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同心,其利斷金。
莫小寶妥妥地贏了莫小曦,莫小曦卻耍起了無賴,死活不願意交出紅包,最後還是顧天弈給了小寶一個大的紅包,這才平息了小傢伙的怨氣。
從大年初一到初六,每天都是在吃喝玩樂中度過的,安夕顏覺得自己都胖了一圈。
初三那一天是回孃家的日子,雖然老早安大慶就打來電、話,但安夕顏依舊沒回去,只是讓小黑送了一份孃家禮魷。
初七一大早,安夕顏就起了牀,今天是莫向北年後第一天上班,她要親手爲他準備早餐。
一鍋玉米粥,一籠水晶蝦餃和一籠素菜蒸包,一碟安夕顏親手醃製的泡菜,做好這一切之後,她就上了樓去。
莫向北已經起牀了,浴室裡有動靜,應該是在沖澡。
安夕顏直接去了換衣間,將他今天要穿的衣服拿了出來,從裡到外,包括領帶和袖釦。
莫向北走進來的時候,只下身圍了條浴巾,上身完全裸露着,在她面前完美地展示了他發達的胸肌和讓人血脈噴張的六塊腹肌。
雖然已經看過甚至摸過無數次,但每一次,還是會讓安夕顏熱血沸騰。
連忙將手裡的襯衫遞過去,安夕顏忍不住調侃出聲,“莫大boss,大冬天這樣秀身材真的不怕感冒麼?”
莫向北接過襯衫,深邃的眸子看着她,脣角扯了扯,“小東西,這是給你的福利,在未來的十二個小時,你估計都見不到我,我怕你會想我。”
“十二個小時?”安夕顏忍不住問,“新年頭一天是不是很忙?”
“嗯,夜晚肯定會有飯局,你別等我了,早點睡。”
“又要喝酒對不對?”
“免不了,但我會盡量少喝。”
安夕顏踮起腳尖,替他扣着襯衫的衣釦,免不了絮絮叨叨地說,“能不喝咱就別喝,新年這幾天,你可沒少喝,來者
不拒,我都有些擔心你了。”
她的絮叨讓他脣角的弧度愈發地大了,似乎很享受她這樣的小嘮叨,大手自然地撫上她纖細的腰身,嗓音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在家和兄弟們一起免不了要多喝幾杯,我有分寸,不用擔心。”
“嗯。”安夕顏伸手拿過一件深色的v領羊毛衫,“這件也穿上,外面溫度低會冷。”
沒遇到她之前,大冬天最冷的時候,莫向北就是襯衫加西裝外套,外出的時候會套一件呢子大衣。
但這個冬天,安夕顏卻執意讓他在襯衫外面再套一件羊毛衫,總是擔心他會凍着。
莫向北很享受她的關心,只要她要求的,他都會照做。
穿好衣服之後,兩人就下了樓去,李嬸見他倆進來,立馬開口道,“老宅那邊剛來了電、話,讓夫人吃過早飯就過去。”
“我知道。”
莫向北將她牽到餐桌前坐下,“今天老頭的幾個戰友會來,老頭估計是想顯擺一下他兒媳婦的精湛廚藝。”
“哎呦。”安夕顏低嚎一聲,“又要當廚娘麼?”
“若你不願意,我打電、話給他說一聲。”
“不是。”安夕顏連忙搖頭,“老爺子能喜歡我做的飯菜,也是我的榮幸,我高興還來不及。”
莫向北一邊早吃餐,一邊揶揄出聲,“你這也算是投其所好。”
“哪有。”安夕顏咬了一口水晶蝦餃,“我這充其量算是歪打正着,可不是有預謀的。”
“呵~”莫向北忍不住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快吃飯,一會兒我順路送你過去。”
“好。”
……
到了老宅,老爺子就直接遞過去一張列好的菜單,“小三媳婦啊,我哪些戰友別的愛好沒有,就是喜歡吃幾口喝兩杯,這些都是我列好的菜單,你照做就行,他們都喜歡吃。”
安夕顏看了一眼,好傢伙,都是大魚大肉之類的,連盤素菜都沒有,便忍不住問,“伯父,這些菜會不會太油膩了?要不再加幾樣清淡點的。”
老爺子大手一揮,“不用,我們都是無肉不歡的主兒,照着來就行。”
“好吧。”
安夕顏拿着菜單就進了廚房,一路走過去,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像極了莫大將軍的專屬小廚娘了。
家裡傭人都已經回來了,所有的食材都已經準備好,安夕顏只留下一個傭人給她打下手,其他傭人都被派來出去忙別的。
老爺子列的菜單是,紅燒肉,小雞燉蘑菇,梅菜扣肉,醬豬蹄,麻辣水煮牛肉,餈粑魚,臘味銅鍋,孜然羊肉。
安夕顏想了想,老人年紀都大了,光吃肉怎麼行,便自作主張地多做了幾道清淡的素菜。
聽到客廳裡傳來動靜,知道是老人的戰友都到了,安夕顏便摘了圍裙直接走了出去。
老爺子一見她出來,立馬衝她招了招手,“小三媳婦,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安夕顏立馬加快了步子,還沒靠近,就覺得眼前一晃,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抓住。
安夕顏嚇了一大跳,想要躲開,卻被那隻大手的主人緊緊地拽住。
擡頭,她看向眼前的老人,小臉一片蒼白,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一旁的莫立國連忙走過來,對那老人道,“老孟啊,你這是幹什麼,別嚇着孩子。”
被叫做老孟的老人神情有些激動,他的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安夕顏,好半響才哆哆嗦嗦地問出聲,“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安夕顏穩了穩神,小聲回道,“我叫安夕顏。”
“安夕顏安夕顏……夕顏夕顏……”老人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神情愈發激動,“不錯,那人的確姓安,你肯定就是我家昕昕的孩子,就是我家昕昕的孩子啊……”
所有人都傻了,安夕顏更傻。
她完全聽不懂老人在說什麼,昕昕是誰?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莫立國何曾見過老戰友如此失態過,知道肯定必有蹊蹺,連忙出聲問道,“老孟啊,你先別激動,好好說。”
老孟全名孟文朗,是和莫立國一起經歷過生死的戰友,曾經是某炮兵團團長,一次意外受了腿傷便提前退了休,現居住在a市。
孟文朗察覺到安夕顏的緊張,連忙鬆開了她的手,滿眼的歉疚,“孩子,我嚇着你了是吧?別怕,來來來,先坐下,容我慢慢跟你解釋。”
安夕顏任由他牽着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另外幾位老人也落了座,傭人連忙端上茶水,孟文朗淺淺飲了一口,便開了腔。
“我們找了你很多年,一直以爲你在京城,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會被他藏在了南城。”
“他是誰?”
從見到老人的那一刻起,安夕顏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濃。
不知爲何,此刻,老人平靜下來之後,她竟然對這位老人有一絲莫名的熟悉感,明明是第一次相見,他們從未見過,哪來的熟悉可言?
她的疑問也正是老人接下來要說的,“他叫安懷庭,他是……”
“老孟。”一直沒出聲的莫立國突然出聲打斷了孟文朗的話,“兄弟幾個都是遠道而來,想必都餓了,先吃飯,吃完飯咱們再慢慢詳聊,你看如何?”
孟文朗擡頭看他,只見他不着痕跡地朝他用眼神示意,孟文朗像是明白了什麼,雖然很想立馬認親,但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便點點頭,“好,先吃飯。”
“小三媳婦,你先去準備飯菜吧。”
此刻的安夕顏完全是愣的,聽到莫立國這樣說,她也沒說什麼,從沙發上站起來就去了廚房。
她一走,莫立國立馬將幾位老人帶去了書房,門一關,他立馬問孟文朗,“老孟,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剛剛聽到你叫她小三媳婦,這又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孩子今年纔不過二十三歲。”
“你先別管這些,你只管告訴我,她和你什麼關係?”
“雖然我不能完全肯定,但也可以百分之九十的確定,她就是我家昕昕當年的那個孩子。”
“什麼?”在場的幾個老人都愣住了。
他們萬萬沒想到,今天不過是一場普通的戰友聚會,卻沒成想,讓老孟見到了一直尋找了許久的外孫女。
這
難道就是天意?
莫立國似乎是猜到了,點了點頭,“你剛剛一提安懷庭,我就猜到了。”
孟文朗連忙問,“你知道她的身世?”
莫立國重重嘆了口氣,“老孟啊,你的外孫女可是在安家受了不少的委屈啊。”
“安懷庭沒好好待她?”
“安懷庭根本沒承認過她是他的女兒,一直將她寄養在一個遠方叔叔家裡,可想而知,寄人籬下的生活是多麼的淒涼。”
“混蛋!”孟文朗拍案而起,蒼老的臉上都是憤怒,“我現在就去找他質問個清楚。”他說着就往外衝。
莫立國趕緊攔住他,“你能不能先別這麼衝動?永遠都是這麼一副暴脾氣,這事得從長計議,恰好我家老三已經着手在計劃這事,我這會兒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回來一趟。”
孟文朗聽了他的話,激動的情緒總算是稍微緩解了一些。
……
莫向北接到莫立國的電、話時,他正在開會。
見是莫立國書房的座機號,他立馬暫停了會議,直接摁下了接聽鍵。
老頭子一般不會給他打電、話,即便是打,也不會特意用書房的座機給他打,唯一的可能就是,家裡出了事。
“有事?”
“老三,馬上回家一趟。”
“我在開會。”
“是你的破會重要還是你媳婦重要?”
他的話讓莫向北猛地一下子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他們何曾見過如此不淡定大boss?
見莫向北站了起來,會議室裡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每一個人的眼睛都緊緊地關注着他的表情變化,直到他收了電、話,還算冷靜地開口,“接下來的會議交給林副總。”
說完,他又看向唐逸,“完事後,將會議紀要發我郵箱,如有重要的文件直接去老宅,推掉下午和夜晚的所有安排。”
“是。”
他轉身大步離開,連辦公室都沒回,就直接乘坐專屬電梯直達一樓。
小黑已經將車開了過來,他一坐進去,車子如離弦之箭一般快速朝老宅駛去。
……
安夕顏強忍着心底的不解和疑惑,將飯菜一一做好,端上餐桌這才吩咐傭人去叫莫立國他們來吃飯。
莫立國他們出來的時候,恰巧莫向北進屋,寒暄了幾句之後便一起進了餐廳。
在餐廳的安夕顏見到他進來,愣了一愣,隨即就迎了上去,輕聲問,“不是說今天很忙麼?怎麼回來了?”
莫向北順勢將她攬住,深邃的眸子凝着她,輕輕開了口,“辦完事恰好路過,聽爸爸說幾位叔叔來了,就回來陪陪他們。”
“原來這樣啊,那我再拿一副碗筷來,你先坐。”
莫向北鬆開她的身子,“嗯。”
安夕顏拿了碗筷出來,擺放在莫向北面前,然後對莫立國說,“二嫂剛去了學校,我將飯菜給二哥送上去。”
本來這事傭人做就行,但很顯然他們有話要說,莫立國便擡了擡手,“嗯,去吧。”
安夕顏轉身回了廚房,隨即端了托盤直接上了二樓。
她一離開,孟文朗就忍不住了,立馬看向莫向北問道,“三侄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孟叔。”莫向北開了口,“您先別激動,這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就是安懷庭二十三年前的私生女,而我最近一直在查關於她母親的信息,卻始終沒有查到,原來竟是您的女兒。”
他的話讓孟文朗更加激動,甚至,眼眶已經泛了紅,“剛一進門,我看她第一眼就知道,她一定就是我家昕昕那個被搶走的女兒,你們不知道,她和我家昕昕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見他越來越激動,莫向北再次出了聲,“孟叔,我的意思是再過段時間,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再慢慢地告訴她......”
莫向北的話沒說完,便被孟文朗打斷,他的聲音透着急切,“賢
侄,這事不能再等了,我也知道突然一下子讓顏顏知道真相會讓她無法承受,但是她媽媽的狀況……”說到這裡,孟文朗控制不住地老淚縱橫,“已經等不了多久了。”
一旁的其他幾位老人也忍不住出聲勸說着莫向北,大意都是既然遇上,就說明安夕顏斷不了和孟家的親情緣分,既然緣分到了,何不就直接認了。
見到老戰友都流了淚,莫立國不忍心地開了腔,“老三,不管怎麼說,孟昕也是夕顏的親生母親,骨肉親情血脈相連,即便是相隔了二十多年,也是斷不了的;再說了,這一切都不能怪你孟叔一家,是安家人搶走了夕顏,夕顏的媽媽承受不了這樣的骨肉分離,一下子就精神失常,這麼多年一直時好時壞,最近兩年情況更是糟糕,我在想,她要是知道被搶走的女兒回來了,或許對她病的治療有一定的好處。”
面對衆人的勸說,莫向北一直抿着脣沉默不語,直到孟文朗再次出聲哀求,他纔開了口,“好,咱們先吃飯,吃完飯之後我會和她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