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門開了。
一羣侍衛衝了進來,抓住了何仙姑與潘有爲。
何仙姑正舒服如仙,沉醉於肉慾之美,哪防忽然有人襲擊?
“快給這對狗男女穿上衣服。快!”呂源手提鋼刀,出手如電,點了潘有爲與何仙姑的麻穴,喝令潘府丫環爲他們穿衣。
“呂大人,咋回事呀?”潘有爲剛爲自己被何仙姑蹂躪而苦惱,通體舒服及無力之時更是一臉的迷茫。
“閉嘴!坐牢去吧!”呂源甩手給他一記耳光,惡狠狠地揮了揮手,令侍衛押他們出去。
原來,潘府出事了。
洞房之內,潘有爲在被何仙姑蹂躪。
洞房之外,仍是鬧哄哄的,衆官員爭着向皇帝、魏忠賢、潘汝湞敬酒。
“砰……”朱由檢忽然一摔酒杯。
“皇上……”文武百官驚慌失措地叫了一聲,紛紛放下酒杯,怔怔地看着朱由檢。
大內副總管吳寒真率錦衣衛指揮使呂源、左都督蔡坤、右都督羅列凡等宮中高手,及天平上人等武林高手涌進來,拔刀抽劍,團團地圍住了魏忠賢及其一羣乾兒子許顯純、田爾耕等人。
“皇上……”魏忠賢酒意立醒,驚叫一聲。
“魏忠賢要倒了。哈哈……皇上真是神機妙算,利用魏潘聯姻,暗命孟廣寧請來的高手,解散了魏府的三千兵馬及侍衛。”風武參與了擬定給魏忠賢設套的事情,高興得差點喊出聲來。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
潘汝湞是瞠目結舌。
魏廣微是呆若木雞。
崔呈秀如中邪一般。
“宣嘉興貢生錢嘉徵,給魏忠賢醒醒酒。”朱由檢之前親和的臉孔不見了,甚是冷峻。
“遵旨……”呂源反手一牽,將錢嘉徵拉到身前。
“來人啦,快保護九千歲……”田爾耕見勢不妙,急高喊親信侍衛進來。
“啪……還學狗叫?新皇英明,你們今晚難逃罪責。”呂源身形一晃,欺身到田爾耕面前,甩手就給他一記耳光。
打得田爾耕牙血直流。
嘉興貢生錢嘉徵從懷中拿出一紙罪狀,當即高聲念讀:“魏忠賢犯十大罪狀:一是與先帝平起平坐;二是誣陷張皇后;三是大興內操;四是破壞祖制;五是克削藩王;六是建生祠於國學之側,擬配享孔子;七是濫尚同黨;八是冒領邊功;九是刮剝百姓;十是徇私舞弊。”
“啪!魏忠賢,你還有什麼話好說?”朱由檢一拍桌子,大喝一聲。
“皇上,饒命啊!這都是奸臣誣陷本監啊!”魏忠賢臉如死灰,急伏地求饒。
他看呂源已經翻臉,又見朱由檢冰寒着臉,再看圍上來的侍衛全是生臉孔,已知朱由檢有備而來。
“皇上,確是有人在誣衊九千歲呀!九千歲勤政爲民,派將有功。”徐應元急也伏地,替魏忠賢求饒辯護。
“無恥!來人,給徐應元掌嘴!”朱由檢怒吼一聲。
數名侍衛一擁而上,對着徐應元的嘴巴便是一通狠扇,打得他滿臉生花,腫如馬臉。
徐應元在入宮前,經常和魏忠賢一起賭博,二人關係密切。
他本想爲魏忠賢辯護一番,倘若魏無事,他往後便可步步高昇了。沒想到朱由檢此時已控制一切,再也不給魏忠賢及其奸徒的顏面。
“來人,將魏忠賢集中在宮內操練的軍士解散,准許魏忠賢辭去東廠職務。潘汝湞助紂爲虐,率先建生祠,勞民傷財,帶動舉國興建生祠,至國庫空虛,民不聊生。來人,將潘氏一門收監。”朱由檢隨即連聲大喝,拂袖而去。
“皇上……饒命呀?”潘汝湞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在愛子成親之時,迎來牢獄之災。
呂源、蔡坤及衆侍衛一擁而上,將潘汝湞拿下,又從洞房中抓出了潘有爲與新娘。
“哎呀……咋新娘子不是長香公主?”
“奇了?新娘子不是魏秋婷昔日身邊的何仙姑嗎?”
文武百官驚魂未定之時,看潘有爲與新娘子衣衫不整出來,又是一番高聲尖叫。
“魏秋婷呢?”吳寒真甩手給潘有爲一記耳光,大聲呵斥。
“不知道……”潘有爲哭喪着臉,羞惱交加,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快去搜魏秋婷……”呂源大喝一聲,親領侍衛奔入洞房。
可洞房裡哪有魏秋婷的影子?
文武百官驚恐萬狀,轟然而散。
魏忠賢及一幫乾兒子如傻了一般,個個呆若木雞。
雞鳴晨曦,東方欲白。
寒風從窗紗呼嘯而過。
賓客散盡,他們才相互攙扶着,顫巍巍地回魏府,卻發現魏府早已被團團圍住,所有侍衛皆是生臉孔。
武林中人武尊、沈雪芬、何浩林、金子光、鄭少輝等由孟廣寧請來的高手,全嚴密地把守着魏府外圍。
魏忠賢忽感眼前發黑,雙腿發軟,“砰”地一聲,坐倒在地。
“爹……”崔呈秀、魏廣微等人習慣性地驚呼了一聲,急扶他起來,攙他進府。
“婷兒?”魏忠賢回到廳堂,癱坐在太師椅上,擡頭一看,卻見眼前站着滿臉淚水的魏秋婷,不由驚呼一聲。
“嘶……”魏秋婷豎指樹脣,示意他別說話。
她然後扶他回到密室,講述了自己逃避做新娘的經過。
昨夜,潘府賀客如雲。
潘氏中人忙於迎客收禮。
魏秋婷換上何仙姑的道裝,扯亂秀髮,提着道塵而出,倒是矇混走出了潘府。
女扮男裝加入巡邏將士行列的菊蘋從拐角閃出,向魏秋婷遞上鳴鴻寶刀,二人策馬回宮。
“公主,宮中剛換了很多侍衛。看來你的猜測是對的,新皇確實是借魏潘聯姻之事,趁機對九千歲搞動作。”菊蘋與魏秋婷並肩進宮,發現很多侍衛都是生面孔。
“唉……可惜爹還沒警覺……”魏秋婷也注意到了很多生臉孔,心頭襲上陣陣涼氣。
宮中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魏秋婷秀髮掩臉,又有菊蘋拿着宮牌在前開路,倒也暢通無阻,很快便回到了魏府。
“站住!”魏府前,鄭少輝、金子光從樹後閃出,大喝一聲,攔住了魏秋婷二人的去路。
“啊……”魏秋婷透過秀髮,偷眼望去,不由渾身發顫,原來魏府的侍衛也被人換了。
不遠處,立着天平上人、武尊、沈雪芬等孟廣寧給崇禎請來的武林高手。
“你們是何人?不認識本小姐與何仙姑嗎?咱們可是回來給公主拿東西的。”菊蘋驚世駭俗,但卻強作鎮定,嬌叱大喝。
“哈哈哈……何仙姑?你還替魏秋婷賣命?令兄何浩林已投向新皇了,你還不知死活?魏忠賢即日起,由咱們監視居住。你們可以進,不可以出。”金子光抽劍一指,也大喝一聲。
“啊?”魏秋婷急低頭而過,心海卻是驚濤駭浪,暗道:魏家真是走到頭了,咋辦?
“婷兒,你快去邊關找石劍,快!”魏忠賢聽完愛女講述的經過,又頗爲愛女未真成爲潘家兒媳而慶幸。
他本是聰明之人,倏然間明白了愛女愛的真是石劍,也驀然間想到了自己恨之入骨、多番利用更欲置之於死地的石劍。
他想:現在唯有石劍纔是魏家的救命稻草。因爲石劍籌銀有方,政績顯著,戰功赦赦,剛得朱由檢晉封。
“公主,石劍有先皇御賜寶刀,今又得新皇加封,且手握重兵,他一定能救親爹的。”魏廣微驀然眼睛一亮,急跪求魏秋婷速往邊關搬救兵。
“公主,求你了!”崔呈秀也急下跪。
“唉,你們只看到石劍得到寶刀與封賞,卻未曾想到他已被新皇密切監視。大批宮中高手,已潛往山海關,恐怕他遲早也有會事啊。”魏秋婷又氣又好笑又苦惱又難過,長嘆了一聲。
“可他此時還可威攝衆將士呀!”田爾耕急提醒魏秋婷。
“有啥用?吳襄早被新皇收買。”魏秋婷滿臉的無奈。
“快去找高士呀!”許顯純奸計忽上眉梢。
“沒用!我過山海關時,已無高士蹤影。想來他先被朱由檢派人控制了。唉……我去找找太后吧……”魏秋婷連聲長嘆,忽然想起石劍回贈給自己的寶刀,靈光一閃。
“鳴鴻寶刀?你在邊關與石劍……”魏忠賢一看愛女手撫寶刀,驀然驚叫一聲,登時滿臉堆歡。
他倏然明白愛女與石劍的關係確非一般。
否則,石劍咋會將先皇御賜寶刀交與魏秋婷隨身攜帶?
“對,石將軍纔是公主的般配!請公主快去找皇太后。”魏廣微想起邊關親信秘報石劍與魏秋婷於大戰中的浪漫之事,剛纔又親耳聽她講述逃避做新娘的經過,明白她與石劍關係非同小可,急催促她去找皇太后求情。
“爹,女兒十年來救石劍何止十次?你難道今天才明白嗎?唉,你爲何今時今日纔想起石劍?”魏秋婷心中也無把握,長嘆一聲,提刀而出。
“親爹,公主有寶刀,石劍擁重兵,這回,咱們肯定沒事。您老放心去歇會吧。”崔呈秀忽感天無絕人之路,急扶魏忠賢回房上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