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殺”字震徹天宇,掀起層層氣浪,令天地震動,令風雲變換,令身前的湖水沸騰,漏出一座通向湖中央的橋,橋身無比怪異,一半漆黑如墨,一半白如玉石,橋身之上畫有無數符文,令人看之不懂,散發出腐朽與遠古的氣息。橋立於湖水之上,隱藏在空氣中,被落羽一聲怒吼震了出來。
橋身上站立着兩個年輕的青玄門弟子,一左一右,站立在橋的兩旁,雖說是守門弟子,修爲卻也不低,都是結元境的修爲,看來青玄門的底蘊着實深厚,兩個守門弟子正怒視着落羽,一人開口說道:“何人如此大膽,膽敢在我青玄門撒野?還不快快離去。”
落羽不予應答,對着兩位守門弟子直衝過去,一聲咆哮,激起無邊氣浪,氣浪擊在兩位守門弟子身上,兩位守門弟子抵擋不住,立馬掀飛出去,倒在地上,氣息萎靡,漏出驚恐之色,身體微微顫抖,不過還是色厲內荏的說道:“你竟敢對我兩出手,難道不怕青玄門的報復嗎?”
落羽眼中冰冷至極,心智早已被殺戮侵襲,如何能知道害怕,如何能害怕威脅,只見落羽飛身過去,光影劍一閃,一人就在光影劍之下身首分離,化爲劍下之魂。
另一人身體顫抖更甚,臉上滿是恐懼之色,大聲喊到:“敵襲,救我……”話沒說完,就被落羽一劍劈爲兩半,死在光影劍下。
守門弟子一聲敵襲,驚動了青玄門,無數青玄門人從湖中央的山峰之上飛身而下,落在石橋之上,宛如仙女散花,宛如神仙下凡,景象十分壯觀,仔細看去竟有二三十人,修爲相差不大,都在人元境前期左右。
“你是何人?爲何無故殺我青玄守門弟子”爲首的一個青年修士質問道,一身修爲達到人元境中期,臉上雖怒氣沖天,看向落羽的眼中卻充滿忌憚之色。
落羽身上殺氣宛如實質,臉上漏出邪惡的笑容,周身魔氣滔天,手中光影劍發出冷冷的劍光,如同一個充滿殺戮的惡魔,令青玄幾人恐懼。
殺,殺,殺,落羽的心中早已被殺字填滿,腦海中出現的都是殺戮,渴望殺戮,臉上漏出嗜血的神情,沒有任何話語,腳上驚雷閃現,電光遊走,左手破天拳,右手光影劍,徑直衝向青玄衆人。
“上”爲首的青年修士一聲令下,身後的衆多弟子一起向落羽衝了過來,落羽如同狼入羊羣,一拳對着一個青玄弟子擊去,只聽嘭的一聲,青玄弟子胸膛塌陷,只來得及慘叫一聲就死於落羽的破天拳之下,右手光影劍一揮,一位青玄弟子頭顱飛天而起,鮮血井噴而出,眼中還漏出不可思議的神情,才一照面,兩位青玄弟子就死於落羽之手。
落羽此時的狀態無比勇猛,就連人元境後期的強者都不是對手,就人元境前期左右的修士如何能是落羽的對手,竟然連一招都不能支撐。
落羽腳下電光游龍步伐閃爍,手中光影劍上下翻飛,在人羣中左突右閃,竟無人能接下落羽一擊。一劍殺一人,一拳殺一人,如切瓜砍菜一般。
鮮血四濺,肢體橫飛,慘叫聲疊起,眨眼功夫,二三十人的弟子竟被落羽殺了只剩八九人,剩餘的八九人膽被嚇破,不敢再於落羽搏鬥,遠遠的退到一邊,驚恐萬分的看着落羽。
他們如何也想不到落羽如此強大,如此殘忍,彷彿生命在他的眼裡如同螻蟻,如同草芥一般低劣,在他們的眼裡,落羽就是一個惡魔,十惡不赦的屠戮者。
正如他們所想,落羽如同一個殺戮的惡魔,殘忍,冷血,沒有一絲情面,鮮血染紅了落羽的臉頰,不停地從臉頰之上低落,染紅了落羽衣服,彷彿一個血人,如同一個來自地獄深處的修羅,無情的收割着青玄門人的性命。
橋上殘破的肢體橫呈,倒下的再沒有一具完好的,彷彿戰場一般,鮮血染紅了整座橋,化爲一條血河,在橋上流淌,流到湖水之中,湖水變成血紅的一片。
“你爲何要肆意殺害我青玄弟子,你如此大開殺戒,難道就不怕報應嗎?”爲首的青玄弟子說道,聲音中帶着顫抖,被落羽的樣子嚇到了。
報應?青玄門以一部莫須有的功法派人去肖家的時候有想過報應嗎?肖家都是一些無辜的人,卻被逼了滅門,有想過報應嗎?追殺落羽幾人,肖雨柔肖若水死去,有想過報應嗎?當你實力大於別人的時候,可以任意欺凌他人,當你實力低於別人的時候,卻要別人遭受報應,這是何道理?別說落羽現在的狀態下不會認同,就算是清明的時候恐怕也不會認同,這是弱肉強食的時代,一切講的都是拳頭,誰的拳頭硬誰就是道理。
“啊”落羽眼中掛滿淚水,仰天長嘯,聲音欲擊穿天宇,欲震徹山林,欲擊穿塵封的黑暗。
再次對着幾人追身上去,幾人驚逃四散開來,欲躲避惡魔的追擊,可是如何能快過落羽,也如何是落羽的對手,二三十人的隊伍都不是落羽的對手,更何況如今只剩下八九人,落羽一劍一人,一劍一人,猩紅的橋面上又多了幾具殘破的屍體,只剩爲首的青玄弟子還站在那裡,不敢動彈。
落羽手握着光影劍,凝實的光影劍劍身上不停地低落着血水,滴答滴答,滴落到橋面上的血河裡,一起流進湖中。
落羽一步一步的走向爲首的弟子,每一步都狠狠地激盪在他的心上,終於承受不住,大小便失禁,跪倒在落羽的身前,嘴裡喊着:“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修羅太無情,不會停止殺戮,落羽也是一般,光影劍貫穿爲首弟子的胸膛,釘死在橋上。
湖面上蕩起微風,卻吹不散血腥,吹不散悲涼,也吹不掉落羽心頭對殺戮的渴望,落羽沖天而起,往山峰頂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