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給大哥打了個電話,說了這邊出了點緊急情況,不能回家吃晚飯了,江雨也沒說啥,叮囑了幾句注意安全的話,江風又讓他跟嫂子說聲抱歉,要是不打這個電話的話,大哥是自家兄弟倒是沒什麼說的,就怕新嫂子有想法,人家初次登門,小叔子卻不回家,莫非是對新嫂子不滿?萬一要是整成這樣就不好了。
給江雨打完電話又給段雲打了個電話,解釋了一番,段雲反倒是說商婷露的工作還沒做通,估計明天也會不去,等江風回來再聚聚。
打完了兩個電話就急忙來到夜色人家等候,一是出於禮貌,再就是要和董其剛商量一下策略,既要商量和薛曼馨討價還價的策略,還要研究處理事態的辦法,既然接了這趟活兒,就要盡最大努力辦好,要不然還不如不接。
江風坐在董其剛的老闆桌上,一臉不情願的道:“我說董哥,董大老闆啊,這都差三天就過年了,怎麼就不能讓兄弟過一個消停年呢?有什麼事兒不能年後說啊”
董其剛起身遞過來一根中華,手裡拿着打火機笑嘻嘻道:“董哥錯了還不行嗎?我這就給江大隊長點菸賠罪”
江風也沒推辭往前一探頭,點上了煙抽了一口笑道:“這也就是你董哥吧,要是換了個人我絕對不理他”
江風這幾句話無非就是要人情,但是有些人情必須要,你要是不說,人家還以爲你是樂不得的往上湊呢。
董其剛笑道:“小江你放心,董哥我心裡都有數,接這趟活兒我也有不不得已的苦衷啊”
江風靜靜的抽菸沒有說話,靜待董其剛的下文,董其剛靠在大班椅上道:“人家早就把我的底子摸清了,找上門來指名道姓的要和我談這趟買賣,我要是不接的話就會得罪韓家,就我這點本錢還真不夠人家折騰的,我要是一輩子窩在新城還好,可是新城無論從什麼角度來講都比不過江水,我要想往江水發展就不能得罪韓家,要不然肯定寸步難行,但是我一個人還真接不下來這趟活兒,沒辦法只有求兄弟你搭救了,你放心,咱兄弟心裡有數,不會虧待了自家兄弟”
江風擺擺手佯裝不悅的道:“董哥你這白菜地耍鐮刀——這嗑兒(棵兒)不是撈(嘮)散了麼,咱兄弟要真是貪圖你那點東西,我今天就不來了,咱們別說這些事兒了,說說接下來咋辦吧”
董其剛也是混江湖的角色,絲毫沒在意江風的前半句話,反倒是接着後半句道:“這事兒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無非就是黑白兩道雙管齊下,實在不行就只能花錢消災”
江風點點頭道:“爲今之計只有這麼辦了,但是想讓韓家拿錢消災有點困難,他們要是真願意拿錢消災的話也不至於費這麼大周章找到咱們頭上了,這不是錢的問題,是臉面啊”
董其剛點點頭,狠吸了兩口煙道:“我已經決定了,事態實在壓不住的話這筆錢我出了,左右不過是百八十萬的事兒,韓家一個人情值這個數”
董其剛有自己的算盤,只要江水的會館一開,百八十萬一個月就能掙回來,左右是要選擇,兩害相權取其輕吧。
江風搖了搖頭道:“這不行,那太窩囊了,即會讓韓家小瞧咱們,又會覺得咱們是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他們”
董其剛嘆了口氣道:“當前主要是平息事態,我這是做最壞的打算,就算走到這一步了,等這事兒消停了,這筆錢我也要從那幫子土皇上和地頭蛇身上找回來”
江風還要說話,
外邊董其剛的鐵桿小弟周劍敲門進來了,笑道:“董哥,江哥,外邊客人到了”
董其剛揮了揮手示意周劍退下,站起身拍拍江風的肩膀道:“韓家雖然勢大,但畢竟是過江龍,強龍不壓地頭蛇,一會兒談的時候你就放開了說,咱們哥倆同進退”
江風平靜的點了點頭,絲毫不感到意外,董其剛請自己來的,要是連同進退都做不到,那這筆買賣不做也罷。
江風去陽字廳等候,董其剛去下邊接人,沒多久薛曼馨在董其剛的引領下進來了,身後是一身戎裝戴着墨鏡緊繃俏臉的女保鏢董瑜和提着箱子滿臉戒備的老五,董瑜這身打扮終於起到了預期的作用,就連董其剛都被鎮住了,暗歎薛曼馨果然夠排場,這麼一個千嬌百媚的冷豔美人都只有做保鏢的份兒。
董瑜戴着墨鏡,大眼睛在鏡片後面骨碌碌的轉,當轉到江風身上的時候小臉就垮了下來,心裡有些緊張的尋思着,怎麼是他啊,看來這回要露餡了,可是走又捨不得接下來的場面,只能低着小腦袋擰着頭皮裝下去了,江風也一眼就看見董瑜了,誰讓董瑜這身打扮太拉風了,想看不見都不行,只是沒想到這這兒見到了,江風雖然有點錯愕,但想想就不覺得意外了,前一陣子董瑜提過韓老三是她表哥,而且董瑜又是個愛湊熱鬧的性格,這種事兒要是缺了她纔怪了呢。
或許是兩人掩飾的好,其他人也沒發現有什麼異樣,當然了就算髮現了,大家也會認爲是江風se迷心竅了。
董其剛居中爲江風和薛曼馨作介紹,“薛總,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我們新城的青年俊傑江風隊長”董其剛在之前已經把江風的背景跟一些經歷大致跟薛曼馨介紹了一下,所以纔有此說。
薛曼馨上下打量着江風一陣兒伸出手笑道:“能讓新城董大少讚不絕口的人想必是一時人傑,小女子能與此等俊彥共事,榮幸之至”薛曼馨倒是會說話,一句話把董江兩人都捧了。
江風也伸出手淡淡的微笑着道:“薛總過譽了,蒙董哥不棄,拿我當兄弟,自然會誇誇我了,當不得真的,倒是薛總巾幗不讓鬚眉,讓我等輩汗顏啊”
薛曼馨掩口笑道:“江隊長太過自謙了,我們韓先生有點事兒纏身,所以我才硬挺着拋頭露面的,還望江隊長看在我一個女人做事不容易的份上施以援手”說完一席話還配上了楚楚可憐的表情。
江風心裡暗笑,你堂堂松江韓家會是這步田地?就算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但韓家如此,說出去誰也不會信的,至少江風不會信的。
江風沒理這茬,不卑不亢的道:“請薛總放心,我今天來就是帶着誠意的”
薛曼馨一看這一計沒奏效,就轉換話題笑道:“我給江隊長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家先生的弟弟,姓關名棟,排行第五,大家都稱呼老五”薛曼馨沒介紹董瑜,一個保鏢要是也介紹的話會露餡的。
二人互道了一聲“幸會”
董其剛在一邊笑道:“咱們也別站着客套了,坐下聊吧”說罷就把主位的椅子拉開了,示意薛曼馨上座,薛曼馨笑了笑卻沒坐那把椅子,反倒是拉開了旁邊的椅子坐下了,人都坐下了,再客套就沒意義了,江風伸手按了按董其剛的肩膀讓他坐了主位,自己坐在了董其剛身邊。
董瑜剛想坐下,又一想自己現在扮演的是保鏢,港島電影裡大佬坐下談判,保鏢都是在背後站着的啊,一想到這兒,董瑜小身材挺得倍兒直。
江風笑道:“這位小姐爲什麼不坐啊,難道站着舒服?”
薛曼馨回頭纔看見董瑜竟然還在站着就笑道:“魚魚,你也坐下吧,沒有那麼多規矩的”
江風笑道:“看來薛總的美女保鏢是在玩兒角色扮演啊,是不是啊董小姐?”說着就站起來走到董瑜身邊,伸出一個手指剝開擋在墨鏡前邊的長髮,順着董瑜挺巧的鼻樑把墨鏡往下拉了拉,董瑜美麗的大眼睛在墨鏡後邊翻着白眼,瞪着江風,嘴裡嬌聲道:“怎麼哪裡都有你呢?一點都不好玩兒”說罷就不管不顧的拉開椅子坐下了。
一開始薛曼馨還對江風的輕佻舉動比較惱火,敢調戲我妹子?不想活了是吧?剛下出言斥責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人家兩人是舊識,就換了一副面孔笑道:“江隊長和我們魚魚是老朋友啦?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江風點點頭剛想說話,董瑜就搶先嬌聲道:“嫂子,你找對人了,這傢伙兒幹這種髒活兒可拿手了,我親眼見到的”
這話說的江風很不好意思,無奈的笑了笑道:“感謝董小姐的誇獎,實不敢當”
薛曼馨打圓場道:“我們家魚魚打小就是這個性子,江隊長勿怪”
江風看了一眼董瑜,似笑非笑的道:“薛總多慮了,這還是比較文明的呢,比這嚴重的我也領教過,是不是啊董小姐?”
董瑜一聽這話就知道江風說的是二人“武鬥”的事兒,更可恨的是自己還戰敗了,就紅着臉嘟囔着“神氣什麼啊”。
董其剛道:“咱們也別光說話了,貴客盈門,我董其剛略盡地主之誼,安排了一點便宴,還請三位貴客勿嫌鄉野之地粗鄙”
薛曼馨點點頭道:“既然到了董老闆的地盤了,自然是客隨主便,沒那麼多講究的”
董其剛一聽這話就招呼上菜,酒館三巡菜過五味就開始進入正題,薛曼馨笑道:“我此來的目的想必二位都瞭解了,還望二位相助,不知二位有什麼想法?”
董其剛看了看江風,示意江風說話,江風放下酒杯清了清嗓子道:“既然薛總提起了這事兒,那我就說說我的看法,我和董哥斗膽接下來這活兒了,但是咱們先小人後君子,把該說的說透了,再辦事兒也不遲”
薛曼馨點點頭道:“這是自然,請江隊長和董老闆放心,我們韓家懂規矩”薛曼馨這話的意思就是你們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江風笑道:“既然薛總都如此說了,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有三點要求,第一, 此事的處理以董哥和我爲主,您那邊線上的人必須服從命令聽指揮,不能橫加干涉”
薛曼馨毫不猶豫的道:“這是應該的,人自然聽從二位調遣,錢財上您二位有個數就成,我們韓家買單,但我有一點要求,我們的錢不能替那幫蛀蟲買單,此例不可開”薛曼馨也明白用人不疑的道理,要是兩家互相猜忌的話事情沒準兒會越搞越亂,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能表現出來。
江風滿意薛曼馨的回答,點點頭有道:“您的意思我懂,我們也不希望這樣,還有就是此去一路顛您就別跟着了,您找一位信得過的兄弟跟着吧”
說白了這點還是第一點的補充,要是薛曼馨跟着的話,萬一這個女人氣不過,橫加干涉掙主導權的話就麻煩了,江風還真降不住她。
薛曼馨點點頭笑道:“多謝江隊長的好意,讓老五跟着吧”
關棟衝江風點點頭道:“請江先生多多擔待”
江風點了點頭又道:“萬一事情搞砸了,責任咱們仨分攤,也就是說我們處理,但整出了事兒你們也要跟着買單,要求過分了點,不知薛總意下如何?”
要求看似過分了點,但是對韓家還是有利的,因爲無論事情是誰幹的,只要事情搞砸了韓家肯定跑不了,這是無疑問的,唯一有疑問的就是,董江二人會不會故意擺韓家一道,但是薛曼馨一點不擔心,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陰韓家,是要付出代價的,量兩人沒這個底氣,是以又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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