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一整晚愁眉不展爲的就是這個,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也是男人,知道這浪子回頭金不換的道理,再說爸看了DNA檢測的結果,心裡對那對母女應該是膈應了,男人嘛,年輕時在外面玩,年老時收心,這是正常的。”
看他說得理所當然,周婭抱住了手臂,冷哼一聲:“照你這麼說,你也想像我爸一樣在外面玩玩了。”
邵景澤望着前方,深情依舊淡然。“算了,該玩的早就玩夠了,誰不知道我邵景澤被你管理地服服帖帖。”
周婭匪夷所思:“瞎說,我哪有管理你!”
邵景澤挑了挑眉。“好吧,是本人自願被媳婦兒管理。”
周婭回望着他英俊的五官,窗外的燈影朦朧的落在他側臉上,藍色的襯衫熨燙得折線分明,烏黑的頭很短卻很密,整張臉彷彿經過上帝一筆一劃的鐫刻,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又不失深沉。
而這個人便將是自己下半身即將攜手度過的對象。
心下暖暖的,情不自禁握住他放在檔上面的手,“景澤,其實我是想對你說,謝謝你能這麼平和地看待我父母的事情。還有那個江阿姨。”
“父母開心了,你纔會開心嘛。至於那個趨炎附勢見風使舵的江常委的老婆,我是看在母親的面子應承她一下。”景澤反過手捏住她的手心,“別想太多了,以後天塌下了都有我撐着,不過呢,如果你真想謝我,晚上回去……讓我好好爽一回!”
周婭沒想到他說的那麼直白,臉色大紅,懊惱的捏了捏他手臂上的肉:“不要臉!”
“禁慾太久身體會出問題的。”邵景澤壞壞一笑。
周婭無語的紅着臉望向窗外,懶得理旁邊的大色狼了。
一個禮拜後,周婭正式開始休婚假,開車去醫院接常敏,周慶山已經幫着把藥物都分門別類地給常敏收拾好,前所未有地溫和地說:“阿敏,這些藥有的是一天要吃三次的,有的是一天吃一次的,有的是光早上吃,你可擔心點,別搞錯了。”
“知道了。”常敏說着已經上了車。
“小婭,路上開車門店。”
周婭冷淡地點頭。
常敏發現周慶山今天沒有開車來,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車子外面心有不忍。
對周婭說:“把你爸送回家吧,他這些天拋下工作來醫院給我送飯買飯,實在也辛苦了。”
既然常敏都開口了,周婭只得點頭,讓周慶山上車。
周慶山拒絕了一下,在常敏的堅持要求下,上了車。
車子行駛在大路上,車裡面本應該十分和諧的三口之家此時卻都顯得沉默。
周慶山乾咳了一聲:“小婭,你和景澤的婚禮準備地怎麼樣了?”
“都準備好了。”周婭的語調還是有些彆扭,但心裡對周慶山的恨意已經漸漸地開始退卻了。
“那就好,你爺爺祝福我,要我幫你把這場婚禮辦好。”周慶山說到此,臉上有愧色,斷斷續續地說:“結婚當天……我……我……可以……可以去參加婚禮嗎?”
周婭想到邵景澤昨天專門告訴她要讓她邀請周慶山來參加兩個人的婚禮,嘴巴動了動,終於是沒能說出口。
“當然可以。”卻是常敏突然覺得周慶山臉上的表情很落寞,加之這些天頭髮白了一半,蒼老了很多,心中很是不忍。活了大半輩子才知道,她這個人的軟肋,就是這麼多年一直和葉雲妮在一起的丈夫。“其實老周你也用不着自責,感情這種事情沒辦法勉強,合則來不合則去,之前你和我離婚,我一直都沒有怪過你。很多夫妻離了婚之後還可以做好朋友,我們也可以,我不希望你這樣給自己壓力。再說要不是你,我不會有小婭這麼懂事這麼乖的女兒,更不會有景澤那樣體貼的女婿,說到底,離婚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是我當時沒有能力證明女兒的無辜……”
“別說了阿敏,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自責……我以前對不起你啊,謝謝你。”對於常敏的善解人意,周慶山心中有的只是感動和愧疚。
車裡面的氣氛一時變得悲傷,周婭緩了緩心神,揚起聲線轉移話題說:“媽,明天我不能來家陪你了。”
“沒關係,我這血壓已經用藥物控制住了,你好好上班去吧。”
周婭搖了搖頭。“不是工作,現在已經開始正式休婚嫁了。明天我要和景澤去香港一趟。”
“香港?小婭,去香港幹嘛?”周慶山突然開了口,有些緊張道。
常敏忙扭過臉看周慶山,兩個人對視一眼。
常敏眸光閃爍不定,周慶山的眼中夾雜着茫然。
下一秒,常敏扭過頭看着周婭:“又去香港分店處理事情?怎麼還帶上景澤?需要他出面?”
周慶山也鬆了口氣,他差點忘了,香港還有分店,要知道香港分店一度成爲他的夢魘。
“不是媽,我以前沒有告訴你。景澤的母親在香港。”周婭解釋道。
“是嗎?”常敏驚訝道:“媽倒是聽景澤說過,田蘭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不過沒有想到她的母親在香港。”忽然笑了笑:“你們這次是請他母親回來參加婚禮吧。”
周婭撅起了小嘴,深深地嘆了口氣:“要是她能來參加婚禮景澤一定會很高興的,可惜……媽,她母親是植物人,生活不能自理,我這趟和景澤去香港看她,只是希望能把好消息帶給她,不管她能聽到聽不到,都希望她能分享我們的快樂,畢竟她這一生,太坎坷了。”
“是啊,沒想到景澤的母親那麼可憐,她是怎麼變成植物人的?”
周婭正想回答,周慶山說:“到家了。”
車子停下。常敏往外一看,果然是周家的院子,院子還如往常一般熟悉,卻像是回不去的久違的故居,心中不禁百感交集。
周慶山下車後久久望着前座的周婭和常敏。“小婭你儘管去,你媽這邊我每天都會去看她。”
看着周慶山滿臉地誠懇,周婭放心地點了點頭,調轉車頭開向巴黎小鎮。
次日,周婭還在睡夢中,不知是誰拍了拍她的腦袋。“小懶豬,起牀了。”
本來邵景澤是不願意打擾周婭的美夢的,但是今天兩個人約好了一起到香港探望張晚晴,這也是兩個人第一次一起去看自己的母親,邵景澤只能忍痛叫醒她。
周婭條件反射地坐起身子,迷迷糊糊地張開了雙眼,才發現身體倏然一涼,低頭看時,身上的蠶絲被早已從身上滑落了下來,露出了她白皙的皮膚,而面前,邵景澤早已穿戴整齊,隔着金絲邊眼睛睨着他。
周婭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拉上蠶絲被。“景澤,你先出去等啊。”
“有什麼關係,都看過好多回了,今天我幫你挑衣服。”也不等她答應,起身走到衣櫃前,一大排女裝,都是前幾天袁萱陪她去街上買的,基本上沒穿過,打開抽屜挑了一套白色的蕾絲內衣內褲笑眯眯的扔過去.
“我不要穿這個。”周婭抗議,這隻可惡的變態色狼,內衣倒勉強算了,可這內褲全是蕾絲的,比沒穿還誘惑人,若真穿上,指不定待會兒又要來一回。
“可是我喜歡你穿。”墨眸期待的眨動着,“小婭,等婚禮後有了孩子就穿不下了。”
“八字還沒一撇呢。”
“你轉過身去。”周婭頂着鮮紅的臉白了他一眼,硬着頭皮穿起來,他又選了一條橘粉色帶着花邊的雪紡衫,以及同樣腰部同樣綴滿花邊的紫羅蘭色的休閒褲,她平時很少穿這種花枝招展又鮮豔的款式,可穿出來站在落地鏡前整個人竟朝氣蓬勃,衣服完美的露出了她身體最好看的鎖骨和肌膚,充滿了可愛嬌媚的氣息,好像只有二十歲。
“再戴上這對耳環和項鍊。”變魔法似的邵景澤從後面拿出一個錦盒,裡面放着一條黃鑽項鍊和一對黃鑽耳釘,純潔如陽光般的寶石色澤綻放出無與倫比的極致美感和璀璨光華。
“這……”周婭屏息:“哪裡來的。”
“當然是買的,我若是喊你去你肯定不會買,所以我昨天叫了景嫺去幫我選了好幾套,其餘的全放在抽屜裡,她眼光不錯,和你衣服的顏色正好搭配。”邵景澤輕輕撩開她秀,將項鍊小心翼翼的掛在她脖子上扣好,然後又親自爲她帶上了兩枚鑽石耳釘。
閃閃亮的鑽石與雪白的肌膚、黃色背心相襯,一張精緻的五官也有了動人的光彩,美麗驚豔。
“小婭,你真美。”邵景澤癡迷的望着鏡子裡的她。
與鏡子裡那雙火熱的視線相撞,周婭心怦怦的加,任何一個女人被人誇讚美總是高興的,如今還是自己最愛的人,更感受着那樣的視線,面如火燒,羞澀的別開臉,“我去梳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