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幹什麼?”望着緩緩走來的木兆,藍月的瞳孔縮成了一條縫隙,顫顫巍巍地道,那目光裡完全是一種恐懼的神色。“嘖嘖,你可真是笨啊,連這都看不出來?當然是要殺了你了。”嘴角噙着一抹邪笑,木兆依然走得很慢,不是他想走得這麼慢,大半夜的,他現在恨不得一下子衝過去殺了這傢伙,只可惜,體內的能量已經到了枯竭的邊緣,不能妄動,只能這般邊走邊慢慢地恢復着能量,以達到走到對方面前的時候,手上的這一層淡淡的能量不會無故消失,到時候,木兆就只能用掐的辦法來要對方的命了,那可真的太沒有面子了。
“咕嚕,”藍月沉沉地嚥了口唾沫,剛剛恢復了一點的力氣,他便全用了上來,肥胖的身形開始掙扎着往後退,以躲避對方的殺戮,可惜,速度非常的慢,在極端的驚恐之下,藍月全身都在劇烈地顫抖,以至於那速度連木兆散步一般的步伐都比不上。
終於,在藍月後退了兩米距離之後,木兆總算是來到了對方的面前。在藍月驚恐的眼神中,木兆緩緩地擡手,手上的一層淡淡的彩色能量流轉,若是砸下去,足以砸斷藍月那粗壯的脖子。“住手!什麼人如此大膽!”就在此時,一聲厲喝忽然從身後傳來。雙目猛地一眯,木兆的手頓在了半空,他不得不這樣做,一位,身後不遠的地方,正散發着一道雄渾的能量波動,強大的能量波動甚至形成了狂暴的氣流,隔着老遠,便讓木兆感覺到一股森寒的戾氣。緩緩地將擡起的手收回來,木兆慢慢地轉身,目光投向了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令的木兆也是在心中震撼了一下,只見那東邊幾十米之外的方向,一大片的黑衣人正朝着這邊浩浩蕩蕩地涌動,魚肚白的天空映照下,這一羣人就好像是一片烏雲一般,其森然的殺氣在每一步踏下之後,都會掀起一片灰塵,朝着前方滾動飛揚。
一眼望過去,足有三十多個黑衣人,一字排開,橫貫了幾十米的距離,每個人都是一臉的冷峻,手中握着各種武器,或大刀或長劍,或直衝天際的長槍,那森然的銀白色鋒芒不停地閃爍着,彰顯着衆人的戾氣。微微地眯眼,木兆的眼底浮起一抹凝重,這些人顯然是藍月的部下,三十多個人從其能量波動來看,顯然每一個都是高手,就算自己是全盛時期也未必敵得過這麼多高手,何況自己現在已經是油盡燈枯的地步了。輕吸了一口氣,少年的腳步開始不自主地後退,不漏痕跡地將身後重傷的藍月放在了前面。
而藍月,望着這麼多的部下,眼中的驚恐卻是更勝了一份,急忙轉頭,驚慌的目光投向木兆,望着少年一臉的冷峻,藍月不自主地吞了口唾沫,旋即掙扎擡手,做出了一個阻擋衆人前進的姿勢。“你們,你們不要過來!”顫顫巍巍的聲音在天空中響起,聞言,那一衆黑衣人都是停了下來,爲首的一名中年人臉上浮起一抹凝重,望着藍月那重傷的樣子,大漢的眼神漸漸地移向了木兆的身上,很顯然,藍月的重傷和這位少年有着莫大的關聯,心中微微地忐忑,大漢不由的多看了少年幾眼,眼中也是有着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愕,如此年紀,還穿着一身睡袍,竟然有實力將藍月重傷,其實力深不可測。就在一羣黑衣人都是愕然地望着眼前的情形的時候,藍月回頭,將目光投向了木兆。這片刻時間的緩和,藍月的心性已經是恢復了理智,他絕對不想死,所以,在這個檔口,他必須想出一種辦法來保命,雖然對面的手下有很多,可是藍月相信,在對面的人趕過來的時候,這個少年可以將自己擊殺一千次,這也是實情,雖然木兆現在無法對抗這麼多高手,但是擊殺藍月還是綽綽有餘的。
“木兆,我知道,我藍月今天刺殺你,也想置人於死地,你殺我本來是應該。可是,我藍月不能死,我還有着太多的夢想沒有完成。所以,我,我求你放過我。我答應你,從此以後再不找你的麻煩,如何?現在我的部下都已經來了,這還是少數,如果你殺了我,我保證,會有成百上千的高手追殺你。如果你放了我,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靜靜地望着木兆,藍月絞盡腦汁地說着,想要打消木兆殺了他的想法。聞言,木兆卻是冰冷地一笑,緩緩地低頭,冰冷的目光中帶着一絲戲謔,鄙夷地望着藍月。“藍月,你說這話,是在威脅我了?”
木兆輕聲道,說話的同時,少年的手掌之上,那一層淡淡的彩色能量再度浮現,一種強大的氣勢爆發出來,頓時在少年的腳下扯起一片灰塵。感受着這股威壓,藍月的臉上一白,急忙道:“不,你,你誤
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而另一邊,那一羣黑衣高手也是臉現緊張之色,若是眼前的藍月被殺,他們這些人便就都成了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了,自然不想這種事情發生。“木兆,你,你先不要激動,你聽我說,我知道我不對,你本來可以殺我,可是,我,我想求你放了我,你說吧,你究竟要如何才能放了我?”
沉沉地嚥了口唾沫,藍月繼續道,嘴脣已是有些乾裂,眼底流轉着一絲專注,觀察着少年的每一個神情,以捕捉到可以讓他活命的線索。嘴角微微一勾,木兆依然是一臉的風淡雲輕,既然藍月這麼怕死,連條件都開出來了,看來今天他也不用害怕這些高手了,而且還可以滿載而歸。腦海中浮現着圓圓那個超級的搜索系統,木兆的眼中掠過一抹玩味的神色。
“這樣呀,呵呵,你這個條件倒是挺誘人的,你確定我想要什麼你就給什麼?”擡手捋了捋額前的碎髮,木兆悠悠地道,話畢,很是深意地望了望藍月。而藍月卻是不假思索地猛烈點頭,很是誠懇地道:“只要我有的,我一定給你。”“呵呵,那真是太好了,我正好需要一批元晶,你有嗎?”淡然地一笑,木兆把玩着睡衣的領口問道。
聞言,藍月的眼底不自主地露出一抹幸喜之色,心中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元晶,不就是錢嗎,別的沒有,我藍月最不缺的就是錢了。“有,不知道你需要多少元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藍月誠懇地道。“呵呵,”木兆冷笑,那笑容看的藍月有些心虛,“不是多少,是全部,你所有的元晶,我都要。”此話一出,藍月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先前那點兒幸喜再度沉了下去,全部的元晶,那不是要我藍月的命啊,同時,那三十多個高手也是一個個的面露憤怒之色,顯然眼前這個少年在他們看來太狂妄了。“喲,不願意呀,看來你這條命和你那些元晶比起來還差了些哦?那我只好吃點兒虧,要你的命了。”
望着藍月一臉的不情願,木兆淡淡地說了一聲,旋即便是輕輕地舉起了那流轉着一層能量的手掌。“別別,我,我給,我給。”望着木兆擡手,藍月也趕緊擡手道,話畢,藍月狠狠地咬了咬嘴脣,下定了決心,錢沒了還能賺,這命要是沒了可就完蛋了。
“可是,這麼大批的元晶,我,我該怎麼給你?”頓了頓,藍月想起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他全部的元晶那可是不小的數目,現場這個情況,該如何給他呢?木兆倒是不關心這個問題,他現在關心的是如何安全地離開,並且能獲得對方的元晶,他自然不會以爲藍月會真的將所有的元晶送上,他這麼說就是讓藍月自己考慮,他的身份若是這元晶送的少了,恐怕是說不過去的。
“這個嘛,倒真的是個問題。”
低下頭,木兆皺起了眉頭,假裝思考的樣子,而在少年思索的時候,藍月卻是一臉的膽戰心驚,他最害怕的就是少年決定在這裡等着他將一批一批的元晶給送過來,然後他一接受再將自己給殺了,到時候那可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呀,可是面對着少年那毀天滅地之威,他也只能仍由人家擺佈,畢竟現在等着被殺的是自己而不是人家。幾秒鐘之後,少年的眼睛一亮,終於是想到了辦法的樣子,而藍月也是嚇了一跳,身體不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那個,這樣吧,我給你時間,你自己去想這麼把元晶給我,我在家裡等你。不過,你可記住了,是你所有的元晶,如果我到時候看着元晶的數量和你的身份不相符的話,呵呵,我照樣可以取你的性命。那就這樣吧,再見。”低頭俯視着藍月,木兆輕聲道,話畢,少年便是轉身,朝着來時的方向走去了,並沒有用凌波微波,而是閒庭信步一般地散步離開。而就在少年轉身的片刻,少年的臉上卻是不自主地淌下一抹冷汗,終於擺脫這個危險的地方了,希望那些傢伙不敢來追自己,要不然那可就麻煩了,剛纔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若是自己真的一掌擊殺了藍月,那自己必死無疑,若是不殺對方倒是可以藉助藍月對自己的後怕來保自己一命。
望着少年就這麼輕鬆自如地離開,藍月愣了片刻之後,心中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全身一軟,癱在了地上,而對面那三十多個黑衣高手則是紛紛用出最快的速度,像是一片黑雲一般飛捲了過來,瞬間便將藍月整個人圍了起來。“不知死活的東西,主公,我去替你結果了他。”爲首的黑衣人擡眼盯着木兆離開的背影,惡狠狠地道,話畢,便是準備上前追趕。“住手,別,別去。”緊鎖着眉頭,藍月冷聲道,忽然的激動令的藍月體內再度氣
血翻騰,嘴角又是一處一口鮮血來,望着主公如此,那黑衣人也不敢亂來,急忙單膝跪倒在了藍月的面前。
“你,你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你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先,先扶我回去吧。”強撐着一口氣,藍月喃喃道,卻是一語驚人,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這個乳臭未乾的少年的對手?這也太誇張了吧?不由的,一衆黑衣人都是面面相覷,愣在了原地,滿眼的愕然。“怎麼?不相信?”擡眼環視一週,望着衆人疑惑的表情,藍月搖了搖頭,沒好氣地道:“你們想想,你們誰的修爲比我高?”聽着這話,衆人急忙低頭,不敢說話,在這三十多個高手之中,說實話,沒有一個人的修爲能比得上藍月,衆人自然不敢亂說話。“哼,我這樣的修爲都沒能在這個少年的手底下走一招,你們說,他夠不夠可怕?而且,他所用的那些招式功法是我從未見過的詭異。”頓了頓,藍月冷哼了一聲道。
“嘶……!”所有的黑衣人在聽到這話之後都是不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氣,一招擊敗藍月?這樣的高手,縱使是整個大陸之上都是屈指可數的。太可怕了,此刻,衆人的心中都是涌起這樣一個想法,尤其是那個爲首的中年人,不自主地朝着木兆裡開的方向看去,望着那一抹單薄的背影,心中無比地慶幸,慶幸自己剛纔沒有衝動地去找人家算賬,要不然被算賬的恐怕是自己纔對。“好了,趕緊扶,扶我回去吧,我,我討厭這個地方。”回頭看了看,在確定那個少年沒有轉頭走回來之後,藍月又是有些急躁地道。聞言,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頓時覺得這個地方真的很可怕,也都不再遲疑,趕緊上前將重傷的藍月浮起來,朝着來時的方向去了。
而木兆卻是一路心驚膽戰,直到走到看到眼前的城市模樣的時候,少年纔敢回頭去看,當看到身後並沒有人追趕或者黑衣人尾隨的時候,少年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先前那左右爲難的情況看來是擺脫了,低頭看着手心裡的汗水,少年不自主地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之後,便是身形狼狽地朝着回家的路去了。當少年終於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氣喘吁吁的模樣了,而房間裡,受了不輕的傷的美西卻正在爲雪兒這個丫頭頭疼。現在已經是上午時分,陽光普照,先前那一片狼藉的客廳也已經被美西收拾的非常乾淨利落了,只是,雪兒卻是早早地就醒來了,學會了走路的少女不停地搖擺着那小小 的身形,滿地亂轉,而且嘴裡不停地問着各種奇葩問題,本來想靜下來調息恢復一下傷勢的美西也只好打消了這個想法,無奈地跟在雪兒的身後,回答着各種問題,也同樣防備着少女會不小心摔倒。
“姐姐,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那麼大的聲音?雪兒都嚇壞了。”雙手扶着茶几,雪兒邊試圖爬上去,邊撇着小嘴問道,最後少女沒能爬上茶几,倒是在茶几上留下幾道口水之後便作罷了。美西皺了皺眉頭,奇葩問題問完了,就該問正經的了,這倒是讓美西有些難以回答了,畢竟那些奇葩問題她可以假裝不知道,可昨晚的事情她是明明參加了的,若是說不知道,不知道這刁蠻丫頭又要如何鬧了。“那個,昨天,昨天有個刺客來行刺。”幾經思量之後,美西只好實話實說,以趕快哄好這丫頭好讓自己有時間修煉一下。
“刺客?行刺?那是什麼意思?”雪兒轉過頭,撲閃着大眼睛,很是不解地問道。“就是,就是壞人,他 想欺負你和你哥哥。”頓了頓,美西轉着眼珠子終於是想到了一個合適的解釋方法。“哦。”雪兒喃喃了一聲,然後就停止了問問題,繼續滿地亂轉。美西秀梅一皺,眼裡浮起一抹錯愕,這傢伙怎麼不問了?在美西的想象中,少女應該表現出很惶恐的表情纔對,畢竟可是壞人要欺負她和她哥哥的,不應該這樣淡定呀,可是望着少女好像已經忘了剛纔的問題一般,滿地亂轉,美西實在是想不通。
“那個,雪兒啊,你,你怎麼不緊張呢?”無奈之下,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美西終於是忍不住問除了心中的疑惑。“嘿嘿,我,我爲什麼要緊張?”雪兒道,嘴裡淌出一口口水,令的少女的話有些結巴。美西上前,拿着柔軟的手絹將少女嘴邊的口水擦掉,繼續問道:“因爲那是壞人呀,你就不怕你哥哥會受傷?”“嘻嘻,不會啦,哥哥很厲害的,哥哥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傻傻地一笑,雪兒道,然後兩隻大眼睛繼續尋找可以攀爬的東西。美西翻了個白眼,少女說的沒錯,以木兆的實力,真的很難有人傷到他,可是,這樣大點兒個小姑娘怎麼會如此清楚木兆的實力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