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天城領着人一路追捕賴東,從北城出發一路追到了滇城,一進滇城,賴東就像是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失去了蹤跡。
心頭一緊,樓天城有種很不好的感覺添。
嚴深也察覺到了,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對勁。”
樓天城擰緊了眉頭,臉色冷凝,半響後,他說出四個字,“請君入甕!”
嚴深點頭,“如果沒猜錯,賴東這一次施暴有兩個目的,一個是報復北城政府,另外一個就是你們特警大隊。屋”
“不,他真正想要報復的,”樓天城一臉陰沉,嗓音冷厲,“是我!”
他是全國緝毒隊的大隊長,賴東在雲南那邊的據地就是被他帶人搗毀的,賴東真正恨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
嚴深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他竟然把咱們引過來了,說明就有把握能贏得了咱們,也就是說,這裡是……”
“他爹的老巢。”
大毒梟的老巢。
嚴深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咱們得給老熊打電話,申請支援。”
樓天城沒說話,沉思了片刻,轉頭吩咐周磊,“直接打給郭市長。”
臨出發時,郭市長特意交待過,有需求可以直接找他。
如果打給熊懷東,還要一層層上報,這都需要時間。
而現在,形勢危急,根本等不了。
更重要的是,他們確定了賴天明老巢的位置,而這一次,樓天城想一窩端了。
而他也在同一時間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那頭很快接了起來,一箇中年男人的嗓音,低沉醇厚,“天城。”
“我找到了賴天明的老巢。”
“確定?”
“直覺。”
“哪個位置。”
“滇城。”
“嗯,你需要我做什麼?“
“賴東把我們引入了他們的老巢,想一網打盡。”
“我派大部隊增援,但這一次,我的命令是,要將他們一網打盡,特別是賴家人,一個不留。”
“是。”
掛了電話之後,周磊立馬彙報了郭市長的原話,“讓咱們按兵不動,先隱蔽起來,等待特種部隊來了再行動。”
嚴深緊皺着眉頭,“賴東沒那麼傻,我猜,過不了半個小時,咱們就要被圍剿。”
樓天城沒再說話,他拿着望遠鏡,挑了個高處的位置,仔細觀察着周圍的地形。
十幾分鍾後,他走過來,看着自己的隊員,冷聲開了口,“留下十個人分散在鎮子各處,打開定位系統,另外十人跟我進山。”
他說完,看向嚴深,“你留下,我先去探路。”
“好。”
“如果一個小時沒回來,你們不要貿然行動,耐心等待大部隊。”
嚴深神情凝重,“多注意安全。”
“放心。”
樓天城挑選了十個人,直接進了山。
這裡是滇城附近的一個小鎮,四面環山,山勢險要,樓天城帶着十個人一路往深山中去,越往裡走,衆人心裡就越不安。
特警大隊的人也是見過世面的,曾經爲了追捕一個殺人犯,在原始森林裡追了將近一週的時間。
但那個時候也沒有此刻這麼不安過。
越往裡走,霧氣越重,已經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境況。
樓天城停了腳步,屏息靜氣了一分鐘之久,突然,他朝衆人做了個屏息的手勢。
大家屏息靜聽,然後就聽見,漸行漸近的由微不可聞到轟鳴的直升機飛過來的巨大聲響。
樓天城大喊一聲,“趴下,隱蔽!”
話音剛落,接二連三的炸彈從空中投落,在他們身邊的位置炸響……
……
一天,兩天,三天……整整五天過去,簡秋水耐
tang心用盡,心底愈發不安。
這種不安和恐懼如影隨形一樣折磨着她,上班沒心思,吃不下飯睡不着,即便是睡着了,也是一整晚的噩夢。
夏翩看着,心疼得厲害,她建議道,“要不你去他單位看看。”
一句話提醒了簡秋水,她立馬從位置上站起來,抓起車鑰匙就想走。
夏翩一把把她拉住,急聲說,“等下班再去……”
簡秋水掙開她的手,一句話沒說,直接就跑了。
不得已,夏翩只能去幫她請假,上班時脫崗,一頓罵是免不了的。
簡秋水將車開得飛快,好在不是上下班的時間,路上車子不多,一路高速飆到特警大隊,僅用了十五分鐘。
但卻被門崗攔在了大門外,對方先給她敬了一個特別標準的軍禮,然後問她,“請問,您找誰?”
“我找樓天城。”
“樓隊長今天不在。”
“他去哪兒了?”
“不知道。”
“你們這裡有誰知道嗎?”
“請問您是…….”
“我是他女朋友。”
……
十分鐘後,簡秋水坐在了熊懷東面前。
熊懷東看着眼前美麗的姑娘,猶豫着要怎樣將殘忍的事實說出口。
簡秋水看出了熊懷東的猶豫,她開口,聲音堅定而平靜,“熊隊長,您說吧。”
熊懷東面色沉凝,沉默了半響,終於開了口,“市政廣場爆炸那晚凌晨,天城就帶人去追捕罪犯,一路從咱北城追到
滇城,但在昨晚徹底失去了聯繫。”
徹底失去了聯繫?
簡秋水不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徹底失去了聯繫?“
“生還的可能新幾乎爲零。”
熊懷東的話,就如同一記炸雷,直接在簡秋水的腦子裡炸開。
瞬間,腦子一片空白。
熊懷東給她倒了杯溫水塞到她手裡,簡秋水捧着那杯水,手不停地顫抖顫抖……
整張臉,一片慘白。
熊懷東沒再說話,坐在她對面的位置靜靜等待。
過了許久許久,簡秋水才緩緩回神,她看向熊懷東,聲音抖得厲害,“幾乎爲零,是不是還有一種可能性,他還活着。”
“派出的特種部隊正在搜救,但從那邊傳來的消息說,他們當時所在的位置已經被炸彈夷爲平地……”
“能不能告訴我,他當時的具體位置。”
“這個……”
“求求你,”簡秋水的淚水瘋狂而至,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順着她慘白的臉頰落下來,“求求你,我有感覺,他還活着,他一定還活着……”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讓你冒險。”
……
從小到大,簡秋水去過很多地方。
國內的,國外的,海邊的,山裡的,但她從未去過滇城。
那是一個偏遠的城市,沒有具名的風景名勝,更沒有迷人的萬衆風情。
當簡秋水一路輾轉到了那座小鎮上時,已經是三天後。
她找了個還算乾淨的客棧住了下來,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想進山,但每一次都被駐守在山邊的兵們給攔了下來。
毒梟的老巢在四天前被徹底搗毀,賴家人除了老二賴西在外地逃過一劫之外,其餘全部在混戰之中當場擊斃。
而這座山,從外面看是座山,但早已被賴天明派人掏空,下面是座超大型的工廠,他不光製毒,還敗賣軍火,其數量驚人。
這幾天,上面增派了大批部隊過來,負責清理現場。
自然,簡秋水是進不去了。
進不去山的簡秋水每天心急如焚,但又無可奈何。
眼看一天天過去,她還沒有一點樓天城
的消息,心急如焚,頭髮開始一把一把的掉。
最後被逼的走投無路之際,她給簡爸爸打電話,誰知,一接到她的電話,簡爸爸就直接派了一個人過來......
再見周沐川,簡秋水沒料到是在這種情況下。
見到他的那一瞬間,簡秋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瀕臨崩潰的情緒,撲到他懷裡痛哭出聲。
甚至有些竭斯底裡!
她就像是在通過這種方式將內心深處攢積的濃濃的不安和恐懼都發泄出來。
她哭了很久很久,直到聲音嘶啞,渾身脫力......---題外話---還有三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