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正在同一衆將領討論用兵佈陣,全和往常一樣站在他的身側。
顧不上等人通報了,被門口守衛攔下,春心直接喊道:“大王子殿下,把全借我用用成不?”
這女子未免太囂張,仗着有大王子的寵愛簡直無所顧忌,真以爲殿下會一直縱容她麼?衆將領的眉頭皺起來,全都看向了嘉禾。
若是不出他們意料的話,大王子怕是會狠狠的將那女子呵斥一頓吧。哼,不過是個女人,若不是有尋軍師那層關係,就憑她也想碰到殿下一片衣角?
“全,去看看王妃有什麼要交代的,我這邊沒事。”
稀里嘩啦,眼珠子掉了一地。
全沒有半點遲疑,嘉禾話一出口,他就低頭行禮,然後走出了大帳。
“殿下,她這般胡鬧,未免太不合規矩……”有人忍不住了。
嘉禾挑眉看過去:“眼下的正事,是討論我的王妃,還是討論戰事?”他露齒一笑,雪白的牙齒閃過一道寒光。
算了,眼下還是正事要緊,一兩個女人不算什麼。
春心當然知道自己這舉動指定會掀起波瀾,不過,你們愛鬧騰是你們的事兒,我現在也有正事要忙呢。一把將全拉到一邊,她低聲道:“你跟忠感情如何?”
全不解的皺起眉,不知道春心爲什麼會問這種問題。
“都這個時候了,別再給我玩沉默是金,忠的小命可就在你的手上握着呢。”春心說着低頭瞄了眼全的大手,這傢伙的手很粗糙啊,還有繭子,真的可以麼?
聽說事關忠的性命,全不得不開口:“還請王妃明示。”
“前因後果我先不說,先說目前問題,忠被下藥,現在被我放倒了在我哥營帳裡。他需要一個女人,可這裡除了我跟紅羅沒別的女人,他也不要紅羅,只能靠你幫忙了。”見全連上露出古怪神情,春心連忙補充,“靠你動手了,你不會不知道怎麼做吧?你要是不知道,我也沒辦法給你示範啊……總之,活動一下你的手,幫他釋放一下……啊啊啊反正就是那麼回事兒,他現在就在那裡躺着呢,你要是有別的招就趕緊動手,我不知道那藥到底是什麼……總之,你們倆感情這麼好,就當是幫個忙了。”
雖然春心說得很混亂,但全還是大致聽懂了重點。
有人對忠下藥?忠現在寸步不離王妃,若是沒有剋制住自己對王妃做了某些事情……那人果然夠狠毒!重重的握了下拳,忠快步走向了春尋的營帳。
看着全進了營帳,春心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抹了把額上的汗。
還以爲勸服全會很難呢,原來幾句話就行。話說回來,她這麼做,會不會促成一段危險的戰友情?
可無論忠還是全,兩人都是高大威猛的強攻型,誰能壓倒誰?不對,忠現在躺在那裡不能動彈呢,恐怕是要被*了……啊呸呸,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把腦海裡那些無節操的念頭趕出去,春心重拾節操,現在忠那邊有人顧着了,她似乎應該把注意力轉到其他方向。
比如那位純潔的紅羅姑娘。
喵的,你丫剛還不罵我齷齪麼,並不是每個人像我想的那麼齷齪?沒錯,我想錯了,你何止是齷齪,你連卑鄙無恥下流都佔全了,一個齷齪根本不足以形容你啊。
春心心裡很清楚,若是忠的意志力差一些,或者她反應慢一些,手裡又沒有麻醉藥作底牌的話,後果將會不堪設想。斷了老哥跟嘉禾的聯手,幹掉嘉禾的一個心腹,順便還報復了她一把。而且,就連忠都沒察覺到紅羅究竟是怎麼下藥的,就算是她指認,那也是證據不足。
紅羅啊紅羅,你這麼努力,我不好好地回敬你一把,我還好意思呆在這裡麼?
若是直接告訴嘉禾的話,紅羅死定了。證據?對於一向任性而爲的大王子來說,那種東西需要麼?
腦海裡不停的轉過各種念頭,春心的視線一直沒離了春尋的營帳。她不知道那藥有什麼後作用,忠會不會有事,全究竟會不會幫忠解藥。這種解藥手段,一般男人真是做不出來啊。
不過,要真是全下得去手,而忠又不抗拒的啊……
“紅羅妹子啊,人家寧願要男人一隻手,都不要你,你得是多不值錢吶。”嘴裡說着嘲諷的話,春心眼神冰冷,牙齒輕輕的磨了一下。
沒有人喜歡被人暗算,她當然也不喜歡,尤其是還用這麼噁心的手段。
“小春心,做什麼這麼神不守舍的?”
直到嘉禾的聲音響起,春心才反應過來裡頭已經散會了,衆將領們陸陸續續走出來各自散開。
陰沉着臉瞄了眼春尋的營帳,她將手伸給嘉禾,讓他將自己從地上拉起來,攥緊了嘉禾的手低聲道:“我要收拾一個人。”
“要那人怎麼死?”嘉禾眉頭輕挑,忠和全都不在,小春心一人在這裡生悶氣,怕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生不如死。”
想讓我生不如死,我原樣奉還。
天色微微變暗的時候,全終於從春尋的營帳內走了出來,走近了才能發現他黝黑的皮膚透着些暗紅。
“他沒事了麼?”春心問着,視線忍不住飄到了全的手上。
全低頭,悶悶的應了一聲,心裡幾乎是翻江倒海一般。
老天爺,殿下他究竟是找了怎樣一個王妃,她真的是傳說中羞澀保守的中原女子麼?
輕輕拉了下嘉禾的衣袖,春心陰測測的說:“飢渴的女人,特麼的,今晚就讓人去滿足她。”
嘉禾颳了下她的鼻尖,只是漂亮的眼睛裡盛滿了寒意。
連他的小春心都敢動,看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啊,還是說,他看起來真就那麼良善?
留下全等着麻藥尚未過去的忠,嘉禾大手一攬,不容反抗的帶着春心回了自己的營帳。一進營帳,他就將春心提到了自己腿上坐着,笑眯眯的問:“我倒是不知,小春心人不大,懂得東西倒是不少呢。”從當初她溺水昏迷時迷迷糊糊說的那些攻受變態之類的話,他就發現了,似乎他找到了一個很有趣的姑娘。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學得東西自然就多了,哈哈,哈哈哈……”春心乾笑,雖說是救急,可對於古人來說,那確實是驚世駭俗了些。
wωω ◆т tκa n ◆¢〇 嘉禾豈會這麼輕易被她糊弄過去,攬住春心肩頭,將下巴壓在了她的肩上,貼着那白嫩的耳垂低聲問:“可以告訴哥哥,究竟是哪本書上看到,哪條路上學來的麼?”
呵在耳邊的團團熱氣讓春心的臉漸漸泛紅,那話裡的危險意味更是讓她心裡響起了危險信號。喵的,這傢伙現在很不爽,就算是他笑得很燦爛,那也很不爽。
“怎麼,小春心不是記性很好麼,還要想這麼久?”將那小巧耳垂含在脣間,牙齒輕輕的磨了了兩下。
春心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整個人卻是軟在了嘉禾懷裡,不禁心裡暗罵一句死變態勾引人。
“哥哥很好奇,小春心還學過什麼東西,能不能讓哥哥也見識一番呢?”說着,嘉禾的大手滑下了春心的腰肢,若有若無的摩挲着她的小腿。
“停,我老實交代!”春心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抓住嘉禾的手讓他別再亂動,低低了喘了幾口氣,小心的問道,“你怕不怕鬼?”
鬼?嘉禾挑挑眉,難道他的小春心會是一隻鬼?那倒是有趣呢。
“問你話呢,別衝我拋媚眼。”春心心裡焦躁,這是她最大的秘密,一個不慎可能會要她小命的秘密。
但沒來由的,她就是會打心底覺得,或許別人會嚇到,可嘉禾這個變態肯定不會有什麼過激反應。
“好吧,你是什麼鬼?”嘉禾收緊了手臂,將春心緊緊禁錮在自己懷中,“我不覺得一個普通百姓人家長大的八歲孩子會如同一個成人般,不,哪怕是普通成人,卻也不會那般冷靜自持。即使是自幼學醫,可閱歷卻不是那般簡單能學來的,你八歲的時候不像個八歲的孩子,如今十四了,也不像個十四歲的姑娘。”
“我接下來要講的事情,很可能會讓我小命不保。”春心兩手捧住嘉禾的臉,讓他與自己的眼睛對視,“說不準我會被掛上柴堆燒死。”
嘉禾笑了,有他在,那火永遠不會燒起來。
雖然嘉禾沒有開口,但春心已經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這事情壓在心裡太久了,再這麼壓下去,她這麼存不住心事的人,要是沒個紓解的途徑,早晚得瘋。既然身邊正好有這麼一個不正常的人,她不妨給自己減減壓。
“其實,原本的春心,早在八歲的時候就死了……”
在另一個世界裡病亡,莫名其妙的飄到了這裡附體重生,然後以這個名爲春心的小女孩的身份活了下來。
靜靜的聽完春心的講述,嘉禾輕輕撓了下下巴,好奇的問道:“你們那裡……真就那麼無所顧忌?”怪不得他的小春心總是會說出那般大膽的話呢。
果然……春心的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就知道這傢伙不會把她的來歷放在心上。無力的長嘆一聲,她靠上了嘉禾的肩膀,哼哼道:“要是你能跟我過去的話,這個天氣到那邊,正好可以看到滿大街露胳膊露大腿的妹子,要是去海邊,還能看到什麼都不穿的美女。”
“算了,哥哥沒那興致。”好笑的在春心臉上輕吻一記,嘉禾忽然收起了笑臉,挑起她的下巴,對上那雙明亮的眼睛,正色道,“既然來了,就不許走。”找一個合他胃口的女子很難,但很幸運,他找到了。
春心點頭:“我那邊的身子估計都已經進火化場了,我還回去幹嗎。”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