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嘴上兇殘的如同老虎,可實際上膽小的腿都是發抖的。而有的人,嘴上害怕的立刻就要死了,可真要面對的時候,兇殘的和猛獸一樣。
霍辛雯就是這樣的人,在張凡面前,各種的害怕各種的不敢各種的準備不足,張凡的夾克袖子都被拉長了一節。
可到了會場門口的時候,她已經興奮起來了,眼睛就和燈泡一樣,身子都是微微前傾的。
會場是在首都的一個五星級的酒店,各種的條幅,各種的年輕姑娘穿着***舉着牌子等待着參會人員。
大冬天的,也挺難爲姑娘們!
各種條幅各種海報的下緣都有一條:美敦力贊助!
對於這種贊助單位,別說張凡了,就算後來強力單位出來干涉都沒辦法制止。
從剛開始的決對制止,變成了籤合同,以前的時候,這個錢就是糊塗賬,到底怎麼花的,
後來,籤合同的意思就是,這個錢要必須明確怎麼花的。
你可以給講課費,你可以給勞務費,但你不能帶着一羣穿白大褂的去找小姐,最後弄成講課費!
這事情不是沒有,越是小的單位,越是小的這種會議,往往越容易最後變成去KtV講課。
所以,後來不得不出規定,不能輕易冠名:華國、全國、國際、世界、峰會等名字,而且開始對於會議進行審批。
其他行業的這種會議啥情況,張凡不好說。早些年的醫療會議,真尼瑪說不成,這也是爲啥很多行內人能對祖系大佬念念不忘的緣故。
當年的大佬們到底厲害不厲害先不說,看看人家的成就,就知道了,其他不說,光一套外科學都要出第八版了,而現在的科室老闆們往往更注重的是名頭和論文發表量。
他們爲啥不出一本名爍古今的指導書籍呢?那麼多的論文疊起來,七八本書都有了,爲啥呢?
張凡帶着霍辛雯下車,自家師侄就早早的來迎接了。老頭西裝革履的,雖然半頭的白髮,可怎麼看,怎麼有股子盧老頭他們那個年代的氣質。
比如西服,老頭穿上,感覺就是紳士。
張凡穿上,別人不知道怎麼看,反正張凡覺得自己是暴徒。
「這就是小霍,我第一個學生,現在主要在胰腺……」
「我知道,我知道,老爺子以前就給我說過,昨天還專門打電話過來了,咱們普外就是需要這樣學者,年輕有爲啊!
這是我的名片,小師妹,首醫普外的講課,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來講一節課,專門給他們這羣留學歸來的講講……」
張凡笑的有點不自然了,就像是自家的老婆就喜歡孩子,而不操心自己一樣,說是失了寵愛,又不可能和自己孩子爭寵,反正就是挺怪異的。
其實師侄也不是不想請張凡,他和盧老頭的想法不一樣,盧老頭是對張凡沒轍。
因爲這個徒弟真沒啥可說的,除了不喜歡一心弄普外。
而師侄的想法就是:我小師叔是核彈,這種科室內的小講課,還用的着請師叔嗎?
會議功能廳的小休息室裡,這會排隊進人。
張凡帶着霍辛雯就真的就像是江湖大佬一樣。
一會進來一個,一會進來一個。
有喊院長的,有喊書籍的,也有喊師叔的,甚至有喊師公的,弄的張凡不得不說,各叫各的。
比如國際莊的最大醫院普外主任一進門,拉着張凡的手就開始抱怨:「小師叔啊,您得幫幫我啊,我們普外現在都是小衆科室了。」
以前有個老話說什麼在首府當縣官是上輩子造孽之類的話,那麼在國際莊當個普外主任,也差不多了。
「需要***點什麼呢?」張凡很客氣!
「培訓班的名額多給我們幾個!」
能進小休息室的都是各地的大主任,有的就是純粹來拜個碼頭,有的進來是打聽消息的,看看張凡對主席位置有沒有什麼想法。
要是張凡有想法,他們也不會做惡人,直接就不參加競選了。輸了丟人不說,要是真讓張凡記在心裡,以後有個長短不齊的時候,怎麼好張嘴啊。
而有的則是來拉張凡當後援的。
會場裡,一堆一堆熟悉的醫生主任們湊在一起聊天。
「今年不知道哪個大佬當主席,這兩年咱們普外的年會影響力越來越不行了,是要換幾個強力的上去了。我覺得咱們首醫的就不錯!」
「魔都的也不差。」
「別吵了,和你們有個屁的關係,我給你們說,張黑子來了!剛我們主任去拜會了,就在會議中心的小休息室裡。
這次來的專家,就張黑子有休息室。」
「茶素張?」
「還有哪個主任有這個牌面?」
「不是聽說他們祖系內槓了嗎?弄的頂門的徒弟不得不註冊執業骨科,怎麼他又來參加普外年會了?」
「內槓是真有,早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張黑子都快把祖系整合起來了,沒見茶素醫院的普外越來越牛逼嗎?
他把一羣老頭收集去了茶素!」
另外一邊,一羣留學派湊在一起低聲說着。
「真來了?」
「來了,我剛進去聊了兩句,他對這個主席沒有想法!」
這話一說,一羣人鬆了一口氣,但緊接着,說話的這位又說了一句:「我出門的時候,他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各國有各國的國慶,不能生搬硬套!」
然後,其他幾個人臉色緊張起來了。
「怎麼辦?他要是真插手,說實話我們是根本沒有希望的。你看看他的威望,不說其他,數字的一羣人就會跟着他走,祖系的就更不用說了,他不是掌門人,比掌門人說話還有力量啊。」
醫師協會,國外的醫師協會,特別是歐洲和金毛的醫師協會很強勢。
比如每年的指南,就是人家開完會制訂的。
華國這邊,也有指南出來,但自己的東西很少,往往會議的重頭戲就是爲了理事的名單,主席的名單,吵得不亦樂乎。
所以華國的各個醫師協會威力不大,比不得歐美的,歐美的醫師協會比如發佈個什麼藥物副作用比較大,直接就能讓這個藥物退出市場。
華國醫師協會沒這個能力。
……
首都,曾女士吃驚的看着對方,「不看看合同?」
「不用看了,我們相信張院相信茶素醫院。」
「這個數額不小啊!」
「也不是很大,我們總裁帶話,讓我給張院說一聲,不要有太大的壓力,藥物成功與否並不重要,他希望張院快樂就行!
還有,聽說張院的妹妹想讀金融博士,我們總裁和當年抗衡鎖螺絲的一位專家關係很好。
張院如果願意,可以給我們總裁打電話!」
說完,一條街的這個財務副總監就走了,曾女士愣了半天!
準備好的談判一點都沒用上,對方什麼話都不說,不就是一百多億軟妹子嗎,人家看都沒看,直接就簽字打款,甚至對茶素醫院這邊的產品都沒有要求。
感覺就像是來送錢的一樣。
「張院到底給人家吃了什麼***了,錢都這麼好賺了?」
……
胖子,考神!這兩天過的格外的滋潤。
當年他簡歷都不敢投的醫院,現在他是座上賓,甚至只有在各大論壇裡只能看名字的人,師兄弟們口裡的大神,現在都可以和他歡聲笑語。
「主任,這次頂級培訓班的名額,我給其他醫院都是兩個,就給您三個,您要把好關。」
這個貨每到一個醫院每到一個科室,就這樣說。
「而且,我們這次是全球性的培訓,您的名額是免費的,不過您得給我講幾節課。
我們張院也說了,您的腎盂成形術,走出了別具一格的特色,目前全球在腎盂成形術方面,您是第一!」
「不可能,不可能,張院的成形術比我的更厲害!」
「我說的實話,張院的成形術,只是適合他啊,不具備推廣的條件啊,但您的不一樣啊,所以,您得給講幾節課。」
「哦?講課都是誰啊?」
胖子什麼人,人精一樣的,別看胖,肚子裡都是智慧的肥肉。
「我們張院,還有張院的師伯吳院士,還有就是您,其他好多主任都想講一講,但是我沒同意,這次講課是高峰班,我們也是有門檻的,不是誰都能來講的!」
這話說的不客氣,可對方聽的高興啊。
「中庸的泌尿老李不講?」
「嘿嘿,這次沒選上他!您可不能說出去,說出去我也不承認!」
這邊的主任心裡就像是喝了一罐冰冰的北冰洋一樣,爽的都到了骨頭裡了。
到了這個級別,不就追求一點名氣嗎,茶素太會辦事了!
……
茶素醫院裡,實驗室的好幾個主任臉上都是不服氣。
「趙總,不能拿軟的捏啊,一下就撤掉這麼多的資金,試劑都不夠買了!」
「對啊,本來我們實驗錢就不多,這次又要抽走一部分了,不公平!」
老趙也雞賊,別看她好像平日裡只會在實驗室。
茶素這麼大的實驗樓,她能當總負責,沒有一點想法和手段,早就堅持不住了。
張凡讓她細分實驗室,這要是明着分,表明了就是不信任。
她拿着張凡給她的材料一回到茶素,就開始收緊資金。然後等着這些實驗室的主任們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