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晨和周子孺,緊緊跟着那羣黑衣人朝着城牆走去,卻見那批人行動迅速一下子就到達了城牆腳下。
由於臨淵城晚上採取的是全城戒嚴制度,所以西城門是關閉着的,不僅如此,城牆之上還加派了巡邏人員負責警戒。
然而,那羣黑衣人一個個身手不凡,行動輕捷如微風拂過,不僅成功地躲過城下的守衛的重重監視,還躍上了城頭。
只見昏暗的城牆之上,銀光閃閃,原來是黑衣人手起刀落,已經開始解決城頭上的士兵了。
見此,戰晨和周子孺哪裡還不知道那些人的意圖,急忙大聲呼叫提醒:“城上的人擔心!”叵耐一是距離過遠,二是今夜狂風太烈,以至於訊息無法成功送抵。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找到了急迫感,不約而同地施展天階步法,疾疾衝着城牆衝去。
這夥黑衣人很可能就是潛伏在臨淵城內的幽國細作,而他們之所以急於出城,沒準就是得到了什麼重要的情報,或者是想和對岸的敵人取得聯繫,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武帝強者的速度何其之快!轉眼間戰晨和周子孺就趕到了城牆之下,也躍上城頭,向下一看,見聞下方已是殺聲一片,黑衣人與守備軍已經激烈地纏鬥在了一起。
可是,雙方水平顯然相差懸殊,黑衣人雖然只有十幾個,但他們中修爲最低的也達到了武王大圓滿境界,個個都能以一當百,殺得守備軍丟盔棄甲,慘叫連連。
爲首的那人,修爲更是達到了武帝高階,與守將戰在一起,可惜那守將的修爲只有武帝中階,明顯不是對手,幾招過後,就被逼得險象環生。
看到了這一幕,戰晨大聲叫道:“子孺兄,我們趕緊去幫助他們!”
“好的!”周子孺也在一旁應到。
二人不敢遲疑,趕緊躍下城牆,衝向了那羣黑衣人。這時,幾個黑衣人顯然是覺察到援兵的到來,回頭朝着他們這邊觀望。
戰晨隱隱從他們的眼眸之中,看到了猩紅透亮的血光,這是魔修的顯著特徵!他對魔修再熟悉不過了,殷媚如就是魔修,在與她廝守多年的過程中,戰晨發現一個辨別魔修的最好方法,那就是在光線暗淡的環境裡,看他們的眼睛。
縱使是像殷媚如那樣達到武聖修爲的魔修,在黑暗中,眼眸中都會閃現出一抹淡淡的紅光,這是長期吸食人的氣血的必然反映,任何魔修都不能將它掩蓋。
一看到魔修,戰晨血液中的正義因子又開始沸騰了,拔出劍來,猛撲向他們,手起劍落就解決了好幾個魔。
而另一方面,周子孺也幫助守將將那武帝高階的魔修敵住,眼看一個個敵人倒下,戰晨等人似乎就要完美破壞了他們的這次陰謀。
突然,那個爲首的魔修撇下衆人飛快向橋的對岸逃去,速度快到不可思議,一邊逃還一邊狂笑:“哈哈,臨淵城的人給我聽着,我馬上就會回來報仇,到時候你們就有滅頂之災啦,哈哈哈!”
守將慌忙叫到:“不好,快攔下他!”
說時遲那時快,戰晨和周子孺兩人已雙雙使出天階步法來,朝着那廝的背影直追而去。只是頃刻之間,他們就越過橋到了對岸。
這時,戰晨心裡卻有了一絲莫名的不適,也不知怎的,許是進入了幽國和拜邪教統治區域的緣故吧。
而鎮守在橋那一側的守將見已經有了戰晨和周子孺兩位高手去追擊那魔頭,心忖自己還有戍守任務在身,不宜擅離職守,否則再捅出什麼簍子來,那自己就是罪上加罪了,所以並沒有跟上他們去追。
且說,戰晨和周子孺二人用上天階步法之後,速度奇快無比,竟不輸於前面那個擁有武帝高階修爲的魔頭。
而那魔修頻頻回顧此二人,心想:“哼,只是兩個武帝中階修爲的小毛孩而已,要換平時,我早就回頭將他們解決了,但今天卻不行,約定的日子已經到了,反正到了那個地方,他們也橫豎都是死,我何必在乎這點時間呢?還是趕路要緊。”
想到這兒,那傢伙露出猥瑣得意地笑容來,轉過頭繼續趕路,就這樣兩撥人一前一後,跑出了十幾裡地,前方突然出現了一片黑森森的樹林。這時候魔修突然扭頭朝着後方的戰晨和周子孺詭異地笑了笑,又扭過頭繼續朝那林子衝去。
這一細節被戰晨準確地捕捉在眼中,他提醒身邊的周子孺道:“子孺,要小心前面的樹林,裡面恐怕有蹊蹺!”
周子孺不屑地一笑,答道:“戰兄,有你我二人在,還怕敵人的圈套嗎?憑你我協力縱使不敵,也能夠全身而退。相反,前面那人的身上必然攜帶了有關我們臨淵城的機密消息,若是被他走脫了,肯定是後患無窮!”
戰晨一想也對,如果被那魔修給成功逃回去了,那麼臨淵城就將面臨無窮的威脅,於是答道:“這樣吧,我們加把勁兒,爭取快一點兒將他截下!”
“好!”
這時前面的魔修已經一次扎進了密林之中,兩人趕緊將步法施到了極致,追了上去。然而,馬上他們又碰上了麻煩,那魔頭顯然是十分地熟息這裡的地形情況,左彎右繞的,靈活的就像一隻猴子,雖然戰晨和周子孺的追擊速度已經超過了那廝,可是始終沒法拉近與他的距離。
追擊遊戲正玩得起得起勁,前方豁然開朗,他們來到了一片開闊地。直到這時,那魔修才停下身來,轉過身來,看着戰晨和周子孺,臉上露出了戲謔地笑容來。
因爲,他的旁邊還站着十幾個人,爲首的那位修爲更是達到了武帝大圓滿的極致,他身着拜邪教長老服裝,相貌突出,長着一副陰陽臉,一半臉色慘白,一半臉色灰黑,再配上那陰沉沉的目光,薄薄的嘴脣,猶如黃泉厲鬼一般可怖。
戰晨趕緊用真瞳秘術看向他,發現那陰陽臉的身上潛藏着一股如淵似海般可怕的氣,都能讓自己的靈魂戰慄,臉色不由一沉,終於被周子孺這個烏鴉嘴給說中了,林中還真埋伏着一個無比強大的武帝大圓滿修爲的魔頭。現在貓捉老鼠遊戲的角色似乎要互換了,轉瞬間他與周子孺反倒成了獵物。
“薛彪,這是怎麼回事?辦事這麼不小心,竟然還帶回了兩個尾巴。”這時就聽那個陰陽臉說道。
薛彪嘿嘿笑道:“陰陽尊者,這兩個小傢伙是從半路殺出來的,因爲有了他們,我那十幾個手下才永遠留在了那對岸。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倒是有幾分本事,竟然能夠追上我的速度,我因爲有您交予的任務在身,不想橫生枝節,所以纔將計就計,將他們引到您這裡來。”
那陰陽尊者點了點頭,讚道:“薛彪,你乾的不錯,對於我們拜邪教來說,任務纔是第一位的,那麼你帶來的東西呢?”
“都在這裡了,您請過目!”薛彪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從腰間乾坤袋中取出一塊玉簡交到了陰陽尊者手中。
陰陽尊者取過玉簡,就將神識探入其中看了起來。戰晨看到這羣邪修都暫時沒把注意放在他和周子孺身上了,趁機朝周子孺使了個眼色,低聲道:“走!”
周子孺點了點頭,於是兩人忽然轉身,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沿着原路逃去。
他們行動太突然,在場的魔修們都愣住了,然而,沒有得到陰陽尊者的命令,他們都不敢妄自追趕。
陰陽尊者很快就將玉簡的內容看完了,將神識退出玉簡,望着周子孺和戰晨遠逃的背影,冷冷一笑:“哼,竟敢在我眼前玩這種小聰明,逃得掉嗎?”他馬上對手下下令:“我們追,務必將這兩個臨淵城來的小子全部殺掉!”
“遵命!”
陰陽尊者發出命令後,就邁開步子,一馬當先,朝着戰晨和周子孺追去,他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議,只是幾步就追上了已經先跑出小半會兒的二人,桀桀笑道:“哪裡逃,納命來!”一邊說着。一邊取出一把猙獰的鋸齒長劍,縱身躍起,猶如老鷹撲食一般,朝着他們緊逼。
周子孺不知利害,竟停下來,回身一劍,朝陰陽尊者刺去。
陰陽尊者冷冷一笑,將鋸齒長劍一劈,就與周子孺的劍撞在了一塊兒。
二者的劍剛一接觸,周子孺就知道自己託大了,手中劍差點被打落於地,隨之一股難以抵禦的暗勁又順着他的劍傳導而來,半邊身子頓時麻木了,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來,還在地上滾出了好幾圈,當即就負了傷。
這都被一邊的戰晨看在了眼中,馬上就明白,自己剛纔做出的撤退決定是多麼的正確,這個陰陽尊者的實力就是在武帝大圓滿的武者之列,也屬於頂級的存在,絕不是他們兩人可以力敵的!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喊道:“周子孺,你先走,快!”
周子孺此時已經從地上掙扎起來,叫道:“戰晨那你呢?!”
“這個魔頭由我來牽制!相信我,我有防禦武技!”戰晨說着就抽出銀蛟龍吻劍,向那陰陽尊者劈出一道劍氣。
周子孺聽了他的話,驀然想起自己與戰晨對決的那一幕,無奈地搖了搖頭,知道自己留下來也只能幫倒忙,只得一咬牙,轉過身,奮力朝着臨淵城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