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的招數,這些普利茲人真是毫無新意,就知道靠裝備欺負人!”一句與高仙芝譏諷帕里斯衛戍軍團差不多意思的話,從躲在戰場一角的拉里·哈羅德口中脫口而出。
在拉里的眼中,遠處弓弩齊發,近前陌刀斬落,數回合之後就是步兵前進以軍陣接敵,這樣的戰術與先前神聖裁決騎士團交戰時就用過,梅因河畔一場大戰時也是這一招,現在又是依樣畫葫蘆。
不過吐槽歸吐槽,就算是拉里·哈羅德再不服氣也不得不承認,大唐軍團的這一系列應對手段的確簡單有效。他不知道的是,這些看似簡單的戰術安排都是無數大唐軍人用生命摸索出來的,大唐軍隊也正是憑此橫掃西域無人相抗。
“團長閣下,咱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先離開這裡?”一名見習光明騎士小聲地問道。
由於神聖裁決騎士團裡大部分騎士都不怎麼待見拉里這個世家子,所以基本上都跟着亨利跑了。而光明騎士團的見習騎士們則更相信軍銜職位更高的拉里·哈羅德,所以見習騎士們反倒追隨着拉里另行逃了出來,沒有跟亨利他們一路。
“不着急,咱們先靜觀其變,命令所有騎士都保持隱蔽,咱們看情況再決定。如果帕里斯人佔上風,那麼咱們就殺出去分一杯羹,如果普利茲人佔上風……那咱們就只能悄悄溜走了。”
不得不說,磨難的確使人成長,拉里·哈羅德也學會了用腦子去思考,而不是憑着自己的喜好來做事了。尤其是在這些並不清楚他的過往秉性的見習騎士面前,他更是努力維護着自己軍團長級的威嚴。
與拉里不同,戰場另外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裡,亨利也帶着他的騎士們躲藏起來,得益於梅因河畔的低矮丘陵地形,找一處低矮的凹地躲藏倒並不是太困難。
“亨利副團長,看那邊,那些普利茲人真是大膽,處在被四個軍團圍攻的弱勢竟然還敢主動挑釁,現在還兵分三路,他們簡直是瘋了!”幾名親信騎士的呼喊聲驚擾了正在閉目沉思的亨利,從暴動開始之後,亨利就一直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現在看到大唐軍陣和背後斯巴達重裝軍團的出現,亨利愈發肯定自己是落入陷阱了。
“哼,這些帕里斯人跟普利茲人一樣不安好心,他們根本就沒有合作的意思,只不過是想誆騙我們爲他們打頭陣當炮灰!”就算是亨利的資質平庸,這個時候也慢慢回過味兒來了,他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不由得爲自己的輕信而後悔。
不過現在亨利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就算是帕里斯人再不講信用,也比被自己背叛的普利茲人要強,若是再一次落到普利茲人手裡,恐怕他們可未必會再接受自己的投降。
與心急如焚的亨利相比,帕里斯指揮營地裡的貝內特侯爵感覺天都要塌了一般,他焦躁地走來走去,尖細的嗓音不時抱怨着咆哮着。大騎士長費內洛普也緊皺着眉頭,遠遠眺望着勇氣軍團那邊的情形。
兇悍無比的斯巴達戰士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勢如破竹,掃枯拉朽般得便殺入了勇氣軍團的內部。原本就因爲臨時變陣而顯得鬆散凌亂的軍陣此時已經被斯巴達戰士完全切割開來,士兵們找不到自己的長官,而軍官們也不知道自己的士兵在哪兒,他們放眼望去所能看到的都是敵人。
其實斯巴達重裝戰士的人數並不多,只不過他們兩兩配合攻守有序,足以遮掩身形的巨大圓盾在亂軍之中不斷揮舞出現,讓那些帕里斯士兵直感覺到處都是敵軍,根本無法與之相抗。
這一次,李奧可真的算是殺了個過癮,被光明教國莫名攻擊所積鬱的怨氣都在這一場廝殺之中得到了紓解。心情大好的他擡腳揣在前方敵軍的腹部,將插入他胸膛的長劍順勢收了回來,看着勇猛無敵的斯巴達戰士以及那些不斷倒下的帕里斯士兵,不由得仰天大笑起來。
看到李奧渾身浴血卻充滿豪氣的暢快笑聲,斯巴達王列奧尼達斯的臉上也蘊滿了笑意,能夠效忠一位能與斯巴達戰士並肩作戰的統帥,沒有比這個更讓斯巴達人高興地了。
“斯巴達!”殺得性起的斯巴達戰士每當幹掉一個敵人都要高呼一聲斯巴達。他們效忠李奧的方式就是幹掉更多的敵人,讓敵人以後聽到斯巴達人的名字都會顫顫發抖。
“穩住!全都穩住!敵人也是人,他們也會受傷,他們也會被殺死!爲了我們的帝國,爲了我們的家人,絕對不能後退半步!”勇氣軍團畢竟是帕里斯帝國的一支主力軍團,哪怕他們的個人戰技在斯巴達戰士眼裡不足一提,但至少奮勇向前的膽氣還是有的,再加上軍團長不斷地在後面爲他們鼓着勁兒,又有帝國大義支撐,勇氣軍團的士兵們倒是勉力支撐住了。
這時候就看出衛戍軍團與主力軍團之間的差距了,論起裝備物資,衛戍軍團遠比主力軍團的待遇要好得多,但在面對大唐軍陣時卻那樣不堪,而勇氣軍團的士兵就算是在兇悍的斯巴達人面前也敢揮刀相向,哪怕最後結果是自己戰死也不後退,這樣的對手既然斯巴達戰士感到暢快,又對他們保持了一定的尊重。
就在勇敢軍團與斯巴達重裝軍團交手的短短十幾分鍾時間裡,將近半數的士兵已經永遠地倒下,而斯巴達戰士卻只有一些倒黴鬼被攻擊到了要害部位而出現傷亡。如果沒有意外情況發生的話,勇氣軍團的覆滅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不過哪怕是犧牲一支主力軍團,在貝內特侯爵的眼中也算不了什麼,只要勇氣軍團能夠拖住那支不知名的敵軍就可以了,等到智慧、信念軍團到達指定位置,普利茲人就輸定了!
可惜的是,貝內特侯爵只是一名紙上談兵的高手,他根本就沒有任何上戰場作戰的經驗,根本就不知道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