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海冥甩甩頭,不再去回想這個讓自己頭疼的問題,靜靜地飄飛在洞穴裡。
一道人影就在這一個時刻從他們的身旁飄走,轉眼間,已飄到了離他們很遠的地方,驚訝於這條照說應該早就沒有人願意奔入的洞穴,竟然還會有身影飄蕩,亞嘶和海冥四目相望,竟然同時愣住。
當他們的回過神來時,這道身影已經不見蹤影。
是要回過頭去尋找,還是要繼續飛回凡界,在他們的腦海裡不斷的翻滾。
看着身旁的海冥,見他和着自己一樣的疑惑,亞嘶嘆了口氣,“我們還是回頭去找找吧,這個洞穴可以說是已經荒廢了很久,今天竟然還有人從這裡飄過,看樣子,並不是偶然。”
嘆了口氣,海冥的身形迅速的轉身,轉眼間已又回到了魔界的入口。
當他們的身形從洞穴飄出時,幾隻妖魔已飄蕩在他們的身旁,雖然沒能感應到他們的方位,但卻還是對着洞口不斷的張望。
停下身形,亞嘶和海冥好奇隨着他們直視着洞穴處,一道身影此時正悠然自得的從洞穴裡鑽出。
驚訝的亞嘶和海冥四目相望,他們在洞穴時的這一陣飄飛,竟然沒能發現,倒是這傢伙當時在身邊飄蕩的時候露出了一道淺淺的黑影,讓他們有所察覺。
似乎看到了亞嘶和海冥的身影,黑影對着他們裂開嘴巴,擠出一張奇怪的笑臉。
亞嘶和海冥嚇了一跳,身形剛要飄飛,卻見他已隨着妖魔們朝着魔界內飄去。
驚訝的兩人心神才稍稍定下,心裡卻在琢磨着,這傢伙剛纔到底是在對着他們笑還是對着妖魔笑。
已漸漸遠去的妖魔們眼看着就要沒入魔宮,亞嘶和海冥的意念迅速催動,一陣移形,但已飄到了他們的身旁。
眼前這個龐大的殿裡,此時已聚集了好些的妖魔,似乎是魔主正在醞釀着些什麼計策。
亞嘶和海冥的身形瞬間飄飛,意念在殿內的每一個妖魔腦海時掃過,感應到的卻是一陣又一陣的驚懼。
驚訝於跪在殿中的妖魔這般驚懼着的心緒,亞嘶的意念隨之飄向魔主,但卻被一道不知名的物體阻住。
嚇了一跳的他連忙收回意念,扯着海冥換了個方位。
兩道目光就在這個時刻朝着他們行來了注目禮,亞嘶和海冥齊齊把視線移向殿中跪着的妖魔們。
剛纔在洞穴裡看到的那個傢伙此時正跪在魔羣中,擡起的頭裡兩道發光着的視線正朝着他們掃來。
這才確定剛纔這個傢伙確實是在對着他們嬉笑,嚇了一跳的亞嘶和海冥齊齊把身形飄到了他的身旁,剛要說話,腦海裡已傳來了他的意念,“別說話,魔主正在佈署要怎麼去攻打凡界的事項,要是你一開口被他察覺的話,呆會準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冷哼了一聲,亞嘶滿不在乎的開口說道:“這個傢伙的法力應該還沒高深到這種境界吧?”
還在殿中高聲呼喝着的魔主似乎聽到了這道細小的說話聲,頓時停止了口中的話語,催動意念,望向殿下跪着的妖魔。
黑影連忙低下頭,不再凝視亞嘶和海冥。
在殿裡搜尋了一番,卻不見有人開口說話的樣子
,魔主很是惱火,“快說,剛纔是誰發出聲響?”
殿下的魔羣一個個嚇得直髮抖,雖然擡起了頭,卻是在關注着身邊的同伴,糾結了許久,卻還是沒能找到剛纔是誰開口說話。
氣惱的催動意念,魔主的視線再次望向他們。
依然不曾見着開口說話的傢伙,魔主有些疑惑,腦海裡再次響起了今天自己所碰到的那兩個隱去身形之人。
本還想繼續佈置着的戰術,頓時硬生生的止住,懊惱的起身飄出宮殿,留下了這一地的妖魔。
一隻只妖魔此時才一一放下心來,暗自慶幸着今天的幸運。
驚訝於他們的思緒,亞嘶和海冥再次對視,疑惑的表情在他們的臉上一覽無疑。
身旁的妖魔此時已把意念注入了他們的腦海,“算你們兩個法術夠高,竟然沒能讓魔主發現你們。”
對於他的話語,兩個人都有着嗤之以鼻的感覺,雖然並不開口,但這隻妖魔卻依然能夠感應到他們的鄙視。
嘻嘻哈哈的笑了幾聲,妖魔的嘴裡又開始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很是驚訝的兩人齊齊把視線集中到了他的嘴巴上。
被看得有些發麻的魔物連忙閉上嘴,把意念注入了他們的腦海裡,“我的嘴巴長東西了嗎?”
“沒有。”亞嘶和海冥異口同聲的說道:“只是太多話了,聽着聽着心裡似乎煩透了,竟然有了要揍你兩拳的感覺。”
悻悻的閉上嘴,魔物苦笑的看了他們一眼,嘴裡小聲的嘀咕着,“沒辦法,在魔界裡,你不整天嘻嘻哈哈的話,會傷心過頭的。”
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但亞嘶和海冥卻不想去追問這些對於他們來說,壓根兒就沒有什麼建設性的事情。
不見兩人有所反應,魔物嘆了口氣,哀傷的望着已窩入魔坎院子裡的魔主,“在這魔界裡,現在魔坎的話,比魔主還管用,他的手下一個個都很喜歡嘰嘰喳喳的妖魔,我這也是被逼得沒辦法,剛纔見着魔主竟然沒有關心你們的意思,生怕又是魔坎使來害我們的詭計,只好又開始着漫長的動嘴功夫了。”
四道視線頓時直勾勾的在他的臉上直注視着。
鬱悶的催動意念,隨着身形的飄起,感應到了他要離去的信息,亞嘶疑惑的問道:“你要上哪去?”
驚訝的看了他們一眼,此時已百分之百確定眼前這兩個傢伙並非魔坎找來害他們的幫手,魔物鬆了口氣,降下了身形,“你們隨我到府上去坐坐吧。”
亞嘶和海冥頓時露出了詫異的神情,各自尋思着,爲什麼這個傢伙不曾問過他們爲何會在魔宮隱身出現?
魔物的嘴裡發出了一聲長嘆,“現在的魔界,壓根兒就已經不是我們這些魔物所能呆得下去的地方了,進來幾個神仙還是精靈的,當然值得請你們先喝上一杯,快隨我前去吧,要是繼續在這裡呆着,魔主不起疑,魔坎也會起疑心的。”
本以爲只要是魔物,就決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從有了魔盅的例子,亞嘶和海冥對魔物的排斥性也少了許多,今天見着這個傻兮兮的傢伙,頓時起了莫名的好感。
隨着他飄蕩了好一陣子,終於在最偏遠的一個地方,窩進了一座挺是
破落的宅子,驚訝於這個傢伙的寓居,亞嘶長嘆,“這地方能住嗎?”
魔物苦笑的點着頭,“你說得對,這種地方本就不適合居住的,但是魔坎是不允許我們這些不討她喜歡的傢伙住好房子,只能住在這種壓根兒就讓你覺得是活受罪的地方。”
驚訝的隨着他進了廳裡,看着簡陋得比露天還要簡陋的場所,亞嘶瞪大了雙眼,“你就不會自己變幻出一棟還能見人的房子嗎?”
原本就糾結着的心情因亞嘶的話顯得更加的煩悶,默默的拉過兩把椅子,示意他們坐下。
海冥的意念瞬間催動,眼前的擺設就象是被光掃過,頓時明亮了他們的雙眼。
驚恐的催動意念,把海冥幻出的擺設一一掃去,看着又恢復到原樣的廳裡,魔物這才鬆了口氣,苦笑道:“我的居所,本就是魔坎親自爲我設定的,做爲魔界裡的魔物,我是不可以逆了她的好意。”
“好意。”亞嘶的表情在此時顯得很是誇張,“規定你必需住在這樣的房子裡,也能用好意這兩個字來形容嗎?”
一聲長嘆,讓魔物的眼眶裡盈滿了淚水,想起了沒有魔坎的日子裡,他們是多麼的快樂,多麼的逍遙,但這樣的日子卻因魔坎的指示而不再出現。
感應着他內心的傷悲,亞嘶的心裡頓時有了恐慌的感官,似乎被魔物傷感的情緒所感染,亞嘶起身飄出房子。
看着四周幾座和眼前一樣破落的宅子,亞嘶長嘆,“這裡居住的魔物是否都是因爲你們口中的魔坎的指示,才迫不得已住了進來的?”
生怕他會被發現的魔物此時已急速的飄到了他的身旁,扯着他的手急切的說道:“快進去吧,我們這個地方本就是魔坎的手下密切關注着的一片魔地,要是被他們發現了你們的行蹤,不僅是你們出事,連我也會被牽連的。”
對於這傢伙莫名的恐慌,亞嘶無可奈何的隨着他進了廳裡。
坐在簡陋得讓他心寒的大廳裡,亞嘶有些疑惑,“爲什麼你們必須住在這種破落的宅子裡呢?”
嘆了口氣,魔物的嘴裡發出了聲聲悲傷的魔叫,當心情漸漸的緩下時,魔物臉上依然掛着淡淡的哀傷,“當年的我們本是魔界裡叱吒風雲的人物,跟隨着魔主不知道打了多少場的戰役。多少次的爭鬥,可以說是爲了眼前的這片魔界立下了汗馬功勞,但是自從魔主寵幸了魔坎這個魔女之後,我們的境遇就已不再是先前的崇高了。這個女人用着不知道什麼樣的手法把魔主迷得暈頭轉向,壓根兒便再也沒了我們說話的份,只要她一個意念,我們就得跟從,不跟從着,將受到最殘酷的折磨,而我,在當時算是一個最讓她討厭的傢伙,結局當然就是你們現在看到的這樣了,你剛纔看到的那幾棟宅子裡,有幾個也是和我一樣被迫呆着的。”
“你們怎麼不離去?”亞嘶一臉的驚詫,催起意念,在魔界裡不斷的飄飛着。
一幕幕魔界的景物在自己的視線裡出現,看着從高級到低級劃分着的宅子,分界線顯得十分的嚴格。
嘆了口氣,收回意念,又看了一眼眼前的簡陋,“以你的法力壓根兒不用擔心,會找不到地方你做個寓居,又何必呆在這破地方,受盡這種女人的凌侮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