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爾長老也是微微點頭,顯然比較贊同納斯里的話,說道:“不錯,輕風平原上的這些勢力,如今都是散沙一片,如果我們逼迫太緊的話,說不定反而會促使他們聯合起來,萊丁王國和法蘭王國就是例子。而我們的根基遠在海外,除了用戰艦鎮壓沿海,想要派遣軍隊進入內陸,比起萊丁和法蘭兩國要更加困難。”
金度王國的幾人,在空蕩的會議廳中交談了一陣,分析了一下當前的形勢,都認爲只要把輕風平原那些勢力晾上幾天,讓他們知道金度王國和光照會的雄厚實力,以及進入輕風平原的堅定決心,他們自然會哭着喊着來要求重啓談判。於是,對於這次談判出現的意外,康託利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只等着那些勢力來求自己時候再算這筆帳。
康託利等人離開會議廳時,臉上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慍色,反而是一個個臉上都帶着付勝券在握的神情。康託利的本意,還打算去科隆城的風月場所找點樂子,不過在納斯里和戈爾的勸說下,還是早早的返回了港口的戰艦上,只等着輕風平原那些勢力的代表來道歉,來懇請他們重啓談判。
回到戰艦後的第三天,康託利等人正在甲板上悠閒的品着美酒,吹着清新的海風。突然納斯里的副官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向幾人行禮之後,湊到了納斯里近前,壓低了聲音說了幾句話。而納斯里聽到副官的報告之後,原本還掛在臉的微笑瞬間凍結了,彷彿晴朗的天空瞬間陰雲密佈。
看到納斯里臉上表情的變化,正在與戈爾長老交談的康託利,臉上也露出了不愉之色。他並不認爲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只是對納斯里和副官的低語而感到不滿,於是沉聲問道:“納斯里將軍,有什麼事情還需要避開我們嗎?”
納斯里平復了一下心情,對副官說道:“你把剛纔的事情,和康託利特使和戈爾長老說一下吧。”
“康託利特使,戈爾長老,事情是這樣的,剛纔我接到消息,我們派遣回國的一艘戰艦,在途中遭遇到了襲擊。”副官神情有些惶恐,別看他在艦隊中的職位也不低,可是比起眼前的幾位還是差得太遠了。雖然這件事情,怎麼說也不會有他一個副官的責任,但是他心裡很清楚,這些大人物要是遷怒起來,那可不管什麼責任不責任的。
“什麼!戰艦遇襲?是在什麼地方,難道有什麼強大的海獸出沒嗎?”
海洋是金度王國的天下,沒有人能夠在海洋上,與金度王國一較長短,除了那些隱藏於深海中的巨型海獸。因此,聽到戰艦遇襲,康託利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戰艦撞上強大的海獸了。
然而,聽到康託利的詢問,那位副官卻是搖了搖頭,說道:“特使大人,襲擊我們戰艦的,不是什麼海關獸,而是一艘強大的戰艦,據倖存的水手說,那艘戰艦的桅杆上,掛得是黃昏之塔的旗幟。”
“不可能,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比我們更加強大的戰艦,就算是萊丁和法蘭王國都沒有,黃昏之塔一個內陸的地方勢力,怎麼可能有那樣戰艦。難道是那些水手操作失誤,想推卸負責嗎!”康託利雖然不是海軍出身,但是身爲一個金度王國的人,對於自己王國的戰艦,還是有着相當大的信心的。
這份信心也並非是盲目的,事實上金度王國能夠成爲海外霸主,靠得就是這融合了鍊金技術的強大戰艦。憑藉着這些強大的戰艦,他們在海上縱橫掃蕩,可以說是戰無不勝,即使是那些兇悍無比的海獸,也只能成爲艦隊的獵物。
而萊丁和法蘭兩國,雖然都有着一些海岸線,但是在海軍方面的投入卻少得可憐,那些所謂的戰艦更是一碰就散的垃圾貨色,根本沒有資格與金度王國的艦隊相提並論。如果不是金度王國沒有強大的陸軍,恐怕早就憑藉着堅船利炮,轟開萊丁法蘭兩國的國門長驅直入了。
而黃昏之塔,在康託利等人的瞭解中,就是一個位於多蘭德地區的內陸新興勢力而已,別說是造出可以和金度王國戰艦相媲美的戰艦了,就算是一般的木製大艦恐怕都造不出來。
“不是的,特使大人,據倖存的水手說,敵方的那艘戰艦,似乎很像是我們之前在附近海域失蹤的那艘戰艦。而且,對方是先行登船,將我們戰艦上的物資都洗劫一空之後,才把戰艦弄沉的。”在康託利的氣勢威壓之下,那位副官感覺雙腿都有些發抖,聲音也不由得有些顫抖。
“是我們失蹤的戰艦?可惡,一定是灰燼術士那個老東西給他們的!”被自己的戰艦打劫了,這簡直就是**裸的打臉啊,康託利氣得一巴掌將桌子拍成了碎片,扭頭對納斯里說道:“納斯里將軍,既然對方敢這樣挑釁,難道你不準備做點什麼嗎?”
金度王國的戰艦,在法蘭王國和輕風平原各損失了一艘,法蘭王國那邊的被他們算到了最高議會仲裁者的頭上,而輕風平原這邊損失的這艘戰艦,則是被他們算到了灰燼術士的頭上。在他們看來,也只有灰燼術士那樣的,真正的聖域強者,才能夠如此輕易的俘虜自己的戰艦。而現在,那被俘虜的戰艦上,掛起了黃昏之塔的旗幟,自然是被認爲是灰燼術士送給黃昏之塔的了。
此時的納斯里,心裡的怒火其實一點不比康託利少,畢竟那兩艘戰艦都是自己第三艦隊的,作爲艦隊的指揮官,在這件事情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不過,他並沒有像康託利那樣爆發出來,而是強壓着怒火,對自己的副官說道:“立刻將所有信息交到參謀部,讓他們儘快制訂出完善的圍剿計劃,金度王國海軍的尊嚴,絕不容他人玷污!”
納斯里下這樣的命令,並非是憤怒的失去了理智,否則的話他應該是讓戰艦直接開炮,將整個科隆城都轟成廢墟。在納斯里看來,儘管敵人擁有了和自己一樣的巨型戰艦,但想要熟練的操作,沒有五六年的時間練習,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因此,如果能夠捉到那艘戰艦,不但可以彌補自己的之前的失誤,說不定還可以在這次談判中起到一定的作用。
但是,戈爾長老卻叫住了正要去傳達命令的副官,微皺眉頭,對納斯里說道:“慢着,納斯里將軍,關於軍事上的事情,雖然我不方便插嘴,但現在還是不得不說一句,我們現在的最緊要的事情,是通過和平的手段,拿到我們所需要的東西。如果一旦開啓戰端,對於我們接下來的談判,恐怕會造成一些不好的影響。”
其實,最讓戈爾長老擔心的,還不是和輕風平原的那些勢力開戰。他們都認爲,黃昏之塔那艘戰艦,是灰燼術士俘虜後送給黃昏之塔的,這說明灰燼術士和黃昏之塔的關係不太一般。如果和黃昏之塔開戰,萬一惹出灰燼術士,以他們現在的力量,那可是很難討到好處的。
實際上,他們搞出這樣一個談判,想要通過和平的手段,從各個勢力手中得到自己需要的資源,也正是因爲灰燼術士的威懾。否則得話,堂堂金度王國和光照會的人,怎麼可能和那些地方勢力坐在一起談判呢。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麼忍了嗎!”康託利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自然是不甘心就這麼算了。
戈爾長老的臉上露出一縷冷笑,手捻着鬍鬚,陰聲說道:“黃昏之塔的那位會長,不是就在科隆城嗎,這一次的談判之所以沒有進展,不就是因爲他的突然離席嗎。這一次,雖然我們損失得不小,不過如果能夠從黃昏之塔的手中,得到那兩座泰拉礦,足以彌補我們的損失了。”
聽到這裡,康託利和納斯里,臉上也頓時露出了恍然之色。黃昏之塔的這一次襲擊,雖然給自己這邊造成了不少的損失,但是也將把柄送到了自己的手中。那麼在接下來的談判中,自己完全可以抓住這個事情,壓迫黃昏之塔做出讓步。
“嗯,就這樣,吉爾,你立刻去通知輕風平原那些人,我到要看看這一回談判,黃昏之塔那邊的人還能說些什麼。”康託利想明白之後,立刻吩咐手下人,去通知輕風平原各個勢力的代表,要再次召開談判會議。
而與此同時,在科隆城外的無邊海域中,一艘有着金度王國特色的巨型戰艦,卻掛着黃昏之塔的旗幟,正在海面上緩緩的向着一個方向航行着。戰艦的甲板上,站着幾位魔法師,身上的都佩戴着黃昏之塔特有的身份徽章,爲首的一位正是黃昏之塔法師團的團長埃蘭。
埃蘭在襲擊了金度王國的戰艦之後,並沒有下令立刻離開這片海域,還特意放走了一艘救生艇,就是希望金度王國的那些人得到消息後,能夠再派戰艦過來。
他這可不是自大,雖然他們手中的這艘戰艦,得自於金度王國,但是經過林立和安吉拉諾的改造,性能比起原本提升了何止幾倍。原本這樣的一艘戰艦,雖然是融合了鍊金技術,但是想要完全發揮威力,還需要數百名熟練水手來操作。可是,經過林立的改造,這艘戰艦的操作就簡單得多了,十幾個魔法師就可以操縱得如臂使指。
除了操縱更簡單之外,戰艦的魔力艦炮也被換上了傳奇級的魔晶,威力更加的強大。而且,林立還在戰艦上,佈置了宗師級的魔紋,以及宗師級的鍊金法陣,讓這艘真正成爲了名符其實的永不沉沒的海上堡壘。
就算金度王國那邊,五艘巨型戰艦全部出動,埃蘭也有信心在給對方造成巨大的損失後,自己仍然可以安然的離開。甚至即便是遇到了聖域強者,這艘戰艦也能夠支撐一段時間,足夠讓黃昏之塔的魔法師們,從容的通過船倉內的傳送法陣離開。
不過,很可惜的是,埃蘭他們在這裡等了半天,也沒有看到金度王國戰艦的影子,最後也只能無奈的返航了。
黃昏之塔的這艘戰艦,自然不可能停靠在科隆城的港口裡,而是進入了黃昏之塔一座沿海礦場的港口。埃蘭留下其他人看守戰艦,自己則離開了礦場,只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回到了科隆城,並向林立彙報了這一次行動的收穫。而就在埃蘭彙報結束的時候,瑪法家族的人也恰好帶來的金度王國要重啓談判的消息。
“金度王國的那些人不是很高傲嗎,怎麼捱了一巴掌連點反應都沒有。”埃蘭顯然對今天的收穫不怎麼滿意,就希望金度王國的那些人按捺不住,自己也好有藉口幹掉那些高傲的傢伙。
“放心,以後會有機會的,”林立一邊翻閱着手中的永恆之書,一邊毫不在意的說道。他可不認爲,以金度王國那些人高傲,這件事情會就這麼算了,突然說要重啓談判,說不定這裡面就有這件事情的影響。
不過,對於金度王國的人是如何反應,林立也根本並不會去在意,反正在這次所謂的談判中,他是不打算讓黃昏之塔吃一點虧的。
果然,第二天的會議一開始,身爲金度王國特使的康託利,就氣急敗壞的向黃昏之塔方面發出了質問。
原本,想着昨天的計劃,康託利還打算保持一點風度的,可是看到黃昏之塔那邊的人出現,就立刻就無法保持理智了。他都沒有等黃昏之塔那邊的人坐下,就直接拍桌子站了起來,兩眼赤紅的看着爲首的林立,厲聲喝道:“費雷會長,昨天我們的一艘運送物資的戰艦,在海上遭到了你們黃昏之塔的襲擊,對於這件事情,你有什麼解釋!難道,你真的想把整個輕風平原,都拉入到戰爭當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