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安將水杯放在茶几上,在她的身旁坐下,覆在她微涼的手背上,看着她痛苦的神情,說道:“他們這樣誤會你是不公平的,他們憑什麼指責你,”
也不知道沈悠然有沒有聽到他的話,眼底霧氣縈繞,沙啞的聲音充滿了自責:“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諾諾。”
林默安樓住她的肩膀:“別人不理解你,但我知道,諾諾是你的命,倘若真有辦法,你絕不會冷眼旁觀。”
那是她這一生中最灰暗的日子。
……
典獄長看着眼前面無表情的男人,心裡暗自琢磨着他的來意:“季總,不知道您大駕光臨是有什麼事嗎?”
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是在五年前,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A市最有財富的男人,他的突然降臨讓人既驚喜,又忐忑,這一次依然如此。
季錦川雙腿交疊而坐,冷峻的臉龐上沉沉冷冷,嗓音淡漠的開口:“五年前我讓你照看一個叫沈悠然的人,還記得嗎?”
典獄長的心頭一凜,餘光瞟着他的神色,腦袋飛快到轉速,臉上賠着笑:“當然記得,那個女人是您的前妻,聽說她出獄後就不見了,你今天來是……”
季錦川問:“當年她在獄中發生過什麼事,是你沒有彙報的?”
典獄長登時冷汗涔涔,他以爲季錦川今天來是又要關照哪一位犯人,沒想到是爲了當年的事。
他的眼神飄忽:“當年按照你的吩咐,讓下面的人對季太太一直很照顧,隔三差五的也會向你彙報她的情況,所有的事你都是知道的。”
季錦川掀簾看向他,幽暗的黑眸帶着幾分逼迫:“你大概不知道,我想知道一件事是輕而易舉的事,所以你最好還是老實說話。”
他的語氣不輕不重,帶着幾分威嚴,冷涼的眸光很是攝人。
典獄長不敢直視他的目光,低垂着頭,不敢再隱瞞他:“當年季太太入獄的第三個月,在監獄裡昏迷,被檢查出懷了身孕,但她入獄後情緒一直很低落,不說話,一坐就是一整天,厭食吃不下飯,所以孩子沒保住,醫生說她……”
說到這裡,他感覺到了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凜冽氣場,擡頭瞟了一眼,只見男人的臉色陰沉的如同烏雲密佈。
季錦川聽到那句“被查出了身孕”,冷峻的臉龐上閃過一抹錯愕,但還沒緩過神來,就聽到了他後面的話,臉色驟然冷了下來。
見典獄長支支吾吾,他冷酷沉寒的吐出簡短的一句話:“繼續說!”
典獄長被嚇的哆嗦了一下,磕磕巴巴的道:“醫生說……可能無法再生育。”
轟的一聲,似有驚雷在季錦川的腦海炸裂,將他的世界轟炸的四分五裂。
原來如此。
她不是不願意再生一個孩子救諾諾,而是根本就不能。
剛生下諾諾不久後,兩人情到蜜濃時,他就在心裡幻想,以後一定要再生一個女兒。
原來他們真的有過一個孩子,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