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長劍不停地揮落,李奧不知道自己已經斬殺多少帕里斯士兵了。沒有馮錫範在身邊,李奧終於可以依照自己的意願盡情地上陣一展身手,對於自己剛剛認識的這位召喚者,斯巴達王列奧尼達斯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了讚賞的神色。一個統帥不僅要運籌帷幄,更重要的是得具有能夠上陣殺敵身先士卒的勇氣。
斯巴達人最敬佩的就是能夠上陣廝殺不畏生死的好漢子,李奧的這一番熱血若是在西德尼和馮錫範眼中,肯定會將他罵個狗血淋頭都不止,但在列奧尼達斯和斯巴達戰士看來,這才真正是一位值得追隨的統帥。
別看李奧身上只有一柄長劍,別無其他護具,但他的左右兩名斯巴達戰士用自己手中的盾牌不斷揮舞格擋着偶爾飛來的流矢,儘量護住他的周全,也讓李奧得以全身心地施展着自己的劍法。
就像是猛虎下山一般,斯巴達重裝戰士憑着自己的堅盾重甲將勇氣軍團的軍陣撕扯成了無數碎塊,然後憑着自己的武技盡情殺戮着那些帕里斯士兵。
遠處的大唐軍陣裡,高仙芝也絲毫不墜大唐強軍的威名。在看到斯巴達重裝軍團從敵人背後出擊之後,高仙芝毅然將自己的軍團分成三部,步卒們在高仙芝的統領下列着整齊的陣列向營地東面的一支帕里斯衛戍軍團殺了過去;重裝騎兵則在屯騎校尉封常清的統帥下,殺氣騰騰地直奔西面的那支衛戍軍團而去;而輕騎兵則在越騎校尉的統領下繞過火光沖天的軍營,直撲智慧、信念兩支軍團而去。
帕里斯帝國的帝都衛戍部隊,雖然以裝備來說冠列諸軍之首,士兵的操練也是極爲勤勉,但唯有一點卻令他們無法成爲一支強軍。這些衛戍部隊的士兵從未經歷過戰事,不管是帝國初立時攻城略地威服周邊諸國的時候,還是獸人入侵聯軍反攻抵抗的時候,作爲拱衛帝都的衛戍部隊都無法參與戰鬥,這讓他們只是一羣理論上的精銳士兵。
事實上,在面對大唐軍陣那嚴整的軍陣,沖天而起的煞氣撲面時,衛戍軍團的士兵們一個個雙股戰戰面色如土,如果不是因爲這裡是帕里斯的國土,如果不是因爲皇帝陛下的嚴令和背後軍法官不善的眼神,恐怕真的會出現大量逃兵棄械而逃。即便是這樣,也有許多心思活泛的士兵在左右張望顧盼,心中暗暗盤算着一旦戰局不利該如何逃生了。
衛戍軍團的軍團長心中叫苦不迭,對面那支普利茲軍團僅從他們宛如一人的前進步伐上和迎面而來的煞氣就知道,這肯定是一支百戰精兵,而自己手底下的衛戍士兵有多少儘量,這位軍團長可是心中自知的。平素欺負欺負帝都百姓,鎮壓一下不法之徒還是遊刃有餘的,但要說到兩軍對陣可就不夠看了。說實話,陣營前列的士兵能夠堅持着沒有動搖沒有轉頭就跑已經很不錯了,軍團長不由對他們高看一眼。
可是身在後軍的軍團長又哪裡能夠感受到兩軍陣前的那股殺氣,要說衛戍軍團前列的士兵能夠堅守陣地保持陣型,倒不如說時大唐軍陣的鐵血殺氣早已經將他們駭得動彈不得,全身肌肉僵硬兩眼放空,腦中只剩一片空白。
“騎兵營!騎兵營!殺過去,衝擊敵軍陣勢!”軍團長突然醒悟過來,抽出指揮刀大聲叫囂着,完全不顧身側騎兵營那些騎兵怪異的眼神兒。在這樣的敵人面前衝擊敵陣,那些騎兵的腦子壞掉了纔會這麼幹。
叫嚷了半天的軍團長見到騎兵營竟然無動於衷地駐留原地,不由得羞惱起來,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命令下達之後,騎兵營恐怕十死無生,但就算是犧牲整個騎兵營至少也要撼動一下敵軍的軍陣,要讓所有軍團士兵都知道敵人並非那麼可怕。這也是衛戍軍團的軍團長在看到敵人騎兵已經分兵攻擊其它軍團,纔敢讓騎兵營出擊的。
“軍團長閣下,這……這麼貿貿然地衝擊,恐怕騎兵營人數再多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吧!那不是讓騎兵們白白去送死嗎?”騎兵營的騎士長一臉不情願地對軍團長解釋道。
啪地一聲,軍團長突如其來的一記耳光讓騎士長捂着自己的臉驚呆了。
“你……你!我……我可是皇帝陛下親自冊封的騎士,帝國一等男爵,你竟然敢這樣羞辱我!”那名騎士長在衆目睽睽之下被軍團長打了一記耳光,這樣的羞辱讓他簡直要抓狂,但在軍中尤其是兩軍對陣之時,他倒也不敢暴起逆上。
“我不關你是什麼身份,我就是要告訴你,依照帝國軍規,在戰時不從軍令者我有權就地處決!你們如果怯戰不前而導致戰事失利,別說什麼騎士什麼一等男爵,就算是你們的家族再顯赫也會被軍部連根拔起!”軍團長嚴聲厲色地教訓道。
這番話總算是讓騎兵營的騎兵們想起帕里斯軍規之嚴苛,爲了不殃及自己的家族親人,無奈之下只好在騎士長的帶領下越陣而出,向着大唐軍陣發起了決死衝鋒。
“哼!又是這一招,這些異族蠻夷簡直完全不通兵法,打仗就只會騎兵衝擊加步兵推進,毫無半點新意!”高仙芝見到敵軍陣中的騎兵運動之後,臉上輕蔑的一笑,隨即吩咐道:“傳令!射聲營波段射擊,陌刀營突前,步伍營持矛手預備!各營務必將敵軍騎兵擋于軍陣之外!”
隨着鼓點聲的變化,陌刀營的大漢們快步向前列于軍陣之前,一波又一波的弩矢如細雨一般兜頭蓋臉地潑向帕里斯衛戍軍團騎兵營,粗大地伏遠弩矢將一名名騎兵像是串糖葫蘆一般釘死,陸續落下的弓矢即便無法穿透裝備精良的騎兵鎧甲,但他們的戰馬卻在箭雨中不斷翻倒在地,一時之間整個騎兵營像是突然被咬了一大口似的,整整缺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