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馬禺山金吒救文煥

姜文煥並不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被卓傲看破,帶着兩千精銳騎兵在陳塘關遊蕩了一圈,嚇了嚇陳塘關的守軍,那李靖也是號稱當世名將,卻如同縮頭烏龜一般,若非心有顧忌,怕成爲衆矢之的,他早已攻破這兩座關卡,哪容得李靖這等庸人在這裡招搖撞騙。

“侯爺,我們出來也有一月多,如今差不多也該回去了。”一名東魯將領策馬來到姜文煥身邊道:“末將這幾天總覺得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姜文煥嗤笑一聲道:“那魯雄一垂垂老朽,不足爲懼,李靖號稱世之名將,在我看來,也不過是縮頭烏龜,兩千人馬便嚇得陳塘關十萬守軍龜縮不出,至於遊魂關竇榮,諸位應該比我更清楚他的本事。”

周圍一羣將領聞言不禁放聲大笑,當初姜文煥怒而興兵,竇榮出關來戰,結果被姜文煥打的丟盔棄甲,差點跪地求饒,這十幾年來,李靖偶爾還會出關與姜文煥鬥上一鬥,那竇榮卻根本連開城的勇氣都沒有,聽說遊魂關的城門,都被他封死。

那將領聞言,想想周圍的敵人,也不禁輕笑一聲,沒有再多言。

“不過我們也確實該回去了,軍中糧草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姜文煥笑道,不同於鄂順每一次都將場面拉的極大,姜文煥這些年雖然年年都來犯邊,但戰爭的規模卻一直被他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不會對治下產生影響,同時又能將自己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一衆人馬在遊魂關外又晃了一圈,才繞道飛星峽,過了馬禺山,進入寒月谷,過了山谷,便是兆城,東魯大軍,有大半屯於此處。

一行人進了寒月谷,谷中寒氣森森,寂靜無比,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以往走過不下百次的寒月谷,此刻卻靜的嚇人,彷彿一頭匍匐在魯地之上的洪荒巨獸,張開了腥盆大口,靜靜地等着他們進入。

搖了搖頭,姜文煥不覺對自己心中生出的這股荒唐念頭感到好笑,這寒月谷可是他們的地盤,就算敵人發現了他們又如何,兆城之中,可是屯聚着十萬悍族,誰敢在家門口發難。

雖然這樣想着,但還是不自覺的命令麾下將士警戒,如果真在家門口兒被人堵了,那笑話可就鬧大了。

寒月谷不長,一行人又是騎兵很快通過,遠遠地看着兆城輪廓,姜文煥也鬆了口氣,連他都有些好笑自己爲什麼會突然變得疑神疑鬼起來,也許正是因爲之前部下那番話吧,此刻想來,果然便是危言聳聽。

思慮間,已經到了兆城之下,此刻,也是這些人最放鬆的時候,有將領上前叫門:“後也回來啦,還不快開城門!”

“哈哈哈哈~”一道流光破空,將措手不及的將領射落馬下,城頭上,一名皓首老將手挽強弓,朗聲笑道:“姜文煥,看清楚老夫是誰!?”

“魯雄!老匹夫,你也敢犯我城池!?”姜文煥看到對方身影,以及城頭上那飄蕩的商朝大旗,不禁大怒,手中斬將刀遙指魯雄,怒髮衝冠。

“亂臣賊子,屢犯我邊關,這東魯之地,本就是我成湯土地,只是被你這逆賊強佔,今日,老朽不但要代大王收回城池,更要拿你去朝歌!”魯雄冷笑一聲,一揮手,城牆上令旗揮動,兆城兩側突然傳來兩聲炮響,剎那間,喊殺聲起,兩支人馬呼嘯着衝出來,對着姜文煥的部隊就是一通亂箭射來,姜文煥此次出兵襲擾遊魂關,爲了行動方便,只有兩千鐵騎,此刻地勢狹窄,根本無法躲避,只是一輪箭雨下來,大片騎士死去。

“侯爺,來日方長,賊兵勢衆,我等先退出寒月谷,再做計較不遲!”眼見姜文煥紅了眼,幾名武將連忙攔住,黑夜中,放眼看去,只是人影憧憧,根本不知道對方來了多少兵馬,姜文煥雖然勇冠三軍,但終究是凡胎,衆將哪裡敢讓他硬拼,當下不顧姜文煥反對,拉了馬繮便往回走。

魯雄也不緊追,只是帶了兵馬出城,遠遠地吊在姜文煥身後,不讓他停下。

姜文煥帶着殘兵退入寒月谷,聽着後面追兵的聲音漸漸消失,一衆將領心中微微鬆了口氣,姜文煥卻是心中提起來:“不對,寒月谷必有埋伏,快走!”

之前他進入寒月谷時就覺得心神不寧,此刻退入寒月谷,突然想到,對方既然能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攻佔兆城,又豈會那麼好心給自己留下退路,這寒月谷,必有埋伏。

“姜家小兒,等候你多時了!”一聲大笑聲中,寒月谷兩邊響起兩聲炮響,破空聲又起,黑夜中,大量箭簇破空而來,不少士兵匆忙間遮擋,但黑夜中,哪裡擋得住,只是片刻,便死了一大片,姜文煥帶着親兵且戰且退,須臾間,已經退了一半。

也是竇榮自己作死,眼見姜文煥退出了伏擊圈,一心建功,竟然忘記了卓傲的囑咐,竟然跑出來帶兵追殺。

“竇榮!”姜文煥雙目中兇光迸射,沒想到他最看不起的竇榮,如今竟然敢追殺他,再也不顧部下阻攔,一摧坐下急驚風,風馳電掣般殺向竇榮。

竇榮正在痛打落水狗,突然間,見前方一道殘影劃過,姜文煥那殺機四溢的眼睛已經落入視線之中,此時才驚覺,自己離姜文煥,似乎太近了一些,連忙調轉馬頭就要逃命,只是他的坐騎不過是一匹普通黃驃馬,雖然也算得上良駒,但與姜文煥坐下的急驚風一比就差了不止一籌,被姜文煥趕上,手中斬將刀手起刀落,在竇榮的慘叫聲中,將他斬於馬下,隨後猶如一陣疾風般將周圍的士兵殺散。

“姜文煥,休走!”正當姜文煥想要趁勢殺個痛快的時候,遠處魯雄已經趕到,寒月谷中,人影憧憧,原本已經被姜文煥殺的膽寒的商朝將士突然見魯雄大軍趕到,士氣再度爆發,迅速組織起來,若非手下將領及時來救,恐怕已經被無數商軍圍殺。

在幾名護衛將領的保護下,姜文煥總算殺出重圍,不敢停留,帶着殘部一路突圍而出,殺出寒月谷,一路飛奔十多裡,到了馬禺山下,才漸漸停下來。

“魯雄老匹夫,待我回到東魯,再聚兵馬,定要跟你見個雌雄!”姜文煥惡狠狠地吐了口氣,怒吼道。

這一仗,他敗得太慘,也不明不白,他甚至不知道兆城是如何被敵人攻破的,要知道,兆城之中,他可是囤聚了十萬大軍,城中百姓早已被遷走,對方究竟是通過何種手段,竟能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吞掉這十萬大軍,那可是十萬吶!

“你恐怕沒這個機會了!”正當姜文煥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一聲雄渾的大喝聲中,一波人馬出現在馬禺山上,爲首一人,身材高大,氣勢雄渾,左手拖着一尊玲瓏寶塔,一雙虎目,在月光下閃爍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李靖!”藉着月光,看清楚此人的樣貌之後,姜文煥不禁失色,來人竟然是陳塘關總兵,李靖!

若是全盛時期,姜文煥自然不懼李靖,但此刻,剛剛經過一番廝殺,不但手下將士人困馬乏,便是姜文煥,也十分疲憊,哪裡還有力氣再戰?

“姜文煥,念在我與你父親曾經同殿爲臣,今日你若肯下馬受降,我可以饒你一命,大王面前,我也會爲你求情。”李靖上前,並沒有立即下令進攻,看着姜文煥沉聲道。

姜文煥眼中閃過一抹掙扎之色,如今他已經是窮途末路,父仇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股仇恨,如今早已淡去,他現在要做的,是保證姜氏一脈不絕,此刻見李靖勸降,心中不禁有些意動。

“父親,休要動手!”便在此刻,一聲朗喝聲中,一道流光劃破天際,落在姜文煥身邊,卻是一名身穿道袍的俊朗青年。

“金吒?”李靖看到來人,不禁一怔,皺眉道:“你不在雲霄洞隨你師傅修煉,跑來這裡作甚?”

“父親,金吒此次正是奉師命下山,助武王聯絡四方諸侯,共同討伐昏君!”金吒躬身道。

“放肆!”李靖聞言不禁大怒道:“你師父乃修道中人,凡間俗事,何時輪到他來管,快快回去!”

“父親!”金吒聞言道:“紂王不仁,殘暴嗜殺,武王伐紂,乃是天道早定,父親不可執迷不悟!”

“孽障,膽敢出言辱君,今日,先將你擒了!”李靖大怒,手中玲瓏寶塔見風就漲,須臾間,已經化作一座十丈寶塔,朝着金吒罩過來,金吒連忙施展法術,將手中寶劍擋住玲瓏塔,同時朝着姜文煥道:“還不快走!”

“多謝!”絕處逢生,姜文煥聞言不禁大喜,連忙向金吒道了聲謝,帶着殘兵飛奔離去。

“你這孽子!要造反嗎!?”眼看姜文煥被放走,李靖怒不可竭,加大法力催動寶塔,金吒寶劍漸漸抵擋不住。

玲瓏塔可是連哪吒都能收拾的服服帖帖,金吒論本事自然不及哪吒,此刻眼見李靖怒髮衝冠,心中苦澀道:“父親,得罪了。”

說話間,從袖中取出遁龍樁,朝着李靖射去,將李靖縛住,也封住了李靖的法力,玲瓏塔失去李靖支撐,頓時化作原來大小,金吒在李靖的咆哮聲中向李靖告了聲罪,朝着姜文煥離去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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