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上。
一個晚上的冥息,‘精’神抖擻的蕭秋早早的便召來了維克托和尤特比布斯,現在他的須彌戒指之中,揣着整整七十萬的晶‘玉’錢卡,心裡自信得很。再加上傑黑木昨天所說的,自已的“天神之手”在拍賣會之上絕對可以拍一個天價,現在的蕭秋,簡直是心情好得不能再好。
一見到維克托和尤特比布斯,上下打量了兩眼自已這兩個不怎麼靠譜的奴僕,蕭秋的眉頭不由得輕輕一跳,詫異地道:“咦,維克托,你升階了?”
維克托臉上的得意怎麼也掩飾不住,諂媚地笑着道:“託您的福,昨天晚上剛剛取得了突破。”
也難怪維克托得意,聖之力降階對識海所造成的傷害就如同靈魂受損一樣,幾乎是不可逆轉的,自已苦修了兩百餘年,纔好不容易恢復到了聖之力第三重天的境界。與蕭秋在巫‘女’城中的一場較量,他先是被打得半死,隨後又承受了“神之寬恕”的魔法原力,還自行與蕭秋簽下了靈魂契約。雖說“神之寬恕”與奴僕契約對他的識海的傷害微乎其微,但是終歸是需要在他的靈魂之上留下烙印,對於識海受損的他不啻於雪上加霜。可是對於突破中級聖域已經不抱什麼希望的維克托三天前睹了格倫德奧與蕭秋的一場大戰,忽然心有感悟。昨天晚上靜下心來冥息了一個晚上,竟然意外的獲得了突破。
初級與中級聖域之間的級別鴻溝是一個難以逾越的瓶頸,這個瓶頸的突破對於維克托是一個天大的意外之喜,突破了級別的瓶頸,階別之間的突破相應自然要容易得多了,眼看着自已的境界恢復有望,維克托自然得意非凡。
蕭秋和尤特比布斯都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這個喜形於‘色’的惡棍,彼此不屑地把臉扭向不同的方向。
蕭秋不屑地哂道:“聖之力才第四重天,也就比一個強壯的老太婆強上那麼一點,看你高興的那個傻樣子,真丟我的臉!”
尤特比布斯卻是兩眼一翻,直接從喉嚨裡哼出了一句:“鄉巴佬!”
“兩頭豬玀!”
維克托的好心情頓時被破壞掉了,他恨恨地在兩人的背影上剜了一眼,低低咒罵了一句,也跟在兩人身後走了出去。‘門’口早有一個黑衣執事迎了上來,恭敬地向着三人行禮,在前面爲他們三人引行。
德拉爾德接待四方貴賓的這座樓閣與原先蕭秋所在世界的那些偏僻的縣城招待所相似,在一排鴿子房般的格局之外,卻是一塊不怎麼寬敞的平地。當然了,這“不怎麼寬敞”只是相對於卡倫城的建築高、大、寬闊的特‘色’而言,事實上這一小塊平地足可以容納數千人之多,而且地面之上都鋪設着暗紅石的帶着某種魔法‘波’動的巨石。僅僅是地板給人的感覺就造價不菲,而且非常堅固。
這貴賓樓所接待的都是聖域以上的存在。在蕭秋三人出來的時候,平地之上已經有一些由黑衣執事引領着的強者向前方走去,還有一些強者正陸續的從房中走出。蕭秋目測了一下,他眼中所見到的差不多已有百人之數,其中絕大部分都是聖域強者,只有很少的一部分鬥神或大劍師級別的劍士,蕭秋猜測着,這些應該只是聖域強者們的追隨者。
這些聖域強者大多是一些初級的聖域,修爲最多的大多是聖之力第三重天的巔峰。而中級的強者不過只有其中的四分之一左右,無一例外的,這些中級的聖域強者臉上大多臉上透着傲氣,連走路的資勢都與那些初級聖域不同。其他的初級聖域見到這些人走過,無一不在臉上‘露’出一絲敬畏之‘色’,然後微微的躬身示意。黑土荒原強者爲尊的本‘色’,在這些強者的小動作之間盡顯無疑。
潛意識中有着根深蒂固的人人平等的處世觀的蕭秋對這種作態反感之極,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真他孃的!一羣野人!”哼了一聲,對着由於他們停下腳步而在一旁恭候的黑衣執事道:“走,前面帶路。”大搖大擺的便向前走去。
維克托目光‘陰’蟄地四處掃視,現在的他也是中級的聖域了,按理說應該也享受一下被人尊重與注目的快感的,可惜自已卻要跟在在這個‘混’蛋主人的身後。一想到這裡維克托就感到一陣鬱悶,對那些仰首闊步的中級聖域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忍不住也低聲咒罵了一句:“一羣傻瓜!”
尤特比布斯卻是神情淡然,他不明白身邊這兩個傢伙怎麼的就生上了閒氣,詫異看了兩人一眼,不由得嘆息了一聲:“兩頭豬玀!”自已再怎麼說也是一頭高貴的六階巨龍啊!可是卻不得不跟這麼兩個喜怒無常的毫無教養的‘混’蛋‘混’在一起。一聲嘆息過後,尤特比布斯忽然覺得自已的心情也有點黯淡了。
看到蕭秋如同一頭驕傲的公‘雞’一般大搖大擺而來,四周的強者紛份側目,無數道魂識在蕭秋的身上一掠而過,遠遠近近的一些強者的臉上的臉上便‘露’出了一絲怒意,數個邁入了中級聖域的強者的臉上更是現出不懷好意的挑釁之‘色’。但是很快的,這些人便象是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神‘色’爲之一變,悄沒聲息的移開了挑釁的目光。
蕭秋哼了一聲,眼神四下裡‘亂’掃,對於黑土荒原這幫勢利的傢伙,蕭秋髮覺自已越來越容易產生毆打的‘欲’望了。維克托更是左顧右盼,雙目之中兇光四‘射’,一副恨不得惹事生非的樣子。至於尤特比布斯,卻是兩隻眼珠‘亂’轉,一會兒瞅瞅蕭秋,一會兒又瞄瞄維克托,眼中盡是鄙夷的神‘色’。
“領主大人,通過了前面的那個小廣場之後就是拍賣會的會場了。那個小廣場和拍賣場的會場之中都有着非常強大的制約魔法的魔法陣,在這兩個地方是無法釋放魔法的。所以進入之後會略微感覺到有些不適,那些只是魔法陣的影響,不會對身體產生任何傷害,幾位不需感到驚訝。”
領路的黑衣執事一邊朝前走着,一邊小心翼翼地向着蕭秋解釋。他覺得身後這幾位人類似乎都有點不太正常,一路而來,儘管沒有刻意回頭觀察蕭秋幾人的動靜,但是身後那種如芒刺在背的感覺卻讓他渾身都不舒服,背後的冷汗已經讓衣服都貼在他的背上了。
蕭秋淡淡地點了點頭,也不說話,隨意跟在這個黑衣執事的身後。
才邁入了小廣場之中,一股猶如邁入了水中的感覺頓是瀰漫過了他的全身,全身的聖之力彷彿在一瞬間消失無蹤。蕭秋暗暗一驚,運轉聚頂貫氣大法,體內的魔丹卻是毫無反應。不動聲‘色’的將一絲魂識沉入內視,卻見氣海之中,魔丹仍好端端的微微的旋轉着。想起了黑衣執事的話,再看着四周的聖域強者全部都是一副見怪不驚的表情,蕭秋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旋即不以爲意。
“滾開,難道沒有看到我走過來嗎?膽敢擋在我的路上,您這是故意冒犯我麼?”在蕭秋前面不遠處的地方,一個慢吞吞的高傲之極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這一句囂張之極的話才一說完,另一個微怒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這位朋友,您走您的路,我走我的路,您這是什麼意思?”
蕭秋和維克托同時兩眼發亮,兩人幾乎是嗖的一聲就竄了過去。
尤特比布斯再度嘆息:“真是兩頭豬玀。”無奈地搖了搖頭,高傲的六階巨龍雙手抱臂,不緊不慢的也跟着踱了過去。
不遠處的地方,十數個強者圍成了一個大大的圓圈,在圓圈的中間有六個人分成兩方對峙着。一邊是格爾凡和他的兩個鬥神隨追者,另一邊卻是一個仰着頭望着天‘花’板的魔法師,在他的身後,同樣也是跟着兩個身披軟甲的劍士。
四周圍觀的衆人看着這個魔法師,眼中大多‘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眼前這個魔法師是一個蘇尼爾人,現在在卡倫城,誰不知道有着一個兇暴異常而且特別護短的人類領主?雖然這不代表着人類從此就是一個值得尊重的種族,但是在這個時候,誰會傻到去找人類的麻煩呢?畢竟沒有幾個人自忖有和一個高級聖域打成平手的實力。這個蘇尼爾魔法師估計應該是新到卡倫城不久,還不知道卡倫城裡來了幾個人類凶神。
蕭秋看了一眼那個仰首向天的魔法師,立即便差點兒樂出聲來。他嘿嘿一笑,徑直走到這個魔法師的身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膽!”
這個魔法師仰起的臉孔還沒有放下來,先仰天咆哮了一聲,然後才轉過腦袋,掀起一絲眼皮,不屑地向蕭秋瞥了一眼。忽然渾身一個‘激’靈,眼睛也下子睜大到了極致,舉起一隻手指指着蕭秋,就象見到了鬼一般,嘴‘脣’哆嗦着道:“你、您。。。”
蕭秋笑眯眯地道:“瓦倫提諾,真是巧啊!在這裡又見到了您,您帶了很多黃金麼?”這個蘇尼爾魔法師,正是蕭秋在取了阿德斯的寶藏之後在歸途中遇到的瓦倫提諾,這個傢伙被蕭秋狠狠的敲了一頓之後謙遜了好一段時間。只是不久前突破瓶頸,邁入了聖域之境,自信大增,一時忍不住故態復萌,沒想到又撞到了蕭秋的槍口上。
瓦倫提諾雙手‘亂’搖,張口結舌地道:“沒、沒有。。。”
一旁的尤特比布斯古怪地看着臉‘色’蒼白的瓦倫提諾,狐疑地嘀咕道:“這個傢伙怎麼怕成了這個樣子?”
維克托‘摸’着下巴,沉‘吟’着道:“他一定欠了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