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校規,校園縱馬、並傷人者,當立斬傷人的孽畜!”
邵洱碧此言一出,辰申感覺自己的腦子瞬間爆炸,宛如九天驚雷劈入心間!
倘若對方所言屬實,那豈不是說,撞傷了邵洱碧的神駒赤兔,將會被處以極刑?
這一切,分明是邵洱碧卑劣無恥的碰瓷行爲,並非真的是赤兔闖的禍。
但在某些人的精心佈局之下,辰申的冤屈,註定無法洗白。
也正因如此,整個事件正不可遏制的朝着對辰申不利的方向惡化……
憤怒!
不可名狀的憤怒!
在這一瞬間,辰申真想一拳轟爆邵洱碧那張賤笑着的臉孔。
可最終,少年深吸兩口氣,還是將自己的殺戮之心強行壓制了下來:“我已經被夏彩月算計了一次,如果此刻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主動暴起傷人,只會給那個賤女人更多的把柄……”
想到這,前一刻還怒氣激勇的少年,此時此刻已經平靜如常。
距離事發地點百米之外的一處小閣樓內,一名身着華服、青發碧眼的少女見狀,徒自喃喃:“恩?被人冤枉、甚至於即將剝殺戰騎的怒火,他居然也能忍的下來?”
這青發碧眼的少女,正是整個事件的背後主使——夏彩月。
“難道十天不見,這少年就銳氣全失、變成了蔫人一個?被人欺負到頭上也能忍氣吞聲?”
彩月郡主柳眉微蹙,心頭暗動:“又或者,他是識破了本郡主的後續計劃,所以才強忍怒氣,以免讓自己越陷越深?”
“哼!不論如何,你今天栽到本郡主的手裡,至少也要賠上那頭獨角赤鬃獸的性命!”
想到這,夏彩月那雙足以顛倒衆生的眼眸中,驟然閃過一抹戾氣:“本郡主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這時候,三名刑堂教習已然亮出兵器,玄士九星的玄能威勢也攀抵巔峰,一步一蕭殺的朝那頭獨角赤鬃獸走去。
看他們的架勢,明顯是要遵循邵洱碧這個“受害者”的意志,將赤兔就地宰殺!
與此同時,邵溫凱陰測測的開口:“辰申,老夫知道你的玄獸坐騎實力不俗。不過,我勸你最好約束好你的玄獸,讓它不得有一絲一毫的反抗。”
“若這頭孽畜膽敢反抗,甚至弄傷了三位刑堂教習,你這當主人的也難辭其咎!”
辰申聞言,一雙劍眉皺的愈發緊蹙。他還是低估了夏彩月的算計,真可謂環環相扣、步步狠辣……
“等一下!”
就在此時,一直默然不語的小公主夏箐嬋突然吱聲:“你們、你們不會真要殺了赤兔吧?”
其實,這小蘿莉心裡頭還藏着另一半話沒敢說,那就是:“按照我跟彩月姐姐的約定,只要收拾壞蛋申一頓就好啦,讓他以後能老老實實聽從本公主的指令、陪我玩耍就行。”
“彩月姐姐告訴我的計劃中,並沒提起過會宰殺赤兔呀?”
對於這頭神駿無比的獨角赤鬃獸,小公主也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不論是出於貪玩兒心理也好、同情心也罷,她都無法接受赤兔被處斬。
聽了她的話,辰申一陣冷笑:“呵呵,公主殿下,你被夏彩月當槍使了尤不自知。”
“倘若赤兔真的因此殞命,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啊?怎麼會這樣……”小公主有些不知所措:“難道就不能放過赤兔嗎?按照原本的計劃……”
這小蘿莉還在做最後的爭取。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邵溫凱厲聲打斷:“帝都學府的校規法令,是我大夏國首位國君欽定的,任何人也不得違抗!公主殿下,還是請您迴避吧?”
“可是……”
一名手執狼牙鋸的刑堂教習也陰沉着臉道:“對!如今辰申縱馬傷人,受害者不肯私了,便只能依法而行。還請公主殿下不要干涉。”
就在此時,辰申忽然開口:“別管他們,公主殿下,你剛纔說到計劃?什麼計劃?”
“哦……其實、其實就是……算了沒什麼啦……”小公主目光躲躲閃閃,最終還是放棄了。
心中暗想:“不行不行,我答應過彩月姐姐不能告訴任何人的!她好心替我報仇,我又怎麼能出賣她呢?”
“夏箐嬋!你難道真要眼看着赤兔含冤而死嗎?”辰申赫然炸喝。
少年知道,眼下能救自己愛駒的人,就只有小公主了。
“大膽!竟敢直呼公主名諱!”
“咯咯咯,辰申,你的火氣好像很大呀?可惜,你的表演能騙過我單純的箐嬋妹妹,卻騙不過本郡主!”
突然,一道好聽的女音響起,如清鈴妙語,令人心醉。
但是,這個聲音聽在辰申耳中,卻如同死神的幽冥鬼嗓,嗲嗲作作,令他無比噁心!
衆人循聲看去,一名堪稱絕色的少女,正邁着優雅高貴的貓步,娉娉走來。
“彩月姐!”
小公主嘻嘻一笑,緊跑幾步過去,親暱的攙着對方的胳膊:“他們剛剛都在說處死赤兔的事情呢?”
“我的好妹妹,你又被辰申那大壞蛋給騙了。”
嘴上這麼說,實際上,夏彩月心裡卻是另一番計較:“夏箐嬋,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
“本來本郡主可以不用露面的,悄無聲息的就能幹掉辰申。”
“現在倒好,你那可笑的同情心,險些讓辰申抓住了把柄,險些讓本郡主謀劃了多時的妙計化爲一場空!”
“要不是看在你是大夏王的女兒,要不是因爲你還有幾分利用的價值,本郡主真恨不得把你撕碎了喂狗!”
小公主顯然無法想象,眼前這笑妍溫婉的姐姐,竟打算如此狠毒的對待自己。
不論心中有多麼不待見夏箐嬋,表面上,彩月郡主依舊是滿臉笑意。
只見她伸出根香蔥指,點了點不遠處的辰申,很是耐心的給小公主解釋道:“他呀,是在想辦法博取你的同情心,好藉機爲自己開罪呢!”
“啊?真的麼?”
小公主歪了歪腦袋,瓷娃娃一般潔淨的小臉上,蕩起一抹狐疑之色。
“當然是真的啦!姐姐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說到這,夏彩月眼眸深處那不爲人知的一抹陰毒之色,也在此時變得愈發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