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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局長首先就是一愣,怎麼連秦省長也驚動了?他本來以爲是秦洧川自己託他辦事呢!想想陳偉澈身份,越來越糊塗,就算陳偉澈是世家子弟,這種年輕人打架鬥毆的事情也輪不到秦省長親自出面啊。
吳市長也摸不着頭腦,按說秦振翰與陳家關係一般,以前沒有過交往,斷然不至於爲了陳偉澈的事情而親自過問。興許是有其他的事情吧?只有張院長略有所悟。
衆人趕緊迎接出去,來的正是京華省副省長秦振翰,還有他兒子秦洧川。
吳市長跑過去與秦副省長寒暄,張院長,厲局長,喬所長,徐所長也紛紛上前打招呼。
“呵呵,張院長,老厲,老徐,還有小喬,你們都在啊,不知道陳偉澈怎麼樣了?”秦副省長略微點頭示意之後,馬上就切入了正題,這種迫不及待讓吳市長一愣,其他人也都是一愣。
那個徐所長簡直快要哭了,咋回事,咋回事,這麼點小事,怎麼連省長都驚動了?還讓不讓人活了?本來,他還抱着一線希望,希望可以繼續呆在這個所長的位置上,但現在看來,希望是越來越渺茫啊!欲哭無淚,無意中看向葛東強的目光都充滿了恨意,這傢伙,都是你害我!
“陳偉澈無恙,只是……”吳市長苦笑着,將經過說了一下,然後指了指大廳一角,老老實實呆着還不敢走的葛東強等幾人,說道,“就是這幾個人受了點……小傷!”
張院長道:“他們確實是小傷,我剛纔已經讓幾名實習醫生給檢查過了,都是皮肉傷,沒大礙!”
一出來,張愛軍就衝湯海波等人使眼色,讓他們去檢查那些鼻青臉腫血淋淋的傢伙了。沒辦法,怕出事啊,鬧大了就更加不好收拾了,不過檢查結果一出來,他就放心了,心說陳偉澈還是有分寸的。
這時候,審訊室裡,陳偉琦也被驚動了,心說,怎麼連秦振翰都來了?我雖然來清水市好幾天,但卻還沒有去拜訪他。也沒有機會去拜訪。
“大哥,我們也出去吧。”陳偉澈笑着說道。
陳偉琦深深看了自己弟弟一眼,心道,你這傢伙,現在都讓人看不出深淺了啊?翅膀長硬了,知道經營自己的人脈了!忙和陳偉澈一起迎了出去。
這種時候,別人過來援手,他作爲陳家政壇新秀,傑出子弟,又是晚輩,總得表示一下感謝。
不過,一邊走,心中卻一邊思忖,恐怕又是弟弟在外面隨便扯家族的大旗,要不然秦省長怎麼可能來援手?隨即心中一動,難道秦振翰想對我陳家示好?這個人年歲不是很大,能力也極強,恩,看來要好好交流一下,陳家若是能再多一員省級大將,勢力肯定更加龐大!陳家在京華省的話語權很少,一直不能徹底滲透進來,這倒是一個好機會。
“秦省長好!”陳偉琦大踏步來到大廳,十分熱情地與秦振翰握手,交談,姿態擺得極低,執晚輩禮。
與此同時,陳偉澈也與秦振翰父子分別打了聲招呼:“秦省長好!洧川兄!”二人也都與他握手回禮。
秦洧川找上了陳偉澈交談,而秦振翰則笑眯眯地望向了一旁的陳偉琦。
“呵呵,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陳市長吧,早就聽說你來了清水市,今日一見,果真是年輕有爲啊!”
“省長過獎了,這次我弟弟的事給您添麻煩了!”陳偉琦表示感謝。
秦振翰這才注意到二人面相頗有幾分相似,聯想到二人的名字,以及京城陳家,立即恍然,同時,也很有幾分驚訝,本以爲是一個實習醫生,除了醫術有奇遇,沒什麼背景,料不到竟然是世家子弟,也難怪,普通人哪裡能拜得那樣的名師,學到這麼高深的醫術,在他看來,陳偉澈定然是藉助家族背景的幫助,才擺在名醫國手門下,只是不知爲什麼又到清水市第一人民醫院當個實習醫生?
世家子弟不從政,不經商,竟然當個醫生,倒也少見,不知老陳家有何深意,不過這些世家大佬們向來行事不循正途,我也不要過多揣測。
秦振翰心思電轉,瞬間就許多念頭過去了,呵呵笑道:“哪裡,哪裡,我要好好感謝陳醫生纔是!陳醫生救了我兒媳和孫子兩條人命,我們秦家無以爲報啊!擇日邀請貴兄弟來家裡吃頓便飯,讓老秦我盡一下地主之誼。”
秦洧川也插嘴道:“陳醫生的救命之恩我一輩子都會記得的,以後有時間去京城,一定專門登門拜訪!”
他也有幾分驚訝,原來陳偉澈是陳家子弟,他父親與陳家的幾位大佬相比,無論地位,聲望,自然是遠遠不如。不過這時候,無論秦洧川還是秦振翰,表現出來的熱情與感激都是發自肺腑,倒與陳偉澈的家世背景無關。
陳偉澈笑道:“兩位太客氣了!今天的事還要多謝洧川兄和秦省長,另外也要感謝大家!謝謝了!”說着,就朝大家鞠了一躬。衆人自然是轟笑,表示沒事,應該的。
張愛軍心道,這孩子還挺懂事的。陳偉琦迷糊了,咋回事啊?什麼情況?怎麼秦振翰的兒媳和孫子都是偉澈救的?什麼時候的事?
張院長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就將情況簡單描述了一遍,話裡行間對陳偉澈讚譽頗佳。秦氏父子也連番讚揚陳偉澈醫術高,堪稱杏林國手。
看到秦振翰父子對陳偉澈表現出來的發自肺腑的誠摯感謝,以及周圍衆人聽到陳偉澈神奇醫術之後的驚歎,陳偉琦表面平靜,其實心底早已掀起了一層驚天巨浪!
弟弟的醫術竟然這般高明?怎麼從來沒聽他說過?家裡還一直以爲他學的半吊子中醫呢,又不聽安排,跑去讀什麼醫科,把父親都給氣死了!看向陳偉澈的目光便有幾分不同,也略略有些後悔,剛纔還把他當小孩子一般教訓。
小弟現在長大了,早已不是之前那個只會打架鬥毆的二世祖了!嗯,這個消息一定得跟父親說說,希望能緩和一下他們父子二人之間的關係,都是一家人,一天到晚吵什麼。其實老弟說得對,只要他上進,有成就,從不從政都無所謂,醫生也能出人才,救死扶傷,懸壺濟世,也是一項十分高尚的職業嘛。
那些警察早就連連咋舌,葛東強噤若寒蟬,偷偷看了一眼,見到沒人注意到自己,連忙衝兄弟們使個眼色,偷偷溜出門去。
哪知,剛剛出門,就碰到一個剋星!
“你這混帳東西,還不給我滾回去!”
葛東強一聲哀嚎,就被一箇中年男子一巴掌從門外抽了回來,跌進了門內。大家都循聲望去。
“老葛啊,動這麼大的肝火作甚?”吳市長勸道。
來人正是葛遠興,清水市公安局的副局長,葛東強的父親,一聽這話,連忙道:“市長,這小子不管教不行啊,老是在外面闖禍!我老葛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掃了一眼,見到省長市長都在,還有陳偉琦,張院長,厲局長,喬所長等諸多同仁,不由羞愧地抹了一把冷汗,越想越氣,跑上前去,二話不說,再次狠狠一巴掌,“啪”地一下,抽在了自己兒子臉上:“臭小子,還不快去給人家道歉!”
心說,陳家的少爺你也敢惹,那是你能惹得起的嗎,你個不開眼的傢伙!他來之前在路上,就一路收到徐志堅的即時報告,聽到一個就驚一個,冷汗涔涔。
葛東強嗚咽着,嘴都不敢頂一句,他知道他父親是爲他好,現在打得越狠,到時候追究起來就可能越輕,當即捂着臉,可憐兮兮地走到陳偉澈跟前,身體彎了下去,道:“陳公子,對不住了!請您原諒!”
恰在此時,學校老師,其餘的同學,如麥青青等,還有桑妤父女都趕了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震驚不已。
桑妤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她父親扯了扯她的袖子,桑妤便縮了回去。桑妤的父親是清水市衛生局的局長,被桑妤硬拉過來當救兵的,不過卻來晚了,沒發揮作用,對陳偉澈的關係也很吃驚,找了這麼多大官過來。
陳偉澈嘆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另外,我不是什麼陳公子,叫我陳醫生就行了!”
葛東強傻眼了,這算咋回事?到底是原諒呢,還是不原諒?
葛遠興卻比他兒子要精明,察言觀色就知道陳偉澈不會追究了,忙一拍他兒子的頭:“臭小子,還不謝謝人家!”
“哦,謝謝,謝謝!”
“給我早點滾回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葛遠興罵走了自己的兒子,又趕緊向秦省長,吳市長他們表示歉意,說這大夜晚的,把幾位給驚動了實在是不好意思。既然當事人都不追究,秦省長吳市長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反正醫藥費什麼的肯定是不會賠的,葛東強也算是受到教訓了。
不過幾位領導都一再強調,這家派出所的所長及一干人等一定要嚴肅處理,這是國家機構,豈能公器私用?
徐所長當即就嚇趴下了,鬧了半天,還是沒逃脫,咋倒黴的都是我呢?
“蔣老師,深更半夜,大老遠的讓您跑過來,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沒事,你安然無恙就好!”蔣源泉五十多歲,頭髮有些花白,平時對陳偉澈關愛有加。
“蔣老師,今天太晚了,您就別回去了,我開個房間,您休息一晚!”
“不用不用,我得趕回去,鈺繡這幾天生病了,你師母又出差,我得回去照顧她!”
“那您當心點,我幫您叫個車!”陳偉澈叫了個的士,不由分說先給了出租車司機200塊錢,送蔣老師回去。
蔣鈺繡是蔣源泉的獨生女,今年十九,正在上大一,陳偉澈是見過的,十分水嫩可愛,想不到竟然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