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父爬上大石頭,三爺倆並排坐着,雙兒乖巧的站在身後,蔣父問着,“誰跟誰打架?那朵金色大荷花不是金家修士的法器嗎?是大周的人追上來了?”
“不是,也是金家的人,只是我也不清楚爲什麼會自家人打自家人。”
不大一會兒,漫天的烏雲急速聚攏,夜風呼嘯着,大雨傾盆,不過蔣父他們所坐的地方沒有一滴雨落下,全被雙兒施法擋住了。遠方的高空上,漆黑的烏雲打着旋,中間就是那朵金燦燦的荷花,不過荷花的幾片荷葉已經收攏起來,在烏雲的擠壓下越來越小,漸漸的連金光也看不見了,天空中就只有那一片厚重的烏雲。
忽的,蔣父等人聽到一陣清冽的嘯聲,烏雲的中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刺穿了,然後就見着荷葉飄落,金光在緩緩消散,然後碎裂,散落滿地,三道人影出現在半空中。
“怎的,還想負隅頑抗?”
一聲大喝響徹天地,不過那三道人影卻是四散而逃,駕馭着各色遁光,朝着不同的方向瞬即飛出,而後又見天空中幾滴籮筐大的水球,眨眼間變得又細又長,幾個呼吸便追上了那三道遁光,而後包裹着那三個人影飛了回來,又變成了一個水球,能見着那三個人影在水球中掙扎,揮砍,卻是無法掙脫出水球,片刻後三人掙扎的動作越來越小,最後靜靜的飄在水球,一動不動。
“那三個人應該就是金家的那三位修士吧?”
“嗯,對,現在死了。”
“兇手呢?爲什麼沒看到殺他們的人?”
蔣生指了指天空,“人在那片雲上邊,只有兩個人,一個神通境,一個引氣境,動手的就是那位神通境修士,一手秘雲趕水練的不錯。”
蔣生以爲蔣父會問什麼事“神通境”,什麼又是“引氣境”等到,可蔣父沒問。言畢,蔣生按不住好奇心,加上蔣父之前說要去金家聊表感謝之話,便對父親說着,“爹,我想去會會那兩個人,是不是金家出了什麼變故......”
“別去!”
“,別去!”
蔣父蔣母都開口說道,剛纔那陣勢他們也都看見了,修士的手段果然詭秘非常,也是怕萬一打起來,蔣生不是對手。不過蔣生好生解釋着說,“爹,娘,放心,我不是莽撞,他們不是我的對手,你們家兒子很厲害的,不信你們問問雙兒。”
“是的,老夫人,老爺很厲害,我見過老爺一隻手都能把金丹真人打的找不到北!”
雙兒也解釋着,雖然蔣父蔣母不懂,不過看雙兒的表情,似乎他們的小兒子的確很厲害,而後也囑咐着蔣生小心一點,蔣生這才放心的一躍而起,身影化作一道青光,鑽進了那厚厚的雲層之內。半晌過後,蔣父蔣母的擔憂之心還沒完全放下,突見那雲層之內傳出一陣巨吼,震的蔣父蔣母頭暈眼花,險些一頭栽到地上,還好雙兒動作快,不過雙兒的身體差點沒被這陣巨吼給震散,見着雙兒雙眼冒出縷縷黑氣,身體猛然膨脹起來,頃刻間化作一隻青面獠牙的厲鬼,雙眼赤紅,三四丈高,背身雙翅,而後雙翅合攏,把蔣父蔣母保護了起來。
那雲層之內,一條几十丈長的火龍在雲層內穿梭,猛的張嘴一吸,漫天的烏雲一吸而盡,而後就見着火龍眼前一隻碧綠色的鉢盂在滴溜溜的旋轉,火龍猛的再一吸,碧綠的鉢盂也被吸進了火龍的嘴裡。
“你到底是誰,還我的碧潭鉢!”
烏雲散盡,空中顯現出兩道人影,一個鬚髮飄飄的老者,一位神態嚴肅的中年男子,老者怒指蔣生,中年男子身遭則有一柄褐色飛劍飛舞着。蔣生不爲所動,還饒有興趣的觀察這對面兩人,而那條火龍就在蔣生身後盤旋着,而對面兩人似乎對火龍很忌憚,老者怒吼半晌,卻絲毫未動。
“你到底是什麼人,看着面生,北燕的地界上似乎沒有道友這號人物吧?”
“兩位,我只是路過,而我只是很好奇,你們都是北燕金家的人,爲何要自相殘殺?金家出變故了?”
蔣生這話讓對面兩人一愣,能認出他們都是金家人,說明對北燕很熟悉,可能有此修爲的修士,在西荒之地應該很有名纔對,可老者卻是如何也想不起來能有此人。
“看來道友對我們金家很熟悉,難不成道友認識我金家的某人?”
“嗯,倒是認識一人,金承業......”
“道友認識我們家主?”
對面老者覺着很意外,可稍後便見蔣生憋着笑,立馬就明白對方是在戲耍他,登時氣的吹鬍子瞪眼,可又見那條火龍,雖不知是靈獸還是某種通靈法器,他們倆加起來都不是對手,有氣也只能憋着。
“話說,地上躺着的三位道友都是你們金家人,你爲什麼要殺他們?”
“羅某隻是在執行家主的命令罷了,難不成我們金家的事情還得與閣下說道說道?”
“別的我不管,我就問這三個人......”
老者和中年人這下爲難了,打肯定是不能打,如果說了又太丟份了,爲難之下,老者與中年人商量了片刻,最後那位中年男子開口道:“我們只是在執行家主的命令,把吳銘三人帶回金家,如若不從,就地格殺,把屍首帶回去,至於爲何,我們也不知道。”
蔣生低沉了一會,說着,“好,你們可以走了,屍首我會給金承業送過去,明白?”
老者和那中年人看了看地上的三俱屍體,又看看蔣生,似乎有點爲難,兩人又商量了一陣,這才悻悻而去,駕着遁光飛走了。而後蔣生飛落而下,看着地上三俱屍體,揮揮手,雙兒把半昏迷的蔣父蔣母帶了過來,蔣生見到爹孃如此狀態,一拍腦袋,趕緊按住蔣父的太陽穴,絲絲元氣注入,輕摁了幾下,蔣父這才悠悠醒轉過來。
蔣父蔣母都醒過來後,眼神裡望着雙兒都是驚恐的眼神,雙兒一解釋,蔣生才知緣由,無論仙凡,第一次見到雙兒的真身,估計心裡都發怵,而後雙親又看到天空中那條飛舞的火龍,這是第一次感覺到對兒子的陌生,像是不認識了一般。蔣生安撫着爹孃,擡手一招,之間半空那條火龍直竄了下來,緩緩變下,最後化作一柄赤紅飛劍在蔣生頭頂飛舞着。
飛劍沒有劍柄、劍穗,兩頭尖尖,通體赤紅,仔細看能見着一條細小的東西在劍刃之內歡快的遊動着,蔣生擡手,細小的飛劍安安穩穩的落在掌心裡,讓父母近前觀看着,蔣父蔣母新奇的看了好一陣,那飛劍才消失在蔣生的掌心中。
“爹,娘,飛劍名‘游龍’,幾年前我抽了一條炎蛟的生魂,這才製作出了‘游龍’劍,是不是很漂亮?”
蔣父蔣母這纔回了神,看着蔣生,讓蔣生扶着站了起來,蔣父說道,“你小的時候就愛到處跑,那時候我和你娘就覺得我們怎麼會生出這麼皮的兒子,爲父也是經常打你,罵你,你娘呢,就愛護着你,不像你大哥那般聽話,現在看來,或許像你一樣,多出去走走,多見見世面,這纔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樣子......”
“嗯,爹你以前不是常說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我說過嗎?”
“額,爹,你自己說的都忘記了?”
“爹怎麼不記得有哪本書上這麼說過?”
蔣生親自帶着蔣父蔣母飛回了沙岩鎮,慢悠悠的,吹着夜風,感受着翱翔天際的感覺,等回到沙岩鎮,送爹孃回了房間,蔣生的身影一晃,人已經到了鎮外,回到了方纔金家人內鬥的地方,雙兒也跟着來了,蔣生一招手,雙兒會意,搖身一變,變回了原形,青面獠牙,雙目赤紅的女鬼模樣。
“最好把三個人的生魂都湊齊了。”
蔣生說了一句,女鬼點點頭,張嘴對着那三俱屍體一吸,巨大的嘴一張開,登時淒厲聲不斷,無數慘白的手臂在那張大嘴李掙扎,想要爬出來,無數男男女女的尖叫聲不斷,女鬼用力一吸,所有的淒厲聲都不見了,無數的黑氣從地上冒了出來,範圍也越來越大,十里,二十里,五十里,範圍漸漸逼近了沙岩鎮,無數的黑氣全被女鬼吸了進去。
蔣生環顧四周,皺皺眉頭,然後右腳一跺,地面頓時一抖,像是地震了一般,更多的黑氣竄了出來,片刻後女鬼嘴巴一閉,馬上就恢復成了雙兒平日裡乖巧的樣子,然後張嘴一吐,吐出了三顆漆黑的小球,雙兒拿着小球往地上一砸,小球破裂,三道飄忽不定的人影顯現出來,正是之前被殺死的那三位金家修士。
這三人似乎腦子還不太靈光,其中一位還以爲他是隻猴子,撓撓這,撓撓那,在地上爬來爬去,倒是那位中年人率先清醒過來,看着蔣生和雙兒,繼而大驚,他看出來雙兒也是一隻鬼,感應到雙兒體內“鬼氣滔天”,打心底裡就對雙兒害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