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張揚的笑靨就想親吻她撫摸她,看見她難過的淚光就想安慰她保護她,看不見她時總心不在焉,一時說不上喜愛的理由,偏偏除了她誰都注意不到,這是喜歡;看到更美貌年輕的姑娘,心動不已,卻還是習慣地牽起她長滿皺紋的手,背起她顫顫巍巍回家…爲她認真過,努力過,改變過,悲傷過,快樂過,最終平淡地將她變成自己的習慣,自己的責任,自己獨立在身體之外的一部分,這纔是愛。
沙發倒下的瞬間,樑小夏便被鏡月抱進懷裡,他雙手護住樑小夏的腦袋,將她壓在自己的胸口,防止她頭部撞擊到地面。樑小夏趴在鏡月身上,臉頰貼在他衣領下,悶悶地聽着鏡月胸口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沉默一會兒後,突然按着他的胸口,開心地笑了出來。
真是關心則亂,一個鬼魂,一個幽靈,磕到腦袋就是磕到了,她連頭骨都沒有,只有一個樣子,又何談傷害,反倒是連累鏡月半個脊背都在沙發背與地面之間狠狠地白捱了一下。
“啊喂,你真的是鏡月嗎?感覺你傻乎乎的呢。”
樑小夏雙臂撐在鏡月胸口,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清脆的笑聲伴着誇張的問句流出,眼睛睜得大大得,眼角捉狹挑起,嘴角的笑容放肆又可恨。
鏡月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只流露出些微氣悶之色,他伸手拍了拍樑小夏的腦袋,轉而跟着她清脆的笑聲也抿起嘴角。和夏爾在一起,既然感到很愉悅幸福。就不用那麼聰明地再什麼都計較清楚,讓她扳回一城也挺好。
他還沒想到,一時妥協的結果便是連下數城。
身下壓着個耳根粉紅的大美男,樑小夏成就感十足。不過當那張俊美的臉上出現的是包容調皮搗蛋的小孩子一樣柔和縱容的表情時,樑小夏便覺得氣鼓鼓的。
“喂喂,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可是很厲害的耀精靈女王,可不是你養的只會光屁股流鼻涕的女兒!”
某方面講。鏡月的確是將夏爾當女兒養的,不管他心態是不是父親的心態,行動上與樑小夏正經的父親馬塔基尼卻相差不多。都包括教育她,在她傷心開導安慰她。替她治病,給她做飯等等瑣碎麻煩的事情。有一段時間,鏡月還兼職給她梳頭打扮,給她當髮帶之類連父親也不會做的事情。
樑小夏磨了磨牙,喪氣得很,自己真就那麼沒有魅力,長得這麼大了(雙關),還被當小孩子看。
被激怒的女王陛下很可怕的。
鏡月臉上的笑僵住了,眼睛瞪得極大。眼看着騎在自己身上的樑小夏伸出戴着手套的手,一邊盯着他,一邊嘴脣微張,牙齒咬着手套尖端,一根指頭一根指頭地將手套摘下。
“啪,”手套打落在鏡月胸口,纖細修長的淡金色五指在鏡月眼前微微晃動。向着他的脣角摸去,還未觸及到他的肌膚,手指瞬間又縮了回去。
鏡月失落了一下,轉而反省,他的失落是在期待什麼?
調皮的食指和中指壓向鏡月胸口,模擬着小人的兩條腿,一路從他的腹部走向樑小夏自己的身體,直到遇到她衣服扣緊的角扣後。“小人”不小心被絆了一下,絆開了她的衣領,一顆、兩顆、三顆…三顆鈕釦打開後,整件外袍直直地從樑小夏肩頭滑下…..
法藍滾着銀邊的領口,恰卡在胸口停住下落,露出樑小夏整個修長細膩的脖頸。全部精緻舒展的鎖骨,圓潤小巧的肩膀,以及飽滿柔軟翹起的半弧……
鏡月的手指死死摳住了沙發下的地毯,那種柔軟的觸感回憶,似乎又在襲擊他的神經。
半遮半露,將盡未盡,此刻樑小夏的威力甚至超過了四階法術水之捆縛,將鏡月的眼神牢牢纏繞在自己身上。
冰冷的微風從洞頂灌入,掃過鏡月皮膚,他卻覺得送入鼻端的空氣裡都是她的香味,身體每一處被風颳過的地方都是火辣熱燙的,直直沿着他的軀體向夏爾坐着的地方涌去。在灰白天空直線,面前全身都閃着淡金色的耀精靈少女,就像是山谷間的和風向他推送來的雲絮,被月光鍍上最乾淨的淺金色,微微低頭一笑之間,似成熟似羞澀的混合氣質,惹得鏡月的呼吸都停了。
樑小夏收起笑容,嚴肅地點點頭,俯下身子貼在鏡月耳朵邊,輕輕呵氣。
“鏡月是乖孩子,表現得很好,女王大人會給你獎勵的。”
作亂的手指輕輕按住鏡月手腕,力度不大,卻也不允許他掙脫掌控。冰涼涼的脣瓣吻在他耳根上,小鳥一樣輕輕啄着,使得他在被火熱的痛苦折磨間,又覺得舒緩一些,還有隨着她的吻一起擊入脊椎的電流,都惹得鏡月滿臉飛紅,咬牙忍耐。
“乖孩子是不偷看的。”
冰涼柔軟的手指捂上了鏡月的眼睛,黑暗中感官被放大數倍,鏡月聽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隨着觸在臉上的吻遊走,隨着柔嫩的脣瓣一直從耳根遊移過臉頰、鼻尖、下巴,最後慢吞吞地,故意逗着他一樣,吻向了他的耳尖。
血全聚上頭頂,鏡月手指用力地將地毯都抓破了,卻還是想控制着忍耐一會兒。小夏爾這次的膽大超過了他的想象,他想知道自己不動作的情況下,她會進攻到什麼地步。
被冰涼卻軟嫩似花瓣的脣瓣親吻耳朵,完全煎熬的享受。輕輕地吮吸力度並不足,伴着齒間輕輕咬逗,讓他在享受之餘的不滿又一次升級。可想到親着自己的是夏爾,是他所戀慕的伴侶,鏡月所有的感官都化成了岩漿般滾入心中的滿足。
“唔…”
脣邊漏出一聲男聲難以忍受的低低喘息,樑小夏睜眼斜覷了一眼鏡月,紅暈從被她手指所覆蓋的眼瞼一直爬過了整個俊美的側臉,蔓延上脖頸。他嘴脣輕啓。牙齒卻緊緊咬着,似乎是在逼迫自己不再發出難以啓齒的聲音。
永遠看起來冷清淡漠的人,此刻如同一大塊無瑕的白玉,散發着溫潤的光輝,緊繃肌膚上一片片的緋紅,又給這塊玉染上一層動人的暖色,看得樑小夏一陣失神。
還有他失控之下的低吟聲音,樑小夏心裡火燒火燒的。作爲罪魁禍首又洋洋得意。
讓你把我再當小孩看!
樑小夏幾乎完全是在重複不久前鏡月對她做過的動作,手指順着他的腿側來回撫摸,盤旋而上,順着衣衫腹部敞開的縫隙。如靈巧的蛇一般迅速鑽入,緊貼着他的腹肌向上輕撫。
手下觸及的肌肉熱暖緊繃,光滑的皮膚下,能夠感受到蘊含其中的力量,樑小夏食指彎曲在他的胸口撓了撓,腦袋一偏,又一口咬上鏡月的脖子。
在鏡月脖頸上留下一小塊痕跡,樑小夏伸舌頭將那塊印記舔了舔,又笑到:
“鏡月。肯定有人說過你很迷人,那有沒有人說過,你身材也很好,看起來十分美味呢?”
手掌下的肌肉繃了繃,溫熱的喘息聲都是亂的,鏡月低沉沉地咬牙切齒:“你這都是和誰學的?”
“天生就會的,不要太嫉妒。”
上輩子信息爆發下學習的知識。帶到這輩子,可不是天生就會的麼。
一雙作亂未停的靈巧雙手,加上一枚落點隨機的軟脣,鏡月的臉紅得徹底,嘶嘶吸氣,偶爾悶哼之後,就會聽到耳邊熟悉的壞笑聲,一次次挑戰他忍耐極限。
樑小夏伸出舌頭。舔了舔鏡月顫抖不停的長耳朵,聽得身邊呼吸一緊,伴着低沉的吟歎,腰和脊背都被蟹螯一樣的手臂緊緊箍住,整個人徹底壓在他的胸口。
上半身衣服徹底掙掉了,鏡月先是詫異樑小夏怎麼徹底沒動靜了。乖乖窩在自己懷裡,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胸口緊緊貼着什麼軟綿綿的…
“別動。”
樑小夏扭着想從他懷裡爬起來,緊緊磨蹭的柔軟身體給鏡月的理智箍上最後一根繃弦,聽得耳邊聲音都是忍耐的沙啞。
腹部下好像有什麼膈着她,很燙,燙得樑小夏瞬間慌張起來,扭得更厲害了。
精靈和人類是不是一樣的,不是的話,差異有多大?到底該怎麼做…
樑小夏從腦袋裡名爲“亂七八糟”的文件夾中提取知識,可發現自己對人類身體構造瞭解得透徹無比,無論男女…對精靈戀人之間該怎麼纏綿然後生寶寶卻一無所知,完全空白。
腿下肌膚接觸的地方,隔着衣衫溫度直直透入大腿,似乎不是個硬物,可也不是軟的,彈性很好…
完了,樑小夏事到臨頭才發現自己在這方面是個白癡,甚至連相關介紹的一本書都沒看過。
“點完火就想跑嗎,小壞蛋?”
鏡月毫不費力地坐起來,將樑小夏放在自己腿上,咬住她的嘴脣,手指從樑小夏背部繞過,撫摸上她側邊渾圓的曲線,手掌包裹住揉捏起來。
“不…不準再加‘小’字了!”
樑小夏不過片刻,便被挑逗得整個靈魂發軟,隨着他掌心不輕不重地揉壓按捏,全身上下月光般的淺金色越來越白,顫抖着的抗議聲不比螞蟻爬動的聲音大,很快哼唧着沉入陌生的快感中。
“的確不小了。”
鏡月的聲音帶着淺淺笑意,順利剝下法藍僅剩的三顆鈕釦,目光灼灼地欣賞她光滑無暇的靈魂之體。
輕輕的喟嘆,真是…妖嬈難見的美景…
防護的衣物被剝除,樑小夏瞬間感覺到大量靈魂之力在被空氣卷着剝離身體,她狠狠打了個哆嗦,已經做好繼續承受他目光侵襲的準備,再擡頭時卻見鏡月眼中的情.欲和火氣散得一乾二淨,幽暗中只剩溫暖的包容。
鏡月替她拉上了衣服,一顆一顆耐心扣好釦子,緊緊抱住了她,讓心情慢慢平復。
“鏡月?”
樑小夏微有愧疚,她作爲靈魂形態,在絕望之地不停受到剝離懲罰,結果掃了興致,並且會如此繼續掃興下去。
一日不復活,她就一日不能正常地和鏡月生活,只能作爲靈體,陪着他獨自走向死亡。如此優秀傑出的一位耀精靈,實在是不該將生命浪費在她身上。
樑小夏想得很多,越想越失落,覺得自己真的是耽誤了鏡月。
“沒關係,”
肩膀上搭着的黑髮腦袋在她脖頸邊蹭了蹭,並沒有不高興,反而滿是忍耐的諒解。
“…我等你。”
聲音過耳即散,卻直直命中了樑小夏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一句輕輕的承諾,卻比戀人間常脫口而出的“我愛你”更爲動人。我等你,含着太多心酸、忍耐、不願不得、獨自承受的孤獨落寞,卻都因爲一絲希望,駐足在了原地。
愛的等式另一邊是索求被愛,付出了愛,便想得到愛,每個人都逃不過這個定律。
等待牽着的,只是無償的付出,它的另一邊,卻可能終究是一滴失望的眼淚,一場什麼都沒有的徒勞。
等待,原就比愛更困難。
樑小夏心裡因爲鏡月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感動得酸楚發緊,她知道鏡月腦子裡塞了很多甜言蜜語,卻覺得這麼短短的一句話,比她聽過的任何詩詞都要動人,縮在鏡月懷裡使勁點着頭。
本來今日是想繼續主線的,可看到大好的419,雞凍過頭,就續着昨日情節繼續燉湯了,勢要大人們喝到膩味得嗷嗷叫爲止~~
嗯,七就是如此極端的人...
感謝alice963大人每日辛苦投喂,感謝qsxdrgbhu大人的粉紅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