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這種時候問出這樣的話,除了薛琴也沒有誰了。
“薛琴!”
原本,寧歡歡覺得徐兆芳應該是第一個發怒的人,卻不想,這第一個惱了的,居然是宋文彬。
薛琴臉色一變,對於宋文彬,她還是畏懼的,可是現在她沒有辦法,容翰民已經消失了好幾天了,她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她現在的情形,宋家註定是待不長了,容翰民變成了她接下來的靠山,無論如何都不能失了這最後一條退路。
“怎麼了?容家和宋家畢竟也是幾十年的朋友,雖然阿宴甩了容憶,現在和歡歡在一起了,但是總不能因爲孩子的原因,讓兩家幾十年的交情泡湯吧?容家現在在國外發展的這樣好,我這也是爲了咱們宋家好,能多結交一些有背景的人便多結交一些,對咱們總是沒有壞處了。想來,歡歡也不會介意吧?”薛琴咬咬牙,索性豁出去了,大不了,所有的計劃都提前一步,早些離開宋家,她也能早一些和容翰民雙宿雙棲。
薛琴的這一席話,挑釁之意已經是十分明顯了,顯然,薛琴是已經打算和宋家徹底的撕破臉皮了。
“薛琴,今天是歡歡第一次以宋家女兒的身份回家,你怎麼能夠……”
徐兆芳的態度似乎沒有預想中的激動,只是有些責備地看向薛琴,說道。
看來,雖然面子上的工作做得十分的到位,在徐兆芳的心裡,依然還是有容憶的一席之地的。
只是,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宋長征和宋清宴的臉色卻是在聽到容家的事情之後,變得越來越難看了。
寧歡歡心中冷笑,也再不顧禮貌,直接打斷了徐兆芳的話,擡眸看向薛琴說道:“那恐怕要讓薛姨失望了,我還真的……很介意呢。”
飯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冷到了極點,一時間衆人都不知道應該要如何開口了。
寧歡歡在宋家,一直都是很乖巧的存在,雖然有時候有些小倔強,但是這樣明顯的針鋒相對,卻還是第一次。
“歡歡……”徐兆芳看向寧歡歡,面上明顯有些不悅。
寧歡歡沒有理會,只是將目光落向宋清宴,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這才轉過頭去繼續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有娘生沒爹養,向來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薛姨不會要跟我生氣吧?恩?奶奶,你也生氣了嗎?”
薛琴確實氣的發抖,但是寧歡歡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還能說什麼?只能乾笑了兩聲,沉默了起來。
徐兆芳和宋文彬也因爲寧歡歡那句意味深長的話,而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
“既然今天提到了容家,那我就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宋長征放下筷子,突然出聲說道:“從今以後,我們宋家和容家再沒有任何關係,以後,誰要是再敢在我的面前提起容家的人,就給我滾出宋家!”
老爺子最後一句話說的擲地有聲,明顯是生了大氣。
可是這突然的一出,讓大家都有些摸不着頭腦,寧歡歡有些疑惑地看向宋清宴,卻見他陰沉着臉,眸子裡滿是憤怒。
“爲……爲什麼?爸,這,事情總是要有個原因的吧?畢竟兩家相交這麼多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呢?這要是傳出去,只怕對咱們宋家的名聲不好。”薛琴因爲老爺子的一番話已經有些慌了,她不知道這好好的,怎麼老爺子突然就說出這樣的話來了,以前明明是老爺子最維護容家的啊?
薛琴的話音還未落下,就被宋長征一個冷冷的眼神嚇住了。
“對宋家名聲不好?”宋長征畢竟是當過兵的,一雙眼睛很是駭人,此時死死地盯着薛琴,冷笑道:“你能揹着文彬做出那種不要臉的事情,還好意思說對宋家名聲不好?”
薛琴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宋長征的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知道了……
怎麼可能?她和容翰民雖然是有姦情,但是一個是容翰民自回國以來,總是很忙,他們見面的機會根本是少之又少,而且每一次和容翰民的會面,都萬分的小心,不可能會被發現的。宋長征怎麼會知道?
“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宋文彬怎麼也沒有想到話題會突然引到自己的身上來,而且聽宋長征話裡的意思,似乎是薛琴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一個女人做出的對不起自己丈夫的事情還能有什麼?
宋文彬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狠起來,一把揪住薛琴的衣領,怒視着薛琴道:“賤人,說!你到底揹着我做了什麼?”
薛琴早就嚇得不知所措了,此時被宋文彬這樣質問,只知道哭着喊:“冤枉啊,爸,文彬,我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宋家的事情,這肯定是誤會。文彬,你相信我好嗎?”
“嫂子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真是了不得。當着我的面,你也敢說沒做過對不起我哥的事情?”宋文勝突然冷笑着開口:“那件事情我就不說了,光是你明示暗示想要跟我好就有好幾次了吧?還真好意思說沒有做過對不起我哥的事情。”
宋文勝的橫來一刀,讓原本還在哭喊的薛琴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近乎絕望地看向宋文彬,嘴脣哆嗦着:“文彬,我沒有,你相信我啊……”
此時的宋文彬哪裡還有平素文質彬彬的樣子,已然是氣得渾身發抖,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妻子居然還企圖勾引自己的親弟弟!
“看來,我們宋家還真是養了個好媳婦。”宋長征看來是早就知道了一切,此時也只是憤憤地瞪着薛琴,說道。
“薛琴,好,真是好!”
宋文彬擡手,結結實實的一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薛琴的臉上。
肩膀處驟然一暖,寧歡歡擡頭便看到宋清宴攬着自己,目光冰冷地落在薛琴的身上,說道:“薛琴怕是不知道吧?容家早就破產了,容翰民到現在身上還揹負這幾千萬的債,這次回國也不過是爲了躲債,外加想利用容憶再一次攀附上我宋家,好幫他們度過這一次的危機。”
“你……你說什麼?”薛琴本就蒼白如紙的臉,此刻更是白的嚇人,看起來隨時都有暈倒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