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代完美西之後,木兆便是身形一躍,從那窗戶追了出去。窗外的夜色已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漫天的星辰已經沉沒,那一彎月牙也變的極爲暗淡,整個天地之間,就好像遊離着粘稠的墨汁一樣,整個視線裡都是混沌一片。將體內的能量調集起來,木兆的身體之上便是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白色光華,隱隱照亮了周圍大片的範圍,縱身躍上一棟樓房,極目遠望,精純的能量在少年漆黑的眼底流轉,那墨玉般的眼眸便是閃爍着星辰一般的光華,精湛的目光,彷彿可以洞穿一切一樣,眼前的黑暗自然不在話下。遠處,一道黑色的身形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着郊外的方向套盾,望着那飄然的黑色風衣,木兆咧了咧嘴,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睡意,不過還好是長袍樣子的睡衣,即便有人看見也不是太丟人。
撇了撇嘴,木兆便不再去多想,腳下輕輕地在樓頂上一點,身形便猶如一片秋風中的落葉,飄然而起,朝着那黑衣人套盾的方向追了過去。身形在房頂之上飛掠,沒有絲毫的聲音,少年用的是凌波微步,極快的速度,令的少年的身形在 身後留下一大串的殘影,視線裡,這一道殘影還債樓頂,可是少年的真人卻已經到了幾十米外的另一棟樓頂之上。
幾個騰跳之間,二人之間看似遙遠的距離便被急速地縮短,眨眼的功夫,那黑衣人的身形便已經在幾十米開外的地方了。
藍月帶着一臉的陰沉,正在不緊不慢地運用鬥氣逃跑着,眼底流轉着一抹陰毒,似乎先前那惱羞成怒的心情還沒有緩解下來。“臭小子,真是想不到,還有點兒本事,今天若不是老子輕敵在先,一定能夠將你碎屍萬段。”嘴角的肌肉劇烈地抖動,藍月邊跑邊森然地說道。擡眼看了看,周圍已經是一片荒蕪的景色,一片荒野之上,偶爾有着幾顆歪歪扭扭的大樹,想必已經離開城市很遠了。想着很快就要逃回自己的大本營了,藍月的臉上不自主地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臭小子,等老子回去養好了傷,再回來找你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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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藍月悠悠地道,話畢,他不由自主地轉頭,朝着身後看了看,以確定身後並沒有人在追趕。可是,就在藍月回頭的剎那間,他的目光卻是一下子凝固在了眼眶之中,腳下的步伐也是不自主地停了下來,極快的速度驟然停止,令的藍月身後掠起一抹狂風,那黑色的風衣便在夜色裡獵獵作響,片刻之後才緩緩地停了下來。
藍月驚愕的目光中,一道白色的身影正緊緊地跟着他的身後,在那一片荒野之上快速地飛掠,那詭異的步伐,令的那一抹白影好像是鬼魅一樣,只是眨眼的功夫,對方的身形就會換上十幾種姿勢,而對方所站立的地面也在不停地朝着他的方向快速移動,看上去,那白影似乎一動不動,可是卻那般莫名其妙地朝着自己瞬間一動,一時間,對面大片的荒野之上,一下子出現了十幾道白影,而還有着新的白影在距離自己更近的地面上出現。
“呵呵,藍月,真是不好意思,你跑就跑吧,總得和我打個招呼吧。”一聲爽朗而略帶着深意的笑聲在空曠的原野上響起,少年暗含着陰森的嗓音,就好像忽然從地獄裡冒出來的死神一樣,談笑間便可以毀滅生命。聲音剛剛落下,那一道白色的影子便是霍然出現在了藍月的眼前,這時候,那身後一連串的白色虛影,纔開始漸漸地消散。“嘶……。”望着少年那輕鬆的猶如做遊戲一般的眼神,藍月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身形不自主地倒退了一步,雙手之上,金色的能量開始浮現,暗暗地做着準備。“呵呵,木兆,你是有些能力,但你好像也太自大了吧,你以爲,就憑你剛纔那點兒小小的魔法就能對付我藍月?”臉上的神情漸漸地恢復了那自負的樣子,藍月冷笑了一聲,望着木兆的眼神中透着一絲不屑。
木兆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擡手,悠閒地捋了捋額前的碎髮,旋即,少年的目光投向對方,雙目驟然一凝,那一道目光便是猶如忽然出鞘的利劍一般,令的藍月不自主地心神一蕩,暗暗震驚。“是不是有能力,要打過了才知道。”臉上的笑容全部消失,少年森然說道,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實質般的能量砸在了藍月的心田,那感覺,宛如在心中敲響了一口銅鐘,少年的話音裡,暗含着狂暴的殺氣,殺人之心昭然若揭。
“好哇,呵呵,想要 殺我?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殺!”木兆的狂妄,徹底地激怒了藍月,要知道,若不是藍龍家族,他藍月應該是現在的國王,那種高度豈能是一個黃口小兒說殺就殺的?即便是一句話,對於藍月來說,也是一種羞辱。
“哼,你太自負了。”木兆卻是嘲諷地冷哼了一聲。說話的同時,少年的身形微
微地一側,旋即,少年的雙腳詭異地一動,便是掠向了藍月。凌波微波那鬼魅一般的步伐,令的虛空中再次出現了大片的殘影,藍月甚至有些看不清對方的真人在何處,這等詭異的步法,也是他從未見過的招式。不自主的,藍月的心底涌起一抹隱晦的忌憚,也不管什麼面子不面子,雙手驟然一握,一道狂暴的金屬性能量便是爆發而出,瞬間便將他那肥胖的身形籠罩了起來,竟是在身周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鐘形防護罩。“呵呵,不錯嘛。”
陰森森的笑聲,從藍月的面前傳來,一張略顯稚嫩的臉龐突兀地出現在了那光罩之外,嘴角邪異的笑容,令的藍月再度皺眉,對方的笑意,似乎沒有任何的忌憚,顯然根本就看不上自己這金屬性的防護罩。“哼,臭小子,有本事,你就攻過來,看看能不能破了我的護體能量!”強撐着心中的壓力,藍月憤憤地道。“好哇。”
眉毛一動,木兆輕聲道,話畢,少年的雙腿微微一彎曲,旋即又驟然彈直。“轟隆!”強悍的能量在少年的腳下爆發而出,大地之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沙塵飛濺,而少年的身形卻已經是驟然飛起,射入了高空之中。雄渾的能量波動,撞在了那銅鐘之上,發出一陣震耳的聲響,竟是令的整個能量形成的銅鐘發生了微微地搖晃。瞳孔驟然鎖緊,藍月擡眼看向了空中,眼底的一抹凝重已是再也不能掩飾,光是能量波動就能撼動他的防護罩,若是對方真正的攻擊下來,那威力……。
“小小年紀,怎麼可能?”望着少年還有些羸弱的身形,藍月怎麼也不相信,這樣的年紀這麼可能有如此強大的修爲,就算是天賦俱佳,在孃胎裡就開始修煉,也不可能達到這種地步。難不成,這個少年真的擁有什麼變態的天賦?可惜,藍月想不通,也已經沒有時間去想,空中的木兆已經開始了蓄積力量,只見少年緩緩地擡起雙臂,旋即猛地在胸口的地方一收,頓時,隨着砰的一聲悶響,無形的氣勁瞬間從少年的身體之中爆發了出來,跟着,一絲絲的能量開始順着那雙臂朝着少年的胸口處匯聚,各色的能量,五顏六色,看得人眼花繚亂,狂風肆虐,令的少年一身的長袍獵獵作響。
藍月又是倒抽了一口冷氣,從那能量的顏色來看,這少年的體內竟然有着不同屬性的能量,這,這就更加不可能了,要知道,每一個修煉鬥氣的人,大都是隻修煉一種屬性的鬥氣,就算是一種也很難修煉,何況是多種?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各種屬性之間自然存在着相剋的道理,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體內?
藍月當然不知道,木兆有着‘圓圓’的幫忙,在圓圓將各種不同的功法打入他身體的時候,他的體內自然就擁有了各種功法應有的屬性,至於平衡這個問題,當然在打入的同時,就被圓圓那強悍的系統搞定了,所以每一次在打入的時候,木兆的身體也會跟着強悍一分,這就是爲了更加適應不同功法屬性共存。現在,招式對於木兆來說,已經是可有可無了,在圓圓的幫助下,他已經學會了太多的武功以及魔法,而且每一種都深深地烙印在了腦海之中,幾乎是融會貫通,所以,現在的木兆,幾乎已經達到了忘卻所有招式,無招勝有招的地步。
各色的能量順着特定的經脈,急速地朝着木兆的雙手之間匯聚,強大的能量波動,令的少年鬚髮飛揚,當然少年還沒有鬍子,那一身長袍更是過分地鼓盪,令的少年看上去好像胖了許多一般。隨着能量的流轉,絲絲彩色的光華從少年的雙手之間迸射了出來,然後在肉眼可見的速度裡,各種屬性的能量竟是在少年的雙手之間開始扭曲凝聚,不停地蠕動匯聚之下,一個劍尖的模樣正在少年的手掌之間成型,在濃郁的能量灌注之下,那劍尖不停地變大,到的最後,竟是形成了一柄參天巨劍,光是那劍尖就有兩米多寬,而其色彩斑斕的劍身更是有十米長,就那般霸氣凜然地懸浮在天地之間,望着已經成型的巨劍,藍月再次深吸了一口氣,那瞳孔已是發生了微微地顫抖,而木兆的臉上,卻是依然帶着那一抹邪邪的微笑,目光從手中的巨劍上移開,少年緩緩地低頭,望向了那金色銅鐘中的藍月。
“藍月,你說,我這劍能不能攻破你的防禦呢?呵呵,我想還是試試好了!”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寒的微笑,少年悠悠地道,就好像是勾魂使者在用媚術在勾引將死之人一樣,下一個瞬間,少年的雙手緩緩地擡起,那一柄巨大的彩色巨劍便是跟着升上了高空!“嚓!”虛空似乎被撕裂,升到頭頂的巨劍忽然掉頭,巨大的劍尖劃過虛空,令的虛空留下一條清晰的縫隙,露出了天幕之後的黑暗。而木兆,依舊腳踏虛空屹立在空中,宛如是驟然降落的天神一樣,那種絕霸天地的氣勢,令的此刻的藍
月生不起半點兒的抵抗之心。“接招吧,藍月!”雙目迷人地拋出一個媚眼,木兆晴朗的聲音在空中盪開,天籟一般好聽。
“唰!”隨着少年的聲音落下,那一柄沖天的巨劍便是頭朝下砸了下來,好像是從天而降一般,落下的同時,巨劍彩色的兩刃之上由於極快的速度自動地燃燒起通紅的火焰,帶着毀天滅地威勢,而下方,那籠罩着藍月的銅鐘已是顯得暗淡了不少,其威勢已經全部地被那巨劍給遮擋了過去。巨劍還沒有落下,那股滔天的壓力已經席捲而來,銅鐘開始決裂地顫抖,發出一陣陣刺耳的翁明之聲,好像正有着無數的重錘在銅鐘上面敲打一樣。
“咔嚓!”終於,在巨劍的劍尖即將要接觸銅鐘的前一秒,一聲輕微的聲響傳來,銅鐘的頂部,金色的流光驟然地一抖,現出一條縫隙,然後,整個銅鐘便在巨劍轟然淹沒。“轟隆隆……!”好像有着數百道驚雷炸響,整個天地都是這種聲音,巨劍與銅鐘轟然撞擊,然後雙方的能量在同一時間坍塌爆炸,無數的能量碎片四散橫飛,每一片都攜帶着閃電般的速度,所過之處無論是大樹還是山石紛紛被洞穿。撞擊點的地方,虛空被強悍的壓力擠壓出一道一米多高的巨浪,朝着四面八方狂奔而去,所過之處,同樣是狂風席捲,飛沙走礫。
而藍月,在那巨劍落下的前一刻,便再也不想堅持,腳下狠狠地在地面上一砸,竟是閃出了銅鐘之外,可惜,即便如此,他還是被那無處不在的強大沖擊波擊中了,身形緊貼着地面,藍月倒飛出將近二十多米的距離才停了下來,在地面上留下一條長長的劃痕,沙塵飛揚。“呃……!”剛剛站定身形,藍月便是肩頭一抖,張口吐出一口鮮血,全身的金色光華在微微地抖動之後,完全地沒入了體內,而藍月的眼中依然保留着濃濃的驚愕。“不可能,你,你怎麼做到的,這不可能。”直直地盯着地面上那一攤血跡,藍月有些歇斯底里地道,,好像是在問木兆,又好像是在和自己說。
狂風漸漸地沉息,漫天的光華都已經浸沒,天空恢復了風淡雲輕的顏色,只不過經過這一場大戰,那天邊已是泛起了淡淡的魚肚白,黎明最黑色的時候過去了。而木兆,那懸浮在空中的身形一動不動,一身白色的長袍微微地隨風飄蕩,雖然是睡袍卻也絲毫不影響少年的霸氣,望着下面跪倒在地上的藍月,少年的心裡也是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雖然剛纔這一擊看上去華麗無比,而且威力巨大,可是,木兆卻是動用了身體裡幾乎所有的能量,而且這在高空懸浮可不是隨便就能辦到的,同樣需要強大的能耗來做支撐,少年這麼做,就是想以壓倒性的優勢戰勝藍月,不爲別的,就是爲了讓藍月以後不要輕易打他的主意,他倒是不怕,他怕的是讓對方知道雪兒的身份,那個神秘的天網組織,
就連藍龍大公都會頭疼,其實力絕對不是現在的木兆能夠對付的,所以少年纔不惜耗盡體內的能量來應付這一戰,說實在話,若是穩打穩紮地和藍月過招,他絕對不會贏得這麼輕鬆,藍月之所以會這麼輕易地敗下陣來,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被少年的這股與其年齡極其不相符的修爲給震懾住了,若是剛纔那巨劍落下的時候,他能保持清醒提早逃開,那接下來的戰局恐怕木兆就要頭疼了,身體裡的能量已經接近枯竭,而藍月若是沒有重傷的話,那自己還打個屁,就只剩下逃跑了。不過,聰明的木兆早已經算中了,
對他還不是很瞭解的藍月絕對會在自己使出真正實力的時候而感到震驚,高手過招心性是很重要的,勝敗都是在瞬息之間,只要對方的心性一動搖,那木兆就有機可乘了,而現在的情況來看,他的計劃算是實行的非常完美。
在藍月沒有看清的情況下,木兆悄悄地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然後用盡最後一點兒能量在空中儘量地來了個後空翻,這才緩緩地落在了地上。望着少年這個時候還有力氣耍帥,藍月皺了皺鼻子,心底再度劇烈地顫抖,望着眼前的少年,藍月就好像望着整個天地一樣,根本沒有一點兒取勝的信心,也不可能再有信心,因爲他現在已是重傷在身,連動一動手指頭都極爲的費力,就算一個普通人都能殺了他,何況是眼前這個變態的怪物。
“呵呵,不好意思,把你打成重傷了,嘖嘖,看來你沒有還手之力了,唉,真是沒意思,那殺你豈不是輕而易舉?”緩緩地邁動着步伐,木兆開始朝着藍月慢慢地走了過來,在走了幾步之後,少年單掌伸出,手掌以一道手刀的方式伸出來,其上有着一層單薄的幾乎看不到的能量在流轉着。雖然這一層能量非常的單薄,可是看在藍月的眼中,依然如同死亡到來一般,即便是這一丁點能量,也足夠殺了他這個毫無行動能力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