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山老人親口承認,餘音也吸了口氣,語氣恭敬了幾分:“晚輩餘音,當年在九州和家師一起目睹過老前輩的風姿,沒想到過了這麼久,還能再次見到前輩。”
雲山老人呵呵一笑,擺擺手:“當年老夫是來過九州界一次,不過時間太久,當時還真沒注意到你這個小娃娃。”
餘音笑了笑:“當年九州大劫,若非前輩出手相助,力挽狂瀾,恐怕九州已經不復存在了。”
雲山老人笑了笑:“哈哈,也就是路過而已,不過話說回來,老夫這次來九州一是想帶回兩個小娃娃,二是想知道女娃娃到底把佛果給誰了?雖然佛果珍貴,不過既然女娃娃送出去了,老夫也不會在討回了,只是想知道一個究竟。”
餘音沒有說話,把頭望向了蘇恆,佛果去哪了,相信沒有人比蘇恆更清楚了。
“蘇哥哥,這是我爺爺!”招財少女看到蘇恆望來,立刻高舉起手,搖了搖。
雲山老人瞄了眼歡快的少女,看着那一臉喜悅的模樣,老臉一黑,真他奶奶滴女大不中留,養了這麼多年,就被一個小白臉騙去了?
“小子,佛果在你那裡?”想到自己養了許多年的花兒極有可能要被這小子給採了,雲山老人心裡難受極了,憋了一肚子火,若不是一向自認心態平和,早已經開打了。
小子?
蘇恆愣了愣,似乎好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
“老頭,你誰啊?”蘇恆淡淡看了眼雲山老人,很平淡的一眼,不包含任何情感。
看着蘇恆,雲山老人到嘴的話突然嚥了下去,居然不知道怎麼開口,他發現,這小子的眼神居然讓他背後一涼,心中還感到了一絲後怕。
這種害怕心驚的感覺,似乎已經不記得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了……
雲山老人相信自己的直覺,像他們這樣的存在,實力越強,直覺越準,這小子很不簡單。
“哈哈哈,這裡雞腿真好吃啊,乖孫女,我們吃雞腿去。”雲山老人張口大笑,也不看蘇恆一眼,拉着招財和散財兩人轉身就走,表面穩如老狗,心裡慌得一批。
餘音詫異的看着雲山老人的背影,然後回頭看了眼蘇恆,微微一嘆,看來還是小看他了啊……
蘇小小始終都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只是低頭擺弄着衣角,偶爾擡頭偷偷瞄一眼餘音的胸……
……
九州之上,有無數水源分流連接着東海,龜丞相引着蘇恆走到一處大河前,龜丞相立刻趴在海面上,露出龜殼,對蘇恆道:“大帝,請上座,就讓老奴來引領您觀賞一下這大河之景吧。”
蘇恆看了眼龜丞相,從老烏龜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頭號狗腿子周峰的影子……
等蘇恆坐上龜殼之後,龜丞相才小心翼翼,平平穩穩的進入水中,沒有濺起一滴海水到龜殼之上,生怕打溼了蘇恆的衣衫,雖說大帝一身靈氣雄厚,根本不用擔心這點海水,但是他還是要做到最好,因爲只有這樣,才能達到舔龜的最高境界……
……
東海之上,猴子和如來還在激鬥着,兩人都是這九州界最頂尖的存在,巨大的力道餘波下,整個東海都被攪得天翻地覆。
海浪翻騰,無數魚兒的鮮血染紅了海面。
如來架起一朵金色佛蓮,護佑周身,猴子的霸道攻擊下,他漸漸覺得有些吃力了。
猴子紅着眼,拼命的用棍子朝着那佛蓮一棍一棍的敲下,每次一道棍影下去,佛蓮上都會裂開一道道細紋。
東海之下,六耳雙手託着已經陷入沉睡之中的蓮燈,擡頭看了眼還在打鬥的兩人,笑了笑,快速離去。
正在揮舞棍子的猴子突然一滯,一臉驚慌的望向海中,他感覺有很重要的東西離開了自己。
如來看到猴子停止了攻擊,以爲這猴子怒氣發泄完了,笑道:“你這潑猴,總算是停下來了,我們好好談談吧。”
猴子沒有管如來,轉身一頭扎入海水之中,沒有了蹤跡。
如來一愣,感覺這場打鬥有點莫名其妙,也看了眼東海,雙眼穿過海水,再無蓮燈的蹤跡。
“阿彌陀佛,看來此物終究與我無緣。”如來嘆了口氣,駕馭金蓮而去。
此時,東海支流的入口,蘇恆的身影漸漸出現,沐浴朝陽,影子在海面上疾速前行,龜丞相在海水中速度很快,不下於蜃船在空中的速度。
只是此時,東海之上,風平浪靜,沒有一點動亂,更沒有龜丞相嘴中那副東海龍宮快要塌了的情景。
蘇恆低頭看了眼龜丞相,突然很想嚐嚐燉烏龜的味道……
浮在海面的龜丞相只覺得後背一涼,心裡極度慌張,嘴中連忙道:“大帝,就算借老奴一百個膽子,老奴也不敢欺騙大帝啊,先前真的有人在打鬥,整個海面都是打鬥的痕跡,威勢之強,老奴連上岸的機會都沒有,還是從海底偷偷溜出來的。”
掃了眼慌張的老烏龜,蘇恆暗道可惜,這老烏龜腦子靈活啊,直接搶着把話全說出來了,要是遇到笨一點,說不出話來,現在估計已經躺在鍋裡了……
酆都大帝雖然高高在上,不過一向講究以德服人,凡事都要講道理,就算想吃人家,總也要有個藉口啊,要讓人家心甘情願的被吃,可惜可惜……
蘇恆目光依依不捨的從老烏龜身上移開,看了眼天空,一身靈光涌動,分出一點神識追尋着海面上殘存的痕跡。
海里有一隻猴子……
西邊有一個和尚……
蘇恆想了想,最終選擇了西邊……
……
如來此時正在東海上空疲於奔命,朝着西方而去,蓮燈沒得到,還被一隻發了瘋的猴子追着猛打,心裡也是一肚子火,出家人所謂的勿動嗔怒早被丟到了一邊,心裡暗自怒罵着猴子。
“呵呵,一隻妖猴罷了,若是你放出本座,你我聯手,這九州之上還有誰是我們的對手?”雙眼腥紅的如來,面目猙獰的說道。
不過很快,他定住了,因爲前面出現了一個人,一身黑袍,背對朝陽,飄在空中,冷冷望着自己,那身影,是那麼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