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勒奇在外面恭敬說道:“父汗,我這就去把申一叫過來,好好給您看一下。天氣寒冷,路途遙遠,一定要當心。”
庫勒奇命人把申一叫了過來,說道:“父汗,申一過來了,他的醫術很高,可以讓他進去嗎?”反正這次不是他下的毒,他不心虛。雖然之前想過下毒,但是還沒來得及,就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真英大汗雖然懷疑是庫勒奇下毒,但沒有證據之前,他也不好說什麼,應允道:“好吧,讓他進來吧。”
申一進來之後,鐵幕青眼抽抽,此人絕不是匈奴人,看面容,像是大宇朝的人,笑着問道:“ 你就申一是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神醫?”
申一進來時候,謙卑地跪坐在馬車裡,輕聲說道:“是,蔡夫人!在下對醫術雖然頗懂一些,但絕對談不上神醫。”
“哎呦,這手法很純熟啊,大宇朝人?”鐵幕青笑着問道,“或者說,是倭人?”
申一的手一頓,一遍給真英大汗把脈,一邊回答說道:“我是應泉縣的人,學了一點醫術,四處討生活。”
鐵幕青聽着有點陌生的口音,一時分辨不出,這人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從別處看,這個人的氣度非常不錯,不驕不躁,不像一個大夫就能做到這樣的態度。不管是大宇朝,還是匈奴國,人人都需要大夫,但是大夫的地位並不高,所以只要是背井離鄉的大夫。都自稱爲討生活。
“原來如此!”鐵幕青點點頭說道,這人需要好好的調查一下。如果僅僅是大宇朝的人,算不得什麼,只能說是開討生活的;但如果是倭人的話,那就耐人尋味了。
申一把了脈,說道:“大汗,您這是中毒了,我給你開點清毒的藥丸,但是不能完全解毒。不過大汗,您也不要擔心。沒有性命之憂!”
真英大汗搖搖頭,說道:“不用了。我用解毒丸了,沒有性命之憂,就不需要多麻煩了。”其實是相比較這素未蒙面的申一,真英大汗還是相信鐵幕青,最起碼現在鐵慕青不希望他現在死。
申一擡眼看了鐵幕青,真英大汗一眼,點點頭說道:“是,大汗!”
申一出去之後。鐵幕青看了看。問道:“你知道這個申一的底細嗎?”
真英大汗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他。”
“對了。大汗。這麼長時間,我們從來沒有心平氣和的說話。匈奴這一次論輸的話,六分是輸在我們大宇朝的手裡,四分輸在了倭人手裡。我特別想知道,倭人是怎麼和你聯繫上了?在匈奴國又是怎樣活動的?”鐵幕青好奇問道,這是鐵幕青一直以來想知道的,但因爲情報不足,所以一直沒有得到確切的回覆。
真英大汗挑了挑眉毛,說道:“鐵將軍,你發現了什麼?”
“不要再叫我鐵將軍了,我現在是蔡夫人。我暫時沒有發現什麼,只不過我現在非常知道,是倭人找上你們,還是你們找上倭人,想共同夾擊大宇朝的?”
真英大汗從鼻孔裡哼出一口氣,說道:“我們匈奴人怎麼可能去找倭人,是他們找到我們的。”
“哦?”鐵慕青疑問道,“是誰引薦的?倭人不可能直接跑到你的面前,向你獻計獻策吧?”
真英大汗遲疑了一小會兒,仔細想了一下,纔回答說道:“是庫勒奇!”
“哎呦,是巧合嗎?”鐵慕青輕聲說道,“我覺得這申一身上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他不像一個大夫,反倒像一個浸淫官場,處境不變的老人,但他不是,只是三十而立之年。如果是普通的大夫,見到大汗您不害怕,可以說他膽識過人;但是看到我現在的容貌之後,眼神居然沒有多大不動,證明這個人心性堅韌,不被女色沉迷。一個膽識過人,不好女色,處變不驚的年輕人,有着高超的醫術,難道真的需要流落到匈奴來做大夫。這裡面如果沒有蹊蹺,那才叫奇怪。”
真英大汗氣急問道:“那你的意思就是剛纔的那個人是倭人?”
鐵慕青搖搖頭,回答說道:“我只是懷疑,我也是剛認識他,怎麼可能立即就能斷定那個申一就是倭人呢!我只是懷疑,而且這倭人和大宇朝的人,長相差不多,很難從外表上判斷。還有這庫勒奇,是你的二兒子,你怎麼看待呢?”
“庫勒奇,是我的一個妾所生,一直以來都是安靜的,而且我的精力大部分放到軍隊和大兒子庫勒班的身上,所以纔沒有話太多精力注意庫勒奇。這次我和庫勒班兩個人被俘之後,我原以爲庫勒奇會因爲失去我這個父親被人拿捏住,沒想到他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控制整個匈奴,而且順利做上大汗,的確出乎我的意料。”真英大汗嘆息說道,“哎,不知不覺和你說了那麼多,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從內心裡只感覺,你不會害我!”
鐵慕青笑噴,說道:“呵呵,其實我也不是全爲了你,我沒有那麼好心,我有我的目的。首先我要拿回贖金,這是必須要完成的;其次就是我在嘗試着尋找一些方法,讓兩國和平共處,不再打仗,讓兩國的百姓真正不再受戰爭之苦。我知道匈奴自古以來都是遊牧民族,民風彪悍,驍勇善戰,無數次的發動戰爭,真是爲什麼呢。我想了很多,其中一個最重要是內心想擁有好東西的渴望,渴望長時間得不到滿足,就會轉化成猖狂的慾望,甚至願意不惜一切代價得到。他們在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煽動下,就會想着通過武力去搶奪。老人影響大人,大人影響小孩,就連那些奴隸也會因爲主人搶到了東西,而得到一點好處或者得到一份內心的滿足。”
真英大汗聽了之後,久久不能說話,最後還是嘆息一聲說道:“現在想想,以前一己慾望,讓那麼多人失去生命和家園,挺後悔的。”
“一將功成萬骨枯,戰爭是要死人的。”鐵慕青也趕着嘆息說道,“真英大汗,現在我還有一個幫你的理由,因爲我在你眼裡看到悔改,看到了安寧。也許只有你現在是匈奴國的大汗大汗,才能帶領匈奴國過上安定的日子。”
“謝謝!雖然我們現在的身份敵對,但我仍要謝謝你。我想安寧的生活,也有一部分來自於來侁於對死亡的害怕,連我一個老年人都害怕死亡,我那些匈奴年輕生命,一定也害怕,只是出於對國家的忠貞明,就算害怕也都是奮勇上戰場,然後就失去了鮮活的生命。”真英大汗悲切說道,眼裡有着淚水。
原來是真英大汗也不是一直冷血動物,知道悔改啊。
“好了,我們就不說了,你知我知,蒼天大地知,就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回去了!”鐵慕青輕笑說道,“不要擔心,任何想阻擋我的人,我都會一一揪出來。”
“嗯,那一切都拜託你了。”真英大汗沉聲說道,目送鐵慕青離開。
鐵慕青回到營帳之後,找到霍羣:“霍羣,我要庫勒奇身邊那個叫申一的大夫的信息,越快越好,越齊全越好。”
霍羣抱拳領命說道:“是,蔡夫人!”
到了晚上,霍羣就回來了,說道:“這申一,姓董,應泉縣人士,三十二歲。早年父母已逝,妻小在三年前得了重病去世,此後孤身一人,四處遊歷,於兩年前來到匈奴,因爲醫術高明,無意中被庫勒奇見識到,所以被接入庫勒奇的家中。平日裡庫勒奇很喜歡和這申一聊天講話,申一博學多才,引經據典,非常受庫勒奇的尊重。”
鐵慕青聽了,想了一會兒,說道:“那這麼說,這申一家鄉也沒有什麼人了?沒有人可以指認他就是青山縣的董申一?”
“可以這麼說吧,打聽到的消息,聽着很合理,但是一仔細推敲,屬下覺得巧合太多,那就變成疑點了。”霍羣如實回答說道。
聽了霍羣的話,鐵慕青覺得這次帶霍羣出來是個正確的決定,點點頭說道:“霍羣,現在就派人出去,告訴老大,讓她去通知三師妹去檢查一下這董申一父母妻小到底是病死,還是因爲其他?還有別忘了把這董申一的樣子畫下來,我就不相信才兩年這應泉縣就沒有人認識董申一?”
“是,蔡夫人,屬下現在就辦!”霍羣馬不停蹄地繼續去忙着畫像的事情,第二天一早就把畫像和鐵慕青的信件一起送往青山縣。
當李文在一天之後受到信件之後,便準備從大營告辭。
“李文,慕青說了什麼?”楚君傑急忙問道。
李文揚揚手裡的信,回答說道:“老大發下了真英大汗的二兒子庫勒奇身邊有一個可疑男子,讓我和我三師妹一起去應泉縣查探有沒有這個人,這是他的畫像,還有一些打聽到那個董申一的家庭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