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之聲更大了。通道的石壁不時地鼓起,隨即又凹陷下去。
“不好,石壁快要經不住了。”黃吉叫道。
端木易將三人擋在身後,額上橫生的古幽魔眼在端木易的催動下幽幽的綠光大盛。
鬼老施展隱之奧義,將四人全部籠罩,一瞬間彷彿憑空消失一般。
刺啦啦——
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石壁之上赫然裂開了一道手掌寬的裂縫,裂縫之中一條條蠕動的血色條蟲爭先恐後地往外擠。
嘩啦啦——
石壁裂縫密集之處坍塌出一個破洞,瞬間,無盡的血色條蟲翻涌而出,血色的洪流不斷地衝擊着石壁,石壁不堪重負,不一會便完全倒塌了。
這些血色的條蟲翻涌而出,瞬間充滿整個通道,但是端木易四人的身周倒是沒有一隻條蟲,古幽魔眼幽光所及之處,血色條蟲盡皆退避,彷彿下了某種禁制似的。
冰兒看着無盡的血色條蟲,腹中一陣膈應,皮膚髮麻,說不出的難過,黃吉也好不到哪去。端木易與鬼老強撐着噁心,不敢有一絲放鬆。
“大哥,我們得儘快解決這些該死的蟲子,或者儘快離開這。”鬼老道。
端木易道:“如何解決?不如我們從方纔石壁的缺口穿進去,看看裡面的情況再說。”
鬼老道:“也好,最好能找到源頭。”
四人撐起真氣罡罩,端木易在前,催動古幽魔眼,放出幽光開路,鬼老施展隱之奧義斷後。
分開蟲潮,四人穿過石壁缺口,竟然出到了通道之外!
一層透明的隔膜屏障這無盡的血水,在通道周圍形成了一條真空地帶。透過隔膜,便能看見無盡的血水,紅的瘮人。端木易四人爬上通道頂部,順着真空地帶往前走,不停地有血色條蟲從四人身邊飄過,顯然都是朝方纔的通道缺口涌去。
“快看!”端木易叫道。
冰兒三人順着端木易手指的方向看去,十數根粗壯的暗紅色的管道蜿蜒地從隔膜之外穿透進來,盤繞在前方通道之上。那些管道如同鮮活的血脈一般,以一種固定的頻率伸縮着。
“不會是活物吧?”冰兒道。
“看起來像。”黃吉道。
“若是果真如此,不知是什麼生物,有如此巨大的血脈,其力量必然恐怖得嚇人。”端木易道。
“正是,在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不能輕舉妄動,免得橫生波折。”鬼老道。
“走,繼續往前。”端木易說着,便繼續向前開路。
離那十數根粗壯的暗紅色管道更近了,才發現這些管道道慢慢彙集在一起,然後分化成無數道細小的管道,纏繞包裹在一個巨大的球體之上,球體如一個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球體每跳動一次,無數管道便伸縮一次,同時釋放出大量血色條蟲被來。
“這是什麼?難道是一隻心臟?”黃吉道。
“外形看起來真像。但是心臟怎麼會暴露在外面?”冰兒道。
“你們看那管道連接着外面的血池,有沒有可能是這個球體在通過管道吸收外面血池的精華?”端木易細細看了好久,幽幽地問道。
“像!”
三人異口同聲。
“大哥,找你所說,我想到了一種可能。”鬼老道。
“快說!”
“這球體之中或許涵養着一個血胎,說不定這古幽魔域的魔主便在其內,只是還沒有甦醒罷了。”鬼老道。
“魔主?你不要嚇我!”黃吉道。
冰兒白了黃吉一眼,也不搭理他,對着鬼老道:“鬼大哥所言有理。端兒你還記得之前我們俘獲的那個怪物統領嗎?那傢伙就曾提到古幽魔王即將甦醒的事。”
“不錯,照這樣來看,那傢伙當時並沒有說謊,倒是枉殺了他了。”端木易道,“不過,事已至此,我們最好想辦法阻止這個古幽魔王甦醒。”
“大哥你說吧,怎麼做,我們支持你。”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古幽魔王的甦醒可能是必須藉助咱們頭頂隔膜之外的血池的力量。所以,我猜測這血池乃是古幽魔域的根基。你們覺得呢?”端木易問道。
“從目前的情況來推測,的確是如此。”冰兒道。鬼佬也是點頭贊同。
“你們還記得我們怎麼進得這古幽魔域的嗎?”端木易問道。
“當然記得。”黃吉道,“我們打開了一道結界之門,方纔進得此古幽魔域。”
“不錯,我們或許只有打破結界,將血池之內的血水全部放出,斷了這廝的養分源泉,可能就不攻自破了。”端木易道。
“主意不錯,端兒,接下來我們就是找到這結界的陣基,然後破毀掉就行了吧?”冰兒道。
“沒錯,找到這結界的陣基我猜不難。”端木易道,“跟我回去。”
“回去?”黃吉不解地道。
“正是,你們還記得通道口的機關嗎?”端木易道。
“那副壁畫。”黃吉道。
“對,黃兄功勞很大。”端木易道,“我記得那壁畫上的情景正是血胎之中狀。還有你們還記得壁畫思維有什麼嗎?”
“不記得了。”
“所以我們返回去,在仔細看一看。”端木易道。
四人往回折返,從缺口鑽進通道,往上爬去,通道之中並沒有方纔涌出的血色條蟲。
“奇怪,方纔的血色條蟲呢?”黃吉道。
“不清楚啊,先出去再說。”端木易道。加下加快了步子。
通道入口的牆壁依舊完整,端木易將圈椅擡起。卡吱吱,機關應聲啓動,兩扇牆壁再次合攏起來,緊密無間,彷彿更不存在什麼隧洞似的。
“還好,這壁畫還算完整。基本上沒有遭到破壞。”端木易道。
“果然如此,你看看,這個地方有沒有感覺眼熟?”端木易指着圖畫上的一小片空白區域。
“咦,這不是我們當初進入時落腳的廣場嗎?”冰兒道。
“嗯,你看這空白之上還有一個黑點,是不是當初的入口?”鬼老道。
“不錯,正是入口,估計也是這古幽魔域結界的陣基之一。”端木易道。
四人思路清晰了。仔細觀察壁畫上的圖案,發現類似的空白一共有八九七十二個之多,暗合地煞之數。每一小片空白區域之上都有一個小點。四人仔細記憶,每人十八個陣基,全部牢記在心。
“都記清楚了嗎?”端木易問道。
“清楚了。”
“那我們分頭行動,記住我們的目的是破除結界陣腳。不可多生枝節。根據當初的經驗,遇到普通的血色透明身影直接抹殺,怪物統領可能會釋放腦蠱奇蟲,我們能不殺就先不殺,非要殺,就直接轟碎,不要留下禍患。”端木易吩咐道。
四人各自向自己所記得陣基飛撲過去。
端木易落到一處血玉廣場,廣場之上早已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血色透明身影。端木易也不多看一眼,直接飛掠而起,向廣場之上的陣基飛撲而去。一瞬間,血色透明身影如蒼蠅一般,嗡的一聲,一哄而上,向端木易涌來。端木易將古魔太子的古幽魔刀掣在手中,一刀斫去,一重重擊在陣基之上,陣基轟然倒塌,眨眼間,陣基之下的血玉廣場也隨之坍塌,血色身影盡數隨着廣場塌入血池之中,融化不見。一條血柱翻涌而上,如同一條血龍從坍塌的陣基直衝而出。
端木易一刻不停,在血池之上不斷飛躍。不停地出手,倒是順利,很快十八座陣基就被摧毀殆盡。
端木易朝冰兒的方向飛掠而去,鬼老也擊毀了全部的十八座陣基,前來會合。
端木易道:“兄弟前去接應黃吉,我去助冰兒。”
鬼老答應一聲,向黃吉的方向飛掠而去。
端木易遠遠便看見冰兒在一羣血色透明身影之間穿飛。兩人匯合,勢如破竹,不一會,就將所有冰兒的十八座陣基摧毀。不做停留,兩人一起前去尋找黃吉與鬼老。
黃吉本來有些吃力,清火刀不停地揮斬,將一片片透明血色身影斬殺,撲到陣基之前,運轉神通,將陣基摧毀。鬼老的加入,使得黃吉如虎添翼。黃吉帶着鬼老不停地將一個個陣基接連摧毀。
端木易和冰兒四下裡打望,不見黃吉與鬼老的身影,正躊躇間,整個古幽魔域空間發出轟天徹地的響聲,如同天塌地陷一般。
“大哥,哈哈,所有陣基都被摧毀了。”鬼老遠遠地向端木易打着招呼,語氣頗爲激動。
四人環顧四周,一道道血柱如沖天怒龍向陣基的缺口處衝擊而出。
很快,血池之內的血水便減少了一半。
“再等一會吧!”端木易道,“等到血池枯竭,就是我們收取戰利品的時候了。”
四人懸停在血池上空,靜靜地等待着血池的乾涸。大約過了一炷香時間,血池之內的血水已經所剩無幾,只剩下幾個小血窪。之前血氣蒸騰的血池此時變成了一座寬闊的巨坑,巨坑之中散落着無盡的兵器法寶,盡是方纔透明血色身影落入血池時融化後所遺留下的。
四人看得目瞪口呆,如此多的兵器,哪裡能撿得完呢。
“不知道那個血胎怎樣了。”端木易道。
“不如我們先去看看那個血胎,再來清理這些戰利品吧。”冰兒道。
“也好。”端木易、鬼老、黃吉都贊同,向那隻血胎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