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冥息了整整一夜的蕭秋從房中走出,精神厭厭的打了個呵欠。
“領主大人!”
門口兩個身材嬌小、清純可人的巫女柳腰輕折,向他盈盈施禮。
蕭秋隨口嗯了一聲,揹着手踱出幾步,那兩個看起來年紀只有十四五歲的小巫女立即乖巧地跟在他的身後。
擡頭看了看遠處的天空。在他的視野中,那根從天而降,奇大無比,仿似一根摯天巨柱似的水柱直直地沒入神殿中空的頂部。蒸騰的水汽形成的薄霧繚繞在神殿的四周,給這座大得幾乎可以稱之爲一座城市的巨大殿堂增添了更加神秘的氣氛。
按理說,這根直徑達千米的巨大水柱從天而降,理應在幾十裡之外就讓人聽到那震耳欲聾的水聲纔對,可是蕭秋現在就離這根水柱不過只有兩三裡遠近,周圍卻是安靜而又詳和,只是偶爾一陣微風吹過,巨大的水柱中飛灑起零星的水花,才讓他省起那確實是一根水柱,貨真價實的從天而降的水柱。
看了一眼這根激流奔騰,卻安靜無聲的巨大水柱,蕭秋從遠處收回目光,遊目四顧,眼光落到了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的兩個小巫女的身上,心裡忍不住暗歎了口氣。
雅姬族長對他這位尊貴的客人的不可謂不周到,安歇之處的房舍極盡華麗,而且離巫女神殿剛好不遠不近,一出門就可以欣賞到天上飛流的美景,甚至還派來了兩個小巫女來臨時充當他的侍女。這兩個小巫女的年紀看起來最多隻有十四五歲,卻已經長出了美人胎子的皺形,不但明目皓齒,清純可人,尤其是那種未諳人事的處子之態,格外的引人想入非非。
昨晚他在房中冥息的時候,兩個小巫女就睡在他的外房。原本還以爲巫女族也有着象人類的貴族招待貴客那樣的安排美婢侍寢的良好習慣呢!誰想到居然不是,害得心猿意馬的他在房中枯坐了一晚,連冥息都無法完全進入壯態。那兩個小巫女卻在外房鼻息沉沉,睡得格外的香甜。
唉!瞄了一眼兩個眉目如畫,靈動無比的小巫女,蕭秋心裡又是一聲暗歎。自已這是怎麼了?一直修習內家功法的他對於色慾的控制之力極強,雖然吞噬了尼古拉的魔力之後,他的內功心法似乎已經由於內力的消散而破功了,但身負雄厚魔力的他仍然有着遠超常人的自制力,怎麼到了這巫女之城之後,自已心中總時不時有了種蠢蠢欲動的衝動呢?
“噢!主人,您從冥息中醒來啦?”小骨靈不知從哪兒飄了過來,討好地對蕭秋尖叫道:“讚美您,我的主人,您的精神真好,一定是昨夜的冥息讓強大的您變得更強大啦!噢,暗黑之主在上。。。”
“好個屁!”蕭秋打斷了小骨靈的聒噪,沒好氣地問道:“薩里那斯,昨晚讓你四處查探,可有什麼動靜嗎?”
“噢,沒有,主人,這裡非常平靜,只有有些地方有着非常強大的魔法護持,我看只有強大的您親自出動才行。”薩里那斯被蕭秋不耐煩的語氣嚇了一跳,看了看蕭秋的臉色,又諂媚地補充道:“不過主人,這兒的巫女對您非常的敬畏,整整一個夜晚,我碰到很多四外飛翔的巫女戰士,她們都沒有干涉薩里那斯的行動,還對您的僕人非常客氣。”
蕭秋點了點頭,小骨靈沒查出什麼動靜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把小骨靈打發去“四處查探”,不過是給它弄點事情幹,免得沒有平行空間棲身的它顯得太無聊而已。至於巫女們沒有干涉薩里那斯,除了對他給巫女城解圍心存感激之外。大概也是認爲薩里那斯這個冒牌的暗夜使者到處遊蕩不會造成什麼危害。
蕭秋四下裡瞅了瞅,儘管心裡早知道了結果,還是忍不住問道:“邪勒呢?那頭豬玀昨天晚上沒有回來嗎?”
“沒有,主人,太過份了!作爲一個忠誠的僕人,他應該象薩里那斯一樣時刻守侯在您的身邊。”薩里那斯誇張地尖叫道:“可是大酋長自從昨天傍晚和艾娜蓮莎離開之後就一直都沒有回來,聽說他要三天之後纔會回來,其他的地精都老老實實的呆在屋裡呢!”
“是有點過份。”蕭秋摸着下巴,有點不滿地道。來巫女城之前,那傢伙還煞有其事地邀請他這個主人蔘加他的婚禮,可是哪有什麼婚禮?昨天送走了沒事人似的雅姬,蕭秋悄悄向勃爾頓一問,才知道巫女族中從來就沒聽說過婚禮這一詞。人家都是一唱完歌跳完舞,天一黑了就直接洞房去了,哪裡會舉行什麼婚禮?想想也是,也就三天的時間,如果還要來個“婚禮”,只是準備時間都不夠,那還有空閒去幹更重要的事呢?
一想着邪勒那張大花臉,再想想如一朵出水芙蓉般的艾娜蓮莎,蕭秋忽然間覺得有點心口發堵。這都什麼世界啊!在這個美女如雲的地方,象大酋長這麼對不起觀衆的腳色都洞房去了。自已這麼個年輕有爲的青年才俊,不但身負一身驚人的魔法和武技,還是堂堂的帝國伯爵,居然在這裡無所事事,一會兒還要去參加那個什麼狗屁的大會去讓人挑選,等着被人看上。。。這都什麼世道啊這是!
薩里那斯小心翼翼地看着蕭秋的臉色,提心吊膽地道:“讚美您,偉大的主人,大酋長雖然是有點過份。可是。。。仁慈的您不會考慮給他一個永恆的終結吧?”
“正在考慮。”蕭秋恨恨地道:“可惜這頭豬玀現在不在這裡,否則我現在就想給他一個終結。”
“主人,讚美您!”薩里那斯嚇得一下趴了下去,隨即又擡起頭來,小心翼翼地道:“讚美您,我的主人,薩里那斯不是質疑你的決定。可是大酋長雖然常常欺負薩里那斯,而且沒有象薩里那斯那樣盡心盡力地侍奉您,可是他對您也象薩里那斯對您一樣的忠心耿耿啊!”
“忠心耿耿個屁!洞房也不叫上我。。。”蕭秋說着,忽然覺得這話有點兒不象話,連忙改口道:“那傢伙純屬有異性沒人性,他哪有你一半的忠心?”正說着,眼光一瞥,忽然看到幾個身着玄色服裝的巫女執事遠遠地走了過來,巫女執事的身後,跟着的是容光煥發的勃爾頓,還有三十幾個東張西望的地精。
勃爾頓遠遠的就對着蕭秋叫道:“領主大人,雅姬族長讓這幾位美麗的女士轉告我們,她給我們準備了豐盛早餐,早餐之後,她將會親自來迎接我們,去參加巫山靈臺大會。”
“阿諾他們呢!”看這些傻大個昨天那副豬哥的樣子,應該老早就就摩拳擦掌的等着入場纔對,怎麼都這個時候了,還沒見他的身影,蕭秋心裡有點奇怪。
“領主大人,巫女城沒有適合他們的食物。而且巨人雖然食量巨大,但是他們一般一個月只吃一頓,所以他們不用吃早餐。”勃爾頓笑道:“他們已經早早守在會場的入口等待入場,讓我來轉告你一聲,暫時不用找他們了。”
這些傢伙!蕭秋暗汗了一把。邪勒是有異性沒人性,這些憨厚的傻大個更狠,他們還沒有異性,已經爲了異性把自已膜拜的神靈都晾一邊兒去了。
在兩個小巫女的侍候之下洗瀨完畢,蕭秋在幾個巫女執事的陪同下,帶領着勃爾頓和地精們,在安歇之處的一處偏殿中,享受了一頓豐盛的早餐。一行人才一吃飽喝足,盛裝的雅姬就在幾個巫女執事的簇擁之下,親自前來迎接蕭秋這位貴客。
看得出一月一次的巫山靈臺大會確實是巫女族的大事,就連雅姬和那幾個執事的衣着也與昨天不同。巫女本來就極爲貌美,一身玄黑暗紋,四周飾以金絲綵帶的豔麗衣袍和雅姬以及一衆巫女執事那種成熟的婦人風韻結合在一起,既端莊賢淑,卻又另有一種勾魂攝魄的別樣的風情。
比起侍侯蕭秋的那兩個未諳人事的清麗小巫女,雅姬這種成熟美婦的吸引力無疑還要劇烈一些。一瞬間,蕭秋竟然不由自主的想入非非,如果把這件華麗的衣袍脫掉,衣袍裡面該是一副何等讓人消魂的光景。。。一想到這裡,蕭秋不由在心裡暗暗的自責了一把,自已這是怎麼了?自已好歹也是一個有身份的貴族,怎麼腦中老是涌起這麼齷齪的念頭?
這些身份不低的執事顯然也和雅姬一樣,是已經忘了情的巫女。雅姬還好點,大概是身爲族長,和外族人打交道的時候多了一些,待人接物的經驗豐富老到,相應的還比較圓滑。但那些執事就不同了,雖然對蕭秋和勃爾頓同樣的熱情客氣,笑語盈盈,但內裡的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了。
一行人就在這樣客氣但保持着距離的交談之下,漸漸的走近了靈臺大會的會場。
在巫山之顛,方圓廣達數裡,巨頂挑檐,盡顯高瓴巨屋風範的巫山神殿尤如一座城中之城。而在這一龐大的建築羣之外,又遠遠的圍徹着一道高達三丈左右的巨大石牆。石牆婉轉延綿而去,一直延伸到衆人的視線之外。
石牆中每隔千米之遠就有着一道洞開十數米的門戶,門戶的兩旁是兩根粗大的高聳入雲的圓形石柱,怪異的是,在每兩條石柱之間卻沒有任何阻隔,似乎在從門戶中往前邁出一步,就可以走入石牆之內,直接面對聞名遐邇的巫山神殿。
現在每個洞開的門戶之外,都黑壓壓的擠滿了人流,人數之多,比起昨天圍攻巫女城的猱狁大軍竟然是毫不遜色。
看來這道以巫山神殿爲中心的石牆所圍起來的場地,就是巫山靈臺大會的會場了。
蕭秋遠遠的凝神一看,不由暗汗了一把。原來在每個洞開的門戶之外,都有幾個高山巨人叉開了膀子擠在最前面。他們比那道高大的石牆還略微的高出了半個頭,這時正一個個賊兮兮的往裡面探頭探腦。看得出,這些多情的傢伙早在其他人大概還在見周公的時候已經守在這裡了,所以才佔據了最前面的位置。
隨着雅姬和一羣巫女執事的緩步走近,遠處喧囂的人羣漸漸的安靜了下來。無數仰慕的目投射到了麗色逼人的美女族長和一衆巫女執事的身上。
蕭秋神態自若地陪在面帶微笑的雅姬的身邊走在一衆巫女執事的前面,同樣的也享受了這一頓萬衆瞻目的目光大餐。只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中所蘊含的情感完全不同,除了嫉妒、厭惡、鄙夷等負面情感大概也沒有其他東西了。但是現在蕭秋的心情好極了,被人嫉妒從來都是成功人士的權利,尤其是在美人爲伴的情形之下,這讓蕭秋着着實實的虛榮了一把。
接近靈臺會場尚和千米之遠,一般劇烈的魔力元素的波動便撲面而來。蕭秋凝神一看,暗暗倒吸了口冷氣,原來沿着那一道一眼望不到頭的巨大石牆,竟然有着若隱若現的魔法屏障隨着石牆而婉轉延伸。尤其是散落石牆之中的那些圓形的巨大石柱之中,衝宵而起的魔法波動,其雄渾的魔力元素更是讓蕭秋咋舌。
難怪石牆之外人山人海,卻沒有一人越雷池半步了,原來會場竟然是被一個巨大的魔法屏障隔絕起來。只是,維持如此巨大的魔法屏障,所需的魔力之源是何等的浩瀚。驚訝之餘,蕭秋也忍不住暗暗嘆息,如果巫女族將如此雄厚的魔法屏障用在巫女城的城防之上,巫女城早已固若金湯了,別說只是四萬多人的猱狁部隊,就算再多幾倍的力量,也根本不用爲了巫女城的安危擔心。真不明白巫女族是怎麼想的。
“領主大人,靈臺大會就要開始了,你們都是巫女族的貴客,不需要履行登記手續。這靈臺大會的會場必需族長親自召喚巫靈才能開啓。請原諒雅姬先行告退,待會場開啓之後,領主大人請自行入場。一會兒沒有其他的瑣事,雅姬纔來相陪,一盡地方之誼!”
雅姬向蕭秋欠身行禮告退,展開雙翼,帶着一衆巫女執事如飛天仙女般冉冉升起,直飛到神殿之外,虛懸在半空。一陣悠揚婉轉,同時又充滿律動的美妙音樂也不知從何處傳出,向四周飄蕩開來。
地面上擁擠的人流頓時歡聲雷動,就連幾十個擠在石門之外的高山巨人也揮着粗壯的手臂,發出一陣興奮的歡呼。
蕭秋鄙夷地看了一眼遠處那些興奮的人流,暗暗撇了撇嘴巴。又看了看那些揮舞雙手的巨人,再次的暗汗了一把。這些大塊頭平時看起來憨厚得象村下的老農,沒想到原來也象那些染着黃毛的初哥一般幼稚,還真是看走了眼了。
“一羣色狼!”他身旁的勃爾頓低低嘀咕了一聲,同樣的給遠處躁動的人羣甩去了一個鄙夷的眼神,但是緊接着,看了一眼空中的他怔了一怔,也跟着大聲地叫起好來。
蕭秋頓時愕然。
“噢,暗黑之主在上,她跳舞真好看。”蕭秋身邊的薩里那斯尖叫着,眼眶中的冥火突突地跳動起來。
蕭秋擡頭望向空中,只看了一眼,不由得也呆住了。
神殿之上,雅姬正在空中翩翩起舞。蕭秋曾見識過一次巫女的舞蹈,那是在剛入巫女丘原之初,六個巫女給唱出了“神之哀傷”的巫女伴舞,那個時候,在半空舞動的巫女們,已經讓他有了一種驚豔的感覺。
但是現在,和雅姬的舞蹈比起來,那六個巫女的舞蹈,簡直只能算是幼兒園小朋友的水平。
蕭秋呆呆地看空中舞動的身影,他所有思想以及感覺都似乎被空中那道曼妙的軀體所做出的動作牽引着。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舞蹈可以如此強烈地表達出某種感情,隨着空中雅姬的動作,蕭秋的神思也似乎隨着她水蛇般靈動的腰肢和扭動的軀體而在空中飄蕩。
地面上的歡呼聲忽地一窒,靜了片刻,陡然間更是如山洪暴發般洶涌而起。蕭秋的眼睛也在瞬間瞪大了。
因爲空中的雅姬忽然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出乎意料的動作。她把白晰嬌嫩的雙手撫在腰間,輕輕一拉,衣帶從她的手中滑落,對襟的長袍隨風飄開,露出了雅姬內裡穿着的一身黑色的緊身衣。
隨着雅姬一雙柔腴在空中輕輕揮過,她身上的外袍被她從身上脫了下來,象一朵黑雲般從空中飄落。
天空之上,悠揚的樂曲聲改變了節律,斷斷續續,忽高忽低的樂曲聲忽然間象極了某種壓抑着的粗重而狂野的喘息。隨着古怪的樂曲聲,雅姬忽而弓身,忽而仰項,忽而懶慵地扭動柔若無骨的腰身,緊身衣包裹着軀體盡顯着成熟女性的那種難以抗拒的魅惑之美。
蕭秋的眼睛瞪着溜圓,他的目光隨着雅姬在身軀上游走的那雙嬌嫩而白晰的柔腴移動,眼看着那雙柔若無骨的柔腴承着樂曲聲撫過渾圓結實的大腿、盈盈一握的纖腰,然後沿着平坦的小腹而上,最後停留在高聳的胸部。。。
蕭秋的神思無法抑制地隨着這雙手而移動,他忽然覺得有點口乾舌燥,下意識地舔了舔嘴脣,他喃喃的道:“勃爾頓,雅姬族長。。。這、跳的是什麼舞,脫衣舞嗎?”
“領、領主大人,這是巫女族的‘靈臺之舞’啊!”勃爾頓“咕”的一聲嚥了口口水,顫聲說道:“巫女族的‘靈臺之舞’據說只有當贏得了巫女族最忠實友誼和最尊崇敬意的來客前來參加巫女的巫山靈臺大會,而這位貴客同時也對巫女族抱有最坦城的友誼,巫女族的族長才能悟出這一癸‘靈臺之舞’。據人類的記載,最近的一百年來,巫女族的‘靈臺之舞’,總共也不過只出現了四次。領主大人,我們的眼福不淺呀,這‘靈臺之舞’被稱之爲世上最美妙的舞蹈,聽說一百多年前,人類中一個精於舞蹈的宮廷舞師爲了一睹傳說中的‘靈臺之舞’,足足在巫女城中生活了二十年,最終還是無緣一睹,鬱鬱而終了。。。”
蕭秋其實沒有聽清勃爾頓在說些什麼,他瞪大着眼睛,因爲他發現雅姬的手又撫在腰間了,她的腰間,還束着另外的一條衣帶。。
“雅、雅姬族長。。。”蕭秋也跟着用力的嚥了口口水,艱澀地道:“她。。。會脫光嗎?”
“啊!”正興奮得唾沫橫飛的勃爾頓愕然地看着蕭秋,頓時啞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