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拍了拍衣服,跳下擂臺。由家兩兄弟接住由靈,又是給藥,雙是將斷骨復位的。但一切都已經晚了。由靈不過是個三道聖王,同樣的拳法,他使出來打在自己身上可能還有得救。但張良打中了他,他的內臟已經瞬間全部崩碎,體外看着像骨斷筋折,其實內裡早已經變成了一鍋粥。
“不!”由坦悲鳴着,起身就紅了眼。
“比武切磋,我跟他用的是同一種拳法,真巧啊?”張良挖苦道。
“張良!我……”由坦怒而舉拳。
由迪連忙一踢,將他掃倒在地。隨即翻身騎在他背上,按住了衝動的由坦。雖然他也是一臉怒意,但卻強吸了幾口氣,沒有與張良動手。
“張戰王,比武切磋,你下手會不會太重了?以你的修爲,要勝他根本不用出這麼重的手吧?”由迪道。
張良哼笑,逐道:“你現在跟我講起道理來了?你知道我什麼修爲?”
“你是個四道聖王對不對?從這傷口就能看出來。”由迪往大了猜,還是猜少了。
張良一板臉,逐道:“那我出手之前呢?由靈的表現我也看得出來,他把我當成了二道聖王是也不是?他特麼的對本王出手就可以全力,就可以失手殺我。我就不能全力失個手?”
“你!”由迪語塞,沒理在先,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張良一聳肩膀道:“怎麼?你們辦了擂臺,是爲了要殺我的?不是爲了比武?輸不得?”
“好!我們輸得。這一頁,就此翻過!”由迪咬牙道。
由坦被打暈才罷休,衆人開始處理屍體。張良跟着一羣人也回到了休息處。大家進了屋,才高興地拍手叫好。連達叔也高興起來。張良藉着他們的殺人機會反殺,就是聯軍追查,也沒有辦法定他的罪。而張良也爲小強報了大仇。
但由家人可不是這麼好惹事的。他們畢竟來自黑仙堡,畢竟都姓由。雖然同城同姓不同宗,但卻親如手足。
夜裡,軍營大門外九百九十米處,架起了木柴堆。由靈的屍體被放在上面,兩眼蓋了兩枚金幣,一身華貴的衣服微顯單薄,但死人是不怕冷的。由迪站在木柴堆上,在由靈的身上灑着特殊的粉沫,嘴裡唸唸有詞。
“好了。屍體已經處理過了,現在可以火化了。”由迪跳下來道。
有了特殊的粉沫,戰王的屍體才能被火燒成骨灰。而由靈的身體被震得粉碎,也只能燒成灰,再無保存的意義。
呼!火點了起來,人們向遠處退去,圍觀着。由坦一陣陣發抖,由迪用特殊的聲調講着,悼念着。簡單的葬禮,亂世之中,連戰王都只有這種待遇。看起來他們真的是像把這事直接翻過,但事實上,卻並非如此。
一個能將別人功勞搶爲自己績效的無恥小人,怎麼會忍下殺兄之仇呢?葬禮一結束,由迪和由坦就已經到了中央大帳。
“大哥,我們一定要殺了他,一定要!”由坦堅持着。
由迪只低頭喝酒,一杯接一杯,愁容不展。由坦一直說個沒完,終於把他惹煩了。啪!酒杯摔在地上,由迪站了起來。
“一定要什麼?聯軍有軍法,由靈自己設了個套自己跳了進去,我們能怎麼辦?仇殺?再把這裡的人殺光以滅口?沒有不透風的牆!”由迪道。
正這時,捲簾一開,仇大頭走回了原來屬於他的中央大帳內。他一臉賤笑地搓着手,看着兩位戰王,頻頻點頭示好。
“二位大人,其實,小的有個辦法。”仇大頭道。
“你知道什麼?”由迪背起手眯眼問道。
仇大頭連忙一縮脖子,逐道:“哎喲,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小的近來耳朵不好用,什麼也聽不到。眼也不好用,沒看到大人在這裡喝酒。我只是想,惡靈騎士爲害一方。我們是時候出征了。然後,不是有能人麼?我們把他帶去,讓他多多出力。惡靈騎士,不是連六道聖王都對付不了麼?”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仇胖子一番話講到了兩個戰王的心裡去。二人一聽,當時就變了表情。
“你下去吧,我會考慮你的建議。”由迪道。
仇大頭應了一聲,轉身要走,走的卻很慢。由迪這才拉長聲道:“唉,對了,你回來。”
“還有什麼吩咐,儘管說。”仇大頭立即喜笑轉身道。
由迪想了想,一揮手,手中多出一些丹藥,“這是給你的。助你長長修爲。做爲一個突擊隊的隊長,你要更加努力修武才行。我看你有潛力。這次戰鬥會給你記上一筆,將來你的本事大了,有美差我不會忘了你的。”
仇大頭連忙跪倒,接過丹藥道謝個不停。他咧着嘴離開了。由迪和由坦則拿起地圖,邊看邊指點着,計劃起來。
“惡靈信從者已經被我們兄弟合力除去了,現在,由靈意外身亡。我們也深感痛惜。不過我們將會化悲傷爲力量。將這些勁兒,都使在戰場上。我們已經向黑仙堡下了請令,不時將有援軍到來。而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掃出一條路,將惡靈騎士圍住!”
未拆的擂臺上,由迪誇誇其談,做着戰前動員。下面的士兵聽得全身發冷。惡靈騎士,他們中有人見過,有人聽說過。見到過的人,談虎色變,嚇得膽都要破了。聽說過的人,也都覺得褲襠發潮。
從到了這個戰場,見到惡靈之後,他們就已經知道,這絕對不是他們能對付的妖魔。談起與惡靈爲戰,就等於在說,你可能要死了。而且不是狂戰至死,是前往送死。
“這將是榮譽的一戰,這將是最後的一戰!士兵們!拿起你們的武器,殺!”由迪舉手高喝。
下方的迴應卻三三兩兩,不成體統。站在隊伍最後的張良輕輕一笑。大隊出發了,張良出發了。關家人緊跟在張良左右,達叔也爲他帶着路。
“戰王,這次的出征,可能對你不利。”達叔道。
張良點頭道:“我知道。從一開始動員,那傢伙的眼睛就沒離開過我。他就是想看我死而已。”
“啊?那,我們還去麼?不如躲在後面吧。”達叔道。
張良搖頭,逐道:“不,我自有安排。你們記好了,一旦遇到惡靈騎士,什麼也別想。馬上就逃。並且大喊不好了,戰王被殺了。”
“這,這能行麼?”達叔道。
關家人對張良是言聽計從,根本不懷疑。張良保證道:“肯定行。聽我的,就能活命。”
不多時,他們已經到了森林之中。由迪和由靈根據仇大頭留下的戰鬥資料,分析出了最可能出現惡靈騎士的地方。數千軍馬,大範圍的搜索起來。
由家兄弟一直盯着張良,張良也用餘光掃着他們。一場陰謀,和另一場陰謀,正在悄悄醞釀。
“來了!大哥!”由坦突然叫了一聲。
“不好!”由迪大叫一聲。
這時,所有黑仙堡人馬都勒馬列隊,向一側跑着。張
良心道:“好啊,你們早已經做好了準備,暗號就是讓大家受死?”
張良也打了個響指,並一指逃跑的方向。關家人和達叔扯着嗓子就喊了起來。
“不好了,戰王們被殺了!快特麼的跑啊!”
譁!人羣瘋了。戰王都被殺了,他們還有個好兒?人擠着人,一個跑得比一個快。沒等黑仙堡的人列完隊呢,原軍隊已經逃得差不多沒有人了。跑得最慢的也已經逃出了幾百米遠。這可把由家兩人弄懵了。
“這!他們怎麼逃了?”由坦道。
由迪深鎖眉頭道:“可惡的張良,他早有安排。看來他也知道我們要害他了。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我們上!”
由坦馬上面露喜色道:“大哥,你要用那種力量了?”
由迪也不答話,衝向了張良。咻!他手中亮出一塊精黃的寶石。六邊體寶石上刻印着一個漂亮的圖案。張良一眼就看到了那石頭,他心中暗叫一聲不好,立即抽刀出來就要斬殺由迪。
可熟悉的界之力,卻悄然間包圍了張良。張良瞬間覺得全身力量都憋在了體內,一個武技也使不出來了。
“混蛋!”張良暗罵一聲,卻無可奈何。
由坦大叫着揮着一根短把狼牙棒衝了過來,照着張良就是一擊。轟!張良被打得連連退步,但此時,他腳下的六道聖盤卻顯現了出來。
“六道?聖王?”由迪也嚇得脫口叫出聲來。
緊接着,他比剛剛更嚴肅了,不斷地將武力運入手中的界石。界之力化成了界陣,將張良徹底困在了那。也就在這時,一聲馬嘶壓過了所有人的聲音,一片黑雲從天邊壓了過來。瞬間,森林中,黑仙堡軍隊怪叫成片。
就在這時,由坦和由迪的雙重重擊也擊中了張良。張良在界陣內受困,被打了個正着。他瞬間倒地,七孔流血。與此同時,張良卻突然間笑了起來。
手中的克之刃上,傳來了一陣陌生的波動。張良的腦海中,不斷回憶着剛剛看到的由迪的動作。龍笑萬法,萬法歸宗!張良的武力隨右手向刀上傳動,與那波動友好的握了個手。緊接着,他就感覺到了刀上的界石與他對話。
“破之界石?”張良小聲嘀咕着。
嗡!張良周身的界陣立即破開,龍笑萬法,讓他終於學會了界之力的使用。而他刀上的兩塊未經加工的界石,卻也是難得的寶貝。同樣能用界之力,張良再不怕由迪的界陣。
黑雲壓頂,張良突然間飛上了高空。咔!狂雷轟下,天空中立即開始降下暴雪。
“什麼?他竟然飛上天了!混蛋,妖之風暴被引來了。啊,那是什麼?不好!”由坦大叫着。
森林中,士兵已經死傷大片,一道黑影向由家二人壓來。
此時,張良早已經逃回了軍營,看着一衆逃兵,他立即揮手道:“大家快退!準備好後撤一百里!”
而正這時,又有一隊人馬從黑仙堡的方向駛來。他們頂着風雪,急衝到了軍營中。
“誰是這裡的指揮官?誰?”爲首一個大鬍子叫道。
張良想了想,衝上去道:“我!”
“好!這是怎麼回事?天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我們的大英雄呢?七團的副團長在哪?”大鬍子道。
張良一聽,冷笑兩聲,英雄?
“七團的人執意爲民除害,去挑戰惡靈騎士了。我想,這會兒他們可能已經成爲烈士了。”張良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