別說一個盈科，就是你的萬衆，我想弄垮，分分鐘可以弄垮！”
我哦了一聲，指着年輕人道：“好狗不攔道，你主人都發話了，還不讓開！”
年輕人盯着我，殺我的心都有，一個箭步奔向我，賀天大聲地呵斥道：“怎麼今天就沒人聽我的話是吧？”
年輕人突然剎住了車，直挺挺地站在我的面前，臉對着臉，低聲地說道：“賀生一句話救了你，不然你今天真走不出去，估計得爬着出去了！”
我哼了一聲道：“你這麼聽話，你不會的！再說了，你還真不一定有這本事！”
年輕人鄙視地說道：“我家少爺一隻手都能把你打趴下，上次你運氣好，讓你躲了過去，不過，不是次次你都能這麼幸運的！你別栽到我手上，到時你就真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我白了他一眼，看着賀天道：“你都養些什麼人啊？什麼年代了，都是看武俠片看多了嗎？暴力要是能解決問題，不是什麼問題都迎刃而解了！比誰能打就是了！”
賀天哈哈大笑道：“說得有那麼點道理！都是斯文人，就是開個玩笑而已！走吧，走吧，事情就到此爲止了！”
我和那個年輕人擦身而過時說道：“你猜我現在要是打你個耳光，你主人會讓你還手嗎？”
走完，和站在門外的阿廖說道：“走吧，叫小黑也走吧，沒事了！”
一聲口哨響起，大院裡樹葉掉下了幾片。
年輕人猛地向院外看去，喃喃道：“怪不得你這麼有恃無恐呢，原來如此！”
然後高聲地叫道：“有機會比試比試！”
遠處傳來了小黑的聲音道：“你不配！”
回到了家中，我走進了耀陽的房間，好久不去他和敏姐的房間了，怕自己睹物思人。
房間的門沒關，裡面的窗簾都是拉着的，我點亮了燈。
桌子上佈滿了灰塵，牆上一張大大的照片。敏姐手上拉着一條絲巾，帶着墨鏡，穿着一條淺藍色的裙子，正在沙灘上奔跑，臉色泛着燦爛的笑容，耀陽在她身後，拼命地追逐。
我摸了摸照片上的敏姐，泛起了無限的思念。
之後，坐在了沙發上，拿着紙筆，在紙上寫着自己關心人的名字。
勝男，父母，姐姐，耀陽父子，董總，林家生，老馮，殷師傅，小黑，小雪，小豪，貴仔……每一個我關心的人，甚至寫下了賀潔的名字。
我知道，很快我身邊的某一個人就會成爲賀家攻擊的對象。
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親人了，我已經承受不起打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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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思考，如果我的是賀東，我該最先攻擊那個人呢？
首選肯定是勝男和耀陽，林家生已經被打垮了，老馮收山了，剩下的人我雖然一樣很關心，但她們不會是賀東關注的重點。
正思考着，耀陽突然在我身後，說道：“做人很難做到這麼周全的，我都替你覺得累！我，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賀東在我心中早已經是個死人了！”
我回頭看着耀陽，有點激動地說道：“我不用擔心你？你想幹什麼？和賀東去單挑？你以爲你能打贏他啊？就算你打贏了他，又能怎麼樣，你不是打算現場打死他吧？打死你，你也跑不了，打死他，敏姐也不能活過來，你兒子怎麼辦？誰來照顧，爸媽年紀都不小了，還能照顧他一輩子啊？白髮人送黑髮人，已經送走了敏姐，你還想他們再傷心一次啊？他們承受不起了！”
耀陽聽完我的話，終於崩潰了，這段時間壓抑在心中的那份情感，這一刻終於爆發了出來。
他蹲在了地上，雙手捂住頭，痛苦地哭了起來，口中喃喃道：“都是我沒本事，我當初答應了震哥，要一生一世地守護好小敏的！我沒有做到！她這輩子沒過上幾天幸福的日子，從震哥死的那天起，她就在不停地怨恨自己，無時無刻地不是活在自責中，我早該和她一起去自首的！小敏總是覺得自己不乾淨，對不起我，配不上我！可在我心目中，她是最冰清玉潔的，是完美無瑕的！我愛她，可我就是說不出口，直到我看到她冰冷的屍體時，我才意識到，我是那麼的愛她，可我從沒告訴過她！我不能就這麼讓她不明不白的死了！我要讓所有和這件事有關的人，都付出代價！”
我哎了一聲道：“我和你一樣，都想將賀東這樣的畜生繩之以法，那天我親耳聽到了他自己承認的！可我們不能那樣做，你殺了他，你自己也得把命搭上，你就算不珍惜自己的命，你也要爲我們着想一下啊！
你兒子怎麼辦？爸媽怎麼樣？勝男怎麼辦？我們這些愛你的人怎麼辦？”
最後我痛苦地留着淚說道：“我怎麼辦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