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生氣:“晴兒,你這是小人之心!”
晴兒也來氣了:“我是小人之心?好,我是小人,你們都是大人,我卑鄙無恥,你們光明磊落,行了吧!”
我說:“你知道爲什麼柳月沒答應娘?就是因爲你,因爲你耷拉個臉,因爲你明顯在牴觸!”
晴兒說:“我故意的,我專門這麼做的,我知道她心裡的想法,她拿眼瞟我,我覺察的,我就是要讓她知道我在這個家裡的位置,她還算是聰明,有自知之明,不想弄得大家都不開心,不想讓這個家爲了她翻天,沒答應娘!哼……我再傻也知道引狼入室這個道理,我不會傻到那個地步的!”
我火了,大喊一聲:“晴兒,你太過分了!”
晴兒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接着說:“你幹嘛,剛和好幾天,你又要爲了她和我鬧,是不是?”
晴兒這麼一說,提醒來問我,我壓住火氣,悶聲說了一句:“我不想和你鬧,算了,不提這事!”
晴兒說:“嗯……我也不想鬧,你以爲我想沒事找事,我就想守着你安安穩穩過日子,我就想讓我的家庭我的婚姻穩定平安,誰來驚擾我的幸福生活,破壞我的愛情婚姻,我就要自衛,我絕對不放鬆!”
我不再說話,躲進書房。
晴兒跟進來,換了一副口氣:“峰哥,好了,不要躲避我,來,到客廳看電視,待會咱倆一起洗澡,洗完澡,咱們上牀睡覺覺……”
我說:“你自己看電視,自己洗澡,洗完你先睡,我想忙會工作!”
“不嘛……”晴兒摟住我的脖子撒嬌:“人家要和你一起嘛,昨晚你可是說了,回家你要和我愛愛的……來嘛,峰哥,不要在家裡老是工作了,要勞逸結合嘛……”
經不住晴兒的軟磨硬泡,我起身出了書房,和晴兒看了一會電視,然後一起洗澡,然後上牀。
我艱難的閉上眼睛,腦海裡出現了柳月……
可是,我腦海裡的柳月,不是和我熱烈糾纏的情景,我看見了是柳月那悽苦憂鬱的眼神和彷徨無助的面容,還有柳月孤單寂寞的身形……
我的心很痛,雖然身體在進行着被親熱,卻沒有絲毫裕望的衝動,本能也似乎在這一刻消逝地無影無蹤。
我沉浸在壓抑和苦悶中,心裡愁苦着,傷疼着……
良久,晴兒爬上來,在我耳邊低語:“峰哥,怎麼不起來,怎麼還是軟的?”
我說:“我是廢人了,*了,沒那功能了!”
晴兒說:“不會吧,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這麼快就不行了呢?可能是你這幾天工作太勞累,太緊張,太焦慮,沒關係,好好休整幾天,就好了!”
晴兒開始安慰我。
我說:“嗯……睡吧!”
晴兒偎依進我的懷裡:“嗯……乖乖峰哥,快快雄起,黑夜過去,很快就好了……”
我沒做聲,又覺得有些對不住晴兒,晴兒拍了拍她的肩膀。
晴兒很快睡了,我沒有睡,因爲無法入睡。
我不知道自己竟究都過了多少了這樣無眠的漫漫長夜,也不知道柳月度過了多少。
一個人心裡有多苦,一個人過的快樂不快樂,別人不會明白,只有自己清楚。
深夜來臨的時候,是一個人心靈最脆弱的時候,也是思念最瘋狂的時候。彷彿已經是慣例,當我牽掛她時,我就會想她是不是也在牽掛我。因爲喜歡才牽掛,因爲牽掛而憂傷。我深深體味到,其實一個人並不孤單,想念一個人的時候纔是真正的孤單。牽掛是一種憂傷的幸福,而這種幸福卻帶着巨大的傷和痛,這種傷痛足可以將我的肉體和靈魂刺穿!
在這萬籟俱靜的深夜裡,我深深嘆了口氣,明天在哪裡,明天會如何?
我其實心裡明白,何事都沒有永遠,也別問怎樣才能夠永遠。生活有很多無奈,我能做的就是儘量去打發我自己,打發屬於我的生活。誰都不知道今天過去明天會如何,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我的每一天。
第二天,我在辦公室接到了楊哥的電話。
楊哥給我打電話,我預料到是什麼事。
“小江,按照市委常委會的安排,市委組織部開始對去年青幹班的學員進行一次跟蹤考察,組織部牽頭,紀委組織部人事局市直機關工委的部分副縣級和正科級人員參加組成若干考察小組,分頭進行,這項工作前天已經開始了,到今天上午結束。你是排在後面的最後幾個,今天考察人員去報社,主要內容是聽取單位領導和部分羣衆對你的個人工作和思想作風晴況的反應,綜合打分考評,下午,所有青幹班學員到市委組織部小會議室參加個人單獨談話,考察組將由以上4家單位人員組成一個評議小組,對學員進行提問考評,然後根據學員回答的質量進行打分,兩次分數的的總和就是每個人的總體考察成績,對分數在前面的10名人員,市委組織部將列入重點培養和考察對象,今天我和你說一下,你自己心裡好有個數!”楊哥在電話裡如是說。
楊哥說的事情張部長已經提前和我透露,但是楊哥說的更具體,更明晰。
我說:“哦……那到單位來座談我不參加?”
楊哥說:“當然,本人是要回避的,而且,單位座談也是分別單獨談話,不集體談話,主要是爲了保證考察的客觀和真實性,下午的面談,纔是你們學員單獨表現的機會,下午的面談很重要,評委來自4家單位,雖然我是總牽頭人,但是,打分是要去掉一個最高飛和一個最低分的,呵呵……下午的談話,你要高度重視起來,不可忽視。”
我一聽,心裡有些緊張:“楊哥,都提問什麼內容?”
楊哥說:“問題很多,準備了100多個問題,隨即抽取,這個是不好說的。”
我說:“問題難不難回答?”
楊哥說:“說難不難,說不難也難,主要就要看各人是不是真的在思想認識和理論水平上有了真實的提高,理論和實踐想結合的能力和水平是不是有了真正的進步,駕馭全局和創新拓展意識是不是真的很強,這個你要不要準備蒐集什麼材料,搜也搜不到,都在各人的腦子裡,都是平時自我約束和要求以及學習的積累,這個你也不要緊張,關鍵是要有個好的心態,到時候就按自己的想法來臨場發揮就是了!”
楊哥雖然說不緊張,我的心裡還是忐忑起來,生怕自己到時候砸了鍋,這可是有一個極佳的表現和競爭機會。
和楊哥通完電話,我有些心不在焉,一會從窗口看見來了兩輛小車,下來幾個人,其中我認識的一個是市委組織部的科長,還有一個是市人事局的副局長,另外3個我不認識。
他們直接進了辦公樓,一定是到馬書記辦公室了。
那麼,就是說,關於對我的考察開始了。
陳靜一會進來,說:“老大,我一會要去談話!”
我說:“談什麼話?”
陳靜說:“剛進樓門,正好遇見辦公室的人,說正要通知我,讓我在辦公室等候,說是市委組織部的考察組待會找我談話,去二樓接待室,不曉得是什麼事情?你知道嗎,你接到通知了嗎?”
我笑了下:“我不知道啊,也沒接到通知!”
陳靜說:“哦……搞的很神秘哦,讓我去談話,談什麼呢,嘻嘻……該不會是要提拔我了吧,哈哈……”
我說:“嗯……很有可能!”
陳靜說:“咱不做這個夢,能安安穩穩保住這個新聞部第二副主任的位置就行了,我可不想離開新聞部,離開老大,哎也不能這樣說,我應該說我想做新聞部第一副主任,老大扶正,你看,我這人政治意識不強啊,眼裡沒有老大,不希望老大進步,哈……”
我笑笑,腦子裡還在盤算着下午單獨面談的事情,上午的考察我無法左右,但是,下午的面談可是全看我自己的表現了,成敗與否,把握在自己手裡。
“對了,我剛纔看見劉飛先進了接待室,他也進去談話了!”陳靜又說。
我聽了,心裡有些不安,我認定劉飛是絕對不會說我什麼好話的。
我知道,組織部門都是有原則有談話保密紀律的,這樣的談話,內容是不可以對外泄露的,否則,就是違紀事件。
我心神不定地拿着一張報紙在那裡看,卻什麼也沒有看進去。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劉飛笑眯眯地走進來,說:“陳靜,到二樓接待室去一下!”
“哦……不是說電話通知的嗎,怎麼還領導親自來傳達了,領受不起哦……”陳靜說:“喂劉領導,談什麼內容的?”
劉飛看了看我,笑笑:“無可奉告,你去了就知道了!”
陳靜哼了一聲,出去了。
陳靜出去了,劉飛卻沒走,關上辦公室的門,一臉神秘狀過來,湊近我,做親密狀:“江主任,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組織部牽頭的聯合考察組來報社考察你了,我剛被叫去談完話!”
我做驚訝狀:“啊真的?我怎麼不知道?談什麼的?”
劉飛說:“組織部門都是有紀律的,談話之前你自然不知道,呵呵……談完了你就知道了,談什麼?聽取報社領導和同事對你的工作和思想的反饋,我剛談完出來,這不,藉着叫陳靜的空,來和你說一下!”
我說:“哦……原來如此……陳靜也是去談這個的?那麼,還有誰去談話啊?”