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我們不是壞人!”戰晨走出了草叢,而周子孺也跟了出來。
大家看到二人皆是一愣,真是兩個俊俏的年青人,尤其是那寧小姐,眼睛彷彿被周子孺身上給黏住了,就是挪不開。
楠姐畢竟是見多識廣,細細地打量了此二人一番,心中也是暗贊不已,在她的角度來看,戰晨和周子孺兩人的各有千秋,周子孺雖然俊美無雙,但戰晨一看就比周子孺老道持重得多。二人的目光都很清澈,看得讓人舒服,眉宇之間似乎蘊含着一股正義的氣息,於是先收起劍來,對其他人說道:“大家都把兵器收起來吧,他們看起來不像是壞人。”
“是啊,是啊,那人長得好帥!”寧小姐也在一邊咋呼道。
楠姐狠狠地瞪了那個小妮子一眼,她才收斂了幾分。
衆人將兵器收起,讓二人加入了進來。戰晨便拱手對他們施禮,說:“我叫戰晨,而這位是我的兄弟周子孺,擅自接近你們,造成剛纔那種緊張氣氛,實在是對不住了。但請你們要原諒,我們這也是事出無奈。我們原想去不夜城,但是中途卻同隊伍失散了,又迷了路,所以才深夜造訪。”
“要去不夜城,跟着我們就好了,我家就在——”一邊的寧小姐聽他這麼一說,又插嘴道。
“寧紫蘭!你出來的時候是怎麼向我保證的,難道忘了我告誡你的話,不要同陌生隨便說話,更不要向他們透露我們的底細這一點嗎?!”
寧紫蘭被楠姐這麼一罵,這才老實了幾分,不過還是暗自朝着她的楠姐吐了吐舌頭。
這一幕都被戰晨看在眼裡,結合剛纔他伏在草叢中所見所聞,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看來,這羣人一定是來自於不夜城的某個勢力,他們出外應該是爲了某個特殊的目的,而從那些人對那個叫作寧紫蘭的女人的小心呵護也可以看出,這個僅有武帝初階修爲的女子身份絕不簡單,看起來好像是偷偷從家中跑出來,跟着那羣人的。”
“嗯,那個寧紫蘭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樣,或許我可以從她那裡瞭解到什麼,不過現在最好不要造次,這裡到不夜城還有一段距離,得先取得他們的信任才行。”
想到這兒,戰晨露出感激之色,對楠姐說:“前輩,我們對你們進行窺探,無禮在前,但你們卻立即接納了我們,都叫在下無地自容了。現在我們兄弟二人別無他求,只希望你們能捎上我們,帶我們去不夜城。在下就感激不盡了。”
那楠姐聽了戰晨一番話,掩口一笑,說:“別前輩、前輩的叫,叫人所得怪彆扭的,我叫楊楠,你們平時叫我了楠姐就行。”
戰晨聞之一喜,道:“前——那麼楠姐,這麼說您是同意讓我們兄弟與你們同行嘍?”
“嗯,不過你們得懂我們的規矩,否則就馬上滾蛋。”
“多謝楠姐!”戰晨和周子孺異口同聲地說道。
一邊的寧紫蘭見楊楠接納了周子孺,這可把她樂壞了,一雙秋眸時不時地就從周子孺身上掃過,而周子孺對此卻好似渾然不知。
戰晨在一旁察言觀色,眼中精光一閃,頓時有了想法,嘴邊露出了一絲壞笑,搭在他臉上,怎麼都有那麼一種違和感。
找了一個機會,他就拉着周子孺來到遠處的一個角落坐下。
周子孺不明就理,問:“戰晨,你神神叨叨的到底什麼意思啊?!”
戰晨壓低聲量,說:“別嚷嚷,我找你自然有要事商量,而且不便讓他們聽到。”說着,他還特地朝那堆依舊圍着篝火吃喝歡樂的人努了努嘴。
周子孺見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不由也嚴肅起來,小聲問:“戰兄,到底是什麼事情?”
“子孺,你沒覺得那個寧紫蘭對你有意思嗎?我看八成是一見鍾情了。”
周子孺聽了他這話,騰地一下就站起身來,略帶慍色地說:“戰晨,我發現你怎麼變得不正經了,如果是你是想和我談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恕不能奉陪!”說罷他轉身就要離開。
戰晨哪會讓他走?急忙一把將他拉住,說:“別急啊!接下來,說的就是正事!”
周子孺這才勉強坐了下來,猶自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樣。
戰晨接着說:“周子孺,你想不想快點兒離開這淵池?”
“這還用說嗎?日思夜想。”
“那就好,江橫曾說過離開淵池的線索就在這不夜城,但我們對這不夜城的具體情況卻是一抹黑,與其從頭去慢慢了解,不如加入一方勢力,這樣我們才能迅速地搞懂這城中的秘密。”
周子孺不由點了點頭,對戰晨的話表示贊同,又問:“可是,我們要加入什麼勢力呢?我們從沒到過不夜城,也不知那裡有什麼勢力,你說這話是不是早了一些。”
戰晨微微一笑,道:“我們眼前不就有一個大勢力嗎?”
“你是說楊楠那一夥人?”
“不錯。你還記得之前我們看到的楊楠拿出的那枚寶珠嗎?”
“記得,那是紫玉柔珠,乃稀世之寶。”
“那種寶物不是隨便人家就能擁有的,而寧紫蘭一個小小的武帝初階武者卻能隨意拿在手中把玩,可見她身份必不簡單,所以我估計楊楠那夥人背後的一定有一個大勢力。”
“這能行嗎?我們纔來這裡不足一個時辰,他們根本不會信任我們。”
戰晨聽他這麼一問,得意一笑,知道周子孺正一步步地落入自己所設的“陷阱”中,便答道:“他們自然不會信我們,但是有一個人,只要你出馬便可以手到擒來!”
周子孺恍然大悟,憤然道:“你不是又要我去欺騙那個寧紫蘭的感情吧,我已經說過,我對大道的追尋就意味着我不可能接受任何女子的愛!”
戰晨瞪了他一眼,說:“這我清楚,況且那寧紫蘭也是一個純真善良的姑娘,我會讓你去玩弄她的感情嗎?”
“那你還提這件事?”
“當然,我們是不能欺騙寧紫蘭的感情,但我們可以和她成爲朋友,你可以利用她對你的好感接近她,取得她的信任,沒準哪一天,我們就能得到她的幫助了,這也是一種人際的資源。況且,我看她對你是情根深種,你是不是也應該找個機會,適時地向她澄清一下你的想法,呵呵。”
周子孺聽了他這番述說,默默無語,一時也提不出什麼反對的意見,又擡頭看向寧紫蘭,果然見那女子時不時地向自己這裡張望,一雙水眸中萌動的滿是愛戀的情愫,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於是他轉頭對戰晨說道:“那好吧,不過我以前還沒應付過這件事情。”
戰晨猥瑣一笑,道:“得了吧,你這小子還裝,當初在玄道宗,圍繞在你身邊的師妹可不在少數,而且你自己不是在酒樓上對我吹噓什麼‘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嗎?怎麼,現在連一個小姑娘都應付不過來了嗎?”
周子孺惱羞成怒,罵道“戰晨,你真是我的損友,那不是開玩笑嗎?其實我這人還是很保守的!”
戰晨伸出手來,搭在他肩膀之上,“語重心長”地說:“子孺,要不要爲兄給你傳授幾招秘籍?”
“給我滾……”周子孺很霸道地就將他的手推開了,站起身來,向篝火走去。
戰晨還不忘在他身後叫道:“子孺,明天就看你的表現了!”
這一語使得周子孺的背影又僵了僵,引得衆人都不解地看向他。
少不得戰晨又添了句:“我是叫你明日好好表現,不要拖了大家的後腿!”
事後,連戰晨也搖了搖頭,自嘲道:“戰晨啊戰晨,你今晚怎麼如此激動,難道是吃錯藥了麼?”的確,他覺得自己和兄弟周子孺呆在一起,原來沉穩的性格都開朗了許多。
第二天天亮,戰晨和周子孺便跟着隊伍上路了,由於二人和楊楠這夥人都不熟息,所以只能遠遠地吊在大部隊的後頭。走着走着,卻看到寧紫蘭也悄悄地退了過來,最終和他們走在了一塊兒。
“子孺,戰晨,早啊!”寧紫蘭主動衝他們叫到。
周子孺沒有應答她,而旁邊的戰晨卻笑臉相迎,道:“原來是寧小姐,承蒙你們照拂,我們倆兒都感激不盡。”
“哎呀,別叫我什麼寧小姐的,叫我紫蘭就好,其實我這人挺隨便的。”寧紫蘭慌忙說道。
戰晨看着她一副語無倫次,不尷不尬的模樣,心中已經會意,衝她笑道:“紫蘭,這多不好哇,你明明是小姐,我還是叫您寧小姐吧。”頓了頓,他就開始找藉口了:“對不起,我不能陪你了,我想到前面去向楠姐請教些事兒,你和子孺先聊吧。”
說罷,戰晨就很不夠意思地將周子孺拋下,朝前快步離開,臨走之際還向他拋了個眼神,示意他好好努力。然後,就看到周子孺擺着一副僵硬笑臉,疲於應付寧紫蘭時的那副狼狽的模樣,不禁笑着搖了搖頭,就朝楊楠走去。
之後,戰晨也試探性地與楊楠交談了幾句,發現那女人精明得很,應答之間,滴水不漏,根本就從她口中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情報。
然後,他又試着與其他人交談,發現那些人也是三緘其口,心中暗想:“這些人果然組織嚴密,守口如瓶,像是從大勢力出來的,我從他們口中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現在也只有寄希望周子孺那邊有什麼進展了。”
過了許久,周子孺才找了個藉口擺脫寧紫蘭的糾纏,重新與戰晨走在了一塊。戰晨看到他向自己拋來的那一種“仇視”的眼神便覺得可笑,不過還是強忍下發笑的衝動,問道:“子孺,怎麼樣,戰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