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開口,卻聽章億凡說:“聽說你擔心晚上有人入室偷盜,我幫你找專業的保鏢來看門,出了事找我——”
“這……麻煩章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黎玉盈雖然這樣羞澀地推拖着,心裡早已樂開了花。
章億凡竟然這麼關心她的事情。是不是表示他對自己也有好感呢?
袁萱卻是愣了一愣。眼看章億凡對玉盈這麼慷慨大方,又肯請保鏢又肯負責的,就覺得兩人有戲,在一旁忍不住笑了笑。
章億凡則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走吧,我送你回家。”
“章少,順便送我去碼頭。”
“先送袁萱,她明天還要上班。”章億凡淡淡說。
黎玉盈斜瞥了一眼袁萱。“好。”
反正等袁萱一走,到碼頭的路還遠着呢,她正好可以和章億凡獨處。
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陶夢影樓也迎來了顧客舉辦婚禮的高峰期,生意十分火爆,不得已,周婭只得把自己的婚假往後推了又推,說好了要陪常敏買一身婚禮當天穿的禮服,周婭也沒有騰出時間,這天常敏打來了電話,周婭本以爲是母親催自己陪她買衣服呢,結果接起來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小婭,你媽高血壓犯了,住進了醫院。”
周婭一聽,是周慶山的聲音,心中一急,顧不得思考周慶山爲什麼拿着常敏的電話就問了醫院的病房號,丟下手頭的工作跑到了醫院,開車時,周婭心裡害怕,下意識地給邵景澤打電話。
邵景澤很緊張地說:“小婭我現在在市郊往市裡趕可能需要點時間,你先去,別太急,開車當心知道嗎?”
“知道了澤。”周婭說着掛斷了手機。
到了常敏所在單獨病房,裡面出了周慶山,還有常敏的兩位朋友。
兩個人都是聽說常敏住院後來探病的。
一個是王愛芬,和常敏年輕時就是好姐妹,另外一個姓江,周婭被冤枉殺人的時候母親請求過她,她明明有實力卻沒有給常敏任何的幫助,聽說常敏落難就撇清關係。這次來探病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
周婭只對王阿姨問了好,就走到常敏身邊。“媽,怎麼樣了?”
“就是血壓升高,頭有點暈,當時你爸正好來家裡做客,他就把我送過來了。”
周婭看向周慶山。
周慶山臉上有些愧疚,急忙解釋:“小婭,別誤會,我就是去家裡面看看你媽,你媽非要給我做飯吃,她人到廚房,突然就暈倒了,我才把她送到醫院通知你。”說着嘆了口氣:“也怪我,不該再讓你媽下廚。”
“幹嘛往自己身上攬錯,誰不知道我這是老毛病,睡不好血壓就高。”常敏捂着頭,無奈地說着。
“醫生說堅持吃降壓藥就好了,你又總是忘記吃藥。”周慶山想怒又在隱忍着說。
周婭看了看常敏,又看了看周慶山,知道常敏已經徹底放下了對周慶山的仇恨,她沒有再刻意針對周慶山。
而且多虧了他把媽及時送到醫院,而自己這個當女兒的,卻忙得沒有時間照顧她,心裡面都是愧疚。
“媽,結婚後你也搬來和我和景澤一起住吧。”周婭於是提議到道。
“那可不行,你和景澤結婚,我去算什麼樣子。”常敏骨子裡的思想還很保守,堅決不想連累女兒。
王愛芬連連說:“女兒孝順,你就答應唄。”
“愛芬,我和他們年輕人住不慣的,別的不說,就說這吃飯的口味吧,我的口味比較淡,他們就沒法兒習慣。”
“那你一個人萬一有個好歹怎麼辦?”
“身體沒有那麼差。”常敏堅持道。
“阿敏——”這個時候周慶山緩緩地開了口,紅着臉開口:“若是你不介意,我以後會經常看你。”
周慶山這麼一說,衆人都是一愣。
王愛芬說話直接,沒好氣道:“老周,你們已經離婚了,還來打擾阿敏算什麼,再說了,那個葉雲妮會同意嗎?”
周慶山的臉更紅了。“我和葉雲妮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要是阿敏你願意,我真心地希望你回到周家,讓我照顧你。”
周婭一怔。他是懇求媽媽求複合嗎?經歷過上次生日宴發生的那一幕,他應該是後悔了吧!
衆人等待着常敏的回答,常敏臉上一紅。“這個以後再說。”
常敏對周慶山的感情是真的,不然也不會照顧周慶山這麼多年,而且她的心很軟,難道她守了這麼多年,終於守的雲開見月明?
“阿敏,這麼多年我對不起你和小婭,只希望當着你朋友的面子上咱們把話說開了,以前是我周慶山眼瞎,纔會相信葉雲妮那個女人。我也對女兒說過,當初和你離婚,是以爲女兒殺了人,怪你把女兒教育壞了,一氣之下那麼做,後來的事情,自己越做越過分,現在悔不當初啊。這次你生病,我才意識到自己過去太愧對你,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以後都會良心不安的。送你來醫院之前我就想着,今後的日子無論如何我要陪着你,照顧你,彌補我過去對你傷害,請你給我一次機會,最後一次機會,好嗎?”
常敏聽了眼眶已是一片溼漉,她把頭別過去看向窗外。
王愛芬嘆了口氣:“是啊老周,常敏這些年對你們周家任勞任怨,是個十足的賢妻良母,我們這些姐妹自問都比不上她,你要是真浪子回頭,照顧她的晚年,我們也爲你高興,只是,還要看看常敏願不願意。”
“阿敏——”周慶山此時可憐兮兮地望着常敏。
“你問女兒吧,過去你爲了孫沫沫,沒少傷害你女兒。女兒同意我就同意。”常敏哽咽着發出一聲,接過周婭遞來的手帕擦去臉頰上晶瑩的眼淚。
“小婭——”周慶山有些泄氣地望向周婭。
周婭看着周慶山許久,想到他讓媽忍受了二十多年,她真想拒絕這個人。
卻是看了看常敏。“我聽媽的,她這一輩子都在爲我們兩個人考慮,完全失去了自我,我只希望晚年的時光她能獲得一個女人應該有的幸福。”
“會的,只要我周慶山還有一口氣,就會給你媽幸福。”周慶山的眼眶也有些溼潤了。“女兒,給爸爸一次機會吧,爸爸平日罵你,也是太在乎你這個女兒,爸真的錯了,對你說對不起。”
周婭的眼眶也紅了,她別過臉,偏偏這麼久了,看到她被孫沫沫母女欺騙,她也忍不住憐憫,甚至心疼。
到底是自己的爸爸啊!一時的很一塊很容易忘懷,有的只是童年時代和爸爸一起生活過的短暫的美好時光。
那時候沒有葉雲妮,沒有孫沫沫。
常敏嘆了口氣:“先相處相處吧,也許你不是真的忘記葉雲妮。”
周慶山有些滄桑地搖了搖頭:“咳,這樣的選擇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到了這把年紀,該經歷的都經歷了,也看透了,以後,我沒有什麼追求,只希望你和爸都健健康康的。”
這樣的結果自然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周婭也覺得,母親應該再考驗一下父親,畢竟他曾在葉雲妮身上花費了二十年的時間,他虧欠母親太多。
這時門開了,一席淡紫色襯衫的男子邁開長腿走了進來,俊美的臉上架着金絲邊眼鏡,平添了幾分優雅的氣息。
“喲,這不是邵總嗎?”江阿姨一向是八面玲瓏人物,眼睛尖,第一個便跑了過來,上上下下仔細打量着他:“上回在電視上看到你和小婭一起出現時,就覺得你們郎才女貌,今天一看真人,邵總果真是卓爾不凡、年輕有爲啊,怪不得我家老江這些日子常提起小婭有福氣啊!”
王愛芬忍不住冷笑:“上回我記得你可不是這麼說來着。”
“我說什麼來了,我說小婭找了座大靠山啊!”江阿姨一臉的無辜,望向邵景澤,“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們老江,就江常委和周家一家認識十多年了,住一個大院,那時候小婭還讀小學呢,天天和我家兒子一塊去上學,那會兒小婭被人欺負,我家兒子還爲了她打的滿臉是傷啊!”
“是嗎。”邵景澤笑道:“那到時候我和小婭的婚禮,江阿姨可一定要來參加啊!”
“那是一定的一定的!”江阿姨忙笑呵呵的點頭。
周婭這才明白這位江阿姨表面上來看母親,實則是來攀附邵景澤的,忙把邵景澤拉到一旁。
不讓老公和她多說話。
晚上常敏和周慶山一起催促着周婭和邵景澤回家,無奈之下,兩個人只得回去了。
世爵行駛在通往雲端的大路上,邵景澤一面開車一面說:“爸媽和好了?”
周婭臉上卻滿滿地都是擔憂。“現在是好了,不知道過段時間葉雲妮會不會來糾纏他,事情不好說,我擔心媽再次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